菲戈小说网>玄幻奇幻>修盐>第68章 以段5


“吴君这话说的可不对,我既不是修者,也不是仙府臣属,这些事情还轮不到我来做。”泉之柔柔道,“几天前刚到睢漳的胡青仙君,是容倾殿下的学生,正愁没事情做,吴君何不让殿下帮个忙,也好名正言顺,免得别人说修盐包庇。”


秦时渊听着有理,遂帮衬道,“泉之所言有理,殿下疑心修盐已久,让胡青来寻人,再好不过。”


正在睢漳同妖民玩新鲜玩意儿的胡青,猛然听到要自己去修盐搜人,一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天晓得他到这儿来就是图修盐睢漳省事,没想到人家省事,学宫还一堆破事。


装模作样搜寻三日,胡青便到学宫告知结果。


“容先生,修盐一带已经搜了一遍,朱银先生将修盐生灵魂魄一一查找,也并未见到修盐有多余的人,此事并非修盐所为。”


容倾看着他上奏的公文,点点头称赞道,“写的不错,就是不知道做的时候用不用心了。”


“先生,修盐现在很老实,您老就别什么事都怪到人家头上去了。”


“……”


“凡是多留心,一年之后你就会知道,修盐闹出来的事比天大。”容倾也不欲责怪,说道,“回睢漳去吧,看看能学到什么。”


“先生,那……那些退隐的仙君还在修盐外,先生还是让他们退回去吧。”


“为何?”


胡青:“修盐百姓已经知道有人要攻打修盐,我去搜查的时候他们都把锄头菜刀什么的,说是要抵御外敌。”


“几位仙君虽只想寻人,但是修盐百姓不怎么相信。”


容倾略微震惊,“修者隐匿气息,连秦君都没察觉,他们怎么知道。”


“这就是我要告诉先生的第二件事了。”胡青正色道,“睢漳多年来种植粮食供给修盐,因此也会将妖术藏在法器中,让他们出行或者做农活时方便些。”


胡青从袖中拿出一块青蓝色石头,凹凸不平,颇为尖锐的石头,解释道,“只要修盐周边有修者,数量越多,石头就越黑,他们以此来判定。”


容倾笑道,“知道了,怎么跟修者作战,不怕死吗?”


胡青点头,“先生说对了,他们说这一次一定要和秦君共进退,不会让秦君一人面对学宫。”


“呵……就说修盐有问题,这不是问题吗?”容弦冷漠道。


“先生多虑,我倒觉得修盐百姓这么做属人之常情,毕竟秦君在修盐多年,如今却孤身一人,他们安稳度日,对秦君难免怜惜。”


容倾顿默片刻,看着胡青,“没事就回去吧。”


“不瞒先生,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何事?”


胡青:“泉之不见了,这几日秦君找不到,所以他跟我一起来学宫,现在正在客房里待着。”


“什么?”


容倾气得想死,“你怎么不留到明天说呢,这么大的事情。”


“先生莫慌,秦君说他来找陛下帮忙,烦您去请陛下回来一趟。”


“他想见师父?”容倾稳定心神,诧异道,“他居然会求人?”


在容倾的记忆中,秦时渊无论何时都没有求过人,哪怕当初修盐仙府只剩他一人,依然敢对学宫开战,现在能来求人,只能说他真的害怕了。


半日后


容倾到睢漳把容弦带回学宫,顺便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但容弦似乎没听见一般,一个劲的问秦时渊现在怎么样了。


但容倾哪里知道,他都没敢去见人。


待容弦来到客房时,那身蓝衣黑袍玉人立即上前,抓着他就问,“陛下,泉之不见了。”


“我知道,你先冷静。”


几日不见,从入门之时起,容弦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对方,他深知自己情意,也早已放弃心中期待,可从未觉得几日时间如此漫长。


容弦双手扶着秦时渊,却不敢像之前一样死皮赖脸贴上去,礼仪周到,进退得宜是他现在必须做到的事情。


“你先说说,泉之是怎么不见的。”


“前日我们把吴君送回灵岩,回来的时候她说想回家,之后我陪她回到家中,不知怎么,我在哪儿睡了一晚上,醒来的时候她就不见了。”秦时渊无助说着,“我原以为是容倾把她抓到学宫来,但今日一来也见不着,所以想问问陛下,有没有见过她。”


秦时渊自顾自说着,却不知说出的话把容弦从头至尾伤了个遍,容弦冷淡回答,“她没事。”


“陛下见过她。”


容弦点头,冷酸味十足回答,“刚才我还看见她,她很好,不用担心。”


“那她现在在哪儿,我想去看她。”说罢,秦时渊摇头道,“不是,她应该不愿见我,陛下,我只需确定她平安就好。”


容弦自顾自倒茶,拒绝回答,也是不愿秦时渊见到泉之,从前也有一个女子让她嫉妒心起,恨不得杀了她,现在又来一个,秦时渊的目光从来不会停留在他身上。


“陛下既然不愿,那臣告辞。”


秦时渊恭敬行礼,也不强求什么,转身走出客房。


他不知身后之人是如何看他走出门外,在那几步之间思虑多少次,才有勇气说出站住二字。


“时渊……”


秦时渊原只是站在原地,听到容弦叫出时渊二字时,一时不解,但又觉得这语气过于卑微,于是回头道,“陛下,怎么了。”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我满意了,就带你去见她,如何。”


“陛下请问。”


容弦眼神从未有片刻迟疑,缓缓走进,一字一句问道,“既知我心意,为何还要像之前一样跟我说话。”


“你可知你每说一句话,甚至一个字,我都要在深夜反复斟酌。”容弦自答道,“知你恨我,但还是心存幻想,我今日只想说一句,若是对我无意,就不要像方才一般抓着我求救。”


秦时渊依旧没有回应,他如今担心泉之,便更不会在意。他明白这件事情有多荒唐,再去纠结对他对修盐都没有任何助益,但容弦还是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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