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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陶执的确在自我营销上很有一套, 随着他公开Fever的助演嘉宾是自己,原本大众对乐队的讨论也很快分出一大部分到陶执身上来。

  很是打造了一个双赢的局面,Fever以前那些评论不过几百的歌都被翻了出来, 里面有些是陶执写的, 有些不是, 但它们都像被土掩埋的宝珠, 此刻终于得以重见天日,进入大众的视线。

  有人听, 有人只是欣赏, 有人去剖析,还有人去共鸣, 总归这些音符不再是散落的游魂, 悠悠扬扬地还是钻到了听众心里去。

  陶执在网上看评论,还看到有些粉丝不知道从哪吃了些瓜,知道陶执和Fever闹翻过, 直言这支乐队是在吸陶执的血。

  陶执转发表示:只有没用的人才整天担心被人吸血,担心被人吸血是因为怕被人超越,但我和乐队的朋友们是齐头并进的关系。何况我以前没少受到朋友们的帮助。

  没隔多久又转发了一条:趁此机会再拉一位哥哥出来“吸血”我好了, 帮我做《环游世界》舞台的, 和帮我做我演唱会的主策, 是同一位,各位同行如果需要, 可以联系他^^

  才转发没多久, 气得经纪人陈平打电话过来教训他:“你是不是要我把你微博号密码改了才高兴,一天到晚在网上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陶执彼时在阮灵风家里待着——他现在几乎只要一有空就往阮灵风家里钻。正抱着阮灵风的外套一边刷着微博, 接到陈平的电话, 对对方的批评不以为然:“哪有胡说八道, 说的不都是事实吗?”

  陈平道:“前面的也就算了,毕竟目中无人是你的人设……你又提阮老师做什么,你要是不想公开,就别把人拉出来风口浪尖上。网友们精得很,有点蛛丝马迹都能扒个底朝天。”

  “我也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啊,帮老婆拉点业务不行吗……好吧,我想炫耀一下不行吗,谁能次次做出这么好的舞台?”陶执在和陈平保持通话的同时,还在浏览着留言,此时他微博评论激增,他便挑了几句跟陈平道:“我看评论也没什么意见啊,评论也说了,如果没有这个舞台设计,这首歌可能会被人误读,效果大打折扣……”

  陈平怒道:“随你便!”

  遂挂了电话。

  陶执看了一会儿微博,又切到微信,发现阮灵风没找他。他都发了这样的微博,阮灵风都没什么反应,可见是正忙得不可开交。

  陶执把手机扔一边。

  今天他没通告要赶,难得感到无所事事——平时他是很少让自己闲着的,哪怕没工作,他也会练练歌练练乐器,要不然也会看看书看看电影,还会去健身。然而今天出奇地不想动,就想躺着。

  也正因此才会无聊到刷微博,跟网友对线,发表一些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是好的言论。

  现在被经纪人耳提面命地讲了一通,他虽然嘴上反驳了,但也不是不识相,于是也不再看网上的东西了。

  只能躺着,躺着躺着还有点想老婆。

  外套上有阮灵风的气息,本来陶执只是像抱一个抱枕那样随手抱着外套,后来竟然神差鬼使地把脑袋埋到外套里,深深地嗅了一口。

  除了洗衣凝珠的味道,还有风的味道。

  风的味道是什么样子的?是能让他变得飘飘然的。

  闻了之后又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一样。

  陶执坐起来,把外套叠了放到一旁。

  不如把手机拿回来,打开音乐播放软件,播放一些清心咒吧。陶执如是想。

  不过三秒,他又将外套重新拿回来闻了闻。

  现在不仅是飘飘然了,他还感到有些发烫。

  陶执抱着外套回到房间,又把阮灵风早上换下来的睡衣也拢到怀里,好像这样还不够,又打开衣柜嗅来嗅去,最后精心挑选了几件衣服,将它们一起扔到床上。

  然后自己躺倒在了这些衣物中间,再用被子把自己和阮灵风的衣服们裹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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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灵风开完会出来,看到手机上多了十来个未接来电,全是陶执打给他的。

  因为手机放在工位上没带进会议室,且还调了静音,也没人听到跟他讲。他吓了一跳,以为陶执出了什么事,也顾不上还有工作没收尾,心急火燎地回拨过去。

  那边像守着手机等待电话的到来似的,立刻就接了。

  阮灵风听见一个鼻音极重的声音。电话那头的陶执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马上就能下班了,”阮灵风看了看时间,确实是比平时下班的时间要晚一点,又说,“怎么了,怎么打那么多个电话给我?声音怎么了?感冒了吗?”

  “没感冒,”陶执抽了抽鼻子,“好想你,想得都哭了。”

  阮灵风:“……?”

  阮灵风第一反应是陶执又在开他的玩笑,结果就听陶执继续说:“打电话又不接,信息又不回……”

  并非平时那种跩得要死的语气,罕见地带有一些软绵绵的埋怨意味。

  阮灵风温声道:“我工作呢。”

  陶执又抽了下鼻子:“就知道工作。”

  阮灵风:“……不是,你真哭了?”

  陶执:“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死掉了。”

  什么情况,阮灵风反应了一阵才想通:“易感期?”

  陶执:“是吧……”

  阮灵风沉默一瞬,又笑了出来。平时骄傲的Alpha露出这样脆弱的姿态可不常见,他起了坏心眼:“怎么办呢,我晚上要去团建……”

  陶执:“……团建很重要吗?”

  阮灵风说:“很重要呀。”

  “那你去吧,我也不能拦着你,”陶执委委屈屈道,“那你要和什么人一起团建,有别的Alpha吗?”

  阮灵风很想笑,努力忍着:“有啊,有个帅哥Alpha。”

  那边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陶执用更可怜的声音开口:“……你真的非去不可吗?”

  阮灵风:“嗯呢。”

  陶执:“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阮灵风感觉心要化了,点到为止,赶紧把话拉回来:“回去和你团建,等我啊,帅哥Alpha。”

  陶执愣了愣,才道:“原来是说我吗?”

  早在两个人关系很一般的时候,阮灵风就见过陶执处在易感期时的模样。如今回想起来,那次陶执也是拉着他不想让他走,好依赖他,好像一只不能离开主人的小狗。

  阮灵风在电话里简单安抚好了陶执,挂了电话之后飞快把今日的工作进行一个收尾。

  匆匆准备离开公司的时候,被好事者八卦了几句:“小风哥怎么这么急着下班?这是有什么情况吗?一点都不像以前在办公室能待到天荒地老的小风哥啊。”

  阮灵风想了想,回答说:“啊,是,养了只博美,赶着回去喂他。”

  说完便赶去按电梯了。

  他前脚刚走,有同事摸鱼看到论坛上一些帖子,顺道拿出来讨论:“这帖子里爆料说顶流歌手和一个幕后工作人员热恋,没明确说是谁,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们小风哥和陶执?我感觉很多都能对得上啊,而且你们之前不是也有人看到陶执来接小风哥下班吗?”

  “看小风哥这个样子就真的很像恋爱了啊!”

  “今天陶执才在微博上公然给小风哥打广告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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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回到家,进了房,映入阮灵风眼帘的,就是抱着被子和他的衣物蜷成一团的陶执。

  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酒味。

  看来不仅仅是易感期,还伴随有筑巢的现象。

  这种现象以前上学的时候生物课讲过,并不是每个Alpha都会出现这种现象。一定是对标记过的Omega极度依赖的Alpha才会在易感期有筑巢的可能。

  阮灵风坐到床边,陶执还抱着被子,抬头和他对视,嘴巴还瘪着。

  眼睛湿漉漉的,说不定真的哭过。

  可爱死了。阮灵风想。或许用“可爱”这种词形容一个自诩非常酷炫的Alpha不合适,但阮灵风的确是这么想的。

  而且这副完全离不开他的样子,让他十分受用。

  阮灵风俯下身:“别抱衣服了,抱我?”

  “……”陶执是想点头的,但点头的动作只做了一点点,马上他又摇头,“你上班很累了,休息吧……陪着我就好了。”

  阮灵风摸了摸陶执的脸,很烫,不知道是易感期的话,真会以为是发烧了:“不难受吗?这时候还顾虑我?”

  陶执含含混混道:“当然啊……”

  阮灵风笑说:“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一直催着我回来呢。”

  “催你回来,只是想你而已……你要是不回来,我也没办法,”陶执把手上的衣服抱得更紧,“我还有这些。”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阮灵风靠到陶执耳边,轻声说,“我不累的,而且……你不是会让我很舒服吗?”

  话音刚落,阮灵风就被陶执翻身压住。

  他们的夜幕便从这一刻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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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死,小陶就是那种红色的生气博美(大家可以搜搜图看

  (但是如果被小陶知道,他被比喻成生气博美,他真的会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