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跨过一个新节点。
在这个初春清晨,我的枕边多一个人。
柳梦还在睡,她头发比原先刚认识时长了些,如海藻瀑布般披散开,我因睡在她怀里,头发不可避免同她的交叠在一块。
柳梦睡得很香,我左右无聊,又不好弄出别的动静,便看着我们那头发,手指一伸,轻轻把我们的头发绕得更乱点,更紧密点,让它像一团永远缠绕无法分开的水草。
熟睡中的柳梦呼吸变得稍稍重了,我预感她快要醒,趁着她搂我的手松了力,轻轻挪开她手,灵巧一个翻身,便脱离了她的怀抱。
昨晚是冲动驱使,外加柳梦来势汹汹,我无力招架才不得以被她扒个干净。
现在青天白日,实在没脸皮光着身子和她面面相觑。
因此,我坐起身后第一步是将被子死死捂住上身,往床边倾身去拿掉落在地的衣物。
手堪堪碰到上衣一角,突然,一暖白的手闯入视线,按下我那将要拿到衣服的手。
“叹铃……叹铃,你去哪儿。”
柳梦总这样唤我。
柔得快叫人没了脾气。
她从后搂抱住我,我连衣服都没拿到,就这么和她双双倒回床铺里。
刚睡醒的柳梦声音懒懒的。埋在我颈窝处,时不时蹭我耳后。
我很难为情地和她小声商量:“我没穿衣服……”
柳梦毫无起伏:“这样。”
有的人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肚子里憋的坏水放出来能淹没半间屋子。
我说完这话,反惹得柳梦更来劲。她明知故问,问:“哪儿呢?”
她情态无辜,一双手带着好奇的探索。
手很暖,但很流氓。捏我腰,“是这里吗?”
边说还边凑我更近,我心感不妙正欲同她拉开距离,她的左手便相当迅速扣住我双手手腕。
力气大到我不免要怀疑柳梦是不是练家子出身,早年跟着老板学唱时是不是还偷摸着把功夫也学了点。
“还是这?”
指尖缓缓划过肌肤,上移。
若即若离,似有若无的触感才最要命。
我痒得难受,赶在她即将触摸得更过分之前紧急叫停,伏在她肩头说:“柳梦你别闹我了。”
柳梦装傻,侧耳听我讲话,嘴角噙着点笑:“说什么呢?没听见。”
我无奈又好笑,看着她逗趣我的样子,我在这时醒悟,原来她只要开心快乐,会化身成一个贪玩的幼稚鬼。
“柳梦……”
才出声柳梦就不高兴了,板起脸。
“我可比你大上几岁,你这么叫,好没礼貌。”
语气里却没半点生气的意思。
早些时候怎么不见她抓我称呼的问题,现在知道兴师问罪了,未免太晚了点,分明是她故意为难我的。
“换一个叫。”
“……”
我还未来得及多想两秒称呼问题,柳梦那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还不说?那我继续啰……”
她抚摸得过分,用指尖做撩拨,我又羞又痒,身子快缩成一只煮熟的虾。
连忙道:“柳、柳梦姐姐。”
“不行,太生分。”
推拒和挣脱毫无用处,柳梦要碰我,只需扯我手腕将我带过来,轻而易举。
我极狼狈地趴在柳梦的身上,柳梦抬腿撑着我,我才不至于摔在她肚子上,她居高临下,望着仰头的我。
“再换。”
“那……柳姐姐?”我试探着问。
柳梦摇着头,笑得挺得意,俯身来吻吻我脸颊,一触即分,让人心口泛甜。
当然,亲归亲,她戏耍人的游戏还没结束。
脸贴着我脸,轻声否决:“太土,下一个……”
随着脸颊相贴,柳梦这一举动又逐渐变了味,鼻尖循着颊边下滑,她又开始吻起来,稍稍发沉的呼吸,变了味道、带着湿意的吻在颈侧不断流连。
她的耳朵尖从白转成淡粉,和昨晚同我拥吻时一样的反应。
她说我很热,碰两下,浑身就变得红扑扑的。我倒是想说她闹人的手段快能整出花来,我在她这般亲吻下热得快要蒸腾成一团热云,哪里招架得住这种亲密。
柳梦做起这种事来得心应手,我节节败退。
她明知道我对她这人向来没有办法,现在弄得我没有力气,甚至连和她说一句拒绝都不忍心,让我成砧板鱼肉,任由她揉圆搓扁。
看着她不时晃到我面前的粉白耳朵,我在迷糊中心生一计。
上嘴咬了那耳垂一口。
不敢咬重,只留了一个很浅的牙印。
在她耳边低语。
“饶了我吧……”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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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梦:把叹铃吃光光,吃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