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慢悠悠的行驶两个半时辰后到了大风镇风味酒楼门前,宁岳率先从马上跳下来,然后在叶秋熙连声“我自己来”中将人扶下马。
大家眼观鼻,鼻观心。
分三辆马车的好处此刻就体现出来了,就是赶车的三位暗卫车夫备受煎熬,具体的就不说了。
“嗨,大人,饭菜已准备好,请上坐。”
“十五?你怎么在这?”叶秋熙很吃惊
十五应道:“回主君话,我在这边有点公务,刚好就在此地等大人与各位的到来。”
叶秋熙一头雾水:“主君?”
“对,您是大人的未婚夫郎,那就是我们主君。”十五眼底划过得意,这可是跟李十一学的,不愧是从宫里出来的人,就是懂得讨主子欢心。
没看现在他家大人神色一下子就柔和了吗?
叶秋熙:……
他错了他就不应该问十五到底为什么来?
到底为什么来关他什么事呢?
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自闭了。
庄仁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揶揄:“十五,你是天枢的人,可不是宁小混蛋的家养奴才,注意你的称呼。”
十五忙弯腰拱手道:“紧记庄先生教导。”
宁岳无语地对庄仁说:“行了,你惯会泼冷水。”
随后虚拥着叶秋熙往酒楼里走去,边走边说:“你别听庄
老头瞎说,你就是我们家的主君,我什么都听你的。”
叶秋熙无地自容,瞪着宁岳道:“你也闭嘴吧。”
庄仁两眼睁大,怒道:“那小混蛋居然叫我老头?我很老吗?”
步英虽然声音没起伏,却是他最大的温柔:“相对他而言你年纪确实不小,可对我而言你永远年轻。”
庄仁斜眼看他:“因为我永远比你小一轮。”
步英:“……走吧,早上你没吃几口,该饿了,等会儿多吃点。”
走在最后宋希罕见的很安静,他时不时的眼神撇向身边的人。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只是羡慕的向着前面的两对。
没错,他看出来了,宁岳这两师傅也是一对。
成双成对,就他形单影只。
心酸。
想到这里,他再次幽怨的撇了一眼身边这根木头。
宣己垂首恭敬道:“少爷里面请。”
请你个头!
宋希气呼呼地甩着袖子大步踏入酒楼里,进入包房一看,宁岳正单方面腻歪在叶秋熙身边选菜单。
更气了!
叶秋熙语气焦急的阻拦:“好了,够了,再点吃不完了。”
宁岳无所谓地说道:“这么多人,怎么会说吃不完。”
庄仁两手抱胸,冷哼道:“我们吃什么我们自己点。”
宁岳眼皮都没抬,直接说:“那你出去吃。”
庄仁一拍桌子起身就走,步英从容跟上,眼里划过满意。
叶秋熙急忙起身伸手拦道:“别呀,庄师傅,阿岳开玩的。”
可庄仁和步英已经走出了门,叶秋熙满肚子气恼。
他瞪着宁岳,无奈极了:“你干什么呀?”
好好的一顿饭怎么分两桌吃。
宁岳拉着叶秋熙坐下,安抚道:“你别生气,老步那家伙心里巴不得。”
宋希撑着下巴无力地说:“对,人家也想享受单独吃饭。”
叶秋熙迷糊了:“你俩在说什么?”
宁岳眨着眼,说:“他俩跟我们一样呀。”
叶秋熙震惊,他唰地看向宋希,问:“你也知道?”
宋希没精打采地点头:“我看出来的,你没看出来吗?”
叶秋熙:……
你们这些人脑子里面天天在想什么啊?
他怎么可能往那方面想?
宁岳看着宋希:“所以,你呢?”
意思很明确,怎么还不走?
宋希没好气的给他一个白眼,走个屁,他现在满肚子火,他就要在这里。
宁岳扬眉,好吧,反正他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他一手撑着下巴,闲散的看着叶秋熙,眼里的柔情能腻出水来。
叶秋熙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宁岳笑的甜腻:“你承认了。”
承认什么?
叶秋熙不解,看着宁岳满头疑惑。
但宁岳笑的越发腻人,忽然一点闪过叶秋熙脑海,看向宁岳瞳孔震动。
所以他承认的地意思是,对宁岳那句“他俩跟我们一样”没有反驳?
啊——
他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刚听到庄师傅与步师傅两人是一对后,他太过震惊的下意识反应。
真的没想太多。
宋希趴桌上,跟没了骨头一样。
“恭喜大宗师,叶青蛙要被你煮熟了。”
宁岳嘴角带着含蓄的笑,咋一看,还有几分羞涩。
宋希:……
缓缓坚起大拇指。
脸皮厚。
实在厚。
叶秋熙一愣:“谁是大宗师?大宗师是谁?”
说完看向宁岳。
宁岳眨巴着眼:“我没告诉你吗?”
叶秋熙深呼吸:“没有。”
宁岳迟疑:“有……吧。”
叶秋熙闭了闭眼,咬牙道:“没、有!”
宁岳坐直身体,一副乖巧模样。
“对不起,我错了。”
他只是把大宗师这个身份遗忘了。
叶秋熙生、气、了!
他指着外面:“出去。”
宁岳眼巴巴地看着叶秋熙,希望他心软,很可惜,后者冷硬心铁。
一步三回头都没挽回,宁岳冷冷的眼神射向宋希。
很、好。
宋希已经坐直身体准备跑路,关他什么事,谁知道你们两口子之间居然还有这么深的不知情。
庄仁正在喝着茶水,看宁岳一脸菜色的样子,很愉悦地说:“过来坐?”
宁岳不搭理他,自己单独待了一张桌子。
一波人坐了好几处,反正给钱的是大爷,而且还被十五包场了。
掌柜、小二齐上阵,你们都是爷,爱坐哪坐哪。
一顿简单的饭吃了一个半时辰,害的掌柜都以为自家饭菜有什么毛病。
“现在什么时辰了?”
宁岳懒洋洋的问十五,叶秋熙站在最后面都不跟他说话了,哎,好没劲。
十五答道:“未时一刻。”
宁岳:“天黑前能到哪里?”
十五看了宁岳一眼,斟酌着回答:“快马加鞭的话,天黑前能到下个镇,如果不想受颠簸之苦的话,那只能在大风镇过夜,明早在上路。”
说是快马加鞭,也只是比一行人从皇都出发现在这里快些。
宁岳点头沉思:“那就过一夜吧。”
十五:……
他就知道!
庄仁皱眉:“这样不好吧,我们毕竟有要事在身。”
宁岳:“皇家护卫军几个术士已随大军出发,不差我一个。”
庄仁甩手怒道:“不分轻重。”
宁岳走到庄仁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师傅,你就平一下你心中的火气,我跟他们共事多年,教了不少东西。放心吧,耽误不了什么事。”
庄仁:“早到一刻钟就能多救一个百姓,不好吗?”
宁岳默了默,说:“松花镇有码头,长途只有每天午时才发船,到时我们可以直接走水路,用上少一半时间就能到达乐合县。”
“所以,住一晚完全没影响。”
庄仁:“……不早说。”
十五这时开口道:“那属下去订客房。”
宁岳大手一挥:“不用,镇上有我家亲戚,住他家,省钱。”
众人无语,你什么时候这么抠了?
十五:“……人有些多。”
宁岳不在意地说:“他家很大的。”
十五:……
这是家大不大的问题吗?
宁岳看向庄仁:“庄师傅,你跟他合作挺愉快的,你要住他家,他家肯定高兴。”
庄仁略一思索便知道是谁了,他说:“万一赵泽不在家,你也好意思带着这么一帮人住进去?”
宁岳胸有成竹地说:“就因为知道他在家,我才去的。我怎么让自己有丢脸的机会。”
众人:……
你就是脸皮厚,但凡脸薄一点的人都开不了口。
庄仁无语地说:“你跟你夫郎住去吧,我们可不跟着你去丢人现眼。”
叶秋熙转着拉着宋希就走,正眼都没给宁岳一个。
宁岳感受了冬日寒风,他挤开宋希贴着叶秋熙身边,说:“外面是要自在些,那我们就住外面。”
叶秋熙给了宁岳一个眼神:你在说什么东西?
宁岳又则首问:“想看看叶雪的儿子吗?”
叶秋熙有些动心,但他看着眼里闪着别样心思的宁岳,冷下心,说:“不想。”
宁岳很可惜:“好吧。”
这幽怨的叹息声,听的叶秋熙更另坚定刚才的拒绝。
不过既然都到了镇上,还要住一晚。叶秋熙还是觉得跟叶雪打个招呼为好,但他又不想让宁岳陪他上门,于是买了些礼品请十五送到赵家。
这一送,赵泽和叶雪两人来到客栈请一行人上门作客。
叶秋熙看出来赵泽想和宁岳还有庄仁他们打好关系,因此没反对,不过最后还是在外面酒楼吃了一顿。
第二天一早,众人吃过早饭后前往松花镇。
赵泽和叶雪前来送行。
叶雪和叶秋熙、宋希走在后面。
赵泽跟宁岳几人走在前面,他十分不解地说:“为什么要去松花镇,虽然此刻松花开的正好,不少文人书生前去游玩作诗。可要去边城,那得过别的镇才顺路,松花镇有些绕了。”
宁岳回道:“那边有个码头,走水路更省时间。”
赵泽一想也对,但他还是不赞同:“那个码头不大,一般都是出行的都是捕鱼的船,最近听说中间有一道湾容易出劫匪,你们要不还是考虑走旱路。”
劫匪?
宁岳眉头舒展:“那就为民除害吧。”
赵泽噎住,看着贵气的大舅子,一言难尽。
“好侠义,但……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多给点钱,听说那帮劫匪只要钱财,不害
人命。”
宁岳奇怪地看着赵泽:“我为什么要给他们钱?不过……给钱就能买命的话……”
说着双眼越来越亮:“那让他们给我钱,我绕他们命。”
庄仁黑着脸呵斥:“他们是匪,给你千金都不能放。”
宁岳一脸坦然地说:“我没说放,绕命而已,抓到官府该怎么判怎么判呗。”
赵泽:……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
庄仁:……
真怕有一天被活活气死。
步英骤然笑出声来:“想法不错,到时候交给你了。”
宁岳眼里闪着光:“那钱我就不跟你们分了。”
庄仁太阳穴突突突直跳:“……你怎么成了财迷?”
宁岳坦然自若道:“没有钱,怎么讨小哥儿欢心。”
庄仁转头向后喊道:“叶小哥儿,宁岳在教赵泽怎么讨小哥儿欢心,他说他非常有经验,所说之话都是相处了无数小哥儿的经验之谈。”
赵泽一脸懵,下意识看向叶雪。
在叶雪的黑脸中连忙否认:“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东西。”
宁岳也是一脸莫名的看着庄仁说:“你在说什么东西?”
叶秋熙的表情十分微妙,想到宁岳也拉着其他小哥儿的手,对别的小哥儿关怀备至。
生气没有,吃醋也没有。
就像一颗心被悬在半空中,上不去也下不来,晃悠的很。
步英冷硬的脸上扬起一丝淡笑,贴着庄仁的耳边低语道:“这些把戏还是玩在我身上吧,别对那些木头,没意思。”
-
一行人到达松花镇的时候,刚好中午,大半个松花镇都淹没在橙色的花海中。
十五在一旁解释道:“这是松花镇特有的一种花,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生长的最好。”
每一朵鲜花都有五片细长的花叶垂下来,在微风中摇摇摆摆,一眼看去很是好看。
叶秋熙和宋希两位小哥儿沉浸在花海中,笑容在各别人眼中很是甜美灿烂。
宁岳惋惜道:“要是能拍照就好了。”
十五疑惑道:“什么照?”
宁岳斜眼看他:“画像。”
十五恍然大悟,指着不远处说:“大人如果想为主君画像的话,可以去找那些画师。价格不一,以画技定价。”
宁岳一听,果然去往画师的摊位上走去,一一比较过后选了一位最贵的画师。
“把我跟夫郎一起画上可行?”
画师点头:“可以,但那是另外的价钱。”
宁岳大手一挥:“钱不是问题,只要你画的好,钱都是小问题。”
画师微笑点头:“可。”
心里激动,大主顾,一个月的饭钱有了。
宁岳转身去找叶秋熙摆照型,画师准备纸笔,这时一片黑影投下。
画师抬头笑着对冷脸男人说:“不好意思这位客人,在下刚接了一单,现在没空,您可以去别的摊子上看看。”
结果那人扔下几粒金豆子,指着在路边赏花的小哥儿说:“画他,纸张要小,保密。”
画师一把抓过金子塞进袖子里,十分没道德心地说:“小人嘴巨严实。”
哪家傻子公子哥求而不得,金子呀,乖乖,够吃两个月了。
在金钱的诱惑下,画师把宁岳的单子排后了,好在画好后宁岳很满意。
画师笑的眼睛就剩下一条缝,像这样钱多要求少的老板,每天来两个就行。
吃一顿松花镇特有松花全席后,叶秋熙和宋希又买了各种松花的点心、花蜜,短短的一个半时辰可是说满载而归。
松花镇的码头不大,人也不多。十五问了一圈,也没有人船家愿意搭载他们去乐合县,都说太远,有劫匪,不划算。
宁岳压低眉头,说:“十五,加钱,可以加到三倍。”
十五:“是,大人。”
庄仁幸灾乐祸道:“本来想省钱,结果现在超支了。”
宁岳冷脸看他:“放心,会从劫匪那赚回来的。”
庄仁没有生气,而是心情不错地说:“不知道叶小哥儿晕船的话怎么办?”
宁岳双眼慢慢睁大,然后猛地看向叶秋熙。
叶秋熙有些犹疑地说:“我应该不晕船,和希哥儿游湖的时候我没感到不舒服。”
宁岳放心了,大舒一口气。
庄仁眉宇间隐隐有些可惜,转身与步英往码头那边走,看十五向他们招手,应该是谈拢了。
宁岳跟着叶秋熙身边有些紧张地说:“你到船上时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叶秋熙笑道:“放心吧。”
宁岳很后悔:“早知道还是坐马车走官道。”
叶秋熙拉着宁岳的手腕,拉着他向码头边走去。
“好啦,不要多想了。”
宁岳一愣,随即喜上眉梢。
“叶哥哥不生气了?”
叶秋熙忙抬眼看看其他人,又垂下眼眸,急道:“好好说话。”
宁岳反手牵起叶秋熙的手,并与之十指相扣。
“叫叶哥哥怎么就不是好好说话了。”
十分泼皮无赖。
叶秋熙无法,只能妥协,小声地说:“那你以后不要当大家的面叫。”
尤其是黏黏糊糊的那样叫,这么大人了还……撒娇。
叶秋熙也不知道为什么,撒娇这两个稀松平常的字,与宁岳连在一起就让他这么难以张口。
-
船不豪华,但胜在干净,空间大。
宁岳仔细观察了一个时辰后,终于确定叶秋熙不晕船,他这才有心情观赏两岸风光。
“跟在皇都游湖有什么不同?”宁岳笑着问叶秋熙
叶秋熙感受着吹在脸上湿润的风,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视野更开阔,感到自己很渺小,对这宽广的河面有一种敬畏之心。”
在这一眼望不到头的河里,不要说人,就是一艘船也是像一滴水一样,沉入其中就没了。
宁岳看向水波荡漾的河面,手指一动,一匹水纹形成的马从远处的河面飞奔而来。
不管第几次见到宁岳用术法,叶秋熙还是难以自制的震撼。
矫健的马身水纹流动,叶秋熙不由的伸出手,透明而雄建的马低下头来蹭蹭他的掌手。
湿湿的,有水流动的感觉。
叶秋熙两瞪大,惊喜的看向宁岳。
宁岳眼神柔和:“好玩吗?”
叶秋熙忙不迭点头,眼里满是新奇地光:“好玩。”
“呕——”
一声呕吐声打断了这份美好的气氛,两人看去,宋希趴栏杆上吐的脸色发白。
叶秋熙连忙跑过去,担忧地说:“你这是晕船吗?”
宁岳搭在栏杆上的手瞬间紧握,漂亮壮丽的马碎了,水花溅的到处都是。
“呕——”
宋希都吐黄水了,从胃里一路苦到嘴里,硬生生被逼出两泡泪。
叶秋熙轻拍着他的后背:“我去用松花蜜给你泡点水。”
刚说完,眼前出现了一碗微黄色的水,叶秋熙一愣,这是长公主派来保护宁岳安全的宣己?这一路上都没见过他讲过话,侯府的养子,那应该跟宋希认识。
“你给他喝点,我去弄点水给他擦脸。”
宣己端着碗的手僵住,但叶秋熙已经走开了,他盯着花蜜水,站在那动也不动。
船舱里宁岳拦住叶秋熙,说:“好了,我们就不要打扰人家了,你累不累?要不要睡会儿?”
叶秋熙突然灵光一闪,悟了。
“那个宣己跟希哥儿……他们……”
宁岳:“也就你这么迟钝。”
叶秋熙:谁像你们,一天到晚总想些有的没的。
-
船在河面上不像在地面上颠簸,本该是和顺的路程却时不时听到呕吐声。
宋希吐就吃,不管什么拿来就吃,在松花镇买的各式点心全被他吃
完了。吃完就趴在船栏上吐,吐完又吃,来来回回。
庄仁一脸沧桑:“怎么还跟有了身孕似的。”
咔嚓
宣己手里碗碎了,里面花蜜水流了一地。
宋希吃着包子,瞪着庄仁:“你胡说什么?信不信我治你一个不敬之罪。”
“信信信。”
庄仁直点头,但一点惧怕之感都没有。
宋希一抹嘴:“好了,我饱了。”
庄仁连忙拉着步英转到船舱背面,听多了,他都想吐两口。
宁岳拉着叶秋熙转道另一片,真的听多了,下意识生理反胃。
叶秋熙忧心地说:“船老板说再过一个时辰靠岸采买补给,要不我们直接下船吧,希哥儿总这样吐也不是办法。“
宁岳:“但凡他虚弱一点,我都能生出一丝同情心来,你看看他现在吐的欢,吃的同样欢,一顿的量都够你吃一天了。”
叶秋熙:“那是因为我吃的少。”
可能是船上时间待久,没什么食欲。
停船时,叶秋熙找个空档问宋希:“你还能坚持吗?要不我们从官道坐马车。”
宋希像做贼一样看了四周,小声对叶秋熙耳语:“我装的。”
叶秋熙不可置信:“装……装的?”
宋希:“前一天是真吐,后来是装的,不过我是真不舒服,但还能忍受。”
叶秋熙不理解,但他很震撼。
“为什么呀?”
宋希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为了逼某人就范。”
叶秋熙看向拎着大包小包向码头这边赶来的某人,突然有点感同身受。
“这样,不好吧。”
“没有不好,你别给我说漏了。”说完身子一软,挂在叶秋熙身上,一副做吐不吐的样子。
叶秋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