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在间内弥漫, 蛊惑般的冷香钻入鼻腔。
本该是拒人千里的尤物,却在此时供送上前。
视线只要下落,就能览尽一番美艳。
她稍挪眼, 就能看见原先那套干净的衣物放在一边, 并没有弄湿。
显而易见,是她故意的。
她故意骗她进来。
再故意——
陆欢与这双眼睛对视, 连带着出口的嗓音都有些哑, “......白矜。”
“你在隐忍么?”白矜慢慢抚着她的面颊, 眼睛恨不得将她看穿。
交接的目光仿若擦出火花。
她们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想要的东西。
欲念是一切的导火线, 也是篝火再燃的火种。
白矜缓缓压缩距离,咬在她的唇瓣上。
陆欢没有反抗, 一手扶住她的后脑, 同她慢慢厮磨。
侵入齿关,唇舌交缠。
手也顺其而然地抚上。
白矜边招架着她,手边在探入更深层的领域, 企图获得更多。
在接吻之外拉扯着她的衣领。
陆欢能意识到, 她越来越不满足只接吻了。
人儿似乎没有耐心, 尝试去攥力硬扯, 只为褪去她遮挡肌肤的一层外衣。
陆欢脑子清醒过来,睁开眼,脱离她的深吻, “这里不安全。”
脚下地板还沾着水,四处光滑没有着力点。
何况这人本就受着伤。
“穿好衣服。”
陆欢拿过衣物往她身前一放,收回视线推门出去。
白矜看着紧闭的门, 唇旁还余留着她的气息。难得地勾了勾唇角, 慢条斯理地穿起衣服。
四肢纤长,腰肢盈盈一握, 宽松的衣服仍掩不住底下姣好的身姿。
更换好衣服出去后,又回归如平常,方才那一丝.不挂的场面,恍惚得好似是一刻欲望的幻想。
陆欢就靠在一旁的墙边,白矜出来时恰好与她对视。
衬衫领口处解开了一枚扣子,周围的布料有些皱。
仅这一眼,她拽下她的衣领便堵住她的唇,延续上一个在卫生间内未了结的吻。
“唔。”
没有容许她抗拒的机会,尽管因为腿上的伤,她站着有些不稳,手上却依旧紧攥她的领口,任凭身子向后倾也不松手。陆欢只好扶住她的腰身,维持平衡。
一路热吻,白矜向后退去,最后拉着她身子一同跌入床榻。
陆欢下意识护住她的头,手心垫在她的脑后。
起身刚脱离一秒,想查看下她的伤,白矜又重新拽过她的领子,延续亲吻。
连绵不断,吻得深沉。
衬衫的扣子被解开,手中拉扯,陆欢的一方肩头暴露在灯光下。白矜自身也衣衫不整,宽松衣裳身前的扣子被尽数解开,敞向两旁,中间大片雪肤袒露,起伏的雪白,白花朵儿的粉心。
没有穿内衣。
一层布料底下,真诚袒露。
微卷的发丝松散,脸蛋泛着一层绯色,眼神灼灼且迷离。如同诱人品尝的佳肴。
转眼又被佳肴勾出了脖颈。
“亲我。”
两个字像点燃了另一道可燃物。
事情便朝着另外一道方向愈发不可收拾。
陆欢应过她的要求,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吻下,过境之处留下独有的标记。
占有柔软的雪白。
齿间蹂.躏。
鼻间溢出的哼咛更似一种助力,拉起彼此欲深的念头。
红印在白皙的肤中更显醒目,充斥着暧昧的痕迹。
人与气氛都已进行到此处,白矜扯过陆欢的领口,唇在她耳旁说,“陆欢,你敢不敢在这里。”
灼热的吐息喷洒在耳廓,传来热痒。
她的话也明显了然。
陆欢试图提醒她,“这里是医院。”
白矜却神色不变,“密闭的空间,够了。”
只要是密闭空间就行么。
陆欢反应过来后,扯唇笑了,“呵......”
什么虎狼之词啊......
白矜的手伸过来,陆欢握住她的手腕,动作停顿下来。
这双眼睛已经替她说出很多东西了。
陆欢知道她想要,并且是很想。
但。
“现在还不行。”陆欢放下她的手,指尖轻揉她红透的耳尖,轻声慢哄道。
白矜神色暗了暗,“为什么?”
陆欢轻吻她的唇角,“乖。等你伤好了再说。”
白矜唇线一抿。
又拿伤当理由。
这些天连亲吻也不过是蜻蜓点水,每当她欲望一燃,就会被她以伤口的理由遏制。
分明就不碍事。
陆欢直起身来,将一旁被子拉过盖在她身上,拉开距离后垂眸系好扣子,整理衣领,再从床上起来。
随意抚平领口褶皱,也没多大在意便去拿过外套与公文包。忽略了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
“时间很晚了,我先回去,你也早点休息。”
她的语气太过自然。
白矜默了默,靠在床头一直盯看着她,“陆欢。”
一声咬牙的喊话中还有别层的意思。
好似在说,你确定要这么做?
陆欢没顾这些,臂弯挎着外套,微微弯唇,“明天再来看你。”
上一刻还在,这一刻便正常拉开距离。
粘黏不清,又若即若离。
门锁咔哒。
她,就这么走了。
白矜靠坐在床头,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衣服,拿过手机。
看着红点渐行渐远。
—
车停稳在停车场车位后,浑身的乏累便涌上来,身体靠着椅背莫名不想动,只觉脑海里思绪紊乱。
陆欢只是稍闭眸,方才那些无法言说的场景便浮现在眼前。
不管是绝色的清冷面容,还是那副完美的身躯。
都令人,情迷意乱。
只可惜时机还没到。
她揉揉眉心,睁开眼。
正预下车,手机显示有联系人发来消息。
[查到了。]
陆欢看见这条消息时,眼睛冷眯。
三个字下方,紧接着是一项资料。
点进去,指尖划动,看见了清晰的照片,和旁边的人名——
周志帆。
这个人,是白矜的父亲。
也是相片上被划花的人。
—
周末过完,来到了匆忙的工作日。
周一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陆欢一时没有抽开身,只能喊先前找好的护工先去照顾白矜。
护工叫和姨,是秦岺安排的,为人亲和,做事也有分寸,既能照顾周到还不会过度干涉。
只要她们喊就随叫随到,其他时间不用出现在病房,空闲出来的时间按照正常计时薪资来支付。
一收到陆欢发来的消息,和姨就收拾收拾过去了。
洗完更换的衣物,还有处理间内的整洁。
一番下来,病房内焕然一新。
吃完中午饭,白矜看向窗外,说道,“和姨,我下午想去楼下走走。”
和姨正在把吃完的盒子收拾扔垃圾桶里,笑着回她,“哎,今天天色也不错,太阳不大,倒是可以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需要我陪陪你吗?”
“不了。我想一个人。”
“一个人也好,舒坦。如果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我电话一直带身上呢,不静音的!”
白矜点头,和姨就笑蔼蔼地去扔垃圾了。
等到下午,白矜一个人下了楼,走往医院后的公园。
最近飘云多,穿过云层投射的太阳并不浓烈。绿植茂密碧色,还保留着独属夏季最好的颜色。
白矜穿着宽松肥大的病服在其中行走,在其他坐在花坛旁歇息的病人中并不显眼。
她垂眸看了眼手机,走往深处。
周边比人高的草植树立,枝叶修剪完善方方正正,在石路小道上形成一道道绿墙。
越往深处走越是无人安静,周边绿墙围绕小路,犹如一道迷宫。
折进一道路后,面前是一座绿墙,没再有路。
白矜看着面前,与此同时身后的声音也缓缓响起。
“终于想着见我了?”
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谁,白矜转过身,一个波浪长卷发,红唇的女人出现在眼前。
长款褐色的风衣将她本就高挑的身姿衬得更为颀长,脚下高跟鞋又多了一份凌厉气势。
她的目光扫过白矜泛白的唇瓣,以及她领口下肌肤的红痕。
白矜看着她,“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是你。”
这是肯定句。白汕见她已经猜到事情,于是没有否认,两只手往风衣口袋里一插,“是我。”
“不过别误会,我也没想到会把你给误伤,要怪只能怪那姓洪的太过蠢笨,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原本只是让他吓唬吓唬人再搞点事的,好让那女人知道我回来了,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白汕回想着,感慨似的叹气摇头。
“哎。我告诉姓洪的,我有办法帮他稳住离婚财产,换取他来帮我办事......最后事情这样,的确是我的失误。我不应该什么垃圾都拿来回收利用。”
要是他能按照她原想的计划发展,那事情一定很有趣吧。
“好不容易见一次面,站在这做什么?去附近找家咖啡馆坐坐啊。”
白汕刚转身,脚步便定住。
是刀。
她侧头眯起眼,“白、矜。”
白矜冷唇轻启,“小姨,忘了之前答应我的事么?”
锐利的刀尖横在温热的脖颈旁,传来冰冷刺骨的触感。
便于携带的□□设计巧妙,用于防身,说要伤一个人,绰绰有余。
白汕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你好不容易愿意见我一次,还是为了她。”
又想起刚才看见的,笑了下,“看你脖子的痕迹......呵,真以为她会喜欢上你?”
白矜冷着眼,“我不需要她喜欢我。”
也从没想过。
“不要碰她,能碰她的,只有我。”
“而且,您知道的,我活着本就没有什么意思,想要做出什么事,自然也是不问代价。”
不问代价。
手中的利器就能说明一切。
白汕眯了眯眼,讽刺地笑了下,“你母亲那样温柔的人,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疯子。”
“那得问您了。”白矜淡漠道,“或许是随了您吧,迷途不返,离经叛道。”
见她这般说话,白汕收起笑意,面色黑青下来,“你这是在威胁我?”
“是。”白矜应道。
手指一松,尖刀掉落在地。白汕警惕地神情也缓下来。
“至于事情发生的后果。”白矜踩过草面上的刀面,擦过她的身旁,冰冷又危险的寒气蔓延。
“您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