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小王爷只想做咸鱼>第33章 大将

  经过钱诚一提醒,司瑾也反应过来了,他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哎呦喂,脑子长锈了,怎么把这事忘了。”

  二人又取出消炎药给昏迷中的徐清喂下,不过有点惨的是,因为方才半扶起他的动作有点大,伤口又裂开了,血从洁白的纱布中渗出,看的他俩都跟着胸口疼。

  “阿瑾,你也休息休息吧,我守着。”

  钱诚见司瑾眼球都熬出红血丝了,心疼的不行。司瑾也是真累狠了,也没推辞,就着钱诚的地铺就钻了进去。

  钱诚抱臂靠在床头,闭着眼:“从穿来以后,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心力交瘁。”

  刚一来裕王天天不安分对钱诚搞刺杀,后来又派小倌接近他们搞刺杀,好不容易他不作妖了,又出现一个格雷斯,今晚上竟然闯进府里想团灭他们……

  钱诚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睁开眼,看向地上的司瑾:“我们今天也碰上英格人了。”

  司瑾撑着要打架的眼皮坐起来,回想了一下,随后点头:“没错,或许是一波人。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追赶我们的人,背影很像格雷斯。”

  “如果是这样,那刺杀徐清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

  “为什么?”

  “插在徐清胸口的匕首不是直着插进去的,更像是左手持凶扎歪了,如果是右手,他直着就进去了,不会造成从右往左插斜刀的伤口,由此断定,英格刺客是左撇子,而格雷斯也是左撇子。”

  “你怎么知道?他吃饭一直用的是右手啊。”

  “可那天送行的时候,裕王送给他一盘点心,他下意识是用左手去拿,而右利手一般做任何事伸的都是右手,更何况吃呢。”

  下意识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意识到这一点,钱诚背后突然冒出一阵冷汗,所以说,格雷斯从一开始隐藏自己左利手的事实,就是计划要对他出手吗?

  虽然单靠武器和习惯来下定论太武断了,但他们不得不做出这个猜想,司瑾重新躺回去,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现在冲我们来的有两波人,

  一是裕王,他很明确的把你视为敌人,目的就是想搞死你,省的你挡了他继位的路。

  二就是格雷斯,他的目标不只是你,而是我们四个,原因很简单,老幺那日当众戳穿了他的谎言,让皇帝对他起了警惕心。

  裕王和他是塑料兄弟,表面关系不错,实则都想把对方弄死,凭今日一事来看,我猜测他属于无差别攻击,目的就是以我们的血案来引发皇室内讧,等着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其实钱诚也想到了这一层,他低声骂了一句:“这一招真tm狠。”

  司瑾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钱诚用脑袋磕了磕床柱,现在不止头疼,胸口也堵得难受,感觉连呼吸都不顺畅。

  他现在特别后悔向裕王主动示好,如果当时他提前考虑到这些,不留恋什么富贵虚名,早早去隐居,哪怕朝堂翻个个儿,都跟他们没关系。

  他明明一再的告诫自己和他们,要明哲保身,可是却因着那点所谓的正义赤诚之心,一次又一次的闯入棋局,也一次又一次的惹来杀身之祸。

  说到底,还是他太自以为是了,认为自己从中运作传达一下,就可以摆平一切事情。可事实却狠狠给他甩了一个巴掌,也让他明白了,自己的认知多么愚蠢,多么……浅薄。

  想着想着,泪水无声滑落,钱诚红着眼眶看向累极了已经睡去的司瑾背影,轻声道:“阿瑾,如果有一天我的手沾了血,你还会喜欢我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悲凉,与其说是给司瑾听的,更像是他的喃喃自语。而在钱诚看不见的地方,司瑾的卷翘的睫毛微微颤了两下,泪水落到软枕上,瞬间消失了。

  这一晚算是过得蛮平静,徐清没有发热,而钱元珩也没有反复烧,算是众多坏消息中为数不多的好事。

  大夫清早又来看过徐清,把完脉后说今日就能苏醒,钱诚面容憔悴不堪,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好几岁,但在徐清没醒前,怎么劝他都不肯去睡觉。

  快傍晚的时候,昏迷一天一夜的徐清醒了,他的嗓子干涩的厉害,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司瑾给他喂了水缓了一会才能发出声音。

  “是格雷斯……”

  他声音哑的不像话,可在场的几人却都秒懂,司瑾凑近他压低声音:“你是说刺客?”

  “嗯……他捂我嘴的时候……动作太大,风把他遮面的斗笠掀……掀起来了……咳咳咳咳咳咳……”

  徐清断断续续艰难地说道,说完后捂着伤处不住地咳嗽起来,随后嘴角还渗出一丝血迹。

  钱元珩爬到床里面,拿手帕给他擦嘴,眼眶红红的:“你先别说话……”

  “他们没发现你是吧?”徐清费力伸出手捏了捏钱元珩的脸,扯扯嘴角安慰道“我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钱诚十指交叉,手肘撑在双腿上抵着额头:“现在格雷斯很大可能还没走,他在等咱们的消息,如果徐清出事,我们第一怀疑一定是裕王。”

  “那就说我死了。”徐清虚弱地提议,“我心脏异位这事没人知道,不如将计就计……”

  他的力气实在支撑不了让他继续说下去,可司瑾已经明白了,他把话头接过来:“将计就计,告一状到皇帝那里,看他怎么办,也顺便试探一下,对于这次刺杀,裕王是毫不知情还是默认。”

  钱元珩问:“那告裕王还是格雷斯?”

  “裕王,我们没有证据告格雷斯。”钱诚突然站起身,“那我现在就放出消息,王君遇刺身亡,等徐将军来了,就让他把你和老幺接走。”

  徐清闭着眼无力点头,他们现在留在这里除了添乱没有任何好处,不如离开,不给他们俩留后顾之忧。

  闲王府昨夜有刺客潜入,闲王君与李侧君遇刺,李侧君当场身亡,王君因伤情过重,于今日离世。

  以上是钱诚让人散播出去的消息,除了徐清,他还不忘处理那个被抢婚的小李公子。

  毕竟自从大婚后,就声称他缠绵病榻,那日送格雷斯,户部李尚书还旁敲侧击的问他,是不是小李让他不满意。

  当时钱诚只是搪塞两句就过去了,但一年两年行,时间长了,总有人会起猜忌,现在正好有机会,直接让这个身份消失在世界上,以绝后患。

  消息是六点多放出去的,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始有人上门来吊唁了,此时徐将军也赶到了,钱诚见他老泪纵横,走路都是晃的,就让阿垚和管家应付这些人,自己则是把徐将军带去了清心居。

  当看到徐清正半倚床头喝粥时,徐将军一个驰骋沙场,一刀砍下敌人脑袋都不眨眼的大将军,却再也不顾什么规矩,跌跌撞撞冲上去抱住了失而复得的宝贝儿子。

  钱诚草草给他解释了几句原因,然后道:“小婿从前不争,是因为顾念兄弟情分,可到头来换来的却是灭顶之灾,既然如此,我就不能再放任他肆意生长了。岳父大人,还请您把阿清和满满接回去好生照料,朝堂上,也请您多加扶持小婿。”

  钱诚冲着徐将军深深一礼,徐将军愣了片刻,起身掀袍,单膝跪地:“今日之恩老臣没齿难忘,臣愿追随闲王殿下,助您登上九五之位。”

  钱诚用的是岳婿之称,而徐将军却是以臣子自居,简单的称呼转变,却足以让钱诚安心相信,徐将军已归于顺他。

  徐清和钱元珩被将军府的马车从后门接走,还没等他们松口气,刚到前厅,另一位老丈人,也就是李尚书也来了,他非但没半点悲伤,甚至还面露狐疑,这一反应让钱诚有点摸不透他的想法。

  正当钱诚想措辞的时候,李尚书却压低声音说:“还请王爷告知老臣真相。”

  钱诚一怔,真相?什么真相,他儿子怎么死的真相吗?钱诚大脑飞速运转,想编个惨烈点的死法,省的他要去看尸体,他上哪给变去。

  李尚书见他久久不语,说了句得罪了就扯着钱诚往小路上拖,钱诚被他拽了个踉跄,心中百转千回了N个可能,为了不让最可怕的那个发生,他路过一棵树的时候紧紧勾住树干,才强制停下了。

  钱诚有些不耐烦地抖抖袖子:“尚书有话直说。”看这架势,他是要把自己拖到偏僻小道杀人抛尸荒野吗?

  听到钱诚的语气不太好,李尚书倒是开始局促了,他搓搓手,想了半天还是直直跪下:“请王爷治老臣教子无方的罪。”

  嗯?钱诚脑袋上弹出一个问号,教子无方?他儿子都死了,他为啥还这么说?

  钱诚一想事脸色就会变得很严肃,这可把李尚书吓坏了,他颤颤巍巍地磕了个头:“老臣知晓那个逆子与情郎跑了,他们前段时间回来了,说王爷没刁难他们,今日一事,老臣多谢王爷保全我李家名声。”

  “啊你知道了……”钱诚有点牙疼,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那日情景,他敢刁难吗?态度再差一点都要没命了好不好!

  他清清嗓子,端的一副大度模样:“无妨,他们二人郎情郎意,本王已有两位心爱之人,也不愿做那棒打鸳鸯的坏人。”

  听了钱诚这话,李尚书老脸有点挂不住,他就是闲王爷口中棒打鸳鸯的坏人,虽然那人是下任武林盟主,但他仍愿找个门当户对的官员做亲家。

  不过事已至此,他儿子都跟人家生米做成熟饭了,他只得吃下这个哑巴亏。尤其现在闲王非但没治他家的罪,还给找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没落了他家颜面,他真的是由衷感激他。

  李尚书感慨完,忽然想起了他那儿婿留下的信物,是个令牌,思索再三还是从怀里掏了出来,然后又叩了个头:

  “请王爷原谅老臣大逆不道。”

  钱诚都快被他的瞻前顾后弄不耐烦了,他强忍着想转身走人的冲动,嗯了一声,李尚书把令牌呈给钱诚:

  “此次刺杀,想必王爷已有了猜测,王爷于老臣家有恩,若王爷有心夺位,老臣定会辅佐,此枚令牌是我那儿婿托我给王爷的,说您要是缺武功高强的帮手,就把它交给【称意典当铺】的掌柜,留下您的身份,不出一日,便会有人寻上门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