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亲爱的约书亚>第13章 错吻

  【"Love and hope are murderous utopias."】

  窗外飘下的雪花逐渐吞噬了景致,将一切包裹在寂寞的白色中。

  “在这个时候会有些情绪并不奇怪。”雷尼喃喃自语,面色平静地端坐在炉火边,背部挺直,下身盖着浅褐色的薄毯。

  “温暖”、“舒适”、“安定”——一些美好的家庭氛围。如果那曾困住雷尼的彩色泡泡没有被人亲手戳破的话。他感受到男人落在自己肩膀的手,那微不足道的碰触并不能给雷尼带来什么伤害,偏偏雷尼还是听见自己粘好的心一点点碎开的声音。

  “你在想什么?”约书亚凑近的脸轻轻地靠在雷尼的肩上,像是要开启一场亲昵的秘密对话,可惜雷尼疲倦的神色应不来他的眉目传情,大男孩甚至在心中好笑地想,现在的约书亚能看得懂我的想法吗?他会愿意去理解我吗?

  谁能理解他被爱和恨搅乱的思绪,因为痛苦而生理性痉挛的胃呢?谁在乎这个?

  “我承认我有些想念你了。”雷尼轻轻地说,棕绿色的眼睛澄澈如旧,哀伤像是杯底遗留的酒酿,无人品尝。“我们曾有个难忘的圣诞节,那场车祸差点葬送了我们的性命。”

  “那么漂亮的雪也可以是噩梦的开始。”

  约书亚对于雷尼突然提及的事有些困惑,他太聪明了,这让他有时候会抽离出普通人认知的视角,贯会模仿人类的魔鬼翘起嘴角,像是浸了蜜的声音问“那场雪和今天的一样美,仿佛没有尽头。”

  “我们可以听见雪花飘落的声音,在暖风下依偎着彼此睡下。”

  约书亚神色如常的脸和轻松的口吻让雷尼感到一瞬间的血液凝结,他把自己冰冷的手藏进毯子之下,不想在接下来的对话中泄漏任何脆弱。“我们等了那么久才等到愿意同时收养我们的家庭。他们是真的将我们视为一份子,否则也不会带着我们去看望没有血缘关系的祖父母。”

  “车辆的倾覆与你到底有几分关系,我已经没有心情去追问,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只会疯长不休。”

  “他们真的很幸运,只是受了一些擦伤。”

  雷尼看到约书亚慢慢收敛了笑容,男人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是望不见光亮的洞穴,让观测者心跳失序。

  “那个时候,我以为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幸福了。”

  “那条崎岖不平、望不到尽头的雪路,我搂着你的脖子,听着养父母镇定安抚的声音,心中不曾萌生过一丝恐惧。我很多次梦见那个场景,你背着我,脚步平稳,总能安心地听见踏雪的吱嘎声和你的呼吸。”

  “托在我双腿的手那么用力,生怕我掉下来。”

  雷尼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梦幻的神色,回忆像是一针强效的致幻剂,轻易地刺入脑海深处,让他不能自拔地看向约书亚,视线缠绵地描摹着男人的眉眼——却是看故人。。

  男人反常地沉默下来。今天他难得的放下了额前的碎发,露出几分居家的随意,也让雷尼不可避免联系上那个记忆里的少年。

  “约书亚,你曾让我以为……”雷尼咬了咬嘴唇,终于泄气般将那难以启齿的话挤出来“你很爱我。”

  “我是如此盲目地相信着。”

  “相信那些伤害不过是离间你我的谎言,相信你的所作所为有着背后的原因。”

  “我的哥哥约书亚,应该是个很好的人。”雷尼的声线颇为沙哑,听起来十分可怜,他的吸气声像是被封在蛹里的蚕挣扎所致的回响。

  “我当然爱你。”约书亚疑惑地偏头,看着雷尼脸上的痛苦。“过去是,现在也是。”

  “我竭尽所能地去表达自己的爱意,在这个议题下,没有人可以越过我。”约书亚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转移话题。“拜访安德烈一家让你有了意外收获吗?”

  “但爱不是欺瞒,更不是摧毁。”雷尼摇了摇头,“你不要明知故问。”

  “薇薇安一开始就不是你的目标,里昂也不是。他们只是用来置换的筹码,是将军前棋盘上可能作用不小的棋子。”

  “你只对我有过目的性,我怎么现在才如此清明呢?”

  约书亚为雷尼久违的情绪而困惑,他身上那种违和因为这种置身事外的漠然而强烈起来。倾吐爱语的薄唇失去微笑的弧度,深蓝的海毫无波澜——就像风浪到来前的平静。

  落在雷尼肩头的重量隐隐加重,变化的呼吸清晰可闻,“人类本就是具备劣根性的生物,你可以包容他人的缺憾,却把我的自私视为一种污点。”

  “为什么呢?”

  “校队里没有你仍然可以拥有不错的成绩,放下拯救你的可笑妄想,那个女孩仍能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的‘朋友们’也并不会因为你而停止自己的生活。”

  “甚至那些口口声声说着爱慕的男孩和女孩们也会有新的目标。”

  “只有我。”约书亚托起雷尼的脸颊,“只有我会回应你那些不会对他人袒露的骄纵、恶劣、愚笨。”

  “会在任何时候将你放在所有人之前。”

  “走向我,怎么会是一种堕落?难道你将那些拥抱和亲吻视为被我诱惑的错事吗?”

  雷尼吞咽的喉结轻轻地擦过约书亚的掌心,男人的味道再一次包裹了他,靠近的温度让男孩有些不知所措,他干涩下沙哑的嗓音如是说道:“我难道看起来无坚不摧,不可战胜吗?”

  “所以可以成为一个尝试的对象,以爱的名义剥掉所有的外壳,戏弄一般揭露真相。”

  “你爱我什么?”

  “冷眼看着我雌伏在血仇身下摇尾乞怜,让我亲自经历自己父母所承受的一切然后苟活于世。”

  “对着我残缺不全的身体,却要感叹我已完整。”

  大多数时候约书亚是一个很有耐性的人,恰如雷尼提到的“目的性”,他的行动力往往和那些个人的意图达到高度的匹配。这是他愿意陪在雷尼身边的原因,也是他无视雷尼主观诉求的一个侧面。眼下的交流陷入一种可笑的局面,反问得到反问,不甘迎上餮足。雷尼忘记了他的承诺,约书亚也在得到后失去了曾经的敏锐。在这场师出无名的战争下,无可挽回地走向了零和博弈。

  凝结的空气让雷尼深感不快,在注意到约书亚脸上的神色自若后,他苦笑着收回了视线,身体本能地蹭了蹭男人的手掌,随之拉扯下的动作却又异常决绝。

  两个人一坐一站,原是并肩于高大的圣诞树下。眼下因为口角是非,没有多少迎接新年的欢愉。

  雷尼慢吞吞地移步到沙发的位置,他总是会在和约书亚共处一室时感到腿部的疼痛,这种幻痛让他不能很好地恢复成往日的矫健。拖沓的脚步打破了自己一手制造的寂静,空荡的房屋里,行走不便的雷尼在这短暂的路途中磕碰了不少物件。在经过榭寄生时他有些难堪地皱起眉头,腰肢却被约书亚环抱,不得不停留在榭寄生下。

  “雷尼,你不该拒绝我。”约书亚恢复了平日那副如沐春风的模样,他蓝色的眸子染上愉悦的情绪,像是星子闪烁的银河。他看起来完全没有被雷尼的情绪波动,就好似刚刚那一瞬脸上的冷意是雷尼一个人的错觉似的。

  男孩感到烦躁,他毫不犹豫地将榭寄生摘下,丢弃到地上,抿紧的嘴唇崩成一道冷漠的直线。“别利用我的脆弱。”警告中泄露的颤音让雷尼的威慑力大打折扣,扭头挣开怀抱的雷尼奔向扶梯的方向,节日的氛围让他心中的悲哀与荒谬上升到顶点。

  他不在意约书亚脸上会有什么表情,不管是受伤还是激怒于雷尼而言都毫无意义,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强作镇定的雷尼咬着牙打算依靠自己爬上楼梯。

  下一瞬,视野颠倒,被大力拖拽的意外令人猝不及防,雷尼整个人摔倒在地上。他对上约书亚讥诮的眼睛,脖颈被死死钳制住。

  坦诚的说,雷尼并不畏惧死亡,有时候他宁愿自己死在火场,所以愤怒燃烧的绿意直视着男人俊美的脸庞,不敢置信地看着约书亚越靠越近。

  不知道什么时候捡拾起来的榭寄生花环被举在两人的上方,装饰物铃铛的清脆响彻耳畔,迫近的吻还是落在雷尼的身上。男人热烫的呼吸喷洒在裸露的那节腰肢,干燥嘴唇的摩挲让雷尼绷紧了下腹,然而意图明显的男人并没有因为他这番抗拒的僵直而停下来,他熟悉这具身体的敏感点,清楚自己是如何开发出这些会给雷尼带来快乐的地方,时常回味那些最初的生涩与动人。

  恍惚间,雷尼仿佛看见了那条拥有着纯黑色鳞片蓝色虹膜的巨蟒蛇从自己脚下攀援而上,那沙沙的铃铛声就像是唤起狩猎欲望的鼓点,催促蛇蜿蜒而上的欲望。

  约书亚并不是一个空想家,他不需要任何幻想来满足私欲。他会按照自己的意志,践行自己的理念。铃铛的晃动声越来越密集,像是一阵欢歌达旦的旋律,吵闹地挤进雷尼的耳朵,凌迟般虐待着他脆弱的神经,吞咽口水的紧张让他看起来恰如一条脱水的鱼。

  舌头侵入肚脐的湿漉勾出难以忍耐的慌乱呼吸,拧动腰肢的雷尼被架在了这里,水痕漫过双乳间的凹陷,抿吮过锁骨的轮廓,舔舐着颤抖的喉结,亦是调情地轻咬落在雷尼的下巴,伴随着榭寄生花环的红绿闯入视野,那个等待多时的吻终于落在他的嘴唇。

  润湿的吻有时候好过一场仓促的交媾,在激情下的恋人们喜欢这种追逐彼此的小游戏。但对于此刻的雷尼,摔倒后的震荡和压迫脖颈上的窒息正胁迫他张开嘴巴。这些日子里耐心告罄的男人依靠自己得到了榭寄生之吻,并将这个开端视为一个别致的前戏。

  他极尽所能地挑拨起弟弟的欲望,在捉弄中叹息着喊着男孩的名字。

  “雷尼,雷尼。”仿佛怎么也不会感到烦腻,那些称呼穿过久远的岁月,从摇晃襁褓的臂弯一直响彻到眼下强制的拥抱。

  雷尼不能自主的呼吸,在竭力中听觉也变得迟钝,仿佛隔着一层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成为头脑中的唯一。他知道自己又一次不争气地勃起了,高高翘起来的性器正在约书亚的手中,脆弱部分在富有技巧的挑动中泄出精液,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身体比自己的意志更早地拥抱快感。

  抖动中溢出的精液溅落在男人身上,高潮中未曾停歇地呼唤使得雷尼萌生出一种不确切的感觉,自己似乎也为那缱绻缠绵的声音而亢奋,被着份亲昵裹挟着到达顶点。情欲的宣泄源于自己内心的渴望,这不是一场违背意志的强奸而是放浪中淫靡的交合。

  他残存的理智在心头敲响警钟,也让他在自己的双乳被色情地揉捏时吐露拒绝。“我不喜欢这样。”雷尼蹙起眉头,轻声地说着,他被吻的殷红的唇开开合合,挣扎着妄图咽下那些动情的呻吟。“你可以做,但是……”不要这样玩弄我。

  话音未落,那双作乱的手边转而褪去雷尼下身的裤子,居家服轻薄合身,也构筑不成任阻隘,属于约书亚的手摸向了脚踝,推着雷尼打开更甚,那枚戒指就这样存在感十足地印在雷尼的皮肉上,勾出小腿肚颤栗的瑟缩。

  当完好的右腿被抵在胸口,曾经关于柔韧性的思考变成了黑色的玩笑,雷尼原本挣扎的双手因为回想而僵持,约书亚沾着精液的手却是不容置喙地插入了后穴。早已经过一番扩张的穴自然吃得消约书亚的手指,然而对于偷吃的弟弟,男人还是故作姿态地拍打了丰腴的臀肉。

  “贪心不足的小混账。”他带着轻笑的话语看起来没怎么因为雷尼的话感到负累或是气恼,依然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可若是真的不在意雷尼夹枪带棒的话语,男人又不会反常地钳制住雷尼,甚至有些危险地掐住男孩的脖颈。

  这并不温柔,也不是他的风格。

  雷尼对于屁股上那称不上多重的巴掌感到羞耻,当他沉湎于爱情的妄想,为约书亚的一举一动而心旌摇曳时,那或许是床笫间的情趣,但在此时此刻,自慰的记忆仍然鲜明,接踵而至的侵入像是一种无声的嘲弄。

  那根青筋暴起的肉刃顺畅地挤入湿润的后穴,在突破最初的滞涩后寸寸贯入,被一点点撑开的感觉清晰地传入大脑,雷尼绷紧的半身又遭了几次巴掌,虽然称不上多么用力,到底是不常见光的地方,稍浅一些的臀肉很快透了红,隐隐落了印记。

  随着臀尖碰上约书亚的胯骨,两个人贴合的愈加紧密。约书亚的沉下身子,交合处的抽动也越发深刻,顶弄的阴茎在狭窄的肠道内往复,撞得雷尼不住的耸动摇晃,他被肏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挤出不成样的闷哼。“嗯嗯……嗯唔。”

  凌乱中推拒的手碰到男人的胸口,却叫人反手扣住吮咬住指尖,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随着唇齿间的力道调转了流逝的方向,这种小小的作弄亲昵得让人心醉,然而雷尼只是哽着一口气仰面,泪眼朦胧地瞧着约书亚的脸。

  约书亚有的是方法撬开男孩倔强的嘴巴,他有意地碾压着内部的腺体,沿着位置浅显的要害打转,密集冲撞像是要将雷尼的脑袋搅成浆糊,他的双腿随之打颤,脚趾绷直,在逐步攀升的快感中难堪地呜咽。

  “呜嗯……哈……太快了……哈啊。”

  嵌入身体的肉刃并不满足于男孩释放的屈服讯号,反而更加越轨地顶至深处,雷尼在臀肉贴合的啪啪声中羞愤地夹住约书亚的腰侧,整个人随着翻折的腿倒向一遍,脸颊贴着冰冷的地面,故态复萌的阴茎又一次泄了个干净,摇摇晃晃地撞在自己的腹部,倒是个没主意的。雷尼窘迫地攥紧了被琢磨的右手,逃避地横在眼前。

  但这并非是逃避就能解决问题的,层层叠叠的快感像是要就此溺毙了他,那逼近架势如此的紧迫激荡,比起性爱更像是一场惩戒。

  剧烈的性事让雷尼再也无法抑制住呻吟,他脆弱地合上双眼,泪水却沿着脸颊溅落在地面上。然而游弋的舌卷走了流逝的水分,舔舐侧脸的热烫,再度造访了敏感柔软的口腔。

  雷尼因面颊的湿漉而睁开了眼,他必须去直面自己的遭遇。水洗过的棕绿别有风味,像是点缀着朝露的绿叶。他就这样混乱地迎合着男人的侵占,被迫接受着剥削。

  搅动的唇舌溢出下流的水声,吞吐中加剧着雷尼的不适,窒息让他的脸迅速地涨红,身体本能地收紧吞纳的性器物,将精液榨出。

  挣扎踢蹬的腿终于因为捣入性器短暂的疲软而松懈,但打入深处的一股股精液让腹部的肌肉随之痉挛,本能想要干呕的举动因为呼吸不畅而压制,随着约书亚将性器撤出,不能自然闭合的穴口洞开,缓缓渗出污浊。

  梗塞下的高潮比过去每一次的性爱更加刺激,雷尼急促呼吸下探出的舌尖与高昂中上翻白眼一起,看起来就像是痴迷于此一般。

  通透的蓝色眸子没有看见雷尼曾经泛滥的爱意,不满地环抱住弟弟的腰肢。像是圈禁宝物的恶龙。

  “蕾妮,无助的小女孩,你想用沉默来延迟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苦难吗?”

  “你该知道,忍耐只会求得一场消极的胜利,而我并不会喜欢这个。”

  余韵中的雷尼恍惚地听着那独属于自己的爱称,瑟缩着抱紧了手臂。

  一直以来他都不敢直面自己灵魂中自私的部分。

  属于一名天主教徒的虔诚与温顺,钦慕约书亚所致的诚实与敏感。这些抽象的美德只会招徕暴力,所以约书亚会语气轻松地问他为什么——因为乖孩子知道如何用不犯错与自我奉献来取悦他人。他自身愿意给予的越多,他便会成为更下流的一个。即便是约书亚,也会用那双沉迷的蓝眼睛望着自己,掷出美貌与谎言粉饰的爱意来索求更多。但是雷尼会在那煎熬地自我审判后哑然地肯定着那些堪称胡言乱语的论调。

  他肖想过约书亚的痴迷,妄想着男人为此俯首。渴望着自己成为那个唯一。

  如果他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女孩,是不是就可以把骄纵的话语说出口,就可以如愿地撕开虚伪的表象,放纵欲望,从容地奔赴上那个所谓的好结局。

  让为罪行寻求救赎的殉难合理化,让自私之人经受爱欲的惩罚,让我以赤裸的模样行走在天地间。然后顺从一切发生地躺在约书亚的身下,继续着那些荒诞的爱语,承认自己期待那些抚慰与高潮。承认自己想要将鞭挞自身的工具放在男人手中。

  雷尼害怕靠在自己肩膀的脑袋,怕约书亚听到自己鼓噪不安的心跳,无名火驱使他伸出双手,有力量的掌心落在约书亚后颈。他可以收拢双手,正如内心深处自己对约书亚的猜嫌,夺取一个人的生命多么容易。——亦如约书亚对自己所做的那样。

  那些催着他作出脱轨事情的声音尖利可怖,余音绕梁般笼罩在雷尼的身边,责问他的良心。

  但是最后,他只是轻轻地吻了约书亚的眉心。

  约书亚紧紧地抱住了雷尼,纠缠的身体密不透风,他可以感受到男孩肋骨下擂鼓般的心跳,也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喘息声。雷尼嘶哑的嗓音有些绝望地恳求:“你太用力了,我就要不能呼吸了,约书亚。”

  男人知道这和自己的怀抱并无关联,是火灾对肺部的摧残,他的额头似乎还有那个吻落下的温度,心中却有一种不能自控的失重感。

  他想起很多年前的雷尼,那么稚嫩、无辜,天真的有点蠢。

  男孩抱着大学休假归来的哥哥,委屈地说,“怎么办啊,我控制不了这个,我好喜欢哥哥,喜欢到没办法呼吸了。”

  纯真的孩童并不为爱感到羞涩,婴儿肥尚未褪去的脸,保留有纯粹的欣喜。热烫的脸颊暖呼呼地挤进约书亚的手掌。

  他的头莫名的痛了起来,垂下的眼睛陷入茫昧。

  那个女孩并没有自己所写的那样甘心,她原本留下的明信片被约书亚抽走,深蓝海洋的背面用花哨的笔触写着:"Love and hope are murderous utopi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