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把鞋穿上吧。”
高个子保安垂下头，看着小Omega被冻得发红的脚丫，顿了一下，又扫视了一下他身上的衣服：“你这样也不方便下去。”
小Omega身上的家居服太宽松了，以至于一抬手，松松垮垮的领口就歪了，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和毫无防备的锁一骨。
裤子也短得要命，两条笔直的大白蹆无心地露在外面。那么宽的大裤管，一眼就知道只要随意地蹲下，就能透过裤管看到里面的风光。
小Omega这样出现在公众场合太不合适了。
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个男人借口查看尸体蹲下来，实际只是为了抬起眼睛透过宽大的裤管窥视小Omega里面的嫩嫩。
芮苗愣了一下，立马敏一感地察觉到了对方的意思。
他有点不自在，松开了抓住衣角的小白手，飞快冲进房间换了衣服，又穿上了他的黑色小短靴。
小Omega不会搭衣服，这套衣服也是楚忱之前帮他搭好放在房间里的。
宽大的白色毛衣，露出一点点锁骨，很短的高腰牛仔裤，笔直的腿露在外面，束出一把小腰，因为牛仔裤很紧，一穿上直接包出圆润挺翘的小臀一部，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
保安小哥看着芮苗穿这套衣服出来，又是顿了一下，喉结不明显地滚了滚：“走吧。”
芮苗乖乖点头。
然而因为太过慌乱，小Omega根本没发现自己没带手机。
换衣服时被落在床上的手机，此时屏幕突然闪了一下，亮了。
上面显示来自聊天软件的消息。
【尤圳】：苗苗，你要注意。
【尤圳】：我有个双胞胎弟弟，连环杀人犯就是他。他有可能会去找你。
——
安静的高层建筑楼道里，脚步声回响在上上下下空荡荡的墙壁上，反射出巨大而空灵的声音。
声控灯随着地面上一高一矮缓慢往下的影子明明灭灭，无尽向下延伸的楼道台阶，像进入了一个漫长的死循环。
芮苗走着走着，有点不安。
他用手捏着衣角，小声地询问：“我们、我们不能坐电梯吗？”
保安小哥高大的影子走在前面，随着行走的动作一晃一晃。
“今天电梯故障了，在维修。所以我今天派调查问卷都是走楼道一层层派上来的呢。”
保安小哥回过头，冲芮苗无奈地笑：“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好，今天遇到不少业主向我抱怨了。”
芮苗轻轻咬着熟红的嘴唇，肉嘟嘟的唇面陷进去一个小坑。
他满脑子都是有可能会见到的、金毛尸体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的样子，让他有点想哭。昏暗的楼道让他觉得不安，他总觉得S008一定还在附近。
他杀了金毛，下一个，就是他了。
阴冷的寒意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沿着他的脊背往上爬，芮苗觉得后脑勺在发麻。楼道的温度很低，这让他皮肤上忍不住起了一点鸡皮疙瘩。
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在暗处注视着他，等待着一个他无法察觉的时机，给他致命一击。
保安小哥的嗓音从面前慢悠悠地传过来：“你跟那个警察，关系很好吗？”
乖乖低着头的小Omega愣了一下。
“就是上次出事的时候，我看到跟你同一辆车的那个警察。”
保安小哥没有回头，就像是纯粹好奇地询问似的：“我看到他在车上，用棉签蹭你的腺体，那是在做什么？取样吗？”
芮苗不知道说什么，他两只软乎乎的手捏在一起：“……嗯。”
前面的保安小哥似乎低低哼笑了一下，声音很小，以至于芮苗感觉自己像是听错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气氛越来越奇怪。
明明一切似乎都很合理、很正常，保安小哥也只是在跟他闲聊。
然而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直觉仿佛一根小针渐渐刺进芮苗的脑袋里，让他莫名开始心跳加速、手脚发软。
小Omega乖乖跟着下楼的脚步停了下来。
“电梯不是故障了吗？”芮苗踌躇着，有点不安地动了动，卷翘的睫毛掀起注视着保安小哥的背影，“为什么……没有人走楼梯呀？”
走了这么久，下了起码十多层楼，一个人都没有碰到。
这栋楼的业主……不可能不出门吧？
保安小哥的脚步突然也停下了。
向下倾斜的楼道没有一扇窗户，光线从前面不远处的黄色灯管打过来，把站在楼梯中间的保安高个子的身影打出了一道异常漆黑的影子。
他没有转过身来，也没有说话。沉默在楼道里蔓延，芮苗渐渐觉得后脖颈有点发麻，毛骨悚然。
他突然感觉，眼前的身影似乎有点眼熟。好像S008，也跟这长得差不多高……
这个人真的是保安吗？
保安缓缓转过身来，脸上还是那个和善的微笑，看在芮苗眼里却格外恐怖。
“Surprise~”
熟悉的、轻佻的声音落在芮苗耳朵里，不再是保安小哥那种带点爽朗的声线。
眼前的男人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抽出一条黑口罩，戴在自己的脸上，下一刻，保安的眼型都发生了变化，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
芮苗差点腿一软坐在地上。
“宝贝，想我了吗？”
离他有一段距离的“保安”一步、一步地踩着楼梯往上走，他走得很慢，像是一只逮到了小猫所以不紧不慢的猎豹，特有耐性。
芮苗吓得浑身都在发抖，滑腻白皙的小手搭在冰凉的扶手上，只要一松就会整个人滑下去。
他在想，怎么会？
小猫咪也是有点小聪明的，他刚刚问过了，这个保安对小区的情况几乎了如指掌，他才相信他的。
可是……怎么可能……
难道，从一开始！
几个片段从芮苗脑海里闪电般闪回。
他跟着尤圳坐警车离开的时候，在小区门口感觉到的、那种让人极其不舒服的视线；
第二个案件发生时，监控里没有拍到凶手任何身影，对小区监控死角极其了解；
还有他从谢璟家回来时，对方帮他捡东西，他曾经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很轻微被他忽视掉的感觉。
他当时的感觉是什么？
似乎是，觉得保安小哥，跟S008好像差不多高……？
小猫儿漂亮的蓝眼睛睁得极大，瞳孔因为恐惧沾满泪水，控制不住地闪烁着。
“你、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是……”
“睡会吧。”黑口罩上面那双眼睛落在阴影里，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一只大手盖上来，小猫儿突然感觉很晕、世界天旋地转。
他似乎是被抱了起来，却又像是飘在云端上。
眼前一黑，芮苗失去了意识。
——
空气很浑浊，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身后不停地旋转，把投射进来的昏暗光线切成一片一片的形状。
芮苗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朦胧间看见面前放着一把血淋淋的斧头。
他被吓得瞬间清醒，空气飘飞着的小颗粒灰尘呛得他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小漂亮这才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嘴巴也被胶带粘住了。
他的两条蹆被岔开、抬高，分开绑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肉乎乎的小蹆肉悬在空中，上面还挂着黑色的小短靴，绑带已经被解开了。
两只手被束起来往上吊在空中，原本穿的白色毛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掉了，变成了一件吊带小背心，肚脐眼都露在外面，底下还是那条包出挺翘臀形的高腰牛仔裤，紧紧地贴在他身上。
这里像是个废弃仓库，身后的巨大通风扇转得半死不活的，芮苗心咚咚咚跳得飞快，抬眼就看见了站在他面前的两条长腿。
黑色的兜帽，罩住头顶，背后不再是玫瑰花，而是血淋淋的斧头。
芮苗眼眶蓄满泪水，他没见过S008穿这个图案。
或许见过他穿这个图案衣服的人，都已经死了。
S008一只手叉在兜里，缓慢地转过身。阴影里芮苗看不清他的眼神，却看到他面前正放着一个支架。
——像是直播用的那种，一个手机正端端正正地架在上面，莹亮的屏幕上显示“正在拨通视频中……”
“宝贝醒了。”
S008看似很轻松地歪了一下脑袋，几乎是下一秒，亮起的手机上视频通话飞速被接通。那一头的屏幕晃动，急促的喘气声传来，竟然是尤圳！
“苗苗在哪里？”
尤圳几乎是咬着牙说话的声音从手机的扬声器里传出来，一双眼睛通红充满血丝：“S008，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S008散漫地凑到屏幕跟前对尤圳打了个招呼：“嗨。”
尤圳气得一拳打在旁边的墙壁上，从手机那头发出巨大的响动，让人不由得怀疑他的手会不会骨折。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看不到吗？我想怎么样。”手机支架又被动了动，把镜头正正地对准了被绑在椅子上的芮苗。
小Omega白皙的大蹆被绳索勒出了新鲜的红痕，直直地冲镜头岔开着，因为被抬起，手又被直直吊着，凹陷的腰窝和圆翘的小臀愈发明显，勾勒出美好而诱人的弧度。
“你觉得我看到这样的小Omega想怎么样？哥、哥？”
S008晃着手里小东西，慢慢踱步到芮苗身后，拉过旁边的一排架子展示给镜头：“听说苗苗发晴期还没有被完全标记，这简直……太好了。”
他的手从架子上的一排小道具滑过，什么蛋蛋、小bian子，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小东西，最后停在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小ru夹上。
“这个夹在苗苗的粉粉上，一定很可爱吧？”
S008虽然戴着口罩，但尤圳知道他在笑。
他双眼通红，眼球上满是血丝，看起来甚至有点恐怖，仿佛那个杀人犯是他而不是S008。
“你知道这次的指定死法是什么吗？”
S008用那根小夹子的金属部分，在木架上缓缓刻下一个罗马数字，然后在旁边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尤圳握着拳头看了几秒钟才瞬间明白过来那个符号代表着什么，几乎目眦欲裂。
“被草亖。”
S008捏着芮苗尖尖的小下巴，冲着镜头摆正。泪水从小漂亮湛蓝的眼睛滚落，滑到下巴上，沾湿了S008的手指。
仿佛下一刻，他就要把手上那只漂亮的、看起来粉嫩可爱的小夹子，夹到他该有的位置上，掀开衣服给镜头里的人看。
“直播给你看现场，看看我是怎么完全标记小宝贝的，好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