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问到这种私密问题的小Omega睁大眼睛，湿红水润的嘴唇微微张开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车外飞速略过的树影打在他脸上，给他精致白皙的小脸蛋蒙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光晕。
芮苗胡乱地眨巴两下眼睛，神色间露出了一点慌乱，不知道尤圳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他磕磕巴巴地反驳：“没、没有呀。”
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唇珠已经微微突出着，一颗软嫩的小点点鼓出圆润的弧度，整个嘴唇的颜色都红艳艳的，上面还泛着湿润的水光。明显是被人含在嘴里蹂躏嘬吸了许久才会有的样子。
别人看了可能会以为是小明星很有偶像包袱，即便没有时间换衣服，还是涂了唇膏才出门。
只有尤圳。
天天看他的营业视频、接机视频、宣传海报，甚至午夜梦回、无数次在脑海里描摹过他的样子，对着他的照片一看就发呆半小时，甚至做出过分的事情。
他一眼就看得出来，芮苗的嘴唇有什么不同。
他知道，如果现在侧过身去采撷那颗漂亮的唇珠的话，亲上去时嘴里不会是唇膏里那种劣质的油脂和香精的味道。
而会是甜丝丝的、小Omega软嫩唇肉上本身沁润着的香味，以及夹杂着独特勾人信息素的、透明的甜水。只会让人想疯狂吮吸。
芮苗不敢去看尤圳，眼神注视着前方的道路、不明显地左飘右忽。
旁边的男人却一手把着方向盘，语气自然地悠悠补充：“你的嘴角都被咬破皮了。”
小猫儿心里一跳，脸蛋瞬间就红了。有种撒谎被人当面揭穿的感觉。
他下意识飞快转过头，试图对着车窗上反射出来的自己的影子观察，然而车里的光线有点暗，他看不太清楚。
然而他才刚做出这个动作，就听到坐在他旁边的Alpha轻轻笑了。
迟钝的小猫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似乎是在诈他的。他忽然就有种被戏弄调戏了的感觉，粉嫩的腮肉鼓了起来。
赌气的声音也甜丝丝软绵绵：“对，我跟别人亲嘴了。这犯法吗？警官先生。”
明明刚刚已经叫“尤圳”，现在又退回“警官先生”。小漂亮的下唇凹进去一个小窝窝。
明明不是他自己想要接吻的，大晚上要做任务就算了，还要被人发现，还要故意试探他。
这跟警官先生又有什么关系呢？
尤圳的喉结在昏黄的侧影里动了动，过了好半晌才低低道：“不犯法。我只是……稍微有点嫉妒而已。”
芮苗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愣了一下，惊讶地转头去看旁边的男人。
然而Alpha却什么都没有再说了，只是沉默地开车。这让芮苗不由得在想，他是不是误会对方的意思了。
[wooo~警官先生单独表白诶。]
[傻老婆这表情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傻老婆好像懵懵的？]
[警官先生说错了吧？他想说的是“不犯法，那请问可以和我亲嘴吗？”吧。]
[老婆真的天天被人占便宜表白不自知，刚刚警官先生拿棉签搁那蹭，臭弟弟都竖的比天还高了。我怀疑他只想拿臭弟弟蹭老婆。]
[哈哈哈，老婆完全没注意到臭狗已经拿衣服盖腿了。掀开一看底下就是一个大家伙www]
[臭狗也真能忍。有什么好问？要是我就现在停车把安全带一解，直接捉住老婆小嘴就是一顿亲。亲软了，抱到后座www]
[抱到后座干嘛？在前座脐橙不好吗www]
弹幕越发越歪往不可描述的方向，芮苗却茫然不知。车里的气氛诡异，他也没敢再跟尤圳搭话。
然而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当警车开出小区门口的时候，芮苗似有若无地感觉到好像有一股视线粘在他身上。
当他转过头时，警车的后窗上只有渐行渐远的小区大门。
那是一种很轻微的感觉，芮苗甚至觉得是自己多虑了，没看到什么异常，芮苗自然就忘记了这件事情。
警局的问讯只是走个过场，很多细节芮苗已经在现场交代过了，所以做了个笔录以后，芮苗很快就被告知可以离开了。
他从问询室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女Beta有点兴奋地跟尤圳说话。
“天啊，唾液！这下这小子会被抓住吧，这可是铁证！”
女Beta似乎对S008跑到Z市来祸害他们刑警支队很不满，一副巴不得现在立马就把他绳之以法丢进监狱里的样子。
尤圳背对着他，微微低着头正在看什么材料，他身高腿长，这个动作显得他的后颈线条分外流畅。
“我总有种感觉，这条线索最终可能并不能给我们带来什么。”
年轻的Alpha此时说话的语气跟在芮苗面前时不同，带着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的冷淡。手上翻材料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像是在脑海里飞速思考着什么。
女Beta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为什么？”
Alpha翻材料的手顿了顿。
“S008这个嫌疑人的犯罪画像，你看过吗？”
他翻开其中一页，立在自己的同事面前：“死亡预告、特殊符号、用假身份自首然后又越狱，行事高调又不留痕迹，是个心思十分缜密的表演型人格罪犯。”
“这种人符合高智商犯罪的所有特征，在他完全有余裕处理的情况下，他不太可能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犯罪证据。”
“所以”，尤圳呼出一口气，“芮苗说他昏倒的时候是在门口，你猜为什么我们上来的时候会发现他倒在电梯门前？”
女Beta一双杏眼忽然睁大，她“啊”地一下叫出声。
“草，难道他故意的？”
尤圳垂着眼皮，他没有穿警服外套，薄薄的衬衫贴在他削薄的背脊上，制服穿在他身上比其他所有人穿着都好看。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或许，他会想借这个机会把警方的调查引导向错误的方向，但是在结果出来前，一切都无法下结论。”
尤圳低着头。
他没有说，他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当他事后回想起电梯门打开后的一切，总感觉昏倒的芮苗被正正摆在电梯门前的楼道上，就像是一种示威。
S008在向警方示威。
尤圳不明显地低低冷哼了一声，回过头，却正好撞见站在他身后的小Omega。他脸上冷厉阴沉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瞬间僵住了一下。
然而芮苗此时却没心思关注尤圳刚刚的表情了。
小猫儿绵绵地、在脑海里跟B612哭唧唧：“呜……我还以为我马上就能通关了。”
B612手足无措地安慰，恨不得伸出机械臂来摸摸小宿主的脑袋：“没事的，宿主。我们一定会找到更加多线索的。”
它翻出任务面板，企图让小宿主高兴点：“你看，我们做完了一个任务，刚刚逃生道具发放了。下次遇到杀人犯，我们就不用担心了，我看了说明，这个道具是一定可以保证从杀人犯手里逃生的。”
它说着说着，想到刚才的事情，语气不由得越说越愧疚，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
“宿主，作为系统，我真的很对不起您。”B612的声音很自责，“要是我的权限可以更多就好了，在出生港，有些强大的玩家，他们的系统功能是很多的。”
B612委屈巴巴：“但我只是一个负责新人的小系统，好多权限都没有，导致您差点陷入危险，我真的特别没用……”
系统的声音有点可怜，听起来沮丧极了。
芮苗没有想到从他昏倒开始，B612居然在心里憋了这么久。直到他现在已经完全脱离危险，它才渐渐释放出自责的情绪。
他都被它弄得有点手足无措了。
“没事的，怎么会怪你呢。这个是副本规则，如果没有亲身经历，是没有办法知道的吧。”
脑海里，芮苗的声音软软的，夹杂着一点慌乱，他安慰着B612：“而且B612你帮了我很多忙，如果是其他的系统，可能还不会这样维护我呢。”
B612虽然权限很小，但是确实很向着他的。
在系统空间里，几乎都要把自己埋进膝弯的B612听见自家小宿主安慰的话语，忍不住呜呜：“宿主，您真是小天使。”
B612作为新人系统，遇到过形形色色的新人。气急败坏、懦弱无能、自以为是的，它都见过。
唯独没有见过自家小猫宿主这样的，虽然只是萌宠区的一只柔软小猫咪，阴差阳错到了这里。然而在这血肉横飞的恐怖游戏直播区里，他却像一块散发着香味的甜甜小蛋糕，既诱人、又治愈。
“我决定了，宿主。”
B612的声音渐渐变得坚定，它握紧自己拳头：“我要认真考评，努力升职，拥有更大的权限。这样才能更好地帮助您。”
芮苗见它好了，很高兴：“我通关了，对你的升职有帮助吗？”
“有的宿主，”B612摸摸脑袋，“宿主的成绩也是考评的其中一项。只是我以前带的宿主都很快就死了，所以我一直都是新人系统……”
芮苗抬着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会努力通关的，B612。”
尤圳却不知道芮苗正在和B612交流着什么，他为自己来不及变换的表情有点尴尬，怕自己平时办案的样子吓到小漂亮了。
尤圳走过来：“笔录结束了是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芮苗想说不用，警车来来回回的，在小区里多吓人。
他软乎乎的唇瓣刚张开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听到旁边走来一个个子矮小的男Beta，就是在案发现场一边拼肢体一边“yue”的那位。
“队长，情报科找你，说有重要线索。”
女Beta原本站在旁边吃瓜，听到这位同事的发言，睁圆了眼睛看他，露出一副看勇士的感觉。
男Beta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破坏了怎样的一次机会，见气氛诡异，面露茫然：“……怎么了？”
尤圳皮笑肉不笑地转过脸，说话时门牙都没打开：“情报科可真会挑时间啊。”
男Beta：“啊……”
芮苗连忙摆手道：“警官先生，您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尤圳顿了顿，突然又道：“我叫尤圳。”
小猫儿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讷讷地乖乖重复：“尤圳……”
Alpha皱起眉头：“这么晚了，你一个Omega很不安全。而且你不知道有多少狗仔盯着你住的地方，如果你打车回去的话，在门口下车，到时候又不知道会有多少非议。”
芮苗丝毫没有注意到，警官先生为什么会对他住的地方有多少狗仔那么清楚。
他刚想说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苗苗。”
这声音他今天下午才听到过。
芮苗转过头，一双下午才见过的，深邃的眼睛正紧紧盯着他。
正是他下午“故意投怀送抱”过的谢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