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衿垂头丧气回来的时候, 霁淮刚洗完澡,他穿了一身白t短裤,边走边用毛巾揉搓着头发, 发上的水珠调皮地滑落到他白皙突出的锁骨, 然后打着滚进去了。

  “你还是害怕?”霁淮一眼就猜出了江子衿不开心的原因。

  江子衿抓了抓头发, 嗯了声, 然后就冲起洗手间洗澡去了。

  结果出来的时候, 江子衿有些魂不守舍, 连头发都没擦, 湿漉漉的发尖瞬间把江子衿的白t打湿了,不一会儿, 白t的上半截就紧紧地贴在了皮肤上。

  霁淮把毛巾盖到江子衿的头上,然后站在他的面前, 开始慢慢地揉搓起来。

  有心事的江子衿很乖, 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大不小的毛巾能够盖住江子衿的头和眼睛, 只露出江子衿挺拔的鼻梁, 和刚被热气蒸腾过的殷红嘴唇。

  嘴唇微微张开, 露出一小截贝齿。

  霁淮的视线从头顶转移到了嘴唇,他突然觉得有点渴。

  慢慢地, 他的手上的动作也停住了。

  他低下头的弧度微乎其微。

  这时,因为停下的动作江子衿才回过神来,然后毛巾轻轻扯了下来。

  但还没等江子衿说话,霁淮却突然动作极大反应极大地退开。

  江子衿以为是霁淮自己意识到自己是不该干这种事的人, 所以反应才会那么大。

  但也不至于把他当病毒一样吧?

  江子衿撇了下嘴,想说的道谢也咽回了肚子, 然后走回自己椅子上擦头发。

  突然,霁淮问:“打靶需不需要我帮忙?”

  江子衿看了眼霁淮, 然后摇了摇头:“谢谢,但还是不用了。”

  先不说霁淮打靶已经不用训练了,再说呢,教人多浪费时间啊?晚上这么好的休息时间凭什么要别人帮你,江子衿自觉还没跟霁淮好到那份上,他也没那个厚脸皮去拉人家训练。

  霁淮没说话,拉灯睡觉。

  江子衿:“晚安。”

  霁淮:“嗯。”

  江子衿:怎么你还不高兴了?天天说我脾气大,你这心眼也真的忒小。

  第二天。

  训练项目是过独木桥。

  江子衿的平衡力不错,以微弱的优势赢得了霁淮,取得了第一名。

  中午吃饭的时候,余惊年叽叽喳喳:“江哥,你刚刚那个独木桥简直天秀啊,我们在后面看得心惊胆战的,结果你像飞一样就过去了。”

  江子衿乐呵呵地听余惊年夸彩虹屁,连食堂的饭可能都没那么难吃了。

  当然,重点是这回终于把输掉的给掰回来了。

  好事一桩。

  差不多到快吃完的时候,一个女生却站在了四人组的面前。

  这个女生,江子衿觉得有些眼熟。

  下一秒,女生开口了:“霁教官,你可以晚上指导我打靶吗?我的这个项目可能还是不能过关。”

  哟呵,这声音,江子衿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个在补练上缠霁淮缠得最狠的女生。

  余惊年挠挠头:“霁教官?霁哥,你啥时候成的教官?这么牛的吗?”

  霁淮没说话。

  女生咬了咬下唇,眼神委屈又带着期盼地朝霁淮说道:“霁教官,你真的可以帮帮我吗?我要是这项不过关高三还得来,高三很忙我真的不能来的,就占用您晚上一点点时间,我是真的想不到办法了。”

  女生卖了一波惨,还不知道从哪看的什么剧,居然就想学着电视里的女生朝霁淮鞠躬。

  这一鞠躬,全场的目光都得聚集到这边。

  女生刚退后一步,想把身子弯下来,江子衿连忙说道:“等等。”

  女生身子倾斜度刚到5度就被迫卡在5度了。

  女生抬起头来看江子衿。

  江子衿笑眯眯地说:“是这样,霁淮晚上要指导我练靶子。”

  霁淮看向了江子衿。

  江子衿耸耸肩:“不好意思啊,你请回吧。”

  女生有点不高兴,但立马又亮了眼睛说:“霁教官可以多带一个人吗?我可以交学费的。”

  江子衿继续代表霁淮发言:“不了不了,他精力有限啊。小妹妹,你去找别人吧,我记得你们班上那个齐天阳水平不是很好吗?”

  齐天阳就是上次嘲笑他的那个人,不好意思,江子衿就是这么记仇,还记得他在哪个班。

  女生剁了剁脚,生气道:“关你什么事啊,霁教官自己都没说话,他说不定想带我,你老在旁边阻止你安的什么心?”

  江子衿无语了。

  不是,妹妹,虽然他是觉得霁淮不说话,这女生这样逼霁淮他才站出来解围的,但霁淮要是当面拒绝你真的会也很没面子。

  没看到旁边不少人看过来了吗?

  女生又把目光放到霁淮身上,但还没开口说话,霁淮就冷冷道:“不带。”

  都被当事人当面拒绝,女生再也纠缠不了了,又羞又恼地跑远了。

  江子衿摸着下巴感叹道:“怪不得单身啊。”

  这说话真够不留情面的,借口都懒得来一个。

  余惊年在旁边很是疑惑:“江哥你不也是单身吗?”

  哪来的自信说别人的。

  江子衿:“我呸。”

  他可是个大暖男,单身是因为他现在还不能保证自己拿第一。

  哼。

  但他打嘴仗能输吗?

  不能。

  江子衿突然单手撑着下巴,短促笑了一下:“是吗?二房?”

  余惊年脑子这时候快了,直接祸水东引:“你有本事叫你小老婆看他答不答应你。”

  哟呵。

  挑战我是吧。

  江子衿一叉腰,然后对着霁淮快速地说了一句:“先说好,不许生气啊,生气了就生余惊年的气。”

  不等霁淮说话,江子衿偏头,单手一撑下巴,眼尾张扬,对着霁淮的眼睛,笑得轻佻。

  “嘿,小老婆,看我。”喑哑的声音如同含有深切的爱意与饱满的情yu。

  眼尾延伸无限风情。

  余惊年和白禾稞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江子衿立马把轻佻收起来,得意扬扬地笑道:“怎么样?被本少爷的风流蛊惑住了吧。”

  余惊年不得不承认江哥那一瞬间的貌似给人下了蛊的感觉。

  不过一瞬间就没了,江子衿指着余惊年,推卸责任:“霁淮走了,都怪你余惊年。”

  余惊年:啊是是是。

  江子衿没觉得霁淮生气了,跟他这么多天相处,他生没生气还是能看得出来的,但江子衿告诫自己,这种玩笑还是少开为妙。

  霁淮厌恶原身,也厌恶原身这样的同性恋,虽然他没别的意思,就是直男间的小玩笑。

  想到这儿,他还有些懊恼,有时候胜负欲上来了还真挺不管不顾的。

  他一边告诫自己一边往训练室走。

  训练室其实不止是开放给学生,最多的是开放的教官,虽然学生和教官互不打扰。

  江子衿刚一推开门,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

  “霁淮,你怎么在这?”江子衿惊讶地问。

  霁淮并没有转过身,而是举枪,瞄准,三十秒后,一个漂亮的十环。

  江子衿给他鼓掌。

  他虽然胜负欲强,但优秀的对手他从不介意为人喝彩。

  也许外面是黑夜,白炽灯的灯光亮得过于白了,打在霁淮的侧脸上,冷白色的皮肤晶莹透亮,他放下枪,低垂着的眼的那一刻显得格外俊美英气。

  江子衿由衷地赞美道:“你每次打靶真的很帅。”

  要不是这儿没人,他都怀疑霁淮是特意来耍帅的了。

  霁淮被夸也没什么反应:“去拿枪。”

  江子衿:“噢噢噢。”

  他跑去拿枪,拿起来时,他闭了闭眼,再次深吸了口气。

  没事,都是剧情影响都是剧情影响,不要在意。

  江子衿试图催眠自己。

  他跑回去,站在了固定位置。

  霁淮:“打一枪。”

  江子衿:“?你怎么发号施令起来了?”

  霁淮:“不是你叫我教你吗?”

  江子衿:“我那是看你没说话我才帮你解围的。”

  霁淮不说话。

  江子衿败下阵来,再说了,不学白不学。

  他其实也挺乐意的,感觉男主在身边,剧情影响真的没这么大了。

  江子衿露出一个笑脸:“那谢谢霁兄。”

  霁淮:“开始。”

  江子衿开始认真打靶。

  一枪,两枪,三枪。

  结果都不太尽如人意。

  江子衿抿了抿唇,晃动了下手臂,再次对准红点。

  那点小针的刺痛感忽然而至。

  然后,一个怀抱轻轻地搂住了江子衿。

  一如当时。

  刺痛感悄然逝去。

  十环,十环,十环。

  这种感觉,这种精确度,十分让江子衿高兴。

  霁淮放开他。

  江子衿的手感也并没有消失,再次打出连续好几个十环。

  江子衿舒坦了。

  他扭过脸,对着霁淮说:“霁教官,你还挺厉害的。”

  霁淮道:“我不喜欢。”

  江子衿前一秒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后一秒明白了。

  “噢噢噢,那我还是叫你霁兄。”

  霁淮道:“我在教你。”

  江子衿:……好吧,还是不喜欢,不是怎么突然要求这么多了?

  江子衿想了想,试探问:“那叫霁老师?”

  霁淮抱着双臂肯定道:“在这里教官教一群人,而老师,只教一个人。”

  *

  他们又练习了几晚。

  江子衿有预感,马上他就会拜托剧情影响,然后发挥自己的真实水平了。

  到时候。

  江子衿眼睛骨碌碌地转:“霁老师,到时候了我们比一场?”

  非得报一下你让我喊了这么多天的老师的仇了。

  霁淮嗯了一声:“最后一天有比赛。”

  江子衿:“不知道这一回怎么比。”还有那一万块钱的奖金。

  霁淮也不知道。

  江子衿突然想到什么,然后拉起霁淮的手说:“我突然想到个地方,走。”

  霁淮定定地看着江子衿拉他的手的交界处,其实他并不习惯和别人这样亲近,也从来没和别人这样亲近过。

  但好像慢慢地,就习惯了。

  江子衿把人拉到一片草地上。

  周围只有路灯微弱的灯光,四周其实暗的要命。

  但除了暗,那种久违的安静却慢慢地安抚住了心。

  霁淮本来不想直接坐下,但江子衿坐下了,不止坐下,还把腿伸得直直的,手撑在后面,把上半身支起来,笑得快活又自由。

  霁淮也坐下了。

  江子衿指了指天空:“看。”

  霁淮不知道他要他看什么,当他抬头望去时,却看到了此生都不会忘记的美景。

  万千繁星置于星空。

  每一颗星星就像在一副狭窄的画卷中挨得那么近,又那么亮,但窄小的画卷又那么广袤,从天的这一边到天的那一边,每一颗星星都无比璀璨,它们汇集到一起却又相隔千里。

  并没有说是很震撼,但霁淮真的很久没有看见这样的星空了,这几乎是很不常见的夜空。

  在今天,可能比见到极光一样难。

  江子衿已经躺在草地上了,霁淮也慢慢地躺了下去。

  两个少年挨得极近,但又极远。

  江子衿的声音悦耳而隽永,他指着天空中最亮的那几颗星星:“北斗七星是大熊座的一个大型星群,看,那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从古至今的浪漫。怪不得古人喜欢一起看星星看月亮。”

  霁淮静静听着,也仰头看向那几颗星星。

  江子衿说着说着就笑了:“你应该知道,我还为你讲这么半天。”

  霁淮说:“没事。”

  江子衿道:“喜欢吗?”

  霁淮嗯了一声。

  这声嗯居然让江子衿爬了起来,又确认了一遍:“你真喜欢?”

  霁淮此时内心泛起波澜:“你怎么找到这的?”

  江子衿说:“是叶深告诉我的。”

  霁淮:“……。”

  江子衿继续说:“他说在这能有少许机会看到这么美的星空,让我多注意。说到这个,他还说了一个一看就是编的谣言,可乐死我了,他说这片星空只会被有缘人望见,当有缘人看见时,两人一起许愿,星空就会保佑有缘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哈哈哈哈,这故事可真够老套的,我八百年就不编这种破故事了。”

  霁淮:“……,看星空吧。”

  江子衿哦了一声,从善如流地躺下来。

  这时候,霁淮的手碰到了江子衿的手。

  霁淮闭上眼睛。

  微风拂过。

  江子衿说:“叶深好像说明天他要过来,听说是因为这次考核模式很特殊,他们也要参加。”

  霁淮:“……。”

  霁淮第一次心里想的活泼点儿的话:我其实今天想感性一会儿。

  江子衿小嘴叭叭:“叶深说来了有好事要带我们一个,也不知道是啥好事。”

  “霁兄,你在听吗?你睡着了?”

  “对了,霁兄,其实我想到这问题,我觉得这地方可能会有蛇,我们还是先走吧。美景美完了,走吧。”江子衿有些怂怂地说。

  霁淮认命地起来。

  *

  第二天果然如江子衿所说,他们体育生也来了,其中还有叶深。

  叶深抛弃了他的兄弟们,加入了四人大队。

  叶深狠狠吐槽:“一年了,菜色居然还是这几样,这厨子到底是谁家的亲戚?”

  叶深挑了挑菜,同情地说:“你们就吃这种菜吃了这么多天啊?”

  江子衿摆摆手说:“不要再说坏事了我快没胃口了,对了你说的好事是什么?”

  叶深连忙一个小招手,示意他们聚在一起不要让别人听到。

  “其实训练基地的后山有人住,那里有菜园子。我们可以去偷菜,炖火锅吃。”

  一听到火锅,所有人的口水疯狂分泌,几乎决定立即要加入这个行动。

  没过脑子那种。

  但连霁淮都没出声反对。

  等回过神来。

  余惊年说:“我不会弄饭啊,摘了菜也不会弄啊。”

  白禾稞:“要是被发现了?”

  江子衿:“后山离我们训练的地方远不远?如果要走过去我们时间可能不够。”

  叶深:“是很远,但我们有交通工具。”

  江子衿:“啥交通工具?”

  叶深:“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众人看了一眼卖关子的叶深,有那么一点点想打退堂鼓。

  众人散去。

  晚上,江子衿一边窸窸窣窣地准备袋子,一边问:“霁兄,偷菜去吗?”

  霁淮:“……。”

  江子衿打定主意要把霁淮拉下水,挤眉弄眼的:“霁兄,去吧去吧,咱去偷菜去吧。”

  霁淮:“……。”

  这人怎么开始撒娇了?

  江子衿根本不觉得自己在撒娇,他就是觉得偷菜这种事怎么能少了霁淮呢哈哈哈。

  “霁兄,去吧去吧,偷菜,一听就很好玩。”

  “去吧去吧。”

  简直像个大型复读机,霁淮捏了捏眉心,答应了下来。

  当江子衿拖着霁淮出现的时候,余惊年又第n次的嘴巴里能塞下一颗鸡蛋。

  霁哥可从不会来参加这种活动的。

  五人聚首。

  霁淮看向余惊年:“有什么问题?”

  一直盯着人看的余惊年挠挠头:“我就是觉得霁哥你你你,”他你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变得活泼了。”

  江子衿挺起胸脯,自觉是他的功劳:“那可不咋滴,霁淮变这么活泼可爱都是因为跟我做了同桌。”

  其余三人见鬼似的听江子衿形容霁淮活泼可爱。

  霁淮打断他们:“怎么走?”

  叶深立马猫着腰道:“走这边。”

  基地真的挺大,同时也四通八达,虽然能防卫严密,但因为毕竟是学生,防卫也没那么严密,因为基地并不想扼杀学生们某些天性。

  叶深七拐八拐,把四人拐进了一个马厩。

  四人:“???”

  叶深得意扬扬:“这个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可能是基地会有马术比赛,所以这马都很温顺。看看我上次骑得小红还在呢,小红。”

  叶深飞奔过去,和小红亲近了好一会儿,然后又转过头来拍着胸脯保证:“而且虽然我上次牵马被发现了,但是那是后面的事,如果骑着马去偷菜绝对没问题。”

  江子衿无言以对。

  余惊年讷讷道:“可是我不会骑马啊?!”

  白禾稞打字:“我会一点。”

  余惊年震惊地看向白禾稞,你这个浓眉大眼的怎么学过马术。

  江子衿也若有所思地看向白禾稞,马术现在虽然不是有钱人家的专利,但能学这个也是一笔巨额的支出。

  叶深道:“那白禾稞带余惊年骑吧,白禾稞可以吗?”

  白禾稞想了想,点了点头。

  如果能带人,那马术的确相当不错了。

  叶深转过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纰漏,主要其实他也觉得霁淮不会来。

  “我只能带一个,你看?”

  江子衿道:“我会骑。”

  叶深:“那感情好,霁神呢。”

  江子衿也转头过来望着霁淮。

  霁淮:“我不会。”

  江子衿:小可怜见的,男主被以前的家拖累了。

  但作为江家继承人,这些肯定要会的,霁淮可能要被嘲笑一波然后再打脸。言情小说都这个路子。

  叶深:“那霁神我带你好了。”

  霁淮看了一眼江子衿,什么都没说。

  江子衿连忙说道:“还是算了,我来带他。”

  叶深道:“那行,大家选几匹马吧,那几匹——”叶深指了指几匹马,“都是我上次朋友骑过的,很温顺。”

  江子衿选定了一匹马,不为别的,这匹马巨好看,颜值真的巨高。

  江子衿以前从不看颜值,但今天觉得应该看一下。

  他戴好旁边储物柜里的马具,但没有带头盔,他把马迁出去,然后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摸了摸温顺马儿的鬃毛,牵住了缰绳。

  马儿慢慢地踱步出去。

  他坐在马上,闪闪发光。

  余惊年正为上不去马吱哇乱叫叶深正在指导他。

  江子衿慢慢地走向霁淮。

  月光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霁淮抬起头时,居然显得有些温柔。

  江子衿侧弯着腰,朝霁淮伸出手:“霁老师,这回可是我当老师了。”

  月光浪漫而温柔。

  霁淮搭上江子衿的手,轻轻一用力,霁淮就上去了,然后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江子衿的后面。

  旁边正看到上马这一幕的叶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种上马姿态感觉像练过的啊。

  然后余惊年的吱哇乱叫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叶深:总感觉这边才是正常操作,那边是怎么回事?

  千难万阻下,余惊年终于上马,叶深松了口气,也翻身上马,一扯缰绳:“你们跟着我啊。”

  白禾稞走中间,余惊年第一次,怕怕的,死命地搂住了白禾稞的腰。

  江子衿想了想,为了报答霁淮教他打靶,他还是主动出声:“你要是怕可以搂住我的腰。”

  霁淮:“不用。”

  江子衿:那也是,毕竟你是霁淮。

  江子衿开始跟着大部队走。

  只是速度稍快一点,江子衿就感觉到一双手飞快地触摸到他的衣袖,然后又立马离开。

  江子衿懂了,他在心里深深地叹口气。

  “霁淮,”江子衿安慰自己,都是为了报答之前的事。

  霁淮:“嗯?”

  “其实我有点怕,你能搂住我的腰吗?”江子衿的怕字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霁淮一声轻笑。

  然后慢慢地,伸出手,搂住了江子衿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