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题卡也终于随着大榜的出世, 被课代表们一摞一摞地搬回了自家班级。
但一班因为人少,所以有些特殊。
英语课代表贺敏摊了摊手说:“袁老师说要去打印,但我看她那捧着卷子爱不释手的样儿应该是要好好欣赏一会儿。”
物理课代表说:“老宋说有几道题江哥写得跟霁神不一样, 他等会儿再拿过来。”
语文课代表尴尬了一下, 虽然语文挺重要的, 但朱老师这个人班上没几个喜欢她的。
“朱夜, 朱老师说给我们打印作文。”
“哟!”有人嚯了一声, “朱夜叉不是从来不打印作文吗?她连霁神的作文都没打印过, 别班语文老师还得上我们班来借优秀作文去打印, 是哪尊大佛啊我的天!”
旁边的人一把把拍的大榜照片拍在他桌上,说:“看看第一名第一栏。”
那人脸木了。
虽然知道年级第一, 但心里还没完全接受。
结果就单拎一门出来,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被支配的恐惧。
“江哥。”有人生涩地跟他搭话, “你语文前面是不是全对?”
多少年了, 都没见过高得这么离谱的分数。
霁神考468的时候也没有。
“没。”江子衿压了霁淮一分, 心里高兴劲儿还没过, 单腿搭在桌子横杠上, 漫不经心地摇啊摇:“我就只有选择题全对,诗歌鉴赏和阅读理解不可能答全, 下手重的话一般都会扣个分的。”
轻描淡写,听的人全麻了。
“只有选择题全对?重新定义只。”
“就尼玛离谱,这么难的选择也能全对?”
“那道课外阅读书籍的都考超纲了,还有文言文, 我选择题就直接扣了八九分。”
“艹!我用脚学的语文?不学了,我要去英国求学。”
“别人英语满分, 我的哥耶!”
“我靠!”语文课代表怒了,“你们用脚思考的吗?重点不在于看这扣分情况, 肯定是一篇满分作文吗?”
“日。”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怪不得朱夜叉完全变了个态度。”有人这会才恍然大悟。
朱老师抱着打印的作文纸进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尴尬。
底下学生都很安静地在传作文纸,虽然她能时不时听见学生们分析赞叹的声音,以前她可能会呵斥几句,但最近一段时间她都没有。
她的课变成了急匆匆的讲解,但朱老师总是安慰自己,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毕竟她是老师,江子衿是学生。
只有江子衿低头的份。
到时候,江子衿就会是自己最得意的学生。
优秀范文讲解完毕,朱老师拍拍备案课本,还是没能忍住,说:“要是你们每个成绩都像江子衿一样好我就不用担心了,你说说,同样是吃爹妈饭长大的,别人怎么能写成那样,你们就作文就是乱七八糟,有几个50多分的作文我都觉得打高了,有时候多想一想。”
朱老师说话就一直这个调调,一班的学生左耳进右耳出的,没人愿意搭这个话。
等下了课。
“朱夜叉跟只变色龙似的,是不是忘记之前的事了?现在这么自打脸?”
连江子衿都疑惑地问:“这个朱夜叉是不是进修了什么pua的班级授课?”
虽说算不上拿他当枪使吧,但也够恶心的。
自己跟她关系也不是很好吧。
“对对对!这话精辟!”有人听了拍桌狂笑,“我都不乐意听她讲这个b课了,但江皇,你这个作文写得太好了,我能不能问你一下?”
“我我我!我也想问!”有人插话道。
“还有我!我真的哭死,我不配坐在这个教室里了趴!有人已经写出满分作文,而我连满分作文都还读不懂。”
“没关系。”一班女生多,江子衿向来对女生宽容得很,“江小衿小课堂开课了。”
“好耶!”众人鼓掌道。
江子衿刚接过女生的纸笔,突然愣了一下,然后打了个抱歉的手势,说:“等我一会儿。”
女生愣了一下,看见人掏了掏桌洞,拿出手机不知道打了些什么要发给谁。
但嘴角勾起的笑容。
带着一些小欠欠。
女生想:“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吗?”
[小江给你讲故事:听到了吗?]
[。:?]
[小江给你讲故事:江子衿课堂,要不要听?]
[。:。]
[小江给你讲故事:貌似某些人作文只拿了56分。]
[小江给你讲故事:不过我也知道某些人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就给你支个招吧。]
[小江给你讲故事:这个可以录音。]
[小白兔嘚瑟上天jpg]
江子衿等了一会儿,霁淮没回复。
江子衿心里笑了一下。
江小衿小课堂准时结束。
下一趟课是英语。
袁老师满面春风地进了教室。
逮着江子衿和霁淮两人,用不带重复的英语夸了他们俩半节课。
有些跟不上语速的学生们直接变成了蚊香眼。
江子衿笑眯眯地听完了全程,还附带着跟袁老师用英语聊了一会儿。
快速流利且复杂的英语对话在一班上演。
“好苏啊呜呜呜。”贺敏咬着嘴唇闪着星星眼。
“上次听见这种形式还是霁神高一英语话剧排练。那时候霁神简直苏炸了。”
“所以?谁更苏?”
“让他俩打一架吧哈哈哈。”
显然袁老师跟人想一块去了。
袁老师一看表,离下课还有十分钟,她把霁淮叫起来:“你跟江子衿来一场即兴对话。”
“什么主题?”
袁老师沉吟了一会儿,说:“light。”
light,光,光线,灯,浅色,天窗。
江子衿和霁淮走上讲台。
江子衿问霁淮:“我们扮演什么身份?”
袁老师哎哎两声:“两位主演用英文说啊。”
江子衿哦了一声,用英文问霁淮。
霁淮眉眼低压:“The sun shines on the rose beside you, and it is as delicate as a beauty”
“阳光照拂着你身边的那朵玫瑰花,它娇艳如美人。”
???
这就开始了?
不跟我沟通沟通的吗?
但霁淮说起英语来,感觉还不错。
江子衿心里嘀咕着。
江子衿侧头看了看那朵不存在的花,眼神柔和:“Yes, this ray of sunshine makes it incredibly beautiful, do you like it too”
“是的,这缕阳光让它美得不可方物,你也喜欢它吗?”
一班人屏住呼吸,娓娓道来的语气让人仿佛真看见了那朵向阳而生的玫瑰花。
霁淮轻轻道:“Then why do you, who are also under this ray of sunshine, seem so lonely”
“那为什么同样受这缕阳光照拂的你,却显得这样的孤单呢?”
江子衿温柔的眼神刹不住车,差点一拐。
我演了半天你跟我来这出?
江子衿不看玫瑰了,对上霁淮。
他的目光有些奇怪,那么淡那么淡,但好像能看进人心里。
江子衿笑了一下,说道:“Maybe the sun wasn't shining on me It was naughty and ran somewhere else”
“也许阳光并没有照拂在我身上?它很调皮,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霁淮:“The sun shines on all lives。”
“阳光照拂万生。”
“But I want to ask you, why is it lonely”
“但我想问问你,为什么孤独?”
江子衿抿了抿唇角,他突然有点不喜欢这样的声音了。
他转动眼珠:“Maybe I love this rose, but the rose doesn't love me. Or maybe I need a rose to accompany me, not a rose that loves the sun.”
“也许是钟爱这株玫瑰,但玫瑰并不钟爱我。也或许是我需要一株陪我一起的玫瑰,而不是一株喜欢阳光的玫瑰。”
这段话,懂得都懂,尤其是男生,瞬间想起哄。
“江哥这是缺女朋友了!!”
袁老师嘴角也泛起微笑:“很好,虽然偏题了,但是江子衿,需不需要我现场给你找个女主角?”
“哟哟哟!”
“女主角女主角!!”
江子衿还没来得及拒绝,霁淮接着说:“Even if this rose doesn't like sunlight, it can like moonlight”
“这株玫瑰就算不喜欢阳光,也可以喜欢月光。”
江子衿:???
这是啥意思?
合着就不喜欢我??
情转急下的剧情发展直接让一班人无法起哄,转为窃窃私语。
“这就是王不见王吗?”
“气氛好僵硬,会不会打起来?”
“打起来谁会赢?”
“我押十块钱赌——。”
江子衿摸摸下巴,觉得是这人在联赛上输了,心存报复,给他下诅咒。
他问:“And what about you Why do you ask me about loneliness”
“那你呢?又为什么问我孤独?”
霁淮道:“And the sunlight clasps the earth, And the moonbeams kiss the rose。”
“日光拥抱万物,月光亲吻玫瑰。”注2
“And ask you about me who is alone。”
“以及问你孤独的我。”
霁淮的音色深情而孤独,如同山间最孤寂的风,但缓缓变成了春风。
江子衿:“???Why did you suddenly start composing poetry?”
“你为什么开始作诗??”
而且声音为什么都变了?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是哪来的变声妖怪。
霁淮眼皮一抬,然后就不说话了。
江子衿:???
你干嘛装死啊??
袁老师笑了笑:“好的,非常不错,可以下课了。”
“简直是一场盛宴。”袁老师笑望着霁淮点评。
江子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就结束了?什么玩意儿?
但一班的人已经被迷昏了。
“卧槽,最后一段霁神为什么声音这么深情,我死了我死了。”
江子衿:……。
这场对话,他不仅输了,还被霁淮诅咒找不到女朋友。
简直一败涂地。
“那就下课。”袁老师笑得一脸诡异。
同时。
“咻——。”一道语音文件发了出去。
长达9min56s。
余惊年抓了抓脸颊,终于明白为什么霁哥让他提前录音了,这特么放的终极大招,他从来没见识过啊!
这哪是让什么耳朵怀孕啊,那些都弱爆了,这是让耳朵当场生啊!生二十个!!
当然,小江只觉得这男人阴险狡诈。
因为论坛上面,传播速度最快的是——霁淮当着全班的面怒斥江子衿,你找不到女朋友,别想了。
第二条是——让两个年级第一都心碎的玫瑰他到底是谁??
什么玩意儿,都是。
江子衿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是霁淮的报复。
得不到年级第一的报复。
嗯,原谅他了。
因为他也会这么干哈哈哈哈。
中午吃饭前,宋老师还紧急开了场班会。
他先指着江子衿道:“听说你是三皇五帝的那个皇,我想了想,觉得你明明应该是农民军起义。因为你在这只会闷声干大事。”
江子衿:?
全班足足笑了有三分钟吧,直到有人笑得跌下椅子,宋老师才终于喊了停,说:“好了,咱这江同学虽然受得住夸,但是禁不住笑啊,你看,气得脸都红了。”
我这明明是丢面子丢的!
众人又是一阵拍桌狂笑。
江子衿麻木地朝宋老师看了一眼。
宋老师被看的终于决定做个人:“好了好了,别笑了,想想自己的分数,你笑的人哪一门有你比他高的?”
全班笑容突然消失。
宋老师给江子衿拉完仇恨,很满意地说:“言归正传,还是恭喜一下江子衿同学获得全市第一,霁淮同学全市第二,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补充说明一下,论坛上关于联考成绩造假的消息纯属空穴来风,这件事校方会处理,大家不必理会,也不要相信并且伤害到不该伤害的人。”
对于这件事情,宋老师很严肃,并且提前跟科任老师谈过,并让科任老师们提前打消同学们的怀疑。
想到这,宋老师心里叹了口气,这个新转来的王校长,行事实在让人有些失望。
而出乎宋老师意料的是,底下同学们七嘴八舌着。
“那论坛消息全是假的,还说什么作弊,他倒是作弊作出个全市第一给我看看?”
“刚刚上了一堂英语和语文课,终于明白大佬为什么是大佬。”
“宋老师你放心,这年头有些谣言狗都不信,那些发布谣言的自己是傻子,就以为我们所有人脑袋都不好。”
“是啊是啊,江皇他考个全市第二我们都可以有点怀疑,可全市第一,还是压了霁神的全市第一,这含金量是能造假的吗?”
“你把霁神当真理天平了是吧?”有人啐了他一口。
其实他们都不太敢总是提霁淮这次掉下第一的事情,只有某些傻大个敢提罢了。
傻大个余惊年乐呵呵的:“抱歉,霁哥我不是故意的,下回,我相信下回霁哥你一定会是第一。”
众人扶额:这智商没救了。
“那不一定吧。”江子衿的声音响起,“下回考试,我还在呢。”
霁淮与他隔空对望:“哦。”
众人:救命!又来了!这王不见王的既视感!!
英语情景剧还会有吗?!
江子衿轻轻笑了一下:“不怎么样,就是觉得可能会和这次情况一样。”
哦吼!
刺激!
众人看着霁淮,屏息以待。
果然——。
霁淮:“哦。”
江子衿:……
一拳打在棉花上。
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中饭结束后,宋老师把白禾稞叫了出去。
余惊年窜过来说:“白白这次的事还有点棘手。”
江子衿皱眉:“什么事?”
余惊年说:“白白本来就是特招进来的,他在各科成绩上都很出色,可英语听力对他来说是硬伤。”
说到这,江子衿又回头看了一眼霁淮,他的耳朵也有问题,这次听力影响到他了吗?
余惊年没注意江子衿的走神,继续说:“本来之前校方对于白白分班的想法就是会在总分上面加十分来进行分班,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毕竟白白有些单科成绩甚至能赶上霁哥。”
江子衿说:“你的意思是白白这回校方没加那十分?”
余惊年点点头,显得忧心忡忡:“没加,他在第二十七名,二十六名比他多了一分。”
“所以现在出什么问题了?那个王校长又想出坏招了?他这样有什么好处?”江子衿不高兴道。
“呵呵,天大的好处。”余惊年怒道,“那个第二十六名是他女儿,叫王可。”
“好熟悉的名字。”江子衿道。
“是有点熟悉。”余惊年也道。
江子衿眯起眼道:“是不是跟霁淮表白,还跟我打赌的那个女生?”
余惊年:“你怎么每回都要提一下是跟霁哥表白那女生?”
江子衿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所以那女生不是输了吗?按赌约内容她不是应该转学?还想着顶替白白?”
余惊年一拍大腿:“对哦!”
然后两个人就头对头开始商讨了起来。
坐在后面的霁淮看了一眼挨得紧紧的两人。
直到晚上下午吃饭,白禾稞才露了面,看通红的眼睛,应该是在某个不知道的角落里偷偷蹲着抹眼泪了。
不过面对朋友们,他还是强打着精神笑着朝大家打了下招呼。
余惊年快速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立马就要掏出手机,打算喊话问王可什么时候转学。
霁淮和白禾稞都连忙伸手拦住他。
“怎么了?”余惊年拿着手机问。
“这就是你们商议的结果?”霁淮冷冷地扫过江子衿。
江子衿莫名觉得自己的智商好像被鄙视了,抱着臂不太高兴道:“怎么了?”
霁淮直接道:“办法很蠢。”
江子衿发现,真不怪有时候看见霁淮他就很容易一点就着,主要这人说话就逮着他气。
所以他检讨了下自己,皱着眉说:“可白白如果被马上赶出一班怎么办?用赌约暂时还可以拖延时间。”
霁淮道:“正中校长和王可下怀。”
霁淮继续道:“为什么王可不把赌约删了当作没发生过这件事,她就是摆在那让你主动提起赌约的事,一旦你主动提起,她就可以利用舆论利用大众天生同情弱者的心来反向霸凌你。”
江子衿顺着往下道:“他所发布的考试造假的帖子并不是想利用舆论来攻击我,因为校长明白这动摇不了我什么,他只是想让我自己憋不住反击他。”
“一旦反击,我就输了。”
“一旦反击,你就输了。”
两人异口同声道。
思维的高度重合和碰撞在此刻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两人对视一眼,开始说话,只是一个快一个慢。
“不过他现在针对的不止是我,还有你。白白,你挡了他女儿的路。”
“江子衿反击他就会针对江子衿达到目的,江子衿不反击他就会针对你来达到目的。”
“王校长脑子聪明,但不走正道。”
“他现在毕竟是校长,学校对于他来说就是他的一言堂。”
“那该怎么办?”白禾稞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自主地问。
“等。”二人再次异口同声道。
这个字一说完,江子衿和霁淮对上了眼。
大概五秒钟后,江子衿top癌作祟,把脸转过去,轻轻地哼了一声。
霁淮离得近,听见他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我比霁淮说快了0.01秒。”
霁淮的心轻轻动了一下。
余惊年歪了个话题,笑得没心没肺:“你们俩去参加心声默契大赛肯定能拿冠军啊。”
白禾稞打字:“那不是情侣才能参加的吗?”
然后被余惊年一把按了下去。
祖宗,不要拆穿我啊!
这俩上课做个英语情景剧可让人害怕了,我都只敢暗搓搓地开玩笑的。
这俩死对头,死死的!
余惊年把人按下去,问道:“等什么?”
江子衿白了他一眼,说:“我以后真不敢跟你讨论问题了,之前差点被你带跑偏。你说等什么?千年等一回?”
!!!
余惊年愤怒道:“好啊,之前跟我讨论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了,你就嫌弃我了!”
白禾稞:哥,你不是不开玩笑吗?
江子衿显然没get到这个梗,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自己心里比比呢?”
“我比什么?我,我自然是连你们半分默契都没有的。”余惊年顶着霁哥扫过来的目光,气势由高到弱,再到压根没有。
江兄,你不愧是压了霁哥一头的男人,就这样式的气势,你居然一点不怕还跟他分庭抗礼?
江子衿疑惑道:“你什么眼神?”
余惊年:“看神的眼神。”
江子衿:“神经病。”
又一天早晨。
霁淮又比江子衿早到一分钟。
江子衿纳闷极了,边把牛奶递给他边问:“我比你早走怎么你早到?”
“自己想。”霁淮道,然后没接过他手里的牛奶,说:“我喝不完。”
江子衿眼睛瞪得圆圆的:“一瓶牛奶都喝不完你是怎么长这么高的?”
“过满则亏。”霁淮说。
江子衿拎着两瓶奶,若有所思。
霁淮好整以暇等着江子衿说那我喝一半你喝一半。
没听到。
江子衿拎着奶,看着霁淮旁边多出的新桌子,纳闷地说:“你旁边怎么有桌子?谁的?”
霁淮皱了下眉,心里有了数,应该是那对父女的骚操作。
“不会是王可的吧?”江子衿看着霁淮的表情,吃了一惊。
霁淮:“应该。”
江子衿也有些无语。
见过脑子秀逗的,没见过这么秀逗的。
霁淮想了想,直接收拾了东西把桌子搬到了江子衿旁边,落了座。
并赶在江子衿说话前说:“我没地方了。”
嗯?
江子衿一想就明白了,但不妨碍他欠啊,极其来劲道:“哦!我们鼎鼎大名的下次说要把我压下去的霁神,这是在求我收留吗?”
“啧啧啧,真可怜啊,我也不是不能收留,毕竟我这个人心地善良,成绩又好。为人又大方。”
江子衿吹捧了一波自己,然后又话音一转:“但我这人吧,对于要压我的敌人是毫不心慈手软的,毕竟对对手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啊?!你干什么?!”
霁淮在江子衿嘚啵嘚啵的时候,直接伸出了手,把江子衿提起来,然后一脚踢走了江子衿的凳子。
霁淮自己坐着,身子微仰靠在桌子上,然后把懵了的江子衿的身子用手抵起来。
江子衿下意识把手撑在霁淮身后靠着的桌子上,眨巴眨巴眼睛凶狠道:“你干什么?”
霁淮盯着他道:“现在你压我了,可以了吧?”
江子衿被霁淮这种没有条件创造条件的骚操作惊到了,直接扬起拳头:“我看你是想打架?”
拳头刚扬起来,一班的学生陆陆续续地走进了教室。
一个个都直面了刚刚扬名立万的年级第一要暴打老牌劲旅年级第二的世纪名场面。
难不成英语情景剧的事终于让江哥忍无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