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阳药,好味道。

  四个gay谁也别说谁,最后谁也没落下,各怀心思的都喝了两三杯。

  吵吵闹闹吃完午饭,齐枢和祝睿年去准备参加就春大会的物质,这个时间空姜白野和周衡钰两个起晚的负责刷碗善后。

  两人虽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但洗刷碗筷还算利索,就是捣花汁的木头臼子不好收拾。红蝴蝶花花瓣被捣成烂泥,黏糊糊的紧紧的贴在细长臼子的内壁上,用水冲不下来,齐枢家的刷子头大也伸不进去。

  那件事以后,周嘉跃对于自家亲哥的恐惧和敬畏就刻进了骨子里面,只敢规规矩矩地读书,否则还考不上华夏大学呢。

  “所以只是见我爸妈的话,也还好。”周嘉跃想了想,比较下来反倒是没有最开始那样紧张了,“只要不是我哥就没事。”

  姜白野也轻轻舒了口气,点头。

  很快就到了周家的别墅。姜白野拎着包,如芒在背地走回了卧室。

  他的适应能力很强,仅仅两天时间就能在这张床上找到放松感,懵逼又紧绷地倒下去放空了会儿,又爬起来摸出手机发信息。

  语气里面颇为惊疑不定:【你哥也未免太好了吧……】

  【?】周嘉跃几乎是秒回。

  有了早上的蟹黄包后,周嘉跃对于他哥转性这件事已经有点持保留怀疑态度了,现在就想知道家里面又发生了什么,能让姜白野如此感叹。

  但是姜白野接着问道:【从前他也这样管你吗?】

  说到这个周嘉跃可来劲儿了,直接一通电话拨过来,连声音都激动得拔高了,“岂止是管啊!你不知道我哥都有多变态!”

  捕捉到关键词,姜白野的神经轻微撩动。

  经受过怎样的折磨都是小事,最让周嘉跃记忆犹新的,还是那种玩到兴头上看眼时间,冷不丁发现再不回家天就要塌了的那种恐惧。

  出去聚会的时候不敢多喝酒。出去玩的时候得拍照片汇报,就连他身边到底有哪些朋友、什么底细都被亲哥摸得清清楚楚。

  “有次我跟着学校出去打篮球赛,那天撞人受伤加上实在是太累了,我打完回去就睡着了,没有跟我哥说,结果半夜突然醒来,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周嘉跃想起来就很崩溃,“靠!我看到我哥站在走廊里面跟我的带队老师说话,几百公里的路程啊他简直就是如影随形……”

  姜白野愣住,几乎都能勾勒出当时的画面。

  周衡钰一定是特别担心自己弟弟,得知他受伤又完全联系不上,所以就算是深更半夜了也要横跨这么远的距离亲眼见到他不可。

  这也难怪他对自己的管教也如此顺理成章,给自己设置宵禁,规定自己不能喝酒,虽然比起真正对自己弟弟还差得远……

  但是当时姜白野瞄着时钟、站在他面前的时候,除了发憷以外,更多的其实是发懵。

  有那么刹那真的像是回到了家,被关心自己的人严苛地责问。

  “其实这样很好。”听到最后,姜白野总结。

  “?”很显然周嘉跃并不服气,逼逼叨叨的。

  他只将手机放在枕头旁边,脸颊无知无觉地埋进膝盖里面,声音轻轻地,“有人愿意管你,说明你是被在乎的。”

  即便睡得晚,姜白野第二天还是起了个大早。

  迅速地收拾好来到客厅,他发现周衡钰已经又在餐桌边坐着了,手边放着杯咖啡,看到自己后便淡淡投来目光。

  姜白野下意识放轻了步伐,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哥。”

  旋即视线落在他的手机上,姜白野猜测他应当是在忙工作,几番克制却还是没忍住道,“如果是休息期的话,过度用脑对放松不太好。”

  说完他便垂头,像是怕被责怪般,显得乖顺又安静。

  每次都是这样,姜白野好像天生便有种不会让人忍心苛责的魔力,更不会让人觉得被干涉或者是冒犯。

  但其实周衡钰也只是打发时间而已,昨晚那番翻江倒海的刺激加重了神经问题,整晚都没有能睡着觉,到现在太阳穴都还在隐隐作痛。

  撩起眼皮扫了眼,他从善如流回屋休息。

  谁知道背后姜白野又连忙道,“哥……”

  “白天我有两节课,下午做期中项目。”这次他没有再说什么空话,谨慎又迅速地报备道,“但是晚上我得跟朋友吃饭……”

  周衡钰忽的转身,漆黑的瞳仁紧盯着他,被敏感的关键词激得浑身紧绷,周遭都弥漫着丝丝抗拒。

  偏偏姜白野站得很规矩,单手还扶着餐桌,但是指尖无意识地轻微蜷缩显示他现在有点紧张。

  他是在报备,这两天的迅速认错并不代表他的投机取巧,而是真的有在认真的在听,也很努力地在做。

  “我会尽量在晚上十点前到家。”他试探着道。

  就像是浮冰无声无息地融化开来。

  很久,周衡钰冷淡清晰的声线响起,“知道了。”

  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楼梯,姜白野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觉得倘若是这样的话,应当能够让他满意了吧……

  谁知道重新坐下来,姜白野不由顿住,“……哥哥他又没有吃早餐吗?”

  “先生他昨晚没睡吧,应该吃不下。”阿姨从厨房里面冒出头来,宽慰道:“没关系的你待会儿还是打包带走就好。”

  桌上属于周衡钰的那份早餐,可谓是半点没动。

  昨天就是这样,姜白野听周嘉跃提起来过,他哥回来休息就是因为睡眠障碍和神经刺痛,应当是常年奔波疲惫与作息不规律导致的。

  这就是为什么姜白野会出言提醒关心,但……到这里已经是极限,即便是他叫了声哥哥,自己跟周衡钰的情分也只不过是如此。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平白惹人厌烦。

  进退有度,一直都是姜白野的优势。

  来到学校,姜白野照例把早餐带给周嘉跃。

  周嘉跃昨晚跟姜白野聊到半夜,回忆了很多跟亲哥从前的事情,慢慢又觉得好像姜白野说得挺有道理,他哥虽然变态可怕,但是还真的挺关心他的。

  而且等到自己上高中以后,他哥基本就没空再管他了,因为那时候家里面的生意出了点问题,全靠他哥硬生生逆风翻盘,几乎是没日没夜地睡在公司,后面自己好像也成熟了不少,自然不需要他管。

  再加上这两天顿顿都有他哥留的早餐,周嘉跃感动得都要掉眼泪了,“看来我哥确实是爱我的。”

  “是的。”姜白野说起晚上跟朋友吃饭的事情,“楚越关他们请我,你有时间陪我去吗?”

  “非得是今晚吗?”周嘉跃愣了愣。

  楚越关是他们共同的朋友,更确切地说当时还是通过楚越关的介绍,姜白野才跟周嘉跃达成的协议。

  他们有个共同的小圈子,里面的朋友或多或少都跟姜白野合作过,彼此间的关系很好,现在群里面都还在闹腾着晚上到底要吃什么。

  原本姜白野自己去也是可以的,叹气道:“但是之前楚越关给我送过花,还被你哥抓个现行,我要是单独跟他们吃饭会激怒他的。”

  “我哥他怎么……”周嘉跃为难得抓耳挠腮,“但是晚上我有个重要的活动,我答应过他们要去排练的。”

  周嘉跃学习普通但是实践活动拉满,甚至在学生会风生水起,姜白野心里清楚便没再说话,只是望着他。

  “你送我过去。”片刻后姜白野建议道,“等到活动时间就回来,那时候我也差不多吃完回去了。”

  “行!”周嘉跃喜出望外,“那就这样。”

  吃饭其实都还好,接近八点就结束了。

  但是这群人玩得疯,接着开了个包厢玩游戏,姜白野看着周嘉跃已经离开,也不好跟他们单独呆的时间太长,便也准备走。

  谁知道楚越关把他给拽住,“小白你等会儿。”

  “上次我送你的花怎么样?”楚越关是那种深邃桃花眼的长相,要不是知道他为女朋友要死要活的,不论如何还真看不出是个深情种。

  现在他就有点兴奋,压低了声音问道,“别的不说,我爸妈是气得够呛。都别说那束花是送给你的,而且还是送到周嘉跃家里面的,他们害怕真的惹怒到了周嘉跃,现在都是求着我跟灵悦和好。”

  “……”姜白野深深看他两眼,“送得很好,但是下次别送了。”

  客户是满意了,但是遭到迫害的是自己。

  他正要解释最近如何需要避嫌,包厢的门却突然打开,一群年纪相仿的人探出脑袋,走进来笑道,“正玩着呢?”

  “方哥!”有朋友惊喜地道。

  这便算是朋友的朋友了,姜白野听他们热热闹闹地聊,也都是圈子里面相互认识的,甚至关系还算不错。

  为首的便是方家的独子方围,谈笑间目光忽的落在姜白野的身上,像是被他的美貌晃了晃神。

  没有任何张脸能比姜白野的更加出色,尤其包厢内灯光昏暗,他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人完全无法移开目光。

  姜白野正在跟楚越关道别,“回头再说吧,我得走了。”

  可谁知道方围突然走上前来,不动声色地挡在他的背后,笑道,“这才几点,天都没黑呢。”

  此时,周家的别墅内。姜白野在回复完消息后,没等到周衡钰再说什么,不自觉抿了抿唇。

  五分钟前,周衡钰问他要不要跟着自己。

  姜白野只是在家待太久想出去走走,倒是不是很在意跟着谁,能够跟着周衡钰当然是最好的,因为周嘉跃那边人多,即便他们都对自己有好感,但是自己说不定也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而且自己碍手碍脚的,反倒是影响到周嘉跃他们拍视频了。

  不知不觉间,他对于周衡钰的依赖感竟是比周嘉跃还高,潜意识里就想更靠近他。

  但后知后觉地,他又没由来地忐忑。

  桌面上摆着这几天没去上课要补的作业,手机界面亮着放在旁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周衡钰没有新消息过来了。

  指尖蜷缩然后又松开,姜白野鼓起勇气站起来,还是决定去敲门。

  谁知道这几天为了及时听到动静,周衡钰的房间门基本就没有关紧过,此时察觉到姜白野出门,在他正抬手的时候便打开了门。

  “哥。”姜白野愣了愣。

  “怎么了。”周衡钰的视线扫过他的脚踝,“周嘉跃回去了吗?”

  “嗯。”姜白野连忙解释道,“没事的,我就是过来——”

  话到半途却又呼吸放轻,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总不能告诉他只是觉得没有等到他的回复,便忽然忍不住想要亲眼见到他吧。

  现在也算是见到了,方才那些胡思乱想才终于慢慢消散,片刻后才抿着唇胡乱道,“我刚才在做作业……”

  “要借书吗?”周衡钰忽的将他的借口补全。

  姜白野撞进他的眼底,猝然连心跳都凝滞了半片,他不知道怎地,竟有种周衡钰知道他没事找事,却无声纵容的感觉。

  没有等到他立马回答时也是同样,周衡钰没有催促也没有做别的,而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等他,就像是也想邀请他似地。

  ……别的姜白野甚至不敢再去感受。

  他只是低低嗯了声,垂首跟着周衡钰走进房间。

  周衡钰的卧室是跟书房相接的,前后都很宽敞,之前姜白野也来过,但是仅限于他睡觉的地方,这还是头次来到他的书房。

  桌面上的电脑开着,看起来姜白野过来前应该在办公,有几本书散落在旁边,被他收拾起来又放回了书架。

  “想要借什么书?”周衡钰示意他过来看,“只有些理论向的。”

  周衡钰之前跟他的专业截然不同,甚至都不是金融管理,反倒是工科,姜白野抬眼,便看到很多自己看不明白的名词。

  相比下来纯英文的竟然还好认些,他本来就不是真的来借书,从头到尾扫视过一遍,最终指尖慎重地落在黑皮封面上。

  “是编程与经济的融合发展史。”周衡钰在背后道。

  “嗯……”姜白野胡诌,“我们要写读后感。”

  说完他便把那本书抽出来,厚厚地带着翻阅过的痕迹,大抵能够放在周衡钰手边的基本都是他会需要的。

  余光捕捉到随着这本书塌下来的位置,竟然还有几本自己常在宿舍里面见到的,倒是让姜白野愣了愣,“哥,你平时也玩数独吗?”

  “最近没玩。”周衡钰随手将它们摆正,淡声道,“头疼。”

  姜白野惊得回头看他,却发现周衡钰已经走回到桌边,手边便是散落的热敷贴,这段时间已经消耗得没剩几张。

  看起来他应当是都在用,还是还觉得头疼的话……

  “哥。”姜白野忽地鼓起勇气道,“要不然我给你按摩吧。”

  周衡钰抬眼,后知后觉他可能是觉得热敷贴没有发挥作用,“其实这段时间睡得还可以——”

  可话还没说完便顿住,视线与姜白野的相接,发现他似有些局促,紧绷又乖巧地站在原地,旋即睫羽轻轻颤抖着垂下来。

  空气竟不知道为何轻微凝滞,周衡钰什么都没再说,因为似乎就连自己的解释都带来了些歧义。

  “来。”周衡钰索性道。

  姜白野愣住,看到周衡钰已经坐在沙发边,慢慢地竟是心跳都剧烈起来,屏息凝神走到他的身边。

  又是这样的角度,上次是帮周衡钰贴热敷贴,然而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越是接近他便越是心悸,就连掌心都不自觉地冒汗。

  “我刚刚不是不需要你按摩的意思。”

  指尖才刚刚触碰到他的太阳穴,姜白野忽地听周衡钰出声,“我只是想要解释热敷贴有用,对我的帮助很大,谢谢你给我的东西。”

  所有的焦躁与犹豫,倏然被这句话安抚。

  很难形容那种被安全感逐渐包裹的感觉,姜白野顿住,强迫自己垂眼集中,无声无息间,却就连血液都滚烫沸腾起来。

  在周衡钰的面前,就好像永远都不需要担心被拒绝、或者是有隔阂,反倒是他时刻注意着自己所有情绪,甚至还要特地解释。

  好得他都有些……

  忍不住想贪恋了。

  房间的灯,从别墅外面看来也是亮着的。

  这倒是方便了周嘉跃,他刚才开车都快到学校了,才猛地想起来还要找他哥商量场地的事儿,既然他哥后天要陪他去的话,那当然可以靠他哥的关系约个更好的山庄。

  早点定下来也好跟组员那边同步,他便干脆迅速调转车头,准备回家当面跟周衡钰说。

  正好组员也打来电话,他便把后天能带姜白野的事情给说了,“小白最近不是崴脚了吗,到时候我哥会照顾他的,我们不用怎么操心。”

  “哦好的。”组员莫名忐忑,“小白也算是我们的功臣嘛,而且又是你男朋友,真的不麻烦的,但是如果会麻烦到你哥的话……”

  “没事我哥自愿的。”

  周嘉跃没敢说,其实他哥是完全不放心自己。

  而且就连姜白野自己都表示,自己更愿意跟着他哥不愿意跟着自己,说不定也是因为觉得自己这边人多,强行改变他主意反倒不舒服。

  反正这件事就这样定了,结束电话后他便赶回家,从窗户看到他哥还没睡的时候挺高兴,甩掉鞋便激动上楼,“哥——”

  此时,姜白野终于准备正式开始按摩。

  小时候跟着妈妈耳濡目染,他就连热敷贴都能做得这么漂亮,只是针对头部的放松按摩当然不在话下。

  但毕竟姜白野没有找别人实践过,而且面对周衡钰的时候有种天然的迟疑,他只是在这里坐着,却莫名会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男人的感觉毕竟还是跟母亲不同。

  指腹很轻柔放在他太阳穴时,周衡钰的身体几乎是瞬间紧绷起来。

  “哥……”他听到姜白野谨慎地吐息,“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甚至皮肤热意席卷的刹那,燎得他神经都在颤抖,实在是太久没有过这样的接触,也不似上次那样转瞬即逝。

  偏偏姜白野需要观察他的反应,试探着将脑袋凑了点过来看,骤然间彼此的温度都离得很近,仿佛呼吸纠缠。

  ……阻拦似地、周衡钰猛然握住他的手腕。

  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姜白野便感受到隐隐发疼的力道,忍不住懵逼地去看周衡钰,却猝然撞进他沉沉的眼底。

  都是直至很久,才听到他低低的声音,“别站着。”

  “哦……”姜白野后知后觉他是担心自己的脚。

  可是贴着他身边坐下来后,两人的姿势倏然竟是显得愈发紧密,周衡钰握着他手腕还没有松开,也不知道是否在压抑着什么,胸膛无声起伏得有些厉害。

  微妙的感觉无声弥漫开来,姜白野由此没有办法接着按摩了,仿佛都能够感受到彼此身上滚烫的温度。

  他莫名焦躁地僵持在原地,没有办法动弹手,便无意识地想要动动腿来缓解,可谁知道才刚抬起来,便又轻轻撞上周衡钰结实的小腿。

  “……”

  气氛倏然愈发凝滞。

  “哥——!”周嘉跃激动的声音突然破门而入。

  姜白野心头猛跳,几乎是条件反射站起来,可谁知道周衡钰紧握着他的手腕压根就没有放开的意思,他被拽得险些就要跌进他的怀里。

  陡然间天旋地转,结果还是周衡钰将他的手臂稳稳扶住,让他慌乱中急急撑住沙发,谁知道单腿却跪在周衡钰的身边。

  等周嘉跃闯进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姿势。

  姜白野几乎是壁咚似地,将周衡钰逼在沙发角落,但是由于他的身形比起周衡钰来实在是差距太多,晃眼看去更像是即将爬上他的腿似地。

  而周衡钰紧紧扶着他的腰,说是在抗衡他的跌倒,更不如说像是晦暗而强势的牵引,无声地将他引进堕落的深渊。

  “……”周嘉跃猛地停在门口。

  拳击后的周衡钰热气腾腾地洗澡出来,站在吧台边倒了杯水,将湿漉漉的额发往后捋,露出明晰锋利的轮廓。

  奇怪的是明明昨晚都没有睡着,甚至还以为见到姜白野后情况会更加严重,可实际上并没有,回屋以后便顺利地补完了觉。

  从下午一直锻炼到现在,其实强度已经有点超过医生的建议了,但是他始终觉得有种莫名的烦躁无法发泄,直至此时都无法释放。

  放在台面的手机忽然亮起来。

  周衡钰淡淡瞥了眼,发现是姜白野发来的,很老实地交代自己跟周嘉跃如何一块儿吃的饭,周嘉跃又是如何因为活动先走,现在则是要换场地了,自己去坐两分钟就回来。

  交代得很乖,很听话。

  而此时不过是八点出头,要是他说的属实,那么应该九点就会到家。

  那些积攒的烦躁好像在此时,突然有了能够宣泄的途径,周衡钰什么都没有做,安安静静地垂眼喝水。

  可是直到墙上的挂钟都过了九点半,大门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眼见着慢慢就要接近姜白野跟自己约定好的十点,周衡钰终于拿起手机,给姜白野拨过去,没有回应。

  周衡钰的眉头慢慢拧起来。

  片刻后,他果断拿起外套出门。

  平时周嘉跃都是住在宿舍的,也是下定决心要反抗联姻才特地回来,环顾四周没有看到爸妈的车还有点奇怪。

  也可能是先把他约回家、自己随后就到,周嘉跃没有多想,解开安全带便下车,“我们先进去坐会儿。”

  穿过庭院,周嘉跃带路,姜白野跟在后面。

  可谁知道周嘉跃才刚打开门,猛地僵住,就像是无法置信般,一气呵成又迅速关上,目光呆滞地转过身来。

  姜白野奇怪地靠近,听到他呢喃,“见鬼了……”

  就在刚刚他开门的刹那,居然看到沙发上坐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投过来的目光淡淡地沉沉地,不是他爸妈,而是给他造成重重阴影的那位。

  他哥,周衡钰。

  “那还差不多。”姜白野满意了,抽空给周衡钰和祝睿年露了一个“你看看,他这么黏人我真的没办法,没办法怎么办,只能接受了”的眼神。

  祝睿年感叹:“你们关系真好。”

  看来不是他给世界脸了,是世界给他脸了。齐枢现在满血复活,浑身透着正宫的气质,得意道:“那是。我俩认识好多年了。真论起来,你哥都得往边儿站。”

  两个人又恢复了好基友的“浓情蜜意”,边商量痛房细节边往前走,撇下后面两个人一眼都不看。

  周衡钰:“......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