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蔷还在那边斥责没有男德的周子探。

  “沈医生, 他俩又拉扯到一块了,你最爱的小周还亲了虞居容,实在是太可恨了。”

  What?

  凭沈亭州对周子探的了解, 他是不可能主动吻虞居容,该不会是虞居容又威胁他了吧?

  这下沈亭州也顾不上身旁的许贞子,“在哪里亲的?”

  别再出什么事!

  苏蔷愤慨道:“这不重要, 反正他跟虞居容打打骂骂, 很亲昵。”

  沈亭州品出一丝不对劲,“刚才小周用什么亲的虞居容?”

  苏蔷气哼哼, “用手亲了虞居容的脸。”

  用手?

  沈亭州怀疑道:“他是用拳头打了虞居容吧?”

  苏蔷反问, “不一样吗?打是亲骂是爱!”

  想起那个半跪在苏蔷面前,说要做他狗的男人, 沈亭州理解苏蔷为什么会说出“打是亲骂是爱”的话。

  大蔷是懂训狗文学的!

  正在沈亭州沉默时, 周子探的电话打了过来。

  周子探这种时候打电话,哪怕他身旁坐着一个怨气加强版的贞子, 沈亭州也不敢不接。

  沈亭州对苏蔷说, “我这边来了一个电话。”

  苏蔷哼了一声, “是那个小周吧, 我看见他打电话了,你果然还是最爱他。”

  沈亭州:……

  苏蔷生气地挂了电话, 沈亭州赶忙接通了周子探的电话。

  果然周子探开口第一句就是炸裂的, “沈医生, 我今天遇见虞居容了, 我可以弄死他吗?”

  沈亭州猛地站起来, 努力控制声音, 平稳道:“别冲动!”

  周子探咬牙切齿,“他居然私下跟我妈接触, 我都跟他说过让他别找我家人!”

  这个小虞怎么回事,怎么老在周子探雷区蹦跶?

  沈亭州敲着眉心问,“怎么接触的?”

  周子探怒道:“今天我跟我妈去做慈善,他居然也来了。”

  沈亭州安抚暴躁小周,“……或许他也是去做慈善的。”

  周子探反应很大,音调都拔高了几度,“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做慈善?”

  沈亭州说,“人是多面性的,纯纯的恶人跟纯纯的善良都是少数,退一万步来说,虞居容就算没这个好心,他可能为了公众形象,也会积极出席各类慈善活动。”

  周子探情绪平复下来,“还会这样?”

  沈亭州肯定道:“会的!你看那些富豪,哪个没顶着慈善家的名头?”

  周子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周之衷,其次是他哥,贺延庭常年资助贫困山区,还有一些没钱医治的重病儿童。

  彻底冷静下来的周子探看了一眼不远处,跟贺然婕交谈的虞居容,心里又产生了一丝厌烦。

  笑笑笑,笑什么笑,离我妈远一点!

  沈亭州:“你别太担心,他没必要把这种事说出去,说出去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成功安抚下周子探,沈亭州松了一口气,回头就看见坐在床上的许殉。

  许殉冲沈亭州微微一笑,“没事,你不用管我,先管好小周吧。”

  沈亭州神经一跳,挂了跟周子探的电话,向许殉解释,“我跟小周没什么。”

  许殉笑着说,“我知道。”

  他越是这样,沈亭州心里越不安,“……你可能不知道。”

  许殉走过来,捂住了沈亭州的嘴,“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的,这个小周又遇到了麻烦,你帮他解决了。”

  许殉拉着沈亭州的手,让他坐到了床上,“你什么都不用跟我解释。”

  沈亭州被许殉摁到了床上,许殉声音轻柔,“你已经累了一天,需要好好休息。”

  许殉再次用手捂住沈亭州的眼睛,“什么都不用想,我不是小周,不会给你惹麻烦,让你头疼的。”

  沈亭州觉得这话有点怪。

  但感受到许殉不轻不重地摁在他的太阳穴,沈亭州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大脑跟着放松,心里生出一种感动。

  世界上怎么会有小许这么善解人意的人?

  随后模模糊糊地顺着许殉的话想,如果周子探能有小许一半省心,他确实不需要头疼了。

  哎,这个小周啊。

  -

  贺延庭约江寄第二天上午见面,担心周子探会误入现场,沈亭州把周子探叫了出来。

  沈亭州带周子探去看艺术展,这是他能想到两个男人最消磨时间的去处。

  周子探不具备文艺细胞,如果换一个人约他来这种地方,他会觉得那个人脑子有毛病。

  沈亭州在周子探这里是有优待的,他老实跟着沈亭州看这些压根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展。

  看完展,沈亭州正准备带周子探去附近的餐厅吃饭,没想到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虞居容。

  有那么一刻,沈亭州也怀疑虞居容在跟踪周子探,这偶遇的频次着实有点高。

  看见虞居容,周子探脸色略微有点不好,但没有像昨晚那么激动。

  虞居容倒是很从容,走过来跟周子探打招呼,“好巧。”

  周子探露出不耐烦,“滚开,挡我们路了。”

  虞居容笑容不变,“昨天太匆忙了,都没来得及问你,听说你哥醒了?”

  周子探瞬间警惕,“你问这个干什么?”

  虞居容笑了笑,没回他这句话,看向沈亭州,“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沈医生改天再聊。”

  虽然不知道他俩有什么可聊的,但出于基本礼貌,沈亭州还是点了一下头。

  看着虞居容离去的背影,周子探想要追过去,但被沈亭州摁住了。

  周子探急道:“他这人一肚子坏水,提我哥肯定憋着什么坏。”

  沈亭州感觉周子探去了就是肉包子打狗,不过话又说出来,虞居容还挺会钓周子探,几乎一钓一个准。

  沈亭州摁着周子探,“不用管他,他就是过过嘴瘾,不会真说什么的。”

  周子探没说什么,乖乖跟着沈亭州走了。

  在餐厅的时候,他们又遇上了。

  沈亭州找了一家评价还不错的餐厅,进去后看到虞居容跟几个朋友在吃饭。

  虞居容看到沈亭州后,抬了一下手算是打招呼,然后拿起手机。

  很快,周子探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掏出手机,眉头狠狠拧起。

  沈亭州问,“怎么了?”

  周子探回了虞居容一个比中指的动态图片,然后对沈亭州说,“他给发了酒店的房间号。”

  沈亭州震惊,“你们还继续着那个约定?”

  之前周子探砸了虞居容的脑袋,为了不让对方报警,他答应虞居容随叫随到。

  看这几次周子探对虞居容该打打该骂骂的态度,沈亭州以为这个约定早解决了。

  毫无贞操观的周子探:“没事,我就当被狗咬了。”

  沈亭州彻底看不懂了,“你们……你们不是昨天打了一架?”

  周子探:“那是我以为他要跟我妈告状,我前段时间又砸过他脑袋,但沈医生你也说了,他没道理会告诉我妈,这对他没好处。”

  沈亭州:……

  所以只要虞居容不跟贺然婕告状,周子探还是会完成自己的约定。

  沈亭州这个凡人永远也理解不了这种神奇的脑回路,但他总算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如果周子探下次再说要弄死虞居容,不需要慌张了,以虞居容的头脑,他应该能解决。

  沈亭州瞬间释然。

  只要把这一切当做是周子探跟虞居容play的一环,就没什么想不通的。

  -

  接到江寄的电话,确定他已经从医院回去了,沈亭州开车把周子探送到了医院,顺便去看了看贺延庭。

  贺延庭状态不错,沈亭州过去的时候,他正翻看失忆这段时间公司的各项报表。

  从贺延庭平静的脸上,沈亭州无法分辨他跟江寄谈判的结果。

  唯一肯定的是,他俩这次谈话没闹崩,不然贺延庭不会这么平和。

  经过上次的事,周子探也不敢靠贺延庭太近,站在床尾以贺然婕的名义问候了几句。

  “哥,我妈让我过来看看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对了,你有没有想喝的汤,我妈说想炖了给你送过来。”

  贺延庭对周子探的态度跟过去没什么两样,只要不提江寄,他俩就能正常沟通。

  虽然贺延庭语气还是淡淡的,但能这样周子探已经很开心了。

  回去的路上,周子探跟沈亭州讲他和贺延庭小时候的事。

  周子探小时候因为发育不良,个子矮小,又是“私生子”,经常被同龄的小朋友围攻着欺负。

  “我哥他特别厉害,一拳就撂倒了那个人,趁着他发懵,我就把他推进了泳游池,又是我哥下水把他捞了起来。后来大人问的时候,我哥就说是自己动了手,没有把我供出来。”

  “还有一次,他们把我骗到仓库关起来,也是我哥找到了我。”

  当时周子探着急出来,一直踢大门,把脚趾都踢骨折了,是贺延庭把他背了回去。

  沈亭州突然理解周子探为什么这么喜欢贺延庭。

  贺延庭除了是贺然婕的亲侄子,还切切实实地帮过周子探,在他最弱小的阶段。

  沈亭州叹息了一声。

  周子探突然叫停,“沈医生,能不能停一下,我去商店买一个东西。”

  沈亭州把车停到路口,周子探打开车门,一分钟后拿着一盒避孕的东西。

  看着周子探顶着一张没心没肺的脸,大喇喇拿着小套套,沈亭州那丝感动瞬间收回。

  -

  把小周送到家,沈亭州原本想回去,突然接到物业的电话。

  听到自家水管爆了,沈亭州跟许殉说了一声,然后急匆匆赶了回去。

  打开家门,家里果然水漫客厅,墙纸因为受潮大面积起泡,好在物业已经帮他关了水阀。

  许殉很快就带着人过来。

  对方是专业处理水管爆裂的,用小型吸水器,把客厅里的水吸干净,然后开始修理水管断裂处。

  看着狼藉的客厅,沈亭州有些犯愁,“原本还想搬回来,没想到……”

  管家的侄子已经抓住陆源雇佣去杀流浪猫的人,对方“主动”到警局投案,交待了陆源用钱收买他杀猫,以此用来恐吓威胁沈亭州。

  因为这件事,陆源不仅刑期加重,还被禁止写信联系外界。

  沈亭州想着这几天就搬回来,现在客厅一淹,他只能继续借住在许殉家。

  许殉低声说,“如果你觉得住我家不方便,我……可以重新给你找个地方。”

  见许殉误会了,沈亭州赶忙解释,“我没这个意思,就是怕这里久不住人,会长霉斑,滋生细菌。”

  许殉看了一眼沈亭州,“那,如果我们以后要结婚,这套房子怎么办?”

  沈亭州被许殉这个假设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倒是没想那么长远。

  许殉食指勾了一下沈亭州,“你说话啊,怎么办?”

  沈亭州指尖一烫,然后他的手就被许殉握住了。

  一道男声打破了沈亭州跟许殉之间那种无声的暧昧,“沈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沈亭州抽回手,朝门口看去。

  穿着西装,但没打领带的物业经理站在敞开的门口,他礼貌地问,“我可以进来吗?”

  沈亭州忙说,“别客气,快进来。”

  物业经理走进来说,“您家的水管爆了之后,水都渗到楼下那位住户家,是他给我们打电话。”

  一听泡了楼下住户的墙,沈亭州、许殉跟着物业经理去敲对方的门,想要谈一下赔偿问题。

  但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响应。

  物业经理奇怪道:“半个小时前人好像还在家,难道现在去办事了?”

  沈亭州说,“既然人没在,麻烦您给我一个电话,我联系他问一下赔偿问题。”

  一听住户要单独谈,物业经理巴不得地把电话给了沈亭州。

  沈亭州没打通电话,先跟许殉回去了。

  听说沈亭州的水管爆了,管家莫名笑了一下,开口道:“比起少爷的打算,还是水管靠谱。”

  沈亭州觉得这话很有深意,正要细想,突然就被许殉吻住了。

  看着管家还没走远的背影,沈亭州心里惊了一下,不明白怎么对方突然要亲他。

  许殉亲完之后,随便捉了一只猫抱给沈亭州。

  一头雾水的沈亭州,很快被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看着认真吸猫的沈亭州,许殉朝管家的方向投去幽怨的目光,并且暗自贞化。

  -

  周三那天,沈亭州又陪苏俞去医院做检查。

  怀孕后期的检查会频繁起来,孕夫讨厌医院,讨厌检查,心情不怎么好,闷闷不乐地走着。

  直到听说检查完,沈亭州带他去吃烤红薯,他才重新开心起来。

  苏俞仰着头,尖尖的下巴比之前圆润了一些,“沈医生,我还想吃芝士玉米。”

  沈亭州:“好,但只能吃半个,可以吗?”

  苏俞狂点头,“嗯嗯。”

  从医院出来,沈亭州放慢车速,他记得附近有一家烤红薯的小店。

  找到地方之后,沈亭州下车买了一块给苏俞。

  在苏俞吃烤红薯的时候,沈亭州用手机搜索附近卖芝士玉米的店铺。

  身侧的苏俞突然扬起调子“嗯”了一声。

  苏俞托着下巴,盯着车窗外的某处,“这个人……”

  想起苏俞“看人很准”的buff,沈亭州跟着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纤瘦的青年,怕冷似的裹着长长的围巾,围巾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点鼻子跟一双眼睛。

  今天的风很大,他逆风独自走在马路上,摇晃的身影仿佛随时摔倒,看起来很虚弱。

  沈亭州眉头微蹙,然后听到苏俞用一种饶有兴致的声音说,“还蛮有意思的。”

  沈亭州转头看向苏俞,“怎么了?”

  苏俞笑笑,天真地说,“没什么,感觉他好多心事的样子,现在很少见到这样的人了。”

  沈亭州再朝窗外看去时,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苏俞很快就将这个人抛到脑后,仰头问沈亭州要芝士玉米。

  沈亭州开车找到一家店,让苏俞吃了半个芝士玉米,就将他送回家。

  见沈亭州没有留下来的意思,苏俞自怨自艾,“我就知道,我留不住沈医生的心,现在连身也留不住了。”

  沈亭州解释,“我今天有点事要办。”

  苏俞捧起肚子,“没有关系的宝宝,至少他还愿意骗我们,说明他还是在乎我们的。”

  沈亭州无奈道:“我家淹了,今天约好找楼下谈赔偿。”

  苏俞眼睛立刻亮了,“带我去吧带我去吧,我最会吵架了。”

  沈亭州:“……是谈赔偿。”

  苏俞:“我也最会---吵架了。”

  苏俞是认定这场谈赔偿会变成吵架,非要跟着沈亭州一块去。

  就算真的会吵起来,沈亭州也不敢带着月份这么大的孕夫去找刺激。

  成功劝下想凑热闹的苏俞,以免节外生枝,沈亭州赶紧走了。

  楼下的住户应该是一个重度社恐,一直拒绝沈亭州来家里,但不知道对方家里毁损成什么样子,沈亭州不知道怎么赔偿,他必须去看看才能协商。

  沈亭州耐心沟通一番,终于让对方松口。

  到地方后,沈亭州摁了一下门铃,房门一直没开,沈亭州没有再摁,就耐心地等在门口。

  他们俩约好这个时间点,对方应该是在家里,可能是觉得他不够安全,所以不敢开门。

  沈亭州怀疑这个人正通过猫眼观察他,确定他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才会开门。

  果然十几秒后,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沈亭州站在门口说,“你好,我是楼上的住户,方便我进去吗?”

  房门又拉开了一些,一道很低很小的声音说,“可以。”

  沈亭州从口袋拿出脚套,在门口套上之后,走进了对方家里。

  首先看到的就是客厅那一大片脱落的墙皮,沈亭州心生愧疚,转头对房子的主人说,“不好意思,我……”

  看清对方的脸,他略微停顿了一下。

  那是一个瘦弱的青年,哪怕在家里他也裹着厚厚的围巾,只露一双眼睛出来。在跟沈亭州的目光对视后,青年慌忙移开。

  是刚才在医院外见到的那个人。

  沈亭州只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最近有点事不在家,所以没有及时发现,不好意思。”

  青年摇了摇头。

  沈亭州问,“我能再进去看看其他地方吗?”

  青年点了一下头,这次幅度要大一些,沈亭州看到他后颈有一片烧伤的疤痕。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慌忙拉上了围巾,走到前面的沙发,拉远了跟沈亭州的距离。

  沈亭州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在客厅检查了一遍,询问对方赔偿方案,是要钱,还是他找人把被水泡坏的地方重新装修一遍。

  青年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很小声地说,“这个房子不是我的,我只是租客,押金很多,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弄。”

  沈亭州明白了,跟青年要了房东的电话。

  沈亭州说,“我跟房东直接商量,你放心,你退租的时候,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扣你押金。”

  青年似乎松了一口气,反而跟沈亭州说谢谢。

  沈亭州笑着说,“应该是我跟你抱歉。”

  青年看了一眼沈亭州,然后轻轻摇了一下头。

  房东是一个热心肠,但嘴巴很厉害,也有点话痨的人。

  跟沈亭州谈完赔偿后,房东话题一转,又说到房客身上。

  “我不是跟你叫人坏话吼,这个小伙子,看起来病绕绕的,人也怪得嘞。”

  “一开始我都不想租给他,所以才把押金说的很高,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不过他人是不错吼,住了这些日子,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比我之前那些租客好多了,就是怪。”

  她的话又快又密,还时不时夹杂一些方言,沈亭州完全插不上话。

  这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青年不愿意跟自己的房东沟通了。

  挂了电话,沈亭州哭笑不得地捏了捏鼻梁。

  把钱给房东打过去后,沈亭州就把这件事忘了。

  周五许殉去公司开会,中午他俩约好一块吃饭,沈亭州提前出发,顺便去逛了逛宠物商店,拎着东西刚走出来,就跟一个人撞到一起。

  那人慌张道:“对不起。”

  沈亭州听着声音耳熟,抬头一看,居然是那个社恐青年。

  对方也认出沈亭州,愣了一下,又朝身后看去,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发抖,飞快走进了宠物专卖店。

  沈亭州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一个身形修长,长相英俊的男人快步走过来。

  他左右看了一圈,走到沈亭州面前,“请问你看到一个人从这里经过吗?男性,大概这么高,穿着黑色羽绒服,裹着一个围巾。”

  沈亭州一听就知道他是在找谁,但想到刚才青年脸上的惊慌,摇了一下头。

  男人的眉压了下来,越过沈亭州正要朝前追。

  这时宠物专卖店的店员开口,“先生,您蹲在这里是有什么需要吗?”

  这句话拉回了男人的注意力,他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