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殇冗对祈临渊手下的产业还算了解,经营的方面广,店的种类也算繁多,只是没有正经的。

  “在丞相府吧。”

  “那臣派人安排。”

  祈临渊出去了片刻就回来了,靳殇冗随意的坐在走廊边上。

  “有没有人说过,你像极了一个人。”

  祈临渊眨了眨狐狸眼,“有些稀罕,臣没听过,陛下见过和臣一样的人?”

  “长的不一样,但你和朕的皇兄的性子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祈临渊听得出来靳殇冗语气中的笑意,所以靳殇冗和他皇兄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这看起来也不像是不好的样子。

  总归是有些不对的事,他不会喜欢上一个和自己性子一样的人。

  靳殇冗像是随意提起,说完以后就转了话题。

  魔族的圣羽殿中,一红袍精致的绝色男子正侧躺在黑色的宝座之上,面前黑雾弥漫,中间浮现的竟是丞相府内的景象。

  靳殇冗的声音从中传来,男人勾唇笑了笑,周身的戾气散了半分,小没良心的,竟然也还能认出来。

  只是他做出来的这个东西,好像还是不太行。

  周围的魔侍战战兢兢,谁也抹不准这位圣子的心思,明明先前还在生气,下一刻又能因为那人将怒气平息,只是也仅限于那人而已,至于旁人,怕是没什么好下场。

  男人没去管周围的魔侍们在想些什么,唇角扬出一抹笑意。

  算算时间,也快到了他能和靳殇冗见面的日子。

  靳殇冗难得和祈临渊多聊了几句,夜色染完了天空,靳殇冗还没想起来要回去。

  墨岑回到君临殿的时候,殿中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影。

  靳殇冗的休息时间向来没怎么变过,他的作息也很有规律。

  微微敛眉,墨岑不由得想起来了余封说的雨露均沾。

  靳殇冗还真是片刻都不能让人安生。

  没有出去找人的打算,墨岑坐在软榻上看起了书。

  靳殇冗成功把祈临渊喝倒了,自己却没有半分的醉意,让人照顾好祈临渊以后就离开了。

  他今天来本来就只是为了拿回那个链子,除此以外也没准备做些什么。

  祈临渊大概是真的失忆了,不记得当年发生的事,只是当年的事情讲明白也好像没了意义。

  毕竟应当也快没什么联系了吧。

  他向来独身一人,如何做事自然也不用向旁人交代。

  离开丞相府以后靳殇冗又独自在京城转了转,回到皇宫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一踏进君临殿就看到了坐着看书的墨岑。

  “墨岑这是等了朕一晚上?”

  墨岑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面色不变,抬眸扫了他一眼,“靳殇冗,你不用非把我放在你眼前折磨自己。”

  靳殇冗笑了起来,“那你倒是说说看,朕如何折磨自己了?”

  墨岑抿唇不语。

  靳殇冗随意在他面前坐下,身上带着的寒气和酒香浅淡。

  墨岑觉得烦躁的情绪似乎一瞬间散了不少,靳殇冗这是喝了一夜的酒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若是朕想,自然可以一个不落的让这个皇宫住满,别担心朕会和别人如何,毕竟早晚有一天都会发生的。”

  墨岑从听他说完第一个字后就忍不住微微敛眉,听到最后反而恢复如常了。

  语气细查的话还是稍稍冷了些,“你想如何自然与我无关。”

  靳殇冗撑着下巴看他,黑眸里的笑意不达眼底,从怀里拿出了个东西,“墨岑可还记得这是个什么东西?”

  骨节分明的手捻着一条银色的链子,下方坠着的是黑色的石头。

  靳殇冗的手冷白,指甲修剪的干净,泛着微微的粉色,银色的链子溅着冷光,两者搭在一起说不出的性感。

  墨岑目光一顿,没有多说些什么。

  靳殇冗扬了扬眉,唇角的笑意不变,下一瞬链子就碎成了粉末,“朕时常在想,是不是因为朕将这个东西给了你的缘故,才能让朕一直忘不了你。”

  “可是现在朕仔细想想,也不对,毕竟如果不是在那个废物身上看到这个东西,朕差点就忘了朕还送出去过这么个玩意。”

  他眸中不带戾气,却也能让人感到压迫。

  墨岑那双银色的眸子看起来也没什么异样,拿着书的指尖却有些微微泛白。

  不是因为靳殇冗的怒气,而是那双看陌生人一样的黑眸,无端的令他心悸。

  他想张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可他修道几百年来,向来只知道对待邪道不可留情。

  靳殇冗明明将恶名都占完了,可他如今却做不到直视那双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