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一心为国,陛下怎么舍得让臣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如果你还一直缠着朕的话,朕也可以亲自动手。”

  这人怎么张口闭口都这么凶残?

  祈临渊凑近了些,“可是最开始提起的明明是陛下啊,臣只是奉旨行事。”

  “奉的什么旨?”

  靳殇冗扬了扬眉,想看他到底能说些什么。

  “先前在大殿是臣不知好歹,回去以后臣寝食难安,食不下咽,才想起来臣早以爱慕陛下多年,还请陛下不记前嫌,再给臣一次机会。”

  “朕记得,你身体不好。”

  祈临渊知道靳殇冗提起这个只是为了让他难堪,顺便加些不要脸的讽刺,只是脑子还是不着边际的想到了尘缘之前说的话,靳殇冗在那种时候是下面那个?

  他先前是不信的,反正尘缘眼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靳殇冗也不像和这种事情有关的样子。

  靳殇冗长的出众,和当年的太子生的一样,只是气质迥异,没有半点关系。

  当年的太子温润如玉,君子朗朗,靳殇冗这个人,浑身都些满了危险,连带着那张同样出色的脸都带了几分邪肆,红唇艳艳,这就是个玩弄人心的魔。

  他要是下面的那个的话,还真的是个难得。

  祈临渊在不着边际的想了半天以后,终于把意识拉了回来,面上不着痕迹的掩去自己的失态,“陛下放心,臣的身体绝对没有什么问题。”

  “丞相还是先养养再说吧,朕怕你受不住折腾。”

  靳殇冗说完目光还往下面瞟了一瞬。

  祈临渊长这么大,头一次遇到靳殇冗这种人,以及这种情况,连唇角的笑意都快维持不住了。

  靳殇冗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跳到了树上,“丞相大人好好努力,若你这次护驾有功的话,朕可以考虑给你这个机会。”

  他起开以后,祈临渊才瞬着他的目光看到一匹狼。

  地上的尸体除了靳御岸的被靳殇冗派人带走以后,剩下的都留在了这里。

  浓郁的血腥气引来了不远处的狼群,这猎场里,还有其他凶猛的动物。

  靳殇冗这个疯子却要留在这里。

  祈临渊微微蹙眉,他并不介意这些猛兽,只是这么多年他的武功向来没怎么用过,武试的时候也只用了三分力,这种时候想要完成靳殇冗交代的事,他要么得受伤,要么这么多年就全白掩饰了。

  这还真的是个狠人。

  稍稍权衡了下,祈临渊还是决定继续藏着,他就不信他能死在这里。

  靳殇冗扔下来了一把短刀,祈临渊抽了抽唇角,要不是知道自己过来只是临时起意,他都怀疑这是靳殇冗给他下的圈套。

  没心情去管靳殇冗怎么备着这些东西,祈临渊把目光放到了虎视眈眈的狼群身上。

  靳殇冗饶有兴趣的看着祈临渊的动作,狼群蜂拥而上,一匹接一匹的,藏拙其实不是那么好藏的,用刀的时候的准度,还有避开时的身形,其实都能看出来,只是祈临渊有意掩饰,不那么好察觉罢了。

  地上躺了十几匹狼的尸体,狼群却没有停歇的打算,有几匹狼冲到了祈临渊的身后,被靳殇冗随意扔出的银针要了命。

  祈临渊一直没说话,反而多了几分兴致,他本质上也能算是个疯子,要不然他父亲也不会一直约束着他。

  但是靳殇冗没有叫停的意思,祈临渊也不想被这些东西咬上一口,“陛下若是再看下去,臣就可以以血肉之躯喂养这些东西了。”

  靳殇冗啧了声,将人领了起来,远离了这个血气冲天的地方。

  “陛下对臣的表现可还满意?”

  祈临渊身上沾了些血迹,脸上也渐了些,那双狐狸眼因着笑意微微弯了些,比平日里那皮笑肉不笑的状态顺眼不少。

  “你自己觉得如何?”

  “和苏总管比的话,臣应当是比不过他的。”

  祈临渊眸中带笑,说的诚恳。

  靳殇冗勾了勾唇,他当然知道苏辰当初落难只是人造的假象,只是祈临渊这么早戳穿的话,多没有意思。

  “朕以为,他不如你。”

  在祈临渊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靳殇冗就直接开口把他要说的东西赌了回去,“若是正常遇险,凭丞相这样,朕早就没命了,所以丞相还是迟早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才好。”

  靳殇冗说完就迈步离开了。

  祈临渊勾了勾唇,他这个人吧,最大的优点就是执着,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听劝,靳殇冗说不可能的事,他偏要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