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让准备准备, 但留给宋云辛和凌舒的，明明连半天时间都不到，也属实没什么可以准备的了。
得亏“宋云辛”过去虽然性子恶劣纨绔, 一无是处, 却天生一副好皮囊，五官出众身材匀称, 在这紧要关头, 他大可不必对容貌产生焦虑。
反观凌舒, 许是因为军雌的身份, 他对外貌一向不甚在意，但自己本身偏偏又是众星拱月般的长相。所以当他穿着拍结婚照的特制服装，闲庭信步地从试衣间走出来时, 宋云辛被他美而不自知却又从容不迫的魅力，由里到外吸引得彻彻底底。
在四目相对的刹那, 宋云辛貌似真切体会到了所谓过电的感觉——没法不承认, 他真的太容易为凌舒着迷。
宋云辛为自己的没出息叹了口气。
“世子殿下，身体不舒服？”察觉到宋云辛的“异样”，凌舒靠过来关切地问。
他这次离得实在有些近, 宋云辛立刻就像掉进了一个熟悉又舒服的包围圈。他最近被接二连三的幸福扑头盖脸地砸懵了, 惬意得脑袋昏昏沉沉，语气也轻飘飘：“啊，没事。”
宋云辛这状态凌舒很难相信：“真的吗？”
虽然很不舍, 他还是用意念控制自己稍稍远离了凌舒一些，思维瞬间清晰不少，说话也：“真的, 我没事。”
见他又突然恢复正常，凌舒疑惑地眨了眨眼。
宋云辛没忍住笑。越是接触, 他就越是会被凌舒很多无意识的小动作可爱到。
他认真打量了一下凌舒，歪着头微笑着说道：“这套也好看。”
他们来影楼有一会儿了，凌舒换了几套服装，他自己都不太满意——在宋云辛看来明明就都很适合。在他眼里，凌舒就如同行走的衣架，穿啥都出彩。
此时，一旁负责伺候凌舒换衣服的雌虫打趣道：“今天试的每一套您都说好看呢。”
“有吗？”要不是这只雌虫提醒，宋云辛还真没意识到，他有每套都说好看吗？
——虽然他的确这样觉得，这会儿更发自内心地脱口而出，“可他就是穿什么都好看。”
宋云辛看着凌舒，确信：就是好看。
凌舒板着脸没吭声，但他身边的雌虫发现他偷偷红了耳朵，不禁捂着嘴偷笑：“看来您的雄主很爱您呢。”
闻言，宋云辛和凌舒不禁目光相撞，片刻后又匆匆移开——凌舒的耳朵更红了。
面对如此两只高颜值的虫，即便是凌舒已经试过好几套，影楼服务的雌虫依然耐心十足，一边帮凌舒整理衣服下摆，一边微笑着问：“那么这套您还满意吗？”
凌舒从试衣镜里用眼神询问宋云辛。
宋云辛摆了摆手：“选你喜欢的。”
服务的雌虫抿着嘴笑。
几番周折，宋云辛和凌舒拍婚纱照的几套服装终于敲定了下来，负责帮他们挑选衣服雌虫便高高兴兴地将他俩交到摄影师手里，临走前还不忘祝福到：“那么祝你们二位一切顺利，早生贵子。”
宋云辛和凌舒又闹了个大红脸。
作为婚庆摄影，由于雌雄虫地位天然的不对等，他见过前来拍照的雌虫之间各色各样的相处模式，有看上去如胶似漆恩爱非凡的，也有一眼就能感受到鲜明等级差的，但像眼前这两位，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暧昧，又加夹杂着若有似无的甜蜜的小情侣般的关系，他还真的没怎么见过。
嗯，他闻到了爱情的味道。
不同于刚被“调侃”显得有些扭捏的宋云辛和凌舒，摄影师看上去大方得多，他热情打着招呼：“你们好，我是负责这次给两位拍摄的JOE。”
“你好。”宋云辛摇了摇手，凌舒则只是礼貌点点了点头。
面对着无论从气质还是外形，都堪称天之骄子的两位，JOE心情甚好。
他先将凌舒和宋云辛带到接待室，将自家影楼明码标价的菜单递给宋云辛和凌舒，那上面有对应的套餐类型和所包含的服务项目，然后对其进行专业的介绍：“一般的婚纱照咱们都是拍三套，两套室内一套室外，当然这也看两位的意向，如果有需求也可以更换套餐。”
宋云辛不是喜欢拍照的人，遂看向凌舒。
凌舒摇了摇头。
宋云辛便回道：“那就不换了吧。”
“嗯，好的，”JOE接着拿出几本相册，那上面记载着他们影楼之前拍摄过的优秀作品案例，“这是我们影楼出过的片，你们不用看角色，只需要选想拍的场景就行。”
宋云辛将相册摊在桌面正中，方便凌舒一起看，他慢慢翻阅，被里面的照片吸引，效果看上去确实很不错——不知道雄父从哪里知道的这家影楼：“是选这些照片上的背景？”
JOE笑着摇了摇头，熟练地解释：“为了给每一对前来拍婚纱照的虫虫们独一无二的体验和纪念，我们的场景其实并非固定的，这些影集的目的是提供给你们一个选择思路，准确地说，就是挑几个你们偏好的风格。”
JOE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宋云辛脑海里只盘旋着他发音奇怪的两个字眼“虫虫”？
凌舒也心领神会，在与他视线交接时挑了挑眉尾，宋云辛被他的小表情逗笑，凑过去，几乎头挨着头，与他小声商量：“怎么样，有喜欢的吗？”
凌舒迟疑地“嗯”了一声，模棱两可。
宋云辛了然——凌舒应该都不太喜欢。
而一旁的JOE更是惯会察言观色，见凌舒态度犹豫，赶紧补充道：“或者如果二位心中有想拍的主题，我们影楼也是可以尽量满足的。”
宋云辛与凌舒对视一眼，突然不约而同。
“那要不拍个军旅题材的吧？”
“我们可以拍个美食题材吗？”
......
听到凌舒结婚照居然想拍吃的，宋云辛和JOE：“啊？”
这场面JOE大概是真没见过，他不确定地望向宋云辛，寻求意见。
宋云辛将手中的影集合上，无奈地笑笑，对JOE点头：“都听他的。”
凌舒没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不解地看着JOE：“拍不了吗？”
JOE忙不迭点头：“拍得了，当然拍得了。”
他赶紧先用内部通讯仪联系道具组立刻准备，一边接着说：“那其中一套室内就确定为美食主题了是吧？”
“嗯。”宋云辛笑着点头。
JOE在工作簿上做下记录：“那军旅题材拍吗？”
军旅题材是宋云辛提的，他想拍本来也是因为凌舒的关系，但看他现在一副“只要美食定下就万事大吉啦”的悠然态度，不由地笑了笑。
既然凌舒对军旅并不感兴趣，宋云辛便翻着相册选了个自己喜欢的。
有两组的照片会在室内拍，影楼的拍摄间搭有现成的布景，在等待了大约十几分钟，JOE便笑脸盈盈地走进来通知他们可以拍摄了。
带着凌舒和宋云辛来到特定布景的房间，JOE站在门口礼貌地朝两位伸出手：“请往这边走。”
一进去，拍摄间里温暖的色调和布景就让宋云辛感
到惬意——他一直以为这类拍摄都是扯幕布，出片是靠后期处理。这影楼居然直接搭的实景。
凌舒一看到屋子里准备的各种点心水果，眼睛亮了。小走几步到桌前，兴冲冲拿起一块慕斯千层看了看，发现原来是假的，微蹙了下眉，便将其放回桌上。
宋云辛看着凌舒继续若无其事地观察起其他道具，知道某只小馋虫这会儿肯定馋瘾又犯了，没忍住笑。
凌舒被他的笑声吸引，歪着头看过来，眼神在问：“怎么了？”
宋云辛靠过去，看了看他捧在手里的蛋糕，像诱拐小朋友的坏大叔般哄道：“晚上回侯府吃饭的话，可以给你做个一模一样的哦？”
凌舒没从中听出什么猫腻来，倒是宋云辛，自己把自己搞心虚，闹了个大红脸。
然而他属实多虑了，凌舒只瞪圆了眼睛，举起一个蛋糕不确定似的盯着他：“这个也可以做吗？”
宋云辛失笑，拿过他手里的蛋糕来回倒腾研究了一番，就是一个玫瑰花形状的茶杯蛋糕，做起来没什么难度，遂点了点头：“可以哦。”
凌舒原本瞪得圆圆的眼睛闪过一道光。
宋云辛简直哭笑不得，这样下去，他真的好怕自己的小雌君哪一天会被其他虫用一包美食给套兜里揣走了。
恰巧此时，JOE和几位助理把拍摄现场布置妥当，站在反光板的斜后方，招呼宋云辛和凌舒：“宋先生，凌先生，你们可以过来了。”
“请两位先站在这儿，我调下相机试试效果。”
宋云辛和凌舒便依言站在了一张三脚凳的前面。
“很好，不错，请看镜头，对，微笑，保持微笑，宋先生请看右侧斜上方试试，对，抬头。”
宋云辛有生之前进行拍照这样活动的时间非常少，所以他不知道到底是所有摄影师的都这样呢还是只有JOE。
反正自打他举起相机，JOE的嘴就没停过。
对此，宋云辛和凌舒表示：......
JOE先飞速摁了几下快门，拍了几张，端着相机查看了一下效果，又对相机和布景做了微调，终于正式进入拍摄环节。
于是接下来的几十分钟，整个拍摄间都回荡在JOE高亢又嘹亮的指挥声中。
“好的，看镜头。”
“对，就这样，微笑，保持。”
“凌先生低一下头，啊对的，搂住宋先生的腰。”
“很好，完美。”
“宋先生稍微蹲一下，诶，没错，可以。”
“凌先生，把那个粉色的马卡龙举起来，对对，就这样，别动。”
“非常好，现在请两位深情对视一下。”
“不错，保持住。”
时间一长，宋云辛觉得自己被JOE的“机关枪”扫得脑袋昏昏沉沉，到后来，已经处于听着JOE的指令做机械动作的状态，俨然一副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
好的，该蹲下了。
好的，该看凌舒了。
该坐下了。
“不错，接下来，请凌先生亲一下宋先生。”
好的，该被凌舒亲了。
等因超负荷运转所以反应迟缓的大脑正确处理完这句话所蕴含的信息后，宋云辛猛然惊醒。
！！！
不仅宋云辛猛然从混沌中惊醒，连一直“兢兢业业”的凌舒听到JOE的这个指令都迟疑了。
向来配合的两位突然顿住，JOE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维持举着相机的动作，在脑海中的搭建出一副绝美构图——如果是这两位的话，成片必定非常惊艳。
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没察觉到异样，机械地重复了一遍：“请凌先生亲一下宋先生。”
宋云辛脸颊爆红，热得快烧起来。
毕竟到目前为止，他和凌舒之间最亲密的举动，还仅仅停留在拉过小手的阶段。
现在突然就要......
宋云辛紧张到扯住衣摆。
——于前世于今生，这可都是他的初吻。
JOE第二次提醒罢，见宋云辛和凌舒还是没动弹，只道是他俩羞涩放不开，便放低相机直视他们，还微笑着鼓励道：“没关系的，在我们这儿很正常。”
为了让宋云辛和凌舒能放开，他鼓动着助理们：“大家已经司空见惯了，是吧。”
几名辅助拍摄的助理忙不迭点头附和：“是的是的。”
——即便如此，宋云辛还是觉得他们忍笑的动作很明显。
JOE见状也跟着“哈哈”两声，随之又举起相机，透过镜头，欣赏着光是站在一起就足够赏心悦目的两位，不由地扬起嘴角，继续性质高昂地指挥到：“来吧，凌先生，大胆一点，吻一下你亲爱的宋先生。”
宋云辛虽然性格柔和，却也从来不会逆来顺受，若是要做让他觉得不自在的事，无论对象是谁，他都会毫不留情断然拒绝。
但他现在的心情更多的却是紧张而不是抗拒，因为其实打心底，宋云辛并不排斥被凌舒亲这件事。
可凌舒在僵持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宋云辛的紧张慢慢转变成了局促不安。
他没太敢看凌舒，也不好意思看镜头，只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小声说：“你如果觉得勉强......”
“世子殿下，冒犯了。”
凌舒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自己下颌被一只细长的手指轻轻抬起，紧接着，嘴唇上传来一阵湿湿凉凉的触感。
宋云辛下意识瞪圆了眼，凌舒俊逸的脸近得令他心神恍惚。
他此刻头脑不甚清明，即便如此，宋云辛依然清晰地感受到唇齿相依的知觉并没有转瞬即逝，不仅没有消失，自己的唇似乎还被轻轻碰了两下。
宋云辛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对着凌舒黑曜石般深幽的双眸懵懂地眨了眨眼。
“啊？”他听到助理们不知何故压抑的低呼。
“啊其实......”JOE在短暂停顿后语气复又变得高亢，“很好，不错，保持住，OK，可以了！”
一直到听到JOE示意“可以了”，凌舒清冷的双唇才缓缓移开，宋云辛耳畔传来一身轻咳，他视线躲闪，一时只敢偷偷瞥眼镜头。
JOE好像很满意这个片段的拍摄，少有地将进程叫停，心情极好含笑着查看刚拍的照片，半晌，还是没忍住，憋笑着说：“其实原本设想的只是说亲亲额头啦......”
“啊......”宋云辛可算知道为什么助理们在惊讶了，脸蛋一下子又红了。
身旁的凌舒也抬起手抵住唇，再次轻咳了两声，脖子也悄悄泛着红。
宋云辛见状看向凌舒，目光相交，短暂沉默后，不约而同害羞地移开视线，只是那本就泛着红的脖子和脸蛋，不禁又红了一圈。
作为专业的摄影师，JOE赶紧举起相机捕捉下这高甜一幕，他翻阅着新拍的几张照片，越看越喜欢，对着某一张反复欣赏，满意地补充道：“不过这样也不错。”
心里暗暗盘算：“要是能与两位协商好，说不定还能用来做影楼的宣传照。”
毕竟从各个层面来看，这种质量的照片都很难能可贵。
当然这又是后话了。
虽然由于凌舒的误会，为JOE提供了一个他意外之喜，但之前构想的那个画面，他还是很想试试效果，便坚持道：“来，现在请凌先生再吻宋先生一次。”
说完，他调笑着将指令拆分清楚：“这次亲亲额头就行哦。”
JOE身边的几个助理调皮地发出几声笑。
既然唇都在阴差阳错之下亲吻过了，那么“献上”他光滑平整的额头对宋云辛来说也就没什么值得害羞的了。
他眯着眼，站直身子，微微仰起头。
“宋云辛”本身是偏柔和的长相，以前也就是内里揣了个娇奢纨绔的灵魂，才时常散发出蛮狠跋扈的盛气凌人之感。现如今骨子里换成了温柔儒雅的宋云辛，性格与外表顶级适配，不仅完全泯灭了那突兀的攻击性，此刻闭着眼抬起头的样子，在他自己没什么感觉，但一旁的众多雌虫，上至凌舒下到几名协拍助理，都不谋而合地在脑海里蹦出“任君采撷”几个字。
留意到现场气氛的微妙变化，凌舒蹙紧眉，快速附
身吻了下宋云辛额头，确定JOE已经捕捉到这个场景，神情严肃地抬起胳膊，挡在宋云辛侧面，阻隔了其余雌虫和JOE看向宋云辛的视线。
察觉到身侧突然出现一道阴影，宋云辛睁开了眼，看到横亘在自己脸颊外侧的凌舒手臂，疑惑，低声问道：“怎么了？”
凌舒看着宋云辛亮闪闪的眼睛，抿了抿唇，说道：“遮住。”
宋云辛不明就里：“遮住什么？”
凌舒被噎住，说不出话来。
见凌舒不答，宋云辛倒是依着他站定没动，但不自觉地歪了下头，方便自己能更仔细地“观察”凌舒，似乎想在他脸上找个答案。
凌舒眉头拧得更紧，憋半天，憋出一句：“就是遮住。”
宋云辛“哦”一声，点点头——他当然还是没弄明白凌舒到底想遮住什么。
但是调整完相机的JOE发话了：“那个，凌先生，挡住镜头了。”
开玩笑，他一只手臂给宋云辛的脸挡了个严严实实，这要怎么拍？
宋云辛微微踮起脚，从凌舒的手臂上方露出两只眼睛来望着JOE。
JOE被气笑了，无奈地又提醒了一声：“凌先生？咱们这套还没拍完呢，您挡住宋先生镜头了。”
凌舒淡淡地瞥了一眼JOE，收回视线盯着宋云辛。
宋云辛压根儿就没闹明白怎么了，他隐隐约约感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但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他都没离开过现场，若有事发生没理由不知道。
“是累了吗？”宋云辛突然想到这个可能，虽然凌舒是军雌，体力肯定没问题，但他对拍照这一类事不热衷也不擅长，会很耗精力吧，“那我们休息一下，好不好？”
他看了眼通讯仪，确实已经不间断地拍了一个多小时——且还没出外景——这个认知让他都瞬间感到心累。
见宋云辛露出疲态，凌舒点了点头。
宋云辛向JOE提议休息，JOE倒也是欣然答应。
相对于他之前工作中遇到的其他虫来说，宋云辛和凌舒这对其实拍得很顺利，这俩外形条件太占优势，即便是没有任何表情往哪儿一站，他随手一拍，都是能出片的质量。整个过程顺利到让他久违地体会到了初学摄影时那种沉浸忘我的享受感，所以等宋云辛叫停的时候，他也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过去一小时了。
为了表示歉意，JOE亲自去给宋云辛和凌舒接了两杯果汁。
宋云辛正好口渴了，抓着果汁就“咕咚咕咚”猛灌了两口。
身边的凌舒则端起杯子，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皱皱眉，将杯子放回原处。
他起身，去帮凌舒接了一杯温水。
“谢谢世子殿下。”凌舒双手捧着杯子，一口便喝光了。
宋云辛笑：这只挑食的小馋虫。
——明明也是渴极了。
余光瞟到全过程的JOE及众助理：......这雌虫，还怪难相处的嘞。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JOE招呼大家起来继续拍摄，他趁休息的这段时间翻了翻相机，在心中估量了一下：“打起精神来，快要结束啦。”
宋云辛和凌舒回到刚才的位置。
几个助理配合地“喔”了一声。
短暂休息一下着实还挺有效，宋云辛明显感觉到精神力的提升，整个人神清气爽了不少。
面对镜头时，笑容都明媚了不少。
当然对JOE来说，这场休息必定也给他注入了新的能量——一个最显而易见的表现就是：他的声音变成了高亢到刺耳的程度。
“来，宋先生，请叼着这只车厘子去喂凌先生。”
许是有了凌舒这个先例，怕一不小心又上演某些容易产生遐想的片段，他尽量把要求描述地足够明确：“你们的唇都碰到车厘子就行，不用真的嘴对嘴喂哦，又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就可以了。”
“诶，对，就是这样。”
就算JOE如此强调，但在凌舒低头凑过来衔住他嘴上的车厘子时，宋云辛还是由于离得过近又四目相对而红了脸——这不比亲吻更让人小鹿乱撞吗！
好在基本每个动作都无需维持太久，宋云辛松了口气——他倒是不排斥和凌舒亲近啦，可这里还有外人在。
“好的，下一个动作，凌先生亲一下宋先生的脸颊吧。”
又亲亲啊。
宋云辛惯常闭上眼仰起头，但是这次他没感受到凌舒的靠近，须臾，他听到凌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可不可以不要再拍亲吻的场景了。”
宋云辛睁开眼，看到凌舒皱着眉面带不悦。
......
——原来，他不想跟自己亲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