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听说丞相要篡位>第九十七章

  “那谁知道,不过要我说,八成是那个女的没事找事,还自称神女呢,结果连那暴君的一招都接不住,真不知道......”

  余封离开看台没多久以后就从靳泽安身边离开了,靳泽安虽然承载着靳殇冗的一抹意志,却到底不是靳殇冗,两个人顶多能算是合作关系,靳殇冗以血为引,供那个魂灵占居了靳泽安的这个躯壳,而占了靳泽安躯壳的人,得帮靳殇冗查些事情。

  无尘没走,靳殇冗让余封将人待到看台上,剩下的任务却是交给他的。

  这个计划是靳殇冗在还没看到那个话本的时候就定好了的,只是当时同现在有些出入。

  最开始并没有打算让现在的靳泽安回京城,靳殇冗原本是打算让醉辞忧登基的,再让沐煜阳辅佐的,他在地宫关着的那些人,是留给醉辞忧的朝臣。

  而靳泽安,是用来应付醉离泽的。

  靳殇冗在没看到话本的时候,就已经定好后来的事情了,说来可笑,周围都是想让他死的人,唯独那个一些的祸源之首,偏偏想让他活下去。

  醉离泽在和靳殇冗认识没多久的时候,就已经将话说明白了,那不知因何疯了的魔族圣子,在先前就曾说过,宁死万生,也不能伤了靳殇冗。

  可靳殇冗没什么兴趣,便总得来个人来稳住醉离泽,而靳泽安,有这个能力。

  到了云州城以后才改了些计划,既然醉离泽的目的是不想让他死,那醉辞忧登基这件事,就有些不对劲了。

  靳殇冗计划的太长远,却从来没有谋过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又怎么会对世间没有半点留恋。

  最近才算清楚,不是靳殇冗没有生的念头,而是他那个人,本来就死在了这一天,这幻境立在别人心上成长,难免沾了点人的情绪,醉离泽应当是见过靳殇冗死的时候的场景,他虽然将靳殇冗扯入了这个他自己做的幻境,可有些东西,还是当年的事情。

  所以靳殇冗没有求生的打算,确实和他对这世间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有些关系,但是主要是还因为他上一世身死的结局,那制作幻境的人,带着的记忆不自觉的影响了些这个人,给他添了些活着也好,死了也罢的淡然,也没有意识到,他制作傀儡改变先前的事情轨迹,也改不了靳殇冗会死的结局。

  云州城的事情刚算结束,各方的动乱就立马平息了,民间多了不少谈资,只是谁都没仔细听。

  影看着回来的人微微敛了敛眉,却也能猜出这是谁的主意,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枫彦离开了皇宫,好似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不过半月的时间,虞国又和先前一般无二了。

  先前的事情似是一场闹剧,如今溅不起半点波澜。

  靳泽安下朝后伸了个懒腰,眨了眨眼,看向了离他五步远的无尘,“他说的那个魔族的圣子什么时候来啊?这皇帝也不难当嘛,宫里好无聊,我能不能出去玩会儿?”

  无尘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当然不难当,因为国事有雪知在忙,其他事情靳殇冗也都安排好了,他坐在椅子上看戏,有什么难的。

  开始的两天这人还不怎么熟悉这里,话也少一些,如今时间算久了些,原本的性子便懒的藏了。

  一个除了脸,和靳殇冗没有半点相似的人,比起待在这里防止靳泽安闯祸,他更想去看看靳殇冗如今怎么样了。

  靳泽安看着没有回话的准备的人,轻眯了眯眼,可惜了,长的这么好看,竟然是个木头,就是不知道,那个魔族的圣子会不会有趣一些,“喂,不回人话可是很不礼貌的。”

  无尘抬了抬眼,眸色无波,似月轻凉,“当初靳殇冗同你谈条件的时候,应该告诉过你吧,最开始的一个月,你并没有自由,我记得你应该是答应了,怎么,答应过别人的事情不守信,便是礼貌了?我大概清楚你之前在的界面是什么样子的,只是这里尊卑分明的清楚,目前你也做不了改变规则的人,也没那个能耐,让我句句回应。”

  “我又没说真的要出去,你那么生气做什么?”

  靳泽安故作委屈的鼓了鼓脸,虽然是和靳泽安同样的面貌,只是两个人风格迥异,做不成同类人。

  无尘没去看他,“一个月的期限,等一个月过了,你想如何自然随你的意,再者,我没有同旁人生气的习惯,只是陈述这个事实,最后,你不必将主意打到我身上,你演戏的本事确实不错,只是在我这里,你学不像他,就算学的像了,也没有用,不要白费功夫,同样,在醉离泽哪里,也不要自作聪明。”

  靳泽安心沉了一瞬,片刻后就恢复了自然,干笑了两声嘟囔了句开玩笑都不行。

  无尘没有说话,人心于他这个活了那么久的佛子而言,并不难懂。

  有人得了个机遇,便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仗着一点微不足道的的特殊,就想让其他人倾心相待,满足的,算是虚荣还是恶趣味?

  靳殇冗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有些陌生的房间,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周围也没有什么人。

  他稍稍活动了一下,内力也没什么影响。

  探了探周围,似是探到了一丝人的气息。

  稍稍停了片刻,就朝着那气息在的地方过去了。

  房间的摆设便透露着奢气,习惯什么的,像是皇宫里的规矩。

  出了内殿,能看到一个还算长的台子,那台子并没有多高,四方长宽的小台子上放着精致的茶几,茶几旁坐着一个白衣的男人。

  绫罗绸缎微垂,遮住了那人的面容,只剩周身气质出众,一袭白衣似谪仙,墨色的长发被束起来以后也能垂在地上,修长的手指随意拿着一本书,他看的认真,像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动静一般,房间内有袅袅的白烟,又给那人添了些不入尘世的仙气。

  靳殇冗微不可见的敛了敛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终于没了阻碍视线的东西,靳殇冗也看到了那谪仙的脸。

  说不上来是意料之中,还是预料之外,那人同墨岑长的并没有什么出入。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他都走到人跟前了,那人好似还是看不见他。

  靳殇冗沉默了一瞬,烦躁的情绪渐渐蔓延,想杀人,到底还有完没完了,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不等他细想些什么,就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听声音,来的人还不少。

  靳殇冗不知道是只有墨岑看不到自己,还是都看不到他,轻啧了声,便先找了个地方隐了身形。

  那朝这边跑的人也刚好踏近房间,还没有人腿长的小娃娃,白白嫩嫩的,从衣着就能看出这小孩子的受宠程度,而跟在他后面的一群宫人也终于停下了脚步,“哎呦喂,小祖宗,你可当心着点。”

  靳殇冗轻眯了眯眼,房间里的看书的人也终于朝门口看了过去,被打扰了也没什么不悦,银色的眸子平静似水,明明没什么威胁的意思,却将那些宫人还未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看似斯文有礼的人,周身布着散不尽的疏离。

  那些宫人朝他恭敬的行完礼以后,也没有抬头,“殿下今日就麻烦仙尊了。”

  为首的人说完以后就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

  靳殇冗也确定了,这里的人都看不见他。

  便随意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好看戏。

  那小人又跑近了些,奶声奶气的喊了声太傅,就作势要往人怀里扑。

  墨岑原本是打算不理人的,最后还是轻叹了声,伸手将人抱到了台子上,让他坐到了自己的对面,他似是没有要惯着小孩子的意思,让人老老实实的做好,“你父皇呢?”

  靳殇冗算是大概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如今看的,应当是他前世发生的事情,那这算是什么,他还能跑到前世不成?总归不能又是梦吧?还不等他细想些什么,就又陷入了沉睡。

  这一次睡的更久了些,距离云州城的事情过去了三个月,靳殇冗意识才慢慢回笼,却不记得自己先前醒过的事情了,他好似做了个悠长的梦,醒来的时候却又不记得自己梦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忘。

  慢慢睁开眼适应了一下光线,微微敛了敛眉,呆了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

  他记得他是在杀阵中待着的,快死了的时候好像是被人救了,这算是,没死成?

  眨了眨眼,没死成的话,下一步该干嘛来着,他并没有这方面的计划。

  身上还是有些刺骨疼意,应该是在杀阵中落下的伤还没好,他偏了偏头,才看到床边椅子上还坐了个人。

  那人一袭水墨青色的长袍,极尽精致奢华,正单手撑着头休息,衣袖稍稍滑落,那人手腕上有条还算熟悉的手链,是余封当时向他要的那枚铜钱编制成的手链,手指上有个和他一样的黑色指环,银发顺从的垂在身后,他的眼睛却被一条黑纱遮住了,几分神秘,几分慵懒,也不妨碍露出的面容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