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禾?”

  季铭失神地看着那御剑而来人,目光从对方的眉骨往下,一路过了眼睛,鼻子,嘴……

  直到人即将来到面前之时,他才突然一个激灵,回过了神来。

  ——不……不是……

  ——不可能的……

  季铭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

  ——小禾早就不在了,自己……不是最清楚的吗……

  ——可……可……

  他看着那已经从飞剑上跃下,朝着自己的方向匆匆走来的人,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可……如果不是的话……

  ——天底下怎么会有人……能生的如此相像?

  ——便是息川……也只是与小禾少年时期较为相似罢了……

  ——可眼前这人……竟是与小禾从军之时的模样……别无二致……

  ——便连那呼唤自己的语气、神态……甚至,甚至是连走路的动作……都……都……

  ——一模一样。

  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溢出了眼眶,季铭却浑然不觉,只是浑浑噩噩地看着男人的表情从明朗转为担忧,朝自己走来的动作也越发急切起来。

  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他便已经一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季铭的面前,伸出双手,似乎是想要给他一个拥抱——然而在即将触到青年之前,他的动作突然滞涩了起来,仿佛近乡情更怯一般,最终也只是抬起手,用手指笨拙地替他抹了抹脸上的泪。

  看着季铭失神的模样,男人的眼中满是心疼。

  他开口,声音低低,好似一声叹息:“……阿铭。”

  “别哭了。”

  “我回来了。”

  …………………………

  清玄宗宗主心里那叫一个苦。

  闭关已久的映渊老祖在出关后的第一句话问的竟然是自己亲徒弟未来的道侣,这事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虽然对老祖这匪夷所思的问题满腹疑虑,但也不能不回答,于是他只能战战兢兢道:“……这名弟子现下应该是在道场——”

  他剩下的半句“正准备与我的亲传弟子穆寒跪拜天道”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下一秒,就见老祖已经御剑飞出去老远了。

  宗主:……

  他有种预感——

  这清玄宗……怕是要不得安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