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云开雾散,即使过去了十多年,不过一夜,事情水落石出,原原本本的细节展现在眼前,谢崇手上失力,满地口供证词凌乱散落。
夜色渐深,谢崇来到了从前的谢王爷府,门匾摇摇欲坠,不见昔日荣光,院里花木调零,荒草丛生。
来到最为偏僻的小院,侍卫为其推开布满灰尘的房门,里面竟藏着一个浑浑噩噩的人,不见人形,缩在角落惶恐不安。
谢崇外披黑色大氅,腰间佩玉晃动,贵气逼人。
他面无表情,一步步走来,注视着那位见到他就惊恐大叫的疯子。
按照亲情伦理,他该唤一句兄长,毕竟是以前圣上亲封的世子,素来嚣张跋扈,现在苟延残喘,谢崇留他一命,不过是当个笑话。
只是,眼下谢崇没有一丝笑意,发问:“那日宴会,你故意派人当众处死我和谢绎的时候,是谁在阻止?”
谢治肉眼可见的发抖,根本没听懂话,求饶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果真成了个疯子。
哪怕他已知道来龙去脉,谢崇还是不敢想象,许是从幕后主使这里亲口得知,方能确信无疑。
谢崇忽然道:“楚行死了。”
谢治身体僵住,随之整个人发狂起来,恨恨大叫:“活该,他就该死,为什么他要保下那两个杂种,我说了他们不是好东西,他为什么不信?父王死了,母妃死了,哈哈,他也沦到这一步了。”
谢崇闭了闭眼,因为背着灯笼光,身体轮廓照出浅浅橙红光晕,看不清任何神态。
以往从不拿正眼看人的谢治,不知道幻觉了什么,手脚并用爬到谢崇脚边,脏兮兮的手抓住他的衣摆,充满期待:“楚行,你是不是后悔了,我都说了,他们就是几个杂种,我们可以联手,今个儿我就带你看看他们是怎么死的。”
“走,我带你去。”
谢崇踹开胡言乱语的谢治,挪动脚步,竟是趔趄一下,按住房门,忍不住擦拭唇角,手背残留一片暗红血迹,好一会儿才稳住身形,不再失态。
…
火焰蔓在墙梁,外面起伏不断的哀嚎惨叫,楚行握住冷亮锋利的长剑,抵在脖颈,剑背反射出他此时幽冷的黑瞳。
随着叫声愈发清晰,握住剑柄的手准备一侧,骤然眼前出现一双手,死死攥住剑刃,鲜血喷涌,楚行扭头,看见长筠咬牙坚持的脸。
楚行无法,松了力,长筠将剑扔在一旁,满手伤口也不顾,扑上去抱住他,“太子哥哥,你疯了,你答应过我,我们还没有成亲,你不能死!”
楚行道:“大楚已灭,身为太子,本宫理应殉国。”
长筠不甘:“大楚本就无力回天,沦到这步又不是你的错。太子哥哥,你要死,我就随你一起。”
“长筠!”楚行打断她的胡话。
长筠抹着眼泪:“我不准你死,你还没有信守承诺,凭什么死,大楚灭了又如何,大不了以后东山再起。”
见楚行始终没答话,长筠流满血液的手拉住他,“你快答应我,我不准你死。”
楚行撕下衣布,一圈圈缠绕长筠手上的伤口。
长筠喋喋不休,他叹口气,知道长筠得不到满意的回答不会善罢甘休,想着安置好长筠此生无忧,再赴死不迟,柔和应承:“好。”
“你答应了!你答应了,记住你这句话,不准死在我前面。”长筠抱住他,小声抽啼,楚行一下一下轻抚她的背,二人紧紧相拥。
新帝登基,废太子软禁在东宫,等候发落。
长筠为救他,答应谢崇入宫为妃。
新帝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本该成为一段佳话,奈何长筠不过是顺水推舟,处心积虑,就为穿过层层把守的院墙救出楚行。
两人隔着宫墙,又何止宫墙。
楚行只能托人劝长筠别再来做傻事,不要卷入他们间的纷争。
长筠坚持不懈,谢崇自然不会对长筠出手,换个地方囚禁楚行,长筠寻不到踪迹又气又急,当即挂条白绫就要上吊自杀。
谢崇舍不得她死,但楚行就无所谓了,威胁楚行和她说个清楚,断了这条念想,否则他们二人都别想好过。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疏离坐在两边。
楚行说,长筠,我送你出宫吧。
她不该留在宫中,她就该像以前那般逍遥自在。
就算谢崇现在能忍耐长筠,那以后呢,他不愿长筠为他一辈子留在后宫。
长筠满脸抗拒。
楚行浅和的笑,他承诺,送她出宫后,耐心等待他一段时间,他就会来见她,一起逃之夭夭,浪迹天涯。
或许是楚行说的计划过于万无一失,或许是她心目中的太子哥哥无所不能,长筠相信了,跟着楚行身边为数不多的死士从密道离开。
那天下了大雪,房檐瓦片,宫墙道路,皆是厚厚一层白雪,雪将院里梅花全部压折,四处染尽寒白。
楚行在窗边看大雪飘落,直到谢崇踹开门,眼眶发红,拽住楚行的衣襟,怒声质问:“长筠呢?”
楚行:“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后面的一切如同噩梦。
被强灌尽摧毁内力的药,身体处处阵痛,喉咙里翻涌铁锈般的血腥味,楚行一声不吭,静静忍受着一切,因为他早料到如此。
他想过谢崇或许会直接杀了他,毕竟他们本就是对立面,成王败寇,只是看在长筠情面,徒留他一条性命罢了。
可惜楚行机关算尽,从未算到过自己,他想过自己也许会千刀万剐,受尽残忍手段,求死不能。但他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在遭受挑断经脉,谢崇唤人拿来深宫秘药。
被压在桌面,谢崇一件一件脱掉他身上的衣物,楚行瞳孔不自主的发颤,他完全不敢相信。
被迫展开身体,分开双腿,药液浸入未经人事的后穴,手指作弄,滚烫粗大的阳具侮辱的在他嫩穴口抽打,逼至理智崩溃,在长驱直入一一破开肉壁,一步步,谢崇反复碾碎他最后的尊严。
好痛。
楚行张和着唇,发不出声。
谢崇掐住他的脖颈,一边肏他,一边讽笑:“既然长筠跑了,你来代替她承欢如何?”
“被男人肏得爽吗,太子殿下?”
“长筠知道这个时候,她心爱的太子哥哥在被男人肏吗?”
“贱种,你是不是以为长筠心悦于你,你就可以有恃无恐了?”
穴里干涩,抽插中带出血丝,楚行脸色惨白,可逐渐药效发挥作用,他穴里生出酥麻瘙痒,随着谢崇粗暴不耐烦的操干里,竟是止不住流出淫水。
谢崇也发觉到,他肏得极为狠,纯粹的发泄和施暴,骂他天生下贱,被男人肏也能有感觉,旋即又将他摁在铜镜前。
掐着他的下颌,让他亲眼看自己被男人贯穿的模样。
唇角流出鲜血,楚行眼前恍惚,也没泄出半点声音。
谢崇一字一句在他耳边说:“你看看你身上肏你的是谁?”
粗糙潮湿的茅草,昏暗粗重喘息的牢房,透着一丝光的天窗,铁链锁着手腕,身体总是被迫展开,有可能是男人勃发的性器,也有可能是地上随便捡的木棍。
轻而易举,覆上一层滚烫的身躯,不容反抗的,伴随着窒息的暴行。
就算自杀,也会被吊着一口气,威胁九族,然后周而复始,充当他们随心所欲泄欲的宫妓。太子殿下又如何,还不是被男人操得合不拢腿。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行从梦中惊醒,室内黑暗,已到了后半夜,静悄悄的,毫无一点人气,只能听见自己如雷贯耳的心跳。
倏地,一盏盈盈烛光点亮。
不知何时来到这的谢崇,打量他满头冷汗,好声询问:“怎么了,身体难受吗?”
片刻楚行缓过神,摇了摇头,谢崇觉得不对劲,疑心他病情加重,抬手想要摸他额头。
即将触碰之时,楚行偏过头,避开触碰。
谢崇眸色加深,若无其事的收回停在空中的手,传唤宫女煎些安神的药,回过头,楚行不知不觉睡着了。
谢崇就在床边,注视他良久,枯坐着陪他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