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鬼气森森的结界之下, 随着金色身影的遽然消失，下一刻，又是一声清脆声响狠狠拍在了苍帝懵逼的老脸上。
这特么就还带打脸的？！
离谱！！
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 骂人不骂娘, 怎么着, 还就往人脸上打是不, 他都这么大岁数了, 尊老爱幼知不知道？
欺负人呢吗不是？！
苍帝捂着自己被打的左脸，一脸的委屈，可就在他懵逼的, 心里的愤怒还一丁点没表现出来呢，下一刻……
“啪！啪啪！！”
“……”
一连串的打脸脆响在结界之中分外响亮。
“啪啪啪”的都把苍帝打蒙圈儿了, 老迈的身形就跟抽的那陀螺似的, 在半空中一个圈一个圈的转。
随着最后一巴掌轰然砸向地面，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嗷呜！
楚也怪叫一声, 金色羽翼一展，空间轻微扭动之后, 猛然出现在半空之中，破碎面具下的小虎牙晃了晃, 做出一个标准的国家起手式。
“你来啊, 你来啊, 你继续来啊, 削你嗷！！”
“……”苍帝。
地面上被砸出来的人形坑洞之下，苍帝微颤颤的爬了起来, 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虽然这疼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太严重的伤害, 可打耳光这事，对于心理伤害可是成倍增加的啊。
“你，你你……你竟然，竟然敢……”
楚也撇了撇嘴，破碎面具下的唇角勾起，很是不屑。
“打了又怎么样？我乐意，你管我啊。”
既然都已经是死敌了，那还给对方留什么面子？那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打，怎么得劲怎么来了。
她就乐意打人就打脸，骂人偏揭短。
怎么滴，不服就干！
苍帝怒火中烧，爬起来，老迈的脸上狰狞恐怖，被气的当场就是一口老血喷出来。
“噗！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啊啊啊——”
被打耳光，被连续打耳光，即便全力戒备，也依旧被狠狠打了耳光，还不、止、一、下！！
这一刻，苍帝的心都碎了。
这神秘面具人到底是什么法则？
竟是如此诡异，捉摸不透。
苍帝也没往空间这地方想，毕竟“天地十法”的这十种法则实在是太过于稀少了，稀少到千万年下来就压根没一个御灵师能够领悟的。
所以苍帝实在没法往这上面想。
他就只是想，莫非是影属，亦或是缩地成尺？再或者是速度之类的能力法则！
可不论是哪一种，都有些像，但又不能完全一概而论。
苍帝没想明白，而且他现在也没办法再想了，眼见楚也那嘲讽的模样，苍帝咬牙切齿，只觉得心中愤怒如火如荼，几乎烧的他要失去理智。
在这一刻，数十年的胆小怕事，贪生怕死都全成了废话，苍帝只知道，现在的他，一定要让楚也为此付出代价。
“你去死吧啊啊啊啊啊——”
“五虎啸天斩！！”
苍帝一刀劈出，褐色的土之灵力急剧浮现，在土之法则的加持成型之下，瞬息之间化为双翼五虎，张开血盆大口，向着楚也撕咬而去。
只是想象是美好的，而现实，却往往都很残酷，楚也指尖微动，扭曲的空间瞬间形成，下一秒将她的身影尽数吞噬而去，快的不过一息。
凭空消失。
那五虎咆哮而来，却是直径打了个空，击在鬼术结界之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然而，卵用没有？！
“啊啊啊啊啊——”
气的苍帝暴跳如雷，老迈的脸上青筋暴起。
“跑什么跑？你不是帝吗？有点作为帝的担当，你要不要脸啊啊……”
楚也呲牙乐；“我不要，要那玩意儿有什么用，那我漂漂亮亮的，又不是没有，都给你，反正你也没有。”
然后……
“啪！”
“啪！！”
“……”
“啊啊啊——”
苍帝只觉得脑海中，那最后一丝理智都随着楚也接连不断的啪啪打脸，打的这一刻轰然断裂，气得他眼睛通红，活像个被激怒的疯牛一般，不管不顾，咬牙切齿的就往上冲。
都多少年了。
都多少年没人敢用这种方式羞辱他了，苍帝还记得自己上回失去理智是在自家徒弟被妖魔咬死的时候。
而在上次，是没有师徒之名，但实际上却相当于半个徒弟，被给予厚望的闫靖被逐出闫家，被逐出中域的时候。
可如今现在的他，竟然被面前这个连身份都不明的面具人啪啪打耳光，这羞辱的场景，简直比任何一次都更甚，苍帝能不怒吗？
他一定杀了面前这家伙！！
看着苍帝被气得失去理智，活像个疯牛似的。
崔钰和孟婆看的目瞪口呆。
半晌无语。
就楚也这能气死个人的功夫，只怕是当年的毒舌楚长禾都望尘莫及的吧。
两妖灵对视了一眼，无奈苦笑。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楚也这么做的结果也显而易见，你看苍帝这老家伙气成这样也不想着跑了不是。
啊，这该怎么吐槽呢？这可真是……
……
“飞沙虎啸！！”
随着苍帝的怒喝出声，身上涌现出了褐色的土之灵光，温和而厚重，白虎狂啸应声而出，以此为中心，法则化刃，朝着周遭尽数打去。
无差别攻击了吗？！
楚也挑了挑眉眼，唇角勾起，不屑的冷笑，但即便如此，那双破碎面具下的黑眸也微微严肃了起来，别看她之前戏耍苍帝好像很简单，但那对于时机的把控可是相当重要的，差一点都不行。
她虽然能够做到，但说实话，也不轻松就是了。
更何况，苍帝再怎么老迈，再怎么贪生怕死，他都是“帝”，老牌的“帝”，即便是楚也也不敢小瞧。
正相反，他很强！！
可，这也并不意味这，楚也就会怕他。
破碎面具下的黑眸蓦然暴起金光，楚也冷哼一声，而这次，她没有躲。
反而是举起了左手，五指紧握成拳。
不管万法与从，我自一力破十慧。
“给我，开！！”
一声喝道，楚也凝聚力量法则，大巧不工，一拳轰出。
她现在的修为是帝境一阶，而苍帝，是帝境二阶。
虽然在等级上而言是苍帝更胜一筹，但要知道，苍帝因为沉迷生命，已经有数十年没有丝毫进步了，而楚也不同，她虽然只是一阶，可“力量法则”的强悍程度足矣弥补这点不足。
“轰！！”
一记简简单单的直拳轰了出来，在力量法则的加持下，强横而纯粹的力量一拳打破了白虎咆哮。
轰——
土之白虎轰然炸开，猝不及防之下，苍帝倒退两步，身形晃了晃，楚也唇角勾起，不待他反应过来，身形一闪又是猛然一拳狠狠砸了过去。
“噗！！”
苍帝口喷鲜血，那已经不是退几步的问题了，而是被那巨大的力道狠狠打飞。
差点又没变成人形砸坑器。
在落地的一瞬间，苍帝那老迈的身躯之中忽然爆发出强大的灵力，将自己的身形硬生生稳住，抬头吐出口血，诧异的望向楚也。
心里依然还是那一个问题。
“你这到底是什么法则？！”
如此强悍的力量，连他都察觉不到丝毫波动的速度？！
楚也轻笑，眉头微挑；“不是都说了吗？你猜啊。”
苍帝脸色难看。
地面之上，望了望被云妃控制住的村民百姓们，虞红鸳再次将目光抬头望向天际，待看到楚也压着打苍帝的那一幕，她不由得更自闭了。
就跟陷入了魔障一样，双眼没有焦点，失了魂一样喃喃自语。
“完了，怎么可能，那装模作样的混蛋怎么可能这么强？我彻底报不了仇了呜呜——”
“……”走过来的云妃脚步一顿。
呃！
……
半空之上，鬼术之下。
不算一边倒的战斗还在继续。
这次，楚也都没有躲开，反而是在借着苍帝的浑厚土之力在不断的磨砺力量法则，毕竟，土之力的特性就注定了他的耐打程度相当不俗。
楚也就喜欢这一点。
毕竟纯粹的暴力就爱打乌龟壳，当然，这也只是一个比喻，但怎么说呢，相比起拳头而言，楚也还是更喜欢用棍子
看来还是要找个机会将金箍伏天棍重新炼制一番才行了，东海龙宫之中关于炼制兵刃的珍贵材料倒是也有不少，但问题是，楚也既没有炼兵的灵鼎，也没有天火之力，灵力之火虽然很简单实用，但也只适合用来炼化普通材料，若是用它来炼制这些上古时代的顶级材料，只怕，能化开吗？！
楚也想了想，觉得这个可能性很低。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有着苍帝这个耐打的沙包在，楚也的每一拳都用了不小的力，同时对于力量法则的掌控也在一点一点的增加之中。
不知道打了多久，楚也只感觉灵台一阵清明，很多起先不明白的地方都在此时豁然开朗。
不过楚也也明白，这种磨砺也在此时达到了尽头，接下来，就算继续再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速战速决了吧。
天色马上便要黑了，只怕苍帝在此的消息虽然不会传出去，但云妃，白鹭，虞红鸳在这里，只怕用不了多久，南宁城的支援就会敢来，毕竟白芷虽然昏迷重伤了，但李金吒还在不是。
若是找不到这里，那南宁城也就枉费是南域第一城了。
她的真实身份可要保密，楚也也不想和那群人打交道。
所以，还是速战速决吧。
打定了主意之后，楚也眼底发狠，接下来打出的每一拳都用尽了全力，而苍帝呢，被人当沙包似的连续打，他心里的怒火沸腾燃烧，现在和楚也同归于尽的心思都有了。
“啊啊啊啊啊——”
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披头散发的活像个疯子，苍帝猛然发出凄厉的咆哮，霎时间一股浓郁至极的血腥之气激荡而出。
有尸山血海般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这一刻，楚也似乎在那其中看见了无尽的残酷与杀戮，仿佛有无数厉鬼在嘶吼咆哮，要将她生生吃掉一般。
这杀气也太重了？！
楚也禁不住攥紧拳头停下来，眉头皱的死紧，这老家伙原来还真有底牌啊？！
衣衫褴褛，满脸血污，此时的苍帝是半点没有之前和善老者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个丑恶的魔鬼一般，满身杀气腾腾。
“小主人快出手，他身上的气息很不对劲……”
崔钰孟婆急匆匆的开口，楚也轻轻点了点头，破碎面具下的一双黑眸划过几许凝重之色。
毫不犹豫，楚也身影一闪，双翼一收，面前的空间一阵扭曲之后将她的身影完全吞噬，然而再出现时，却是在苍帝的左后方，力量法则覆盖拳头，猛地一拳砸过去。
天下万般皆可破，但，唯快不破，唯坚不摧。
杀气腾腾之中，苍帝身形一闪，犹如鬼魅一般霎时间向后撤去，腾挪之间，幻影重重。
我去，这还带提升速度的？！
楚也一脑袋问号。
但即便如此，她的反应也不慢，扭曲空间，紧追不舍，力量法则全开之下，尖锐的音爆声声声而起。
最后楚也终于发现了，不知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之后，苍帝的速度虽然提升了，但是在对于土之法则的运用上却是降低了，而同时降低的还有反应速度，虽然这种缺陷在一点一点的恢复之中，但只要此时没有彻底恢复，楚也就还有机会。
而这种机会，只要一丝就足够了。
虽然楚也也不知道这种变化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既然能让崔钰孟婆感觉到不对劲，能让自己感觉到不安，只怕这种变化一定很不简单。
而苍帝，只怕并没有练到家。
挑了挑唇角，楚也施展“空间穿梭”躲开一击。
于是就在这样的一追一赶一逃一拳之中，片刻之后，楚也终于看准了一个机会，大吼一声，力量法则全开，用尽全力猛的砸了过去。
在尖锐的音爆声之中狠狠砸在了苍帝的太阳穴上。
高手过招，胜负的分出，往往都是在刹那间。
“轰——”
空间穿梭，再有力量猛砸，楚也的算计和时机不可谓不巧妙，尤其是空间法则的诡异性和力量法则的强横性，虽然楚也对这两大法则的理解只限乎于皮表，甚至连一成都不到，但即便如此，又岂是从来没见过的苍帝能够想象到的。
“我不甘心，我想活——”
全力一拳之下，苍帝的嘶哑咆哮戛然而止，下一刻，身体被打爆，便是连元神都在那狂暴强横的力量之下泯灭的彻底。
以此为中心，巨大的灵力风暴席卷而起，鬼术结界轰然破碎，在那森森鬼气和灵力沸腾之中，崔钰孟婆闪身而出，站在了楚也的身后。
想伸手扶住她，可手伸了一半又硬生生停了下来。
“小主人……”
虽然这一战打的的确是热血沸腾，楚也对于力量法则以及空间法则的掌握也加深了一些，但不管这两种法则如何逆天，首先一点，楚也的修为目前也只是帝境一阶而已，不过换句话来说，也正是因为那两种法则的逆天之力，长时间的战斗与法则运转，对于楚也身体的负荷也同样极大。
最后的这一拳也已经将楚也的灵力消耗了大半，现在她还在维持着灵力化翼的状态没有掉下去，就已经能够算得上是她的进步了。
“没事没事，灵力消耗太大了，头有点晕而已，别担心。”
崔钰孟婆对视一眼，倒是没有再开口。
只是，两妖灵也纷纷望见了各自眼底的诧异和惊讶，该说不说，太生猛了。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力量法则和空间法则，这两种法则，不论是哪一种都是世间顶级的存在，而楚也倒是好……
两两相加之下，即便此时楚也的修为只有帝境一阶，这要比起战斗力而言，楚也的帝境一阶已经能够媲美普通的帝境三四阶了吧。
你就说崔钰和孟婆能不郁闷吗？毕竟他们两个的境界现在也只不过是帝境二阶而已。
这下好，现在的他们都不一定能打得过楚也了。
不过，强了好，强了，对于楚也来说，也就越安全。
鬼气灵力逐渐消散，孟婆目光下望，看见了在地面之上正抬头望来的云妃和虞红鸳。
“小主人，等下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我和崔钰就先回去了。”
“嗯。”
楚也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那头穿山甲呢？”
“被杀了。”
崔钰将妖晶扔给楚也后，和孟婆一道化作两丝黑气，重新回到了楚也的身体之上。
鬼气彻底消散。
但天际依然很黑，夜里了。
楚也揉了揉眼角，挥动双翼落下地面，脸上的破碎面具此时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在楚也落地的一瞬间彻底粉碎。
所以没办法，她只好转过身子背对着快步而来的云妃和探头探脑看过来的虞红鸳。
“如何？”
一贯的冰冷嗓音之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和柔和。
“就消耗有些大而已，不碍事。”
楚也扬了扬下巴，微偏过头，稍稍苍白的脸上眉头微挑，带了些神采飞扬的意味，正要张口再说些什么，却忽然察觉到远处，此时正有数十道灵力急速而来，不由得嗓音顿了顿。
该是南宁城的吧。
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楚也郁闷的低下头。
很快，云妃也察觉到了远处的动静。
她合了合眼，却是道；“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去哪里？
等下休息恢复之后当然是去南宁城找你了？！
但楚也眼珠子转了转，却是故作叹息着道；“云妃，我还有件事情需要马上去办，等之后便去南宁城寻你。”
云妃半晌没有答话。
夜色沉沉，弯月高悬之中，背对着云妃的楚也眼见身后半晌没了动静，不由得傻眼，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我去，她在这儿装什么装？
这下子好，装大发了吧，云妃该不会生气了吧？
楚也想回头看，但又顾及着不远处探头探脑着的虞红鸳，她没办法做出这个动作，心里着急起来，正想着干脆实话实说道歉求原谅的时候。
身后，却是猛然传来云妃低低的轻笑。
温柔而娴静。
“好，我等你……”
楚也瞳孔一震，霎时间被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击破防了，捂着自己的胸口低吟一声。
完了，心跳的好快。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亲亲抱抱举高高怎么办？！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