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墨被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的瞬间,钟庭赫下意识想跟上去。
但就在钟庭赫抬脚的刹那,他的衣领被人从后面死死拽住,趁机将他扯了下来。
医护人员们都愣住了,转头看到两个大男人扭打在一起,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钟庭赫愣神也就是一秒钟的时间,等他反应过来时,转头就看见顾修铎沉着一张死鱼脸要找事。
钟庭赫被气笑了,“有事你不能等舒墨先去医院?口口声声说爱他,你TM也配?”
顾修铎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钟庭赫方才伏在舒墨身体上方的模样,他当时离得远,没看清钟庭赫到底亲没亲下去。
但只要一想到二人的亲昵情态,顾修铎就控制不住自己暴虐的心情。
顾修铎:“我配不配,轮得到你说话?小朋友,大人的事你还是少插手的好。”
“切。”钟庭赫骨子里装满了叛逆不服管教,也只有在舒墨面前才愿意伪装一二。
不等二人再起冲突,修整好的医护人员不耐烦道:“你们两个人闹够了没有?不管你们朋友的死活了?”
虽然从舒墨被台抬上救护车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分钟,但顾修铎和钟庭赫的背后顿时都除了一层冷汗。
情敌斗争暂且放在一边,舒墨身体重要。
舒墨的检查结果与钟庭赫的预想一样,有点皮外伤,再加上轻微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
顾修铎靠在病房门口的墙上,眼神死死盯着钟庭赫装着choker的罪恶口袋。
顾修铎:“你根本不敢让舒墨知道你的心思,偷偷摸摸系什么项圈?真恶心。他是我对象,能随意亲吻的恋人,你算什么?”
病房中的人虽然陷入沉睡,但他随时有可能清醒,钟庭赫闭了闭眼,将妄念压在心底。
钟庭赫:“恋人?我现在去问舒墨,他肯定会说自己是单身。”
闻言,顾修铎不怒反笑。
钟庭赫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控制住自己和顾修铎对骂的冲动。
因为有一点顾修铎没有说错,他确实可以仗着舒墨的喜欢亲吻他。
为什么?就因为我们相遇的晚吗?顾修铎又凭什么能一直占据你心底那么重要的位置呢?
这场对峙从表面上看,顾修铎似乎赢得十分轻松,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初逼着舒墨与他亲吻时,舒墨抗拒到2天没吃饭。
但是没有用,当初的顾修铎还是能逼着舒墨接受他给的一切。
顾修铎的眸色愈发深沉,曾经触手可及的所有物现在几乎逃离掌控,失控感一直折磨着他敏感的神经。
有一天,舒墨会完全逃离吗?
正如多年前顾修铎曾做过的最差假设一般,舒墨毫不留情地离开,再见已是陌路。
病房内传出细碎几声呻吟,不等顾修铎行动,钟庭赫率先冲了进去。
“哥哥,你醒了?医生说你有点脑震荡,再睡会吧。”
舒墨摇摇头,“我感觉没什么事,只有刚摔下去的时候有点头晕。”
钟庭赫还想再劝,顾修铎直接说道:“不准,你老老实实听医生的话,继续休息。”
舒墨却好像没听到顾修铎的声音,转头对钟庭赫说:“医生有没有说我今天可不可以出院?”
于当晚,舒墨就联系余朔的助理询问拍摄进度。
小助理支支吾吾的,一看就是有什么问题,偏巧这时余朔的电话打不通。
钟庭赫站在一旁道:“他们工作态度有问题啊,不知道你是合作方吗?出了事情瞒报是干什么?”
结果,舒墨刚挂断小助理的电话,就被多么娱乐负责广告拍摄的负责人打电话骂了个狗血淋头。
末了来了一句:“舒墨是吧,我不管你靠什么关系爬到这个位置的,但你既然在这个地方,就要服从我的调遣。今晚没什么事,你过来一趟吧。”
舒墨直觉不对劲,他先打发了钟庭赫;出酒店门时,恰巧对面的门也开了。
“顾修铎?”
舒墨没管他,转身向外走去,而顾修铎也没跟上来,只是一直盯着舒墨远去的背影。
舒墨不会傻到直接到负责人的房间去,他特意挑了大家一起吃饭的时间,只是一现身,就迎来数道不善的目光。
小助理是个短发女生,但她一直表现得很干练,此刻露出齐鲁人相的她屈辱一反常态做出扭捏模样,咬着筷子,唯唯诺诺低着头,“舒先生,他们都在说,是因为你的一意孤行,导致项目进度缓慢。我都替你说了好话了,但是……因为山顶突然的暴风雪,阿朔的档期又要延误了。”
另外一个男性工作人员一看小助理受委屈,立马不乐意了,“杰杰,你别伤心,人家空降的背景大,上头同意了咱们也没办法。”
舒墨这才后知后觉想到:原来小助理叫杰杰。
之前这个小助理就跟空气似的,存在感太低了。
负责人看了圈眉眼官司,嘴角咧得更大了,“舒先生坐到我旁边吧,余朔他要加班赶别的通告,毕竟他初出茅庐,总不能因为他的档期延误了,大咖等他吧。”
舒墨站在原地,“请问有人会跟我解释一下今天的情况吗?我们在来之前已经做了充足的调研,气象台断定不会出现暴风雪天气,这半个月的天气十分温暖,半山腰的雪都化了……”
“好好好,”负责人满脸横肉地盯着舒墨,上下扫视,“这天不遂人愿的事多了,我们不会怪你的。”
小助理闻言抽噎的出声,男同事也十分不忿。
舒墨要气笑了,“当初我们合同里都说了,因为天气等不可抗力原因导致项目无法按时完成,属于免责条款。本来拍摄时间就以前了半个月,怎么,你们已经预知了这半个月一天的好天气都没有?”
“我们……不是,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舒先生不要误会。”小助理第一个站起来反驳,她的眼睛很红,看着十分委屈的模样,“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那位男同事也哼了一声,追了上去。
其他几个人见气氛凝滞,纷纷放下碗筷,轮到负责人时,他依旧用不善的眼神扫视着舒墨:“再逞能有什么用?还不是早晚有被抛弃的一天。舒墨,我等着你摇头摆尾求我的那天!”
酒店经理赶来时,这里就只剩舒墨一个了。
舒墨按了按眉心,“没事。”
只是有一次被以貌取人而已,他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