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很理想,只是在下楼梯下到一楼时,舒墨万万没想到一楼楼梯口到地下室的楼梯之间不是连着的!

  它要往前绕一下才能下去。

  正当三个人震惊与楼梯设计时,八倍镜粉丝“嗷”地一声指着穿着清洁工衣服的余朔:“啊!朔哥你怎么不出来解释啊!那些营销号造谣你啊!他们凭什么说你包养女模?你这条件,我要是女模我倒贴包养你啊!”

  慷慨激昂的词打破了剑拔弩张的争执,众人不管哪个派别的,纷纷转头看向“被抓三人组”。

  记者已经在跃跃欲试了,只碍于保安还在拉着警戒线,不能冲进去。

  但顾修铎不用在乎,他直接打了商场老板的电话,三两句话让保安将他放进去。

  记者们激动地差点抽过去,这是什么狗血N角恋!

  顾总裁包养金丝雀,金丝雀在外面偷吃流量新秀,流量新秀转头又包养个女模!

  这是什么天降KPI!!!

  顾修铎的心情可没记者那么好,他咬牙切齿地走到舒墨跟前,想把人拽到身边,但伸出去的手被舒墨打掉了。

  舒墨问他:“你来干什么?你不知道你的到来只会让情况更复杂吗?看我们的丑闻上热搜你开心?”

  “宝贝”,顾修铎定定地看着他,好似周围只有他们二人,“你不乖。”

  “我早就不乖了”,舒墨心里藏着怒火,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乖巧的金丝雀早死在你那栋冰冷的别墅里了,顾修铎,我不是毫无用处的玩意儿,你睁大眼给我看清楚了!”

  顾修铎的眼底慢慢溢出猩红,却不像是要发怒的模样,“为了这个男的?”

  “是的”,舒墨趁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在拍顾修铎,赶紧推着余朔往地下室的楼梯走去,“Byron,麻烦你一会下去先去把车开过来,我们接上余朔再走。”

  顾修铎沉声道:“你当我是死的?”

  舒墨转身挡住顾修铎,也顺便挡下那些记者的镜头,“怎么,顾总这是要和我翻脸?我不过是来帮我后辈解决一场莫须有的舆论而已。”

  周围记者的摄像机一直在工作,脑子更是拼命记下舒墨说的每一个字,揣摩着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舒墨看着围堵在门口的那群人,“你们影响了公众治安,还在这里造谣,就是因为好奇我们几个人的关系?当然,有的打工人可能只是为了吃饭,那为了填满你们的饭碗,我今天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了。”

  顾修铎急切地反驳道:“没必要跟他们说,我们的事我们自己知道!”

  舒墨没搭理他,转身对着记者群,压下颤抖的双手,沉声道:“那位女生我也知道的,是余朔一直在资助的女学生,只是后来她辍学还经常出入酒吧,余朔才担负起她的生活费,顺便借此能让女生改邪归正。”

  有一个记者问道:“那请问这位先生,您和余朔以及面前的顾先生是什么关系呢?据流露出来的监控显示,您确实与余朔有超越朋友的亲密距离,但顾先生后,您又与顾先生激烈热吻,请问这段感情里,谁是第三者?”

  顾修铎的眼底越来越红,他从前并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在意舒墨的那些“前男友”。

  或许舒墨如同当年一样乖巧,没有违背自己的调教成果,但他又十分叛逆地给了那些男人“名义”。

  明明只是一个男友的名义而已,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得到,但顾修铎在此刻却清醒地意识到,他嫉妒得快要疯了!

  顾修铎死死盯着舒墨,决定要记住舒墨今天说过的每一个字,这些都将成为他的呈床证供。

  “第三者言论根本就是错误的”,舒墨“坦然地”面对记者的“长枪大炮”,“我当时和余朔已经分……”

  “够了!”顾修铎仓皇地跑过来将舒墨揽在怀里,试图让他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余朔。

  “我和余朔已经分手了。”舒墨还是说完了。

  拥抱着舒墨的躯体瞬间紧绷,舒墨勾了勾嘴角,心底却不如想象般畅快。

  记者被舒墨的坦然整不会了,一般不是应该死不承认吗?

  他们想继续追问舒墨和余朔的感情史,但碍于舒墨只是个素人,又似乎是眼前金主的金丝雀,这万一没问对,自己的饭碗会不会被砸了……

  抓住记者们迟疑的时机,舒墨转身纪要跑,却不想那些粉丝像疯了似的,纷纷把手上的东西扔到舒墨身上,嘴里还叫嚷着“死gay!离我们哥哥远点!”、“就知道你想踩着余朔往上爬,在这里装什么清高!”、“爬上金主的床还不够吗?还想赖上我家哥哥!你长得……一、一般,想得倒挺美!”

  紧要关头,顾修铎下意识将人护在怀里,两个人朝着地下室楼梯的方向跑。

  跑到地下一层时,身后已经听不清那些叫喊声了,得亏他们为了表明粉籍还在“坚守阵地”。

  舒墨松了口气,随即很快发现地下一楼的声控灯坏了。

  果然,顾修铎抱着他的怀抱愈发紧了,那双结实有力的臂膀似乎微微发着抖。

  舒墨浑身的寒毛都要立起来了。

  那别人谈恋爱,对象都是什么“幽闭恐惧症”见不了一点黑暗,偏偏顾修铎他不一样,他这种人,见了黑暗就兴奋,越是昏暗就越兴奋。

  但今天顾修铎只是紧紧将人圈在怀里,“你刚刚为什么要承认。”

  “因为我说的是事实,顾修铎,余朔是我前男友,这件事是铁打的事实。”

  “他是你前男友,那我呢,我算什么?3年前我要追你,你嫌我烦,宁肯绝食逃跑都不愿意当我男朋友,现在我问你,余朔他凭什么?那个Byron他又凭什么?为什么Byron他竟然可以是你第一个男朋友。我又差在哪里了?”

  “你差就差在,你更爱你自己。”舒墨似乎想在黑暗中看清顾修铎的视线,但失败了。

  “你怎么能污蔑我……”

  “你并不在乎我的感受”,舒墨的声音带着薄凉,“你甚至会遗忘我的死活,你不知道我刚到别墅的时候,发现整栋别墅连吃食都没有是什么感受。空腹第二天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是因为谈恋爱饿死的傻逼。”

  舒墨说完就挣脱了顾修铎的钳制,向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