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行李哪搬得又被送回哪里去。

  舒墨看着司机师傅收到不菲“感谢费”的笑脸,听见司机笑呵呵地道谢:“你们小两口一看就十分登对,这位男士一看就比那个学生有能耐多了!长得还俊!可真是良配啊!”

  顾修铎脸上这才有了点喜色,他专门转头去看阿朔铁青的脸色,嘴角的弧度又上扬几分。

  “喂,那边的大学生”,顾修铎得意洋洋的表情不要太明显,“你这样总是骚扰别人男朋友是不对的,今天就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你,再有下次,直接送你进局子。”

  舒墨推了顾修铎一下,没推动。

  舒墨只能转头看向阿朔,语气满是歉意:“抱歉阿朔,关于我刚才的沉默,真不是我故意给你难堪,你也知道我……我确实没记住你的名字。当然也不是只有这么疏忽地对你,你也知道你前面那个被我甩的也是……”

  顾修铎阴恻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舒墨,你最好知道现在说什么我才不会生气!”

  阿朔没管顾修铎,他认真地看着舒墨,“那我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余朔,你当时还夸我声音好听,还调侃我不愧是‘余音绕梁’的余……”

  “够了!”顾修铎将舒墨甩进出租屋里,转头杀气腾腾盯着余朔,“我告诉你,你最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能做什么不该做,别逼我把你带头想贿赂李教授的事捅出去,要不然他一个马上就要退休的教授,你猜他敢不敢让你挂科?”

  余朔的脸色顿时十分难看,偏偏他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任由顾修铎羞辱他一顿然后关门赶人。

  屋内,舒墨叹了口气,开始认命收拾被顾修铎丢得乱七八糟的物品。

  顾修铎三两步逼到他跟前,语气愤怒又饱含委屈,“你不解释一下这是想干嘛?你想离开我?你又要去哪里?像当年一样瞒着我藏下一张皱皱巴巴的火车票,然后逃到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吗?”

  舒墨收拾的动作一顿,他逃离的时候,浑身因为恐惧而颤抖,但心底却在疯狂向往着新生。

  出租屋内的采光并不好,隔着朦胧的光线,舒墨眯着眼打量着顾修铎,似乎在想着要怎么冷静又毫无错处地糊弄过去。

  顾修铎多了解他,从舒墨的一个眼神中就看懂了他的意图,顿感挫败,“宝贝,你有事为什么不跟我解释呢?我可以听的。”

  “你又不会改。”

  气氛再次焦灼。

  是的,顾修铎会听,他甚至可以改,但他改正的时间会持续多久呢?一天还是两天?

  这么短暂的时间,就好像是为了哄好舒墨的脾气刻意为之。

  舒墨知道,他从很久之前就知道,顾修铎有自己的想法,他从未为了舒墨尝试填补那些横亘在二人之间的巨大裂隙。

  人的感情……怎么可以这么复杂?

  最后,顾修铎依旧执着地想要一个离开的理由。

  舒墨有时候真想直接说实话,告诉他自己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就是为了哄骗他的感情,让他尝尝被人忽视至极的滋味,让他再尝到求而不得的苦。

  但他最后还是没说出口,这些话,只会将舒墨自己的可悲哀求铺陈桌面,扒开伤疤再显露出刚长出新肉的瘢痕。

  舒墨抱着狗,站在一步远的地方与顾修铎对视。

  顾修铎将他没收拾好的狗窝放回原位,“你是觉得这个房子不够养砚砚的吗?你可以搬到我住的地方,我当初让你住进来也只是因为……”

  “因为你觉得失控,觉得掌控不住我。你想让我按照你规定的路线走,一步都不能踏错,是吗?”

  顾修铎居高临下,“别闹,宝贝,我们可以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你不是说想知道我为什么搬家,又要搬到哪里去吗?我可以告诉你,余朔就是帮我找房子的人,你也知道大学城附近会有一些比较便宜的单间,我就准备搬过去呢,满意了吗?”

  “嗷嗷呜呜……”砚砚被二人的气场吓到,轻吠两声,乖乖跑进笼子里趴着了。

  顾修铎舔了舔犬齿,却根本安静不下来,他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十分恼人。

  “舒墨你别……”

  “我怎么了?顾修铎,你能不能正视一下我的需求,我就是想让你不要那么窒息地控制我,我有错吗?”

  “你一声不吭瞒着我,跟前男友一起搬家,你让我怎么冷静!”

  顾修铎紧绷的弦终于断了,他不再压抑自己,伸手将舒墨揽进怀里死死抱住,“你不能再走了,别跑,我不能再次失去你。你心情不好记得要跟我说,我……就算不能改,也可以商量着……”

  舒墨拼命挣扎,拉扯间,将顾修铎之前故意留在他手腕的细锁链挣脱掉。

  顾修铎沉默地看着落在地毯上的细锁链,像是被钉在原地。

  舒墨抿了抿唇,不等他再狡辩,顾修铎直接扛起他就往床边走!

  “顾修铎,你有话好好说,别这么扛着我,难受!”舒墨的肚子正好卡在顾修铎有力的肩膀上,身下是喷张的肌肉,舒墨的手摸了下,顿时被滚烫的体温烫了回来。

  顾修铎隐忍着怒气,满脸不愉。

  出租屋本就不大,此时顾修铎三两步到了舒墨的卧室,推开门就可以看见与3年前摆设毫无差别的温馨小屋。

  以往,顾修铎看到这幅场景只会觉得熨帖,但此刻他只觉得满心的欲火突破了理智的缺口,喷涌而出。

  舒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修铎反手抱进怀里,两个人一同摔到床上。

  床有点硬,舒墨却丝毫感觉不到疼,只耳边响起了低沉的闷哼声。

  舒墨所幸放松身体,任由顾修铎以一种十分危险的姿势将他禁锢在身下,白炽灯的光温柔了顾修铎凛冽的眉眼,舒墨不受控制地滚动着喉结。

  顾修铎随手摸到了一样东西,跨坐在舒墨身上,抬起舒墨的手就要缠上去。

  舒墨看了眼,正是那条长的细锁链,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怎么,还想把我绑起来?”

  “想”,语气驯服,但顾修铎的眼底满是偏执到疯狂的占有欲,“我一直一直都只想把你禁锢在我身边,圈进一个绝对安全的、不会被别人觊觎的地方,如果我能吃掉你的话,那你应该待在我的胃里,然后与我的骨血融为一体……”

  空气焦灼了起来,舒墨浑身也开始发烫,但他永远都不会轻易屈服,“那可怎么办呢?哥哥我可是不会被小孩子控制的大人呢,这间屋子外,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男人想要上我,你最多算是未遂。”

  “可是我们就只差最后一步,是你一直不愿意松口。舒墨,宝贝,你还在徘徊观望什么?”

  舒墨嗤笑一声,显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