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庙这里还有几个镜头要拍都是在夏末破碎的记忆中出现的碎片镜头,是千年前夏末刚刚死亡化作厉鬼时的片段。

  程清言去山路上跟来的道具车上换了一身戏服,时喻跟着她一起。

  丝绸昂贵的白衫褪去换上一身粗布麻衣这件衣服还是布料破碎的,一件衣服上破了好些洞为了增加角色的凄凉感道具组就差把这衣服剪成破布条了。

  时喻给她整理衣服,打量了几眼确定该遮住的地方都遮得严实,这才放心。

  车里只有她们两个程清言没忍住凑上去,在时喻唇上亲了亲。

  时喻瞬间弯了弯眼睛,伸手拽着她衣服上破破烂烂的布条,问:“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半天没亲你想亲一下。”

  时喻看着她傻笑,手上也不老实,竟然从衣服破洞里钻了进去在光滑细腻的腰上来回摸了摸。

  最近程清言每天都要早起拍戏,所以哪怕时喻来探班了两人晚上也只是躺在一个被窝纯睡觉夜生活素的很。

  这会儿时喻的手钻进来程清言一个激灵往她身上靠了靠嗔怪地看她一眼。

  时喻坏心眼儿得逞嘿嘿嘿的笑起来。她不敢太过分手伸了出来规规矩矩又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衣服换好,两人从道具车里出来,推门就看见陶小桃意味深长的眼神。

  时喻清了下嗓子,扶着程清言下车。等在外面的高岩适时跑过来,开始给程清言改造型。

  解开系在后脑的发带,用定型啫喱把柔顺的长发弄得乱七八糟,又在脸上化了淤青和各种各样的伤痕。

  在高岩的手底下,倾国倾城的漂亮女鬼顷刻间变成了蓬头垢面的地下囚徒。

  时喻看着程清言这样,虽然知道是假的,也忍不住开始心疼。

  她站在易寒身边,低声说:“好好的大美女邋遢成这样,代入一下夏末,我心都碎了,易寒老师你没有心。”

  易寒笑了笑,看着换妆完毕的程清言,道:“可这世上,就是有很多很多这样的人。”

  时喻敛眉不语,一颗心沉甸甸的坠着。

  这场戏需要吊威亚,夏天穿得少,这套戏服更是破破烂烂的全是布条,威亚的绳子勒在肉上,时喻看得心疼不已。

  程清言本人却面不改色,在此刻夏末的破碎的回忆中,她身亡后连尸体都还没冷透,就因为冲天的怨气汇聚于身,将她的灵魂从鬼差的锁魂链中挣脱出来。怨气滔天,她身上的鬼气击退来引魂的鬼差,也冲破困住她的神女庙,更是引发了整个洛家村的一场灾难。

  初夏从朋友那得到的资料里显示,洛家村是在千年前突然消失的,乌峡山脉的历史记载上没有写他们为什么消失,他们没有迁徙,也没有出山的记录,仿佛是一夜之间便销声匿迹了。

  恢复了部分记忆的夏末在崩溃时展现出了部分鬼气,看着她身上冒出的黑色怨气,初夏突然明白为什么洛家村会在千年前突然整村消失,夏末又为什么会被镇在洛峰山下的峡谷之中,她可能就是导致洛家村灭亡的原因。

  看着夏末陷入痛苦的记忆碎片,初夏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她的直觉告诉她,洛家村的人大概不值得人同情。

  洛峰上再没有更多线索,一人一鬼在山下又住了两日,之后夏末提出要去镇上看看,她说自从找回一些记忆碎片后,她有一种直觉,自己的家就在离这里不远的某个镇上。

  小镇的内容要到影视城去拍,这里暂且不提。

  在剧组的日子依然是充实且单调的,时喻陪在程清言身边,除了偶尔窝在酒店开视频会议之外,公司的事每天都是康珲打电话汇报给她。

  五月底的时候,风城商圈内部发生了一件事,陆氏旗下的典当行被查出了严重违法欺诈行为,在监管局和公安局同时介入下,典当行的负责人被带走立案侦查。

  案件还没有定论,不到舆论严重发酵的程度,只有个别媒体报导了这件事,没有引起大众的关注。

  但是商圈内却在讨论,这么明显针对陆家的动作,大家都在猜是谁下的手。

  有嗅觉敏感的人很快想到,这家典当行是在陆恒父子名下的,陆氏也不是只有这一家典当行,手脚不干净的怕也不止这一家,可偏偏这家出了事,对方针对的恐怕不是陆氏,而是陆恒父子。

  这个猜测传了出去,很快大家就往同一个方向猜,这可能是时家的手笔。毕竟思来想去,目前跟陆家有旧怨又敢放到台面上和陆家对着干的,也就只有时家了。

  这件事在风城传得沸沸扬扬,陆恒父子气得在家砸东西,可又不能做什么。陆景烨还被陆老爷子禁足着,只能靠他爸在外面走动。两父子最近日子非常不好过,在集团被老二老三打压的厉害,偏偏老爷子对他们越来越不耐烦,从前还会因为他们是大房帮衬一下,现在却是连问都不问了,由着老二老三动手脚。

  陆恒让陆景烨联系时喻,看看怎么处理,是登门道歉还是怎么样?时喻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只要她能收手,不再和他们作对。

  陆景烨咬着牙不肯低头,被他爸狠狠修理了一顿。

  陆恒气得双目通红,拽着陆景烨的衣领冷声道:“收起你那些没用的姿态!你以为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说不?如果让你二叔三叔继续这么踩着咱俩,你以为你凭什么还能和时喻叫板?如果咱们爷俩手里彻底没了陆家,那你狗屁都不是!”

  陆景烨眼底一片乌青,看得出很多天没休息好了。原本打理精致的发型如今乱糟糟的,下巴上全是胡渣,眼神阴郁,格外沧桑。

  “爸。不是我不联系她,是联系不上。”陆景烨开口,声音疲惫,“她早把我拉黑了,我打她那个号码她从来不接,不管换多少个号都一样……”

  陆恒深吸一口气,一把把他推了出去,暴躁道:“没用的东西!”

  陆景烨靠在墙上,低头不语。

  陆恒在屋里踱了两圈,转身走了。

  陆景烨还在禁足,是老爷子亲自下命令的,他们不敢违抗,更不敢未经允许擅自让陆景烨出去,所以陆恒只能自己出去跑。

  他根据网上的地址找到星耀影视,在前台报上了自己的身份,提出要见时喻。

  前台抱歉地说:“不好意思陆先生,我们小时总不在公司。”

  陆恒立刻皱起眉,下意识就觉得是时喻不想见自己的推辞,他想发火,这辈子还从来没被一个小小前台拦住过,但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能跟时家发火。

  于是耐着性子,陆恒又说:“我找你们时总有事,你帮我跟她说一声,真的有重要的事。”

  前台目露为难:“陆先生,不是我不帮您说,而是时总真的不在。您要是工作上有什么急事,可以打时总的工作号联系她,她会接的!”

  陆恒还要说什么,另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回事?”

  前台看见来人,如蒙大赦:“康副总!这位先生想找小时总,我和他说了小时总不在,他不信……”

  康珲跟在时赫远身边多年,自然认识陆恒,他推了推眼镜,表面恭敬地说:“原来是陆总,怠慢。”

  陆恒哼了声,心说知道怠慢你还不让我进去?

  结果康珲淡声道:“时总确实不在公司,她去南州出差了,甚至都不在风城。所以不好意思,这一趟您注定是白跑了。”

  “你!”

  “不过,您要是有急事的话,可以先登记一下,等时总回来我会告诉她的。”

  登记?

  陆恒气得喘了口气,按照辈分来讲,他是陆景烨的爸爸,当初时喻和陆景烨交往过,陆家和时家也不是没有来往,不管怎么算自己都是时喻的长辈,结果现在自己放下姿态亲自来公司找她,却吃了个大闭门羹,还让他登记!等着时喻回来看心情要不要见他!

  陆恒没受过这种气,他本来也不是好脾气的,忍不住便冷下了脸:“我好歹算是她的长辈!”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康珲却先一步说:“陆总既然来公司找时总,想来也是工作上的事。陆总应该知道,商场上论资排辈和年龄之类的无关。我们时总是时光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手里持有的时光集团股份比陆总在陆家的股份还要多,您是总,她也是总,怎么就您算长辈了呢?”

  “你!你真是!”

  陆恒气得脸都青了,这个康珲明里暗里都在踩他!不仅说他和时喻应该是同辈,甚至暗示他,时喻是时光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而他可不是陆老爷子认定的继承人,真要这么比的话,他还不如时喻!

  真是、真是欺人太甚!

  偏偏陆恒想发火也不知道怎么发,而且这又是人家的公司人家的地盘。

  康珲见他没什么好说得了,便叫来保安“恭恭敬敬”地把他请了出去。

  后来康珲给时喻打电话汇报工作,顺便把这件事讲了。

  时喻听完乐得在床上打滚,夸他干得漂亮,还把这事儿当成笑话讲给了陆闻枫。

  “我真是遗憾今天没在现场,不然我就能亲眼看见陆恒那副吃了屎的德行了!”时喻笑得在床上打滚,程清言盘腿坐她身边,宠溺地摸着她的头发。

  时喻滚了一圈,滚进程清言怀里,躺在她的腿上。

  “他肯定不会这么放弃,找不到你,他可能会去打扰时董。”

  时喻伸手摸着程清言的腹肌,眯着眼睛享受手里的触感:“没事,我爸不会搭理他的!”

  程清言握住她在自己小腹作乱的手,眼神危险,缓缓低头看她。

  时喻咽了咽口水,看到程清言眼底窜出的火苗。

  “明天,上午休息。”程清言嘴唇一开一合,无声说到。

  噗通!

  时喻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总之,我会提醒我爸的,那我先……嗯……”

  时喻话都没说完,电话也没挂,程清言却已经变幻了姿势,含上了她的耳垂。

  敏感的部位被舔舐,时喻没忍住嘤咛一声。

  最丢脸的是,陆闻枫听了个一清二楚。

  陆闻枫:“!!!”

  她瞬间反应了过来,匆匆说了句拜拜,就把电话挂了。

  时喻把手机扔到一边,一把捏住程清言的脸,气呼呼道:“陆总都听见了!”

  程清言笑着亲她掌心,用蛊惑人心的嗓音说:“没关系,其他的她又听不见……”

  “你……唔……”

  所有言语全都变成了细碎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

  陆姐姐:?我听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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