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镣是使用特殊材料制成,一般的刀具利器是砍不断的。
陆震坐在床边,轻轻地抬起白亦然的左脚,放到自己腿上,略有些粗糙的指腹来回摩挲,沿着细长的踝骨,顺从着光滑的小腿往膝盖上游走。
被拖动的铁链发出金属的脆响,白亦然身体僵硬不敢动,从陆震目光灼灼的视线中,他明显感觉到了一种病态的掌控欲望。
那心满意足的眼神充满怜爱,温柔得不像话,仿佛在欣赏自己乖顺听话的爱宠。
“太瘦了呢,握着都没什么肉感,然然要多吃点东西养好身体才行啊。”陆震把玩了一会儿白亦然的小腿,贴心地将他双腿挪进被窝里盖好。
白亦然的脸上藏不住事儿,心慌得厉害,将近一整天不吃不喝,嘴唇泛白干瘪。
为什么陆震突然要用狗链拴住他?
这是打算非法软禁吗,要关他多久呢?
忽地陆震抬眸,对上白亦然惊恐闪躲的微表情,不自觉的神色暗了暗。
陆震无奈轻笑,“突然怀念起你17岁时的样子了,那时候的然然,和现在并没有多大变化。我时常会想,如果你永远都不要长大,不要成年就好了。”
那样的话,我就可以继续光明正大地以监护人的身份照顾你,深爱着你。
“你打算一直锁着我吗?把我像狗一样拴在房间里养着?”白亦然的反应平淡,看不出喜怒。
说实话,陆震昨天晚上彻夜未眠的时候,的确有过类似的冲动。
既然自家宝贝一心想逃,那他就把人套上颈圈关进笼子里,饿上他几天。
把凉掉的饭菜倒在地砖上,逼着对方像狗一样在地上舔食,否则就饿死。
长此以往,陆震坚信,他总有一天能把小家伙驯服。
陆震心里头的算盘打得巧妙,却在看到少年曾经娇若梨花的美丽面庞,被折磨成眼前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时,任凭他再怎么坚硬的铁石心肠,都顷刻间融化成了一滩温水。
他耗费十年的心血来浇灌这朵小白花,如今却要亲手摧毁。
这种事情他做不到。
“我希望你幸福,然然。”陆震握住白亦然的手背,抓得很牢固,“可我不相信别人能给你带来幸福,只有我才是真正爱你的。”
这个世界没你想象中那样美好,你的纯洁也不应该被污染。
给你自由,就注定要看着你去承受外界的纷扰,磕磕碰碰地受伤。
那我情愿把你折断翅膀软禁起来,束之高阁,永远与世无争做一只无忧无虑的金丝雀。
为什么你就是不懂我的感情,为什么一定要逃离我呢?
房间的门都出不去,还谈什么幸福。
白亦然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陆震满目深情的话语有些可笑。
错误的时间段,白亦然回想起了上一次他和陆震做爱的场景。
当时就是在这个卧室,陆震兽性大发地用腰带把他双手捆了起来,一瓶冰凉的红酒倒在他身上,无视他卑微的哀求,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他。
陆震承诺过,只要白亦然满足他十次,便两不相欠。
除了答应陆震提出的条件,似乎也没别的方法能够脱身了。
白亦然从温暖的小窝里爬出来,他跪在陆震面前,直勾勾诱引着男人炙热的视线,自己动手去解衬衫的纽扣。
“陆叔叔。”白亦然下颚微抬,露出洁白的天鹅颈,“抱我。”
说罢,白亦然两手抓着身上的衬衫往两边脱,如此坦诚相待的举动,倒是惊讶住了陆震。
白亦然故意把衣服只褪下一半,小手放在胸前拉拢着衬衫,红扑扑的脸蛋纯欲勾人,欲拒还迎。
锁骨勾勒出两道美妙的弧线,圆润的香肩透着点粉。
抵抗不住香艳的景象,陆震喉结滚动舔了下牙齿,口干舌燥的,忍不住吞咽口水。
很快陆震恢复了神智,果断看向别处,醒醒脑,“如果你想通过这种方式,拿到脚镣的钥匙,我劝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我不会再给你逃跑的机会。”
“我不会逃跑的。”
白亦然松开衬衫,衣服自然而然地敞怀,隐约可见白皙的肌肤,平坦的小腹。
他跪着往前爬了一步,捧着陆震的脸慢慢摆正,好让对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难道你不想要我吗?陆叔叔。”
日思夜想的人近在咫尺,陆震的眼睛被少年半遮半掩的身体勾引。
指尖夹带的清香气味涌入鼻腔,更是迷得他神魂颠倒。
他们俩现在到底是谁在被驯服,谁才是那条接受规训的狗,陆震已经分不清了。
他思绪昏沉,忘乎所以,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
打破他最后一道防线的,是白亦然搂紧他的后背,俯身贴近他的耳畔,亲昵的动作,一如小时候抱着他撒娇求安慰似的。
少年喘息声低微,慵懒的声调自带着蛊惑感,“求您,疼疼我。”
陆震蹙着眉紧闭双目,深呼吸了一次,随后眉宇渐渐舒展来开,睁开眼的那一刻抓住白亦然的右肩用力一推,将人反压在身下。
“是你自找的。”
白亦然还担心自己的勾引技术太拙劣,陆震会不吃他这一套,没想到陆震沦陷的这么快。
他伸长手臂环抱男人的脖子,十指交叉相扣,笑盈盈的。
“陆叔叔,这次能不能温柔一点,然然怕疼。”
怕疼两个字还没说完,陆震就急不可耐地埋首于他颈间,饿狼扑食那般放纵啃咬,被吮吸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红印子。
白亦然犹如一具死尸乖乖躺平,两手分别搭放在陆震宽厚的肩膀上,手指时不时地抽搐一下。
天花板上的吊灯光芒过于刺眼,白亦然看呆了神,脑海中总是抑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恶心,恐惧,迷惘,最后爬上心间的是满溢出来的悲伤。
闭上双眼幻想自己是个死刑犯,转眼间他又被拉回现实,因为害怕而发抖,于是只好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样缠紧陆震的腰。
他的泪水沾湿了陆震的衣服。
陆震最终还是对他心软,没有强上。
陆震亲吻他的脸颊,悲痛地说道,“这个吻,就当是我们的第二次。我很想得到你,然然,可我更希望你心甘情愿把自己给我。”
互相依偎着睡了一觉,午后陆震醒来,吻了吻熟睡中的白亦然的额头。
而等怀里的人苏醒,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满怀期待的,“还剩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