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也活了几百年经验老道看人看物都很准，与君衡对视了几秒，老头就看出来他什么意思了。
顿时跳脚，“你个无耻小辈，老头我好心告诉你，你居然想杀人灭口！”
君衡一惊随后便露出惭愧之色。
“我没有想杀人，只是想把你关起来……”
老头怒道：“你这比杀了我还要过分，太无耻了！”
君衡也觉得他那样的想法不太好，抱手行礼，“我刚刚太着急了，才会有那样的想法。”
老头看着君衡，眼底闪过赞闪之色，如果他当真看出君衡有杀意早溜出去了，就这结界能困得住他？
不过这人也和如今修真界那些人不太一样，不会草菅人命，倒是有些道义。
“你放心，老头我能活这么多年，就因为老头我从来不多管闲事！一生最爱那些稀世珍宝，所以才为了你那骨笛跟你说这些。要不然我才懒得搭理你，我一直都在黑市，这事若传出去，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当然不是我的锅就不行。”
君衡道：“多谢您告诉我这些。”
老头把骨笛还给他，“看你小子还算顺眼，你又得了这稀罕之物，我便教你一招，可知如今天下何为首？”
“剑道为首。”
“不错，以剑道为首，但你可知这骨笛是可以练作虚无的？”
若说君衡之前还对着骨笛的稀罕程度不是很理解，那么听了这话，他便知道了那个骨笛有多稀有了。
作为修真界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虚无是什么意思，虚无是死物的一种境界，比如剑或者灵器什么的。
而虚无便是可以把那个物品虚化在周围，并可以捏成任何自己想要的器物。
当然要做到这种程度，需要的修为也不低，起码如今的君衡是做不到的，而骨笛也需要再度炼化。
如今修真界以剑道为尊，修士有剑便如同猛虎有牙，可是这剑却不一定能时刻握在手上。
可若有了件虚无的宝贝，哪怕手上的剑出了什么问题也可以徒手化剑。
君衡一惊，随后郑重的朝老头拜了拜，“多谢前辈。”
老头笑了笑，“不用谢，至于怎么做还得你自己研究。这骨笛不能抹花油，最好不要触碰凡物，用你们浮屠山的灵泉水时不时浸一下便可，而且里面还有魔骨……”
说到这儿老头就没再说话了，重新躺了回去，闭上了眼睛，打上了瞌睡。
而他不说君衡也能明白，仙骨用灵泉水浸最佳，可魔骨的话用人血是最好的。
而君衡一直想把骨笛往仙器的方向炼，所以没考虑魔骨的成分。
以后也不会滋养魔骨。
旁边的学徒看着君衡和老头的嘴巴一直在动，他却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便明白这两人要说点什么不能让自己听到。
便乖乖在旁边等着。
“走吧。”
再次听见君衡的声音，学徒忙道：“是。”
两人转身后，老头又睁开了一只眼睛看着君衡。
“这师尊有仙魔血统于两界不容，徒弟又是个炉鼎，这两件事不论拿出哪一件事情，都得让修真界震上一震……看来以后有好戏看了。”
随后便再次闭上了眼睛，打起了盹。
两人出了黑市之后便分开了，君衡回了浮屠山。
手里捏着那根骨笛，手指微微颤抖。
他以为那只是兽骨所做，从未想过那是师尊的肋骨……
君衡总觉得顾轻言是无所不能的，他说能用兽骨骗过那群人便能骗过，可是那一群人里可不泛修为高深者。
若真是兽骨他们眼光毒辣又仔细，又怎能轻易瞒住？
所以最妥当的方法，其实还是用真的仙骨，这样根本没有人能看出毛病。
而这遮品级比遮品种要容易多了，也更难让人看出。
他拆自己肋骨的时候该有多疼啊……
月色当空，天气微凉，时不时有飞鸟掠过。
君衡就那么站在苍兰宫前，一动不动。
顾轻言回来的时候便看见了这一幕，直觉告诉他君衡有点不对劲，可是下山学个笛子，为什么会学难过了呢？
难不成他学不会？
于是顾轻言便在心里想了一大堆安慰的话，才敢走上前去。
刚想说话便被君衡抱住了腰，顾轻言呆了，这是什么待遇？
随后便摸了摸君衡的脑袋，低声温柔道：“怎么了？学笛子不顺利吗？”
君衡手愈发收紧，一字一颤：“师尊，要用真的肋骨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
他怎么会知道？顾轻言愣了愣，这不是谁都没有看出来吗？
好像就他那个眼睛有点毒的师弟看出了点眉头，可是他都把君衡弄到山下去了，总不可能在山下遇到了师弟吧？
如今当务之急是怎么让君衡少愧疚一点……
追究他怎么知道的似乎没了意义，反正都已经知道了。
半响，顾轻言才道：“你修为太低了，师尊想送你一个能让你自保，能让你多一条命的宝贝，你的仙骨还不够……”
君衡道：“可是我不想要！这是你的骨头！我宁愿没有命，我也不想你为了我做这种东西受那种罪！”
顾轻言笑了笑，“不想要也没用了，都已经做出来了。”
说着顾轻言将君衡推开，拉着他的一只手摸上了自己左边空了一根肋骨的地方。
“这里不仅最靠近丹田，丹田储存着金丹，是修士最重要的地方，它也离心脏不远，对躯体来说，心脏就是命。”
“现在他空出来了一点，你知道多出来了点什么吗？”
对上那双温柔珍视的眼眸，君衡几乎不敢与他长时间对视，只几秒便移开了视线。
为什么记忆紊乱后的顾轻言这样要人命……
见君衡把头低了下去，顾轻言抬手轻轻捧起他的脑袋，让他看着自己，“躲什么？为师没打算说什么，知道你现在不愿听。”
看着那张脸，那张一旦看见便难以离开视线的脸，君衡在心里问自己，真的不愿意吗？
可是他们是不能在一起的，那个人也是不能动心的。
如今的师尊还处于自己是他炉鼎的想象之中，所以才那么温柔深情，而自己却大逆不道的有别的想法，是该被千刀万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