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苏柔绚侧过脸,看见明景寄傻乎乎的站在门外,看着她的这一个方向。

  苏柔绚对苏云听说:“你先在这里看戏,我过去找一个人。”

  苏云听有些懵,看着苏柔绚向明景寄走过去。

  明景寄看见苏柔绚居然发现了她,并且朝她走过来,她下意识想跑。

  但是她是真的想知道苏柔绚和苏云听的关系,她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边,就等着苏柔绚走过来。

  但是苏柔绚只走了一半的距离,却突然停了下来。

  苏柔绚说:“怎么,小景,还要我亲自到你这边来?”

  明景寄被苏柔绚提醒了,只好走过去对苏柔绚说:“大师姐你不是说你去见一个人吗?是他吗?”

  听见明景寄这种若有若无的质问语气,苏柔绚不是很认真的解释:“哦,你说的是他呀。”

  她这么轻飘飘的说话,让明景寄心里面更加忐忑。

  看苏柔绚这个态度,苏柔绚应该和苏云听关系更好,她又算得了什么呢。

  苏柔绚不过只是她的辅助师姐,等到考核结束之后,她就不再是她的辅助师姐了。

  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的横修派的,最有天赋的大师姐苏柔绚。

  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弟子。

  苏柔绚见她发愣,过来靠近她:“你怎么了?是不是之前喝酒喝醉了,我看你脸红红的,要不过去坐着喝杯茶。”

  这时候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戏曲表演,达到了最高潮,梁山伯认出祝英台是男扮女装。

  恰好明景寄被戏文里面的词给惊醒了。

  她想起来苏柔绚喜欢女人,而她现在是女扮男装,苏柔绚是不可能喜欢她的。

  她下意识就想要告诉苏柔绚,她是女人的事情。

  可是这时候苏云听却走了过来,他拿着一杯茶问苏柔绚:“大姐姐,这位也是你横修派的同门吗?他长得可真白呀,小子,你怕是还没有我大吧。”

  苏柔绚却对苏云听说:“她是我负责带的,我的同门,反正比你大,你还没满十八岁呢。”

  苏云听没想到,明景寄的外貌看起来这么小,结果比他大。

  一时间觉得自己亏了,早知道他刚刚就不说这些话了。

  不过苏柔绚这么慎重的介绍明景寄,苏云听自然也对明景寄心里说:“原来是我大姐姐的同门,你们俩关系一定很好吧。”

  明景寄听见苏柔绚主动解释,说苏云听是她的弟弟,看来就是亲弟弟了,他俩长得还有几分相像。

  明景寄心里面那些郁结的情绪,立刻消散,整个人豁然开朗。

  她露出笑颜,对苏云听说:“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

  苏云听看见明景寄笑了,他对明景寄说:“同样都是男人,你怎么比我长得好看那么多,你就像是戏台上的祝英台一样,要不是你是我姐姐的同门,我还以为你是女扮男装呢。”

  不过苏云听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明景寄有些紧张的看了苏柔绚一眼。

  苏柔绚对苏云听说:“有些玩笑不能乱开,你既然现在吃茶已经吃饱了,我也得回去了,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前提是如果你继续留下来。”

  苏云听却不着急的对苏柔绚说:“大姐姐,你记得来看我就行,我是不想这么早就回家的。”

  说完苏云听对明景寄说:“小绵羊有空来找我玩呀,我就住在云来客栈。”

  被苏云听唤做小绵羊,明景寄差点脚底打滑。

  但是她被苏柔绚给扶住了,苏柔绚问她:“是身体不舒服吗?我帮你看看。”

  但是刚刚明景寄已经被苏云听说的话给刺激到了,她害怕苏柔绚会通过把脉,就知道她是一个女孩子。

  她下意识的对苏柔绚说:“没有,我可能是之前逛街的时间太多了,一时之间站不稳罢了,大师姐我们一起回去吧。”

  她这时候忘记了,之前冯平珍和季栀采说的在这里汇合,一起回横修派的事情。

  苏柔绚说:“我弟弟有时候口不择言,你千万不要怪罪。”

  明景寄笑着回答:“我怎么可能会怪罪你的弟弟呢?他也很可爱呀。”

  苏柔绚听见明景寄居然在夸赞苏云听,她浅浅的笑了起来:“你居然会觉得我弟弟可爱?”

  她的潜在意思就是,谁给明景寄的错觉,让明景寄觉得苏云听很可爱。

  苏云听明明就是一个混世小魔王,只有在苏柔绚的面前才那么乖。

  明景寄小声的说:“其实说可爱也有点太偏颇了,倒不如说他纯真善良,和大师姐一样,人美心善。”

  她在夸苏云听的时候,其实更想诉说她对苏柔绚的赞美之情。

  苏柔绚听见明景寄居然在夸她,虽然她从小到大,已经听过很多人的赞美和夸奖了。

  但是从明景寄嘴里说出来的这些赞美之词,在她听起来倒是有几分不一样的意思。

  她没有再继续说话,两个人走着走着就回到了横修派。

  这几天明景寄一直很努力练武,下一个季度的考核到来的时间还有点久远。

  但是苏柔绚一直让明景寄刻苦练功,如果遇到什么不懂的就去找她,她可以为明景寄讲解。

  这一天苏柔绚看见明景寄练功太累了,手指都起泡了,更别说脚底是怎样的。

  苏柔绚决定给明景寄放一天假,她给明景寄的手上涂上了药膏,药膏划在手上冰冰凉凉的。

  明景寄眼睁睁的看着苏柔绚,给她手上涂满药膏,然后用纱布包起来,她一圈一圈的缠在明景寄的手掌上。

  明景寄不觉得掌心刺痛,只觉得苏柔绚的手柔软无骨,这么时不时的和她的手触碰。

  她想自己要是一辈子受伤就好了,这样苏柔绚可以给她上一辈子的药。

  不过时光欢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苏柔绚给她把纱布包好,对她说:“你这几天用功太努力了,我决定给你放一天的假,你自己去山下玩吧。”

  明景寄开口说:“大师姐要不和我一起下山吧。”

  苏柔绚却说:“不了,我还要去练丹药。”

  上一次季栀采和冯平珍两个人采买,把明景寄的钱全都用完了,如果这一次下山想买东西还是有些困难。

  苏柔绚大概之前也从季栀采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她把自己的一个钱袋子借给明景寄。

  苏柔绚说:“我虽不下山,但是需要你帮我添置几件物品,这些银子你帮我去买我所需要的东西吧,都在清单上面列着,剩下的钱你就自己买点吃的买点穿的。”

  明景寄知道苏柔绚这是刻意在维护她的自尊心,她感动的点了点头:“师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所需要的物品给买回来。”

  说着她依依不舍的就下山了。

  苏柔绚看见明景寄可怜巴巴的样子,想起她是时候去找季栀采,把明景寄的钱给要回来了。

  季栀采正在教冯平珍练功,练得累了,才让冯平珍去给她做一份刨冰。

  横修派食堂里面秋天也有冰块,不过很贵,但是季栀采这边有钱,她前些日子在明景寄那边薅羊毛。

  又去苏柔绚那边借了一些钱,所以即便现在是秋天,天气还挺热,但是她过的日子却很舒服。

  她让冯平珍给她做了一个靠垫,睡在石头上面,也是十分的悠闲自在。

  不过这时候一道阴影挡住了她,季栀采睁开眼睛,发现是苏柔绚来找她了。

  她起身问:“大师姐,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你不是向来和你那个辅导弟子难分难舍嘛。”

  到了这个时候,季栀采还在打趣她,苏柔绚却听不进去季栀采的话,只是对她说:“上次你借了钱,应该马上还回来。”

  季栀采一听万年不来找她要钱的大师姐,居然来找她要钱了,觉得有些古怪。

  她连忙把之前找苏柔绚借的钱还给了她,并且对她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苏柔绚拿了钱,却还没有走。

  季栀采看见苏柔绚今天这么异常,脑海里面在使劲思索,是不是之前自己有什么得罪苏柔绚的地方。

  她思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件事情,她对苏柔绚说:“苏柔绚,你不会还要从我这里讨要利息吧,虽然我的确是借了你很多钱。

  但是你那么有钱,难道还想要这么点利息吗?要不这点利息就算了,我俩可是好朋友呀。”

  但是苏柔绚却不为所动:“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是该收利息,但是还有一件事情你得好好的想想,如果没想起来,我不介意帮你。”

  苏柔绚的帮,大概就是捶打季栀采。

  季栀采不想被苏柔绚捶打磨炼,只好把练功的冯平珍叫过来说:“你身上还有钱没?”

  冯平珍囊中羞涩,更何况上次她都是用的明景寄的钱。

  她只好提醒季栀采:“二师姐,你上次和我一起用了景寄的钱,还没有还给他,我现在身上也没钱,一直在食堂打零工,想要赚钱呢。”

  冯平珍只是随意这样说,但是季栀采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她知道自己忘记什么,所以苏柔绚才过来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