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顾寒声替叶析处理了部分文件,之后又陪叶析在训练室做腿部复健。
今天叶析腿部恢复情况良好,再训练半个月,应该能正常走路了。
下午,顾寒声和叶析将文件拿到院子的亭子处,一起处理,顺便过着两人世界。
院子里的风吹过他们的头发,带来一阵清凉。
夏天快要过去了,秋天就要来了,最近连蝉鸣声都微弱了。
顾寒声抬眸看着认真工作的叶析,心里起了一个坏心思。
他将叶析抱起,将他放在自己的腿上,热情地吻遍叶析的脖子和肩膀。
叶析觉得皮肤痒痒的,思绪根本不能集中在文件上。
“你干嘛,我还要处理文件。”他的语气有些嗔怪。
顾寒声眼底波光流转,悠悠笑道:“你处理你的,我做我的。”
紧接着,顾寒声的手不安分地摸上他的腰,隔着衬衫,顾寒声的唇落在他的后背,一个又一个。
叶析感觉怪怪的,但心里又有点享受。
而且他怎么觉得寒声今天很奇怪,眼睛一直落在他的身上,还经常吻他。
他受不住这样的甜蜜的折磨,转身将手搭在顾寒声的肩上,低头吻住顾寒声的唇。
文件等会再处理,寒声肯定会帮他处理的。
顾寒声嘴角勾起笑意,轻轻地吻着他,这个吻充满柔情和珍惜,细细地在他唇上辗转着。
周围的一切声音像是被屏蔽,时间都仿佛静止了,这个世界只剩下他和寒声。
张管家悄悄地躲在门口,偷偷地瞄他们,他家少爷和顾少爷感情真的越来越好了。
“张哥,你躲在这里干嘛。”
刘大厨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正要顺着他的视角看看是怎么回事。
张管家立马别过他的脸,将他拉进去,可不能让他打扰少爷的好事。
又是明媚的一天,街头又是急着上班的人。
顾寒声今日要去细叶甜品店,顺带购置店内制作甜品需要换新的工具。
邵哲逸自告奋勇地说跟着他一起去买,实际上是有事问他。
在路上,邵哲逸吧啦吧啦地在他耳边说:“顾哥,我昨晚跟你说的事,你还没给我回复呢?”
顾寒声停下脚步,翻了一个白眼,一拳敲在他头上。
他还没有找他算账,昨晚一个不停地给他消息轰炸,他都想拉黑他了。
邵哲逸心疼地抚摸被敲的部位,顾哥真是的,就知道敲他的脑袋,再敲就变傻了。
而且顾哥不想给他找女朋友就直说嘛,还非要揍他一拳。
一辆车忽地停在路边,车里的人摇下车窗,双眸紧盯顾寒声,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掏出怀里的枪,瞄准目标。
邵哲逸凭着几年的部队训练的警觉,察觉到一股异样的视线。
他四周张望,发现对面的车里人贼眉鼠眼,窗口似乎放着一把枪,而他的目标好像是顾哥。
车里人察觉到,自己可能被发现了,立马扣动扳机,一声枪响。
“顾哥。”邵哲逸瞪大双眼,惊恐地叫着。
他毫不犹豫一把推开顾寒声,紧接着又响了第二枪,而他却直直地跪在地上,捂着胸口。
一看没得逞,人群却越来越混乱,再下手恐怕不行,车里人连忙摇上车窗,启动车子离开现场。
顾寒声被突然推倒地上,听到枪声,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他顾不上身上是否受伤,着急地看向邵哲逸。
“邵哲逸。”他大声喊道。
他急忙爬过去,扶起邵哲逸,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周围的路人赶紧掏出手机,拨打救护车的电话。
“顾哥,我好痛啊。”
邵哲逸眉头皱在一处,脸色难看地看着他。
原来中子弹,会是这么痛,离开军队那么久,他都快忘了是什么痛感了。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鲜血从他的胸口喷涌而出,血腥味弥漫开来。
“没事的,我们马上去医院。”
他匆忙地拿出银针扎他的穴位,给他止血。
可无论怎么扎,血就是止不住,一直不停地往外流。
顾寒声咬紧牙关,用颤抖的手试图止住鲜血,但难以止息,手上的血迹越来越多。
邵哲逸艰难地抓住顾寒声的手,制止他的动作,“顾哥,别,白费力气了,我知道,自己,肯定不行了。”
他中了两枪,一枪击中他的肋骨,一颗子弹进入心脏,他肯定是活不了了。
顾寒声不信,语含愤怒地吼道:“邵哲逸,你说了要听我的话,我现在就让你坚持住。”
邵哲逸嘴角扯出一抹笑,费力地蠕动着苍白无血的嘴唇,“顾哥,你,就当我,骗,骗了你,对不起。”
果然,意外总比明天来的快,虽然舍不得他的好兄弟,但他也没办法了,希望他们逢年过节祭拜他的时,能给他多烧点纸钱。
“邵哲逸,你不能睡,我命令你不能睡。”
顾寒声的手颤抖地从戒指拿出草药,不管是什么,一个劲地往他嘴里塞。
邵哲逸的眼睛缓缓地闭上,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嘴里的草药沾上鲜血,掉落在地上。
幸好,他最后,还是保护了顾哥,可惜不能参加小一的婚礼了。
顾寒声看着他紧闭的双眼,任凭他怎么叫邵哲逸的名字,都得不到回应。
他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无尽的忧伤,即使衣服被鲜血染红,他也抱着邵哲逸的尸体,直到救护车赶到。
医院
医生摘下医用口罩,沉沉地叹口气,“请家属节哀。”
可惜,那颗子弹正中心脉,病人在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断气了,他们也尽力了。
顾寒声像是被雷劈中,身体麻麻的,每抬起脚迈出一步,感觉脚踝像是被铁球锁住,沉重无比。
他颤巍巍地掀开盖住邵哲逸的白布,病床上的邵哲逸失去往日的生机,脸色苍白无色。
他双膝着地,抓着邵哲逸的手臂,眼眶微红,他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撕裂一样痛。
“顾哥”,他的脑海里闪现关于邵哲逸的画面。
他以后再也听不到邵哲逸叫他顾哥了,也再也没有人会傻乎乎地说要保护他。
他明白,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邵哲逸就不会死,他也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很好的兄弟。
“寒声。”
叶析听到消息急忙赶来,一进病房,他就看到寒声跪在地上,垂着头,看不清神情。
他上前,将手搭在顾寒声的肩上,默默地陪着他。
他知道,邵哲逸是寒声的好兄弟,寒声又重情义,他现在应该很难过。
顾寒声沉着声,语焉不详地问道:“能查到是谁做的吗?”
“暂时没查到。”
晏澜已经在查了,但需要一定的时间。
顾寒声止住了话语,叶析在一旁静静地守着他。
被压抑在心底的愤怒和仇恨喷薄而出,顾寒声拳头握的死死的,像是嗜血的狼。
陆迟,这个事情一定会是陆迟做的,邵哲逸的仇,他一定会报。
即使是错杀,陆迟也是死有余辜,还有叶星允,他也不会放过。
陆家
陆迟冷眼看着手下汇报,毫不掩饰心中的凶残和冷酷之意,“什么,顾寒声没有死?”
这个顾寒声,还真是命大,这都不死。
手下战战兢兢地垂着头,解释道:“对,有人替他挡了子弹。”
他生怕与老板对视之后,老板会杀了他。
陆迟紧闭双眼,沉默了片刻,忽地睁开眼睛,拧紧眉心,“马上给我订明早出国的机票。”
“是。”
手下虽不理解,但会遵从命令,急忙离开。
叶析一定会查到他头上的,他还是先去国外暂避一下,可不能耽误星允的计划。
他站起身,走到阳台,如猎豹般锐利的目光看着屋外,手臂撑在阳台的扶杆上,眸底闪过凌厉的光芒。
希望计划一切顺利,可不要又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