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舒的声音拉回了冷濯的理智,两人朝门口看去,只见他妈席月和他爸江宏立正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

  怔愣地看着里面的俩人,瞬间又沉默地把大门关上。

  “……”

  江云舒推开冷濯起身,冷濯怔了片刻后慌乱地想帮他把睡衣的扣子系上,两人忙活了半天,却越弄越乱。

  看了看他领口的红痕,冷濯舔了舔唇,哑声道:“你先去换身衣服。”

  江云舒看着自己身上皱的不成样的睡衣,捂着进去了。

  走到镜子前,他才发现身上的印痕。

  就说冷濯为什么会让他换衣服,靠近锁骨的脖子根本没眼看,全是暗红的痕迹。

  江云舒把衣服脱下,浑身上下都是同样的吻痕。

  “冷濯!!!”

  难怪他觉得浑身痛得要死!

  他昨晚弄到睡着,今天洗漱也迷迷糊糊的,现在才看到!

  这人!是狗吗?!

  可怜江云舒,大晚上的,换了个衬衣出去,扣子扣到最上方,遮得严丝合缝,像是要去参加个严肃的集团会议一样。

  气势汹汹出去,正想找人算账,就看到他爸妈已经被请进来了,和冷濯坐在沙发上。

  三人看起来倒是和谐,冷濯还给他们倒水。

  不复刚才的慌乱,脸上淡定得不行,“不好意思,阿姨叔叔,这里没茶叶。”

  席月看着他,脸都要笑烂了,“没事儿没事儿,不讲究的。”

  江宏立脸上带着尴尬,接过水也连连道谢。

  江云舒看着他们“一家三口”,“……”

  倒是不必如此和谐。

  “你们怎么来也不先给我说一声!”

  他都没准备!

  席月看他出来,脸上少见地好脸色,“还不是你爸,说你生日,准备过来给你庆生,结果前段时间打你电话关机,就直接过来了。”

  没想到,能遇到这事儿……

  江云舒还不知道他们打过电话,小声埋怨到:“你们后面怎么不多给我打两次,我手机掉水里了。”

  席月对他手机不感兴趣,看了眼沙发上坐着的人,瞪了江云舒一眼,假笑地滴溜溜转到冷濯身上:“不知道……这位是?”

  “我叫冷濯,您和叔叔叫我阿濯就行。”

  席月一拍大腿,“哎呀!你说说,舒舒这孩子,也没介绍!”

  “从小被他爸惯的!阿濯,是吧!”

  无辜受牵连的江宏立早已习惯,拉开她的手,“别拍到腿了。”

  江云舒看了眼席月女士差不多能走动的脚,挨着冷濯坐下,“您的腿还没好,怎么跑这么远来?”

  又看了眼时间,“你们吃晚饭了吗?”

  席月无视他,自顾自问冷濯,“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多大了?”

  江云舒:“…………”

  “我……”

  冷笑一声,他抢过冷濯的话,扯着嘴角挖苦到:“他今年二十九,我老板。”

  “哦,就是你一直在骂无良资本家的那个老板!”

  冷濯:“???”

  江宏立:“……”

  席月:“???……”

  “你老板?!”席月良久才回神过来。

  不对!应该是,“我哪里骂人家了!”

  “你别胡言乱语!”

  本来她以为冷濯是江云舒的同事,没想到是他老板,顿时心思多了起来,态度不像刚才那般火热,脸上的笑也有点僵。

  周边空气突然的变化,让冷濯紧张得搓了搓手。

  一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冷总也沉默下来,看向江云舒。

  江云舒倒是不在意,安抚地拍了拍他,知道席月有话要说,催他上楼。

  “你不是还要加班?先上去吧。”

  席月坐在沙发上,客气地说了两句,不复刚才的热情。

  冷濯看了眼突然变了态度的两个长辈,也得体地再见,“那我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

  江云舒把人拉向门边,“行了,走吧走吧!”

  江宏立还算能稳住,起身道谢,准备送他到门外,刚站起来,沙发上就滚下一瓶东西。

  江云舒一顿,恰好这东西就滚落到他脚下。

  “这是什么?”席月以为是他乱扔在沙发上的什么水,探身来看,就看到刚才滚落东西的沙发处还放着一盒用的。

  结合上面显眼的图案,还有刚进来时,两人的动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狠狠瞪了江云舒一眼,又气又无语,显然不满。

  “……成什么样子!”

  江宏立看了眼东西,也有点尴尬,“呃……,阿濯,冷总你先去休息吧,没事儿哈哈。”

  江云舒红着脸把东西捡起,又故作镇定地收了沙发上的盒子,顺手放到玄关的柜子里,虚掩着门安抚冷濯。

  “没事儿,我妈他们很开明的,你别担心。”

  冷濯皱紧了眉,“……嗯。”

  看出他的不安,江云舒解释到:“也许……是对你职业有点不满吧。”

  “还有就是……之前我在他们面前吐槽过几句,刻板印象,你懂得!”

  江云舒把人推进电梯,“总之你好好上班,下次带他们和你吃饭。”

  看他兴致不高,江云舒觉得有点可怜,初次见面被撞见做坏事不说,还被扣了分。

  有意安抚,进电梯里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冷濯熟练地在他贴上来的时候,搂过腰重重地覆了下去。

  “我是不是搞砸了?”

  好在他们这是一梯一户的公寓,平时没什么人,到了楼上,才把人放开,紧张地问他。

  “没有!”江云舒理了理身上的衬衣,“我保证,明天就好了!都是误会!”

  他妈的心思,好猜得很!

  只是第一次见席月黑脸的冷濯,会有些担心。

  席月往年做教导主任的时候,脸一拉,他们整个年纪都吓得要死。

  安抚好了冷濯,江云舒这才下楼去,看了眼在沙发上说着什么的俩人,动手收了桌子上的剩菜。

  “你怎么和你老板搞到一起了?”

  席月始终有些不满,他本以为江云舒的上司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没想到是个年轻人。

  说年轻吧,又快三十了,“年纪还大。”

  语气里不满到了极点。

  江云舒看着她,嘟着嘴为冷濯辩驳。

  “什么搞到一起?!你们还是老师呢!文明点行不?!”

  “而且你们之前让我相亲的时候,还说年纪大的疼人呢!况且他二十九,就比我大四岁,我生日一过,就二十六了,只大三岁多,哪里就年纪大了?!”

  “人大三,抱金砖!”

  席月狠狠瞪他一眼,“你可不就是抱了块金砖?!”

  江宏立难得插嘴,“也不是不让你谈,只是你们的身份差距太大,到时候吃亏的是你!”

  “我们只是平常人家,谈恋爱,结婚,找个差不多的,门当户对的,就行了。”

  席月:“对啊!他是你老板,那不就是泰昌的总裁?这种有钱人,你和他一起,到时候有你吃亏的地儿!”

  “之前的义凯,我看他就不错,知根知底的,人又好。”

  对于席月和江宏立来说,江云舒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既然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喜欢女生,生小孩,那就找个普通人,相伴一生,老来互相照顾。

  但是像这种有钱人,在他们眼里,那就是花花公子,玩弄感情的人。

  哪会真能好好照顾江云舒!

  两口子做了一辈子老师,传统又保守,同意江云舒喜欢男人,都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

  江云舒从外面拿了外卖进来,帮冷濯挽回名声,“他和别的那些有钱人不一样,我还是他初恋呢!”

  一边把饭菜摆到桌子上,一边继续说到:“而且他对我挺好的,你们多接触就知道了,感情的事谁知道,反正喜欢上就喜欢上了。”

  又扯到席月他们身上,“就像当初谁能想到,我爸还能喜欢上你呢?”

  席月:“你什么意思?!我当年……”

  江云舒过去搀她,“行行行,你当年才貌双全,没人不喜欢你的!来先吃饭。”

  席月:“……”

  这混孩子!

  看到桌子上吃了一半的蛋糕,心情才有点缓和,还行,还能知道一起过生日。

  “这外卖,”吃了一半,席月又想挑刺,被江云舒堵住。

  “就今天才点外卖,之前都是他做饭。”

  江宏立:“你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人家那么忙,还给你做饭?!”

  江云舒:“……”

  刚才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不是我告诉他,”江云舒瞥了眼两人,胡言乱语道,“我爸妈说了,和我谈恋爱,必须要给我做饭才行,必须好生服侍我!”

  席月看他嘚瑟劲,差点没忍住一碗汤给人泼过去!

  江云舒还挨着她撒娇,“你不是说我没人要?这不就有了,你该庆幸才对!”

  他们也真不是对冷濯有什么看法,只是突然知道儿子有了对象,还是他老板,和自己预想中的不一样,一时间有点反应过大而已。

  之前就听江云舒说他老板怎么怎么工作狂,现在一见面,自然率先想到的就是那些不好的地方。

  只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被江云舒这么一搅合,心顿时歇下来。

  “明天带你们去逛逛,这边有好多好玩好吃的地方,之前让你们来又不来。”

  江宏立:“明天又不是周末,你不上班?”

  江云舒神情自然,开口便道:“冷濯刚才出门的时候,说给我放几天假,陪着你们。”

  公司里的事,说来复杂,他自然不会给爸妈说太多,免得他们又要担心。

  席月难得改口,“做事倒是周全。”

  第二日一早,江云舒准备开车带他们去逛,就听到门铃声。

  冷濯双手提满了东西,“叔叔阿姨,厨房里什么都没有,这些都是用得上的,也免得去买了。”

  席月看他一手提着几十斤重的东西,连忙让他放下,“这怎么好意思,我正说他呢,也不做饭,正准备去超市。”

  冷濯把东西搬到厨房,从大米到酱油,一应俱全。

  “没事,下面有超市,我顺手就带上来了。”

  江云舒知道他忙,催他离开,“你快去公司吧,别忙活了!”

  上班就已经够累的了,江云舒有些心疼。

  几人站着说了几句,冷濯才转身离开,接着又开车去公司。

  等人一走,席月看了看突然堆满了的厨房,感慨到:“倒是个会过日子的。”

  江云舒有些自豪,“就说他和你们的刻板印象不一样。”

  江宏立低声怼他:“是谁以前总说自己老板不好的?”

  江云舒:“……”

  吃了早饭,三人当真出去逛了一圈,快到中午的时候,冷濯打来电话,问他们在哪里。

  江云舒报了个位置,不一会儿冷濯就过来了。

  “怎么这么远还来?”

  冷濯笑笑,“中午不堵车,没多远。”

  又朝席月他们说到,“附近有家私人菜馆,味道清淡又有特色,我已经定好了。”

  江云舒在旁边一唱一和,“你还特意过来陪我们吃饭啊?!”

  席月看着他明晃晃的心思,气笑了,都说女大不中留,她家这儿子也差不了多少!

  几人进了包厢,刚坐下,菜就上来了,当真是早就定了的。

  江云舒和冷濯坐一起,看向隔了几个座位的父母,一个劲夸他。

  席月都懒得拆他台,转而和冷濯说话,“公司忙就别管我们了,我们主要是过来陪舒舒过生日,过两天就走。”

  冷濯:“公司不忙,也没什么事,你们多住两天,周末我开车带你们出去逛。”

  江宏立听完,愣声回到:“啊……看起来也还好啊,舒舒以前总加班……”

  刚说到这儿,手就被拍了。

  接着便是席月一个眼刀过去。

  江云舒差点笑出声来!

  他自觉没说多少坏话,但冷濯工作狂的刻板印象,确实是他带给父母的。

  “还笑!”冷濯咬着牙,捏了捏江云舒的指腹。

  “对不起对不起……”江云舒拉过他的手十指相扣,他那时哪能想到还有回旋镖啊!

  餐桌上,冷濯谈吐不凡,很快就把形象掰了回来,和席月他们有说有笑的,连江云舒都插不上嘴。

  可惜他上一秒还担心父母和冷濯的关系什么时候才能缓和,没想到下一刻自己就成了外人。

  实在是冷濯说话的艺术实在高明,又有心讨好两位老人,整个人如沐春风,和以往冷冽的样子相差甚远。

  若是现在公司里的高管们看到他如今的样子,怕是要以为见到鬼了!

  到了周末,四人又开车出去,席月刚做手术,脚不好,他还特意从公司找了辆折叠的轮椅,一路上又推又扶的,把席月伺候的没话说。

  晚上到洲际大饭店的时候,却没想到在里面遇到了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

  江云舒心提到嗓子眼了,看了眼冷濯。

  “他们早就知道了。”

  这下江云舒更懵逼了,“什么时候……”

  偏这时杨金金他们已经看到几人。

  “阿濯!云舒!”

  江云舒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夫人,董事长。”

  杨金金拉过他的手臂,“瞧你这孩子!早给你说别这么生疏。”

  “阿姨。”

  杨金金满意了,转眼看向席月俩人,“诶呀!你们就是云舒的父母吧?”

  席月笑着点头,转身疑惑地看向江云舒。

  冷濯介绍到:“这是我妈。”

  又指向后面稍远的冷坤,“那是我爸。”

  接着便是一阵寒暄,几人才到包厢,杨金金和席月就开始热聊起来了。

  “我就说云舒怎么这么乖,原来是书香世家啊!”

  席月客气回礼,“什么书香世家,不过是混口饭吃。哪像你们家阿濯,又是公司总裁又能干……”

  “云舒才是呢,我打眼一看,和你简直一模一样,他性子这么好,我就知道是随了你!”

  “哪里哪里,阿濯他又谦和又没架子,涵养又高,我还时常让舒舒和他学习呢!”

  江云舒:“……”

  冷濯:“……”

  这商业吹捧……当真是永不过时!

  冷坤的脸色如常,和江宏立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江云舒凑近冷濯,“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怎么就这么巧,恰好碰到董事长俩人。

  冷濯手下被桌布盖着的动作不停,摩挲江云舒的手心,“我哪能管他们俩要去哪儿吃饭。”

  是么?江云舒撇撇嘴,姑且信了。

  冷濯笑着,他确实没说过,只是随意透露两句而已,凭着他妈那爱热闹的劲,打听一下行程就能找到这儿。

  等吃完饭,知道席月俩人明天就要走了,杨金金和冷坤又是一阵留人,但席月他们也是真决定要回去,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我们家一向开明,只要舒舒好、开心就行了。看到他在这边过得不错,也就放心了。”

  杨金金也跟着感慨,“是啊,别看我们有钱啊什么的,但我们也是很传统的,我就和这边的那些所谓的豪门贵妇合不来,说不到一起去,还就觉得和你说话得劲。”

  “你别看阿濯长得严肃了点,但对人好,你放一百个心。”

  席月俩人聊得投机,冷坤和江宏立说话少,但气氛也不错,江云舒有瞬间觉得,或许进展太快了点,但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等到回去的时候,江云舒有意让冷濯送席月俩人,自己开车送喝了酒的冷坤他们。

  上车时,杨金金不好意思,“舒舒你别送了,我们叫司机就行。”

  冷坤淡淡开口,“没事,让他送。”

  江云舒知道董事长是有话要说,也有所准备。

  果然,上车不久,冷坤便开口问最近公司问题。

  “最近公司因为总裁办,乌烟瘴气的,江助你知道吧。”

  江云舒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一紧,坦言到:“不关总裁办的事,总得来说,还是因为我。”

  杨金金听完有些生气,“你和孩子说这些干嘛,阿濯都说会自己处理。”

  “而且我不都跟你说了,阿濯他是真喜欢舒舒的。你这样是想让孩子和我们断绝关系才肯罢休?明明前段时间才缓和!”

  江云舒倒是不推脱,“阿姨,确实是这样,是我给总裁惹麻烦了。”

  这和感情没什么关系,一码归一码。

  冷坤的表情稍虞,才道:“你知道原委就好。”

  “你和冷濯的感情我不想管,他小时候我没时间管,老了想管也管不了了。他倔,我说话他也不爱听,知道你是个好的,所以劝你一句,好好想想你的未来,在这个位置上,这次查清了,还有下一次……”

  江云舒到家时,已经十点了。

  见客厅的灯还亮着,江云舒进去就看到沙发上蜷着加班的人。

  “他们睡了?”

  冷濯放下资料,取下金丝眼镜,过来抱他,“嗯,说什么了?”

  江云舒:“……狗鼻子!”

  冷濯拉他到沙发上坐下,“看你和我爸的表情,就知道你们有话要说!”

  江云舒靠在他怀里,看了眼亮着的屏幕,轻声问到:“查得怎么样了?”

  冷濯把头埋进他的肩颈,解了江云舒最上边的扣子,露出紫红色的痕迹,“下周应该差不多了。”

  江云舒被他的呼吸弄得痒,整个身子往后倒,“妈他们要出来,你别过分。”

  自从两人有肌肤之亲后,冷濯有空就总喜欢对他动手动脚。

  偏偏江云舒自己又把持不住,常常被撩得腿软。

  “那我们进屋去,”冷濯的眼尾带着赤红,“上次那两个东西我拿进去了。”

  江云舒:“不要!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这里的隔音效果好,不会被发现的。”冷濯的声音软下来,“这几天我都忍着。”

  江云舒眯着眼,“忍了几十年了,也不见你难受。”

  突然这个时候受不了了,谁信啊?!

  冷濯把人抱了进去,放到床上,“没吃过肉的人,是不会想吃的,只有吃过一次的才知道肉的美味。”

  眼看着他要脱衣服,江云舒连忙制止,“我要先洗澡。”

  “一起。”

  水花四起的时候,江云舒好像又回到了在办公室的晚上,心跳不止。

  两人混乱的呼吸彻底淹没在温热的水下,江云舒被抱到床上的时候,看着冷濯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东西来,轻笑一声。

  “你买那么多,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用完。”

  冷濯一双眼睛沉沉地盯着他,手下动作不停,一边安抚他,一边回话,“车里放点,办公室放点,休息室放点,家里,度假村……”

  每说一个地点,手就伸进去一分。

  江云舒最后连他说了什么,彻底听不清了,只知道紧紧咬着唇,不让喘息声溢出来。

  情到浓时,江云舒掐着他的手臂,呼吸喷洒在他耳边,“行了,可以了……”

  “叫我。”

  冷濯当然不会放过他。

  “冷濯,阿濯,慢点。”江云舒迫不得已,混乱不堪地胡乱叫着他的名字。

  “……不对。”

  冷濯把人抱紧,声音在江云舒的耳边响起,“再想想,宝宝。”

  江云舒只觉得一片海浪向自己袭来,他被埋在水下,只有稀薄的一点空气。

  “宝……”

  “不对。”

  “老公~”

  砰——

  无数的海浪朝江云舒拍打过来,被浪花拍得七零八落,最后连自己也成了其中一朵,随着浪花拍向岸边。

  等到重新换了床单,江云舒还剩点理智,看着罪魁祸首过来,眼神愤愤。

  “先放这儿,等阿姨他们走了再洗。”

  江云舒:……

  “冷总心思还真是缜密。”

  冷濯笑起来,“嗯,江助的谎言被拆穿,看来说谎的功力不行。”

  还惦记他爸那句话呢,不就是说了点他的坏话嘛……

  要是知道自己专门开了个小号骂他,那还得了!

  想到这儿,江云舒又想起和冷坤说的话来,靠在冷濯的手臂上。

  江云舒默了默,把头贴了上去,“我不想做总裁助理了。”

  作者有话要说:

  舒舒:忍了近三十年,就差这会儿?!

  冷濯:差!要试用一下买的东西好不好,商家说七天无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