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中岛聪就被他吵醒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御堂就通知她:“给你请了假。现在立刻起床洗漱,吃过早饭后,我们有别的安排。”

  中岛聪一直处于类死气沉沉的状态中,因为惊讶和无语也只是一瞬而过……反而她现在不知怎么回事,还是有些愿意听御堂的话的。

  直到御堂开车驶出市区,她才开口问:“这是去哪里?”

  御堂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不温不火的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聪聪终于知道他们这是来干嘛了。

  卧槽现在在直升机上啊麻麻!!!!

  已经傻/逼掉的聪聪听着一旁的专业人员在讲解跳伞要义,一片风中凌乱。御堂正一脸平静的听着,但一心二用的在收拾装备,时而瞟她一眼。

  中岛聪淡定半晌:“……御堂君?我是不能跳伞的……”

  专业君顿时一笑:“请不用担心,御堂君的跳伞技术是值得相信的,您这次只是跟随跳伞,之前并不需要做相关的技能培训。”

  中岛聪:“……可是我恐高。”

  御堂闻言勾起嘴角一笑:“都已经对人生绝望了,还恐什么高?”他垂下眼睛,悠闲的说,“看你昨天晚上比较乖,于是我决定履行当初的承诺——”他似乎是搞定了,于是站起来,冲她勾勾手,“今天之后,你就不会恐高了。”

  专业君继续笑:“刚才已经为您做过了相关的身体测验,即使是恐高,跳伞对您来说也并不是禁行的极限活动。”

  你妹啊!

  卧槽要是哥真的恐高今天就挂在这里了!

  反对无效,尤其又在直升机上,中岛聪很苦逼的被拖去穿装备。所谓跟随跳伞,就是御堂跳,她相当于绑在降落伞上的负重物,完全没有任何技术含量。

  舱门一开,狂风大作。聪聪低头一看,城市早就在很远之外了,遥遥看去就像垒在绿毯上的一堆白色金属积木……蛋蛋的,真的要跳吗!

  中岛聪恐高之下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扭身要回去,可被跟御堂绑在一起,真是绝壁做不到啊……她已经开始腿软了,在风声和机鸣声里大声喊:“……我不跳!”

  噪音太大,根本不知道身后的御堂究竟有没有笑,她只听他说:“我数一二三,你如果不跳,我们就只能不雅观的摔下去了,明白吗!”

  中岛聪闻言麻爪,她在御堂数数的过程里带着哭腔的气愤喊:“御堂君,你个魂淡!啊!!!”

  ………………

  ……跳下去了。→_→

  中岛聪死死抓住肩带的尖声大叫,急速坠落之下,风刮的脸庞生疼,在耳边呼呼作响,失重的感觉异常销魂,惊恐几乎让她忘了自己在跳伞,只觉得眼看就要摔到地上死成一滩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嘭”的一声,紧接着降落的速度倏尔一缓,中岛聪浑身一松,尖叫不知不觉的失了声,刺耳的风鸣声骤减,以至于一瞬间周围似乎安静下来似的,坠落变成了飘落。

  御堂一手环着她的腰,声音显然是在笑的:“你吵死了!”

  中岛聪还没缓过来,她一语不发。

  “现在还怕吗,现在离地还是很高,下落的速度依然不算慢!”御堂很讨人厌的提醒她。

  中岛聪一激灵,顿时一把握住他放在自己腰侧的手:“……你干嘛说这个!!”她的声音还是在抖,而且因为刚才的疯狂大喊而有些哑,“……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御堂:“还敢骂我混蛋?你的小命儿现在就拴在我手里,知道吗?”

  中岛聪欲哭无泪:“现在不要说那些啊啊啊!”

  御堂终于又笑出声了,其实中岛聪很少听他这么正常的笑声,不是那种令人毛毛的冷笑,或者令人羞愤的哼笑,他此刻的声音听起来竟是清朗而舒悦的:“怕什么?看看眼前的天空,跟在飞有什么两样?”

  中岛聪闻言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开地面,感觉的确没那么紧张了,但她还是慌:“可是……”

  “别怕了,现在我跟你在一起。”御堂说,“你要是摔死了我也免不了。”

  中岛聪紧握着他的手,深吸了一口气。

  ……

  落地的时候,御堂指导着她的动作,好歹没出现扭脚或者摔断尾椎之类的囧事。中岛聪回不过神的被从地上拖起来,然后呆呆的站在原地,任御堂从身后帮她解开降落伞:“……落地了?”

  御堂心情愉悦的“嗯”了一声。

  中岛聪还是默默无语的站着。

  御堂脱下了全部装备,然后不轻不重的给了她一个爆栗:“别楞着了,走吧。”

  跟御堂约会,一切事项都不用操心,他好像已经完全安排好了,以至于井井有条,也让人没有反驳的余地。

  来回车程,加上逗留时间,整个跳伞完成后再吃个饭,等打算回市区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中岛聪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开口打破沉默:“谢谢你,御堂君。”

  御堂专注于开车似的,依旧并不看她:“嗯。”

  中岛聪总觉得这种气氛很尴尬,她有些不安,于是继续说:“今天很愉快。”

  御堂沉默着,然后突然之间,他一脚油门,玛莎拉蒂飞窜了出去。

  从来没飚过车的中岛聪既跳伞后再次收到了惊吓,她微张着嘴一惊,紧接着扭头急道:“御堂君,你怎么了?”

  外环的车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车。中岛聪眼见着御堂飞快的追上一辆车的车尾,就在中岛聪惊吓出声之前,他很轻巧的超了过去——

  “御堂君!”中岛聪试图去拉他,但是又不敢影响他的手臂,正好抓他的衣摆,“快慢下,这样太危险了!”

  御堂微笑一下:“没事。”他话音未落,车侧突然追上来一辆保时捷,它愤怒的亦或是鸡冻的嘀嘀按了喇叭,敞篷里的年轻人甚至吹了个超长的口哨来挑衅——正好是刚才被超的那一辆。

  御堂完全不理那辆车,保持着飞速前进……然后很快,警车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