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宫少宫主大婚,还有大护法四护法同时出嫁,嫁的皆是名门大派,这事在江湖已经沸沸扬扬,当然了,百花宫也以此机会宴请天下豪杰,这也是她们第一次,迎那么多人上山,为此还特地腾出了前不久刚被烧过的东边做为住宿之地来安排众人,眼看大婚之期只剩三天,各路人马也已来的差不多了,这宫里,自是好不热闹的。

  而眼下若说还有什么地方不是张灯结彩的,那就只有一处——少宫主南暮雪的住所,看起来依旧那么冷清,静得吓人,大门永远紧闭着,除了送饭的阿月,没有人出来,更没有人进去。

  琴声悠扬,千回百转,在这寂静中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连外面的阿月也不免好奇,少宫主不是应该很烦心么,怎么还有心思抚琴呢,而这音律,仿佛,也没有多少忧虑之意。

  “想不到少宫主还有这一手啊,”

  南暮雪刚好停下,手还放在弦上,对这调侃的话语不仅不恼,反而还露出了笑容,望向那在床上撑着头一脸惬意模样的家伙,“怎么,你以为只有你的芷儿会抚琴?”

  咳咳咳……咳咳,一颗硕大的提子差点呛在喉咙管里把自己噎死,“你,咳~真是够了,三句话就不离芷儿,诶,你这嘴上说我,其实,喜欢她的,是你吧?”

  又一颗大红提子放到嘴边,咻~她低头看时,只剩两个手指捏着的形状,至于提子,已经碎的到处都是了,“别的我不知道,至于脾气么,还真是芷儿好些,你这臭脾气吧……”

  “楚若,”南暮雪已然来到身边,笑意盈盈,“你可是想死?”

  大抵是舒坦日子过多了,床上的人整个平躺着,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想死,那也得死在你床上……”

  她其实是已经做好被踢下去的准备了,不过,好像自己家的小蛇蝎每次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等了一会,一直到那只熟悉的玉手置于脸上时,楚若是不太相信的,摸了摸头确定不是幻觉后居然想去摸对方的,“你烧坏脑子啦?”

  南暮雪也不计较,今天的笑容里总是带了格外的温柔,“你这家伙,没有一刻正经,”

  ???蹭蹭坐起来,“雪儿,你怎么了,你你别吓我,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芷儿来给你把脉……”

  “闭嘴,”她紧张的坐起来,对方反倒是躺下了,懒洋洋的,“我乏了。”

  “乏了?”不确信的问,“就只是乏了?没有不舒服?”

  “你要么就下去,要么……”

  “嘿嘿,”直往被子里挤,“不下去,不下,要么就抱着你睡对不对,我肯定选后者,”

  “自作多情,”南暮雪“嫌弃”的缩在那怀中,“为师是让你要么去那边坐着练功,”

  “你睡着了我再去,再说,你现在舍得我走?”

  无情回复,“眼不见,心不烦。”

  “我觉得你真的是太傲娇了,而且还容易炸毛,简直就像是傲娇的小野猫,”

  她抬手,准确无误的扯她的脸,“你再说一遍,”

  “开玩笑开玩笑,”楚若把人搂的紧紧的,边哄对方入睡,“乏了就睡吧,我陪着我家雪儿,睡吧~”

  “也不是多困,最近总是有点累,待会睡醒再沐浴吧,解解乏。”

  “雪儿,”

  “嗯?”

  小心翼翼,“你今天,是怎么了?”

  “你指的是什么?”

  “还用说吗,你刚才的举动啊,要平时我那么回你你早把我一脚踹下去了,今天,怎么,那么温柔?”还很可人,看起来特别特别诱人,就像一个熟透的苹果,随时诱惑着你去咬上一口。

  南暮雪轻轻的扬起嘴角,“你还有自知之明,知道为师想踢你下床,”

  你有毒……

  “我今天,很反常么?”

  “也不是,就觉得怎么说呢,而且你怎么想起来抚琴了?”确切的说,离大婚就三天,小蛇蝎真是稳的不行,还有心思摆弄琴,问她什么吧,她啥也不肯说不告诉自己,而且不让自己出去,明明之前让暗地里跟着南云霜的嘛,到底怎么了。

  她抬头,那明亮的眸子里一直只有一个人的模样,“你之前不是说,没有见过我抚琴么,”

  感动,小小的感动,都这个节骨眼了,还记得自己的一句话,“你,特地给我弹的?”

  “上次云霜的事,算你表现不错,权作是奖励你,”

  “那,我还要奖励,”

  “你要什么?”

  点唇,“你看着办。”

  双眼被覆盖,是南暮雪的手,带来了一片漆黑,下一秒,她便如愿以偿的品到了心上人的唇,浸入口中的不止有爱人的舌,更伴随着一颗香甜的提肉果实,让这吻变得甜蜜而窒息,很快的,楚若呼吸开始猛烈的急促起来。

  她本以为只是一个撩人的吻罢了,结果却发现对方大有继续下去的趋势,甚至已经拉过自己的手,主动扯那腰间松垮的衣带……

  楚若清醒一下,慌忙想缩手,“雪儿,别,你现在不方便……”

  “若儿~”

  此刻的南暮雪是勾人的,几乎可以要了任何一个人的魂魄,那脖子上的吮吸差点就要让楚若再次沦陷,最终,她还是克制了,将人小心压在身下,这才困难的开口,“雪儿,”沙哑的嗓子无疑暴露了自己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可是,她还是忍住了。

  南暮雪笑起来,魅惑众生,“今日,想学那柳下惠了?”

  ……我倒是想做个色胚,可是我得忍啊,换话题,“我还是去盯着南云霜吧,她……”

  “不必去了,盯了那么多天她都没有再去找柳松鹤,如今只有三天,宫里又来了那么多人,暂时不会再去。”

  “我怕她做些让自己后悔的事,你娘她,真的太无情了。”

  “你今天,总是在提别人,”

  怎么小蛇蝎今天这语气,不对劲呢,好像今天色胚的是她才对,这话的语气暗示意味非常明显,楚若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就自己家这小蛇蝎的冷淡性子,那是自己每次凑表脸外加坚持不懈才能那啥……今天对方好像颇为主动,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天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愁的晚晚都睡不着,更何况眼下小蛇蝎还有身孕,再馋她身子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啊,“我是担心,你又不告诉我你的计划,神神秘秘的,雪儿,我担心你……”

  抵住唇,封堵了剩下的话语,“我的计划,唯一的目的就是不让你有事,不管发生什么,我要你保护好自己。”

  “是我们,我们都要好好的,都不可以有事,”

  因着两人刚才的亲热以及南暮雪的主动,她现在的领口是有些松开的,若隐若现,指尖轻轻撩拨对方眉梢,“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女色魔?夭寿了,这还是我家那清冷傲娇受的小蛇蝎吗,楚若伸出两个手,同时扯了自己和对方的脸,特别用力,啪!南暮雪无情拍开,与此同时她自己也疼的嘶了几下,“不是幻觉啊,你,到底怎么了?”

  南暮雪不答,见状干脆起身去了,只剩楚若在床上有些发懵的开口,“你干嘛去啊……”

  “沐浴。”

  简洁,明了,惜字如金,而且头也不回,小蛇蝎是生气了?也不像啊,她跟自己生气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没气?那怎么好好的就说什么去洗澡呢,算了算了别研究了,还是去照顾她洗澡吧,要是在池子边滑倒了还了得,最近这段时间自己真是操碎了心哟。

  楚若走过去的时候对方早已入水了,啧,不看还好,一看,比刚才在床上那一幕还诱人,简直又要流口水,不对,流鼻血了,扭头,赶紧扭头,不能看不能看,非礼勿视。

  “过来,”

  轻飘飘的两个字,而且那水里的人似乎已经朝自己这边来了,她赶紧就想躲,“那什么……”

  “替我擦身,”

  就这么四个字,但楚若感觉仿佛有什么魔力让自己无法拒绝,老实的哦了一声,还是转过身子来了。

  南暮雪饶有兴致看她,“不下水,怎么伺候为师?”

  ……拿我当你佣人呢,不过眨眼间已然是听话的褪去身上的衣衫来到了池里,向对方靠近,秉着做一个合格的搓澡工的原则小心替对方擦拭。

  就说这小蛇蝎故意的吧,这场景怎一个暧昧,而且拿着毛布的手切实感受到了对方每一寸肌肤,她还没来得及再次把脸别开,哗啦~南暮雪凑近,彻底拥住了她,贴的死紧。

  “怎,怎么了。”

  对方不答,只是把头靠在自己肩上,楚若再次心疼不已,配合的紧紧揽了,“雪儿,其实,你,你是不是想着三天后的事,所以想纵我,对不对?”三天后结局如何,她们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她的雪儿,会为了自己不惜一切。

  呵,那人笑起来,许久后才开口,却只有两个字,“若儿,”

  “嗯,我在,雪儿,我在这,”

  “我唯一想要的,是与你在一起。”

  她低头,吻了她的手,“我们现在就在一起,”

  南暮雪突然的再次吻她的唇,就像一种疯狂的放纵,她在以行动告诉她,今天,她们什么都不必想不必理,今天,她们依然属于彼此。

  楚若回应着这个炽热的吻,可是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举动,直到将对方抱起来到床边,她只是用被子裹紧了彼此,最后因为克制而颤抖了声音,“很夜了,睡吧。”她从不会主动提肚子里这个孩子,因为她知道这是她心爱的女子,那么高贵的一个人,却如此耻辱,是对方最不愿提及的事,她说过,只要她想要这个孩子,自己会视如己出,可是,她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灰暗,于是她悄悄找了芷儿,白芷儿的回答是,南暮雪的身子太过虚寒,孩子,不能打掉。

  这苍天何苦如此折磨她们,有时候楚若会想,来到这里,到底是惩罚自己,还是惩罚别人,如果没有自己,那么雪儿,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

  “你分神了,”南暮雪揪揪对方的脸,“在想什么,你的芷儿姑娘么?”

  楚若回神,灿烂的吻了对方一下,“我只是在想我们成亲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若儿,”南暮雪再次笑起来,“你真的,很不擅长说谎,”

  “你……”

  心爱的女子已然紧紧的扣住自己的双手,“早点睡吧,明天,我要你再去做件事。”

  “好,”亲吻额头,“晚安。”

  第二天楚若刚溜出房,还没有来得及做南暮雪吩咐的事,显然老宫主南梦华已经坐不住了,她难得的,去了自己女儿的住所,“圣使,在哪儿?”

  “圣使下山后,一直未归,女儿不知。”

  “是么,我总觉得,她回来了呢,”她阴笑着,“难道我的宝贝女儿就不好奇,自己的圣使此刻躲在何处么?”

  南暮雪并未说话,南梦华却不怒,反而是悠然自得的坐下,“迟迟未归,可知道按宫规如何处置?你若现在让她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女儿也想寻圣使出来,不过,的确不知道圣使下落。”

  “好,那我帮帮你,”抬手,小果儿一脸茫然的被押上来,然而她也知道自己或许是即将要倒大霉,不停的在求情说自己什么也不知晓,一切毫不知情,南梦华只是无情的,或者说,是冷漠的,命人在门口架起了油锅。

  火烧的很旺,一锅冷油很快变得滚烫,靠近一些都无比灼人,南梦华又是一个抬手示意,两个弟子将小果儿的双手,置于油锅之上。

  南暮雪还是开口了,“娘亲,此事与她无关……”

  “谁让她们交好呢,”南梦华冷冷的笑着,看着发疯一般挣扎的小果儿,“要怪,就要怪圣使,我数到三,如果她不出来,你这双手……不必担心,待会,她们会喂你吃下去的,这手,还是在你身体里,一,二……”

  楚若一个轻功飞过,“见过宫主。”

  “圣使终于回来了么,真是姗姗来迟,,”

  面无表情,“弟子回来晚了,请宫主责罚。”

  “伸出手来,”南梦华起身,油锅里的木勺被她拿起,满满一勺热油,被她缓缓地又倒了回去,再舀,再倒,一直到第三次,她倒了一半,然后,剩下的一半,悉数,全倒在了楚若双手。

  楚若痛的几乎跪下去,却还是咬牙忍着,汗珠滴落,却不曾哼一声疼,不知花了多大的毅力才做到如此,南梦华走到身后,一只手捏住她肩膀,这个动作让欲上前的南暮雪生生止住了,她笑起来,十分得意,“这般处罚,少宫主可有异议?”

  “没,有,全凭娘亲处置。”

  一甩拂尘,冷声,“百花宫,永远是我说了算!”

  当然,她走之前,带走了虚脱的楚若。

  ……

  “雪儿,”南宫主几人听见消息过来,“楚若她……”

  “被我娘带走了,”

  “原来你一直把她藏在这里,你也是太冒险了,如今被她找到,楚若只怕……”

  “若儿不会有事,她很安全,”南暮雪抚着自己的扳指,“娘亲今日/此举也不过是立威,她想告诉所有弟子,百花宫是她说了算,她正在慢慢的架空我,”

  段凝跺跺脚,“那你怎么还这么冷静,你不心疼楚若么,我今天可听说她伤的很重,”

  南宫烟虽然也同样担心,但这次可算是逮着机会说对方一次了,“哟,这回轮到你心疼她啦,不怕你家琉璃吃味儿吗?”

  “行了,”南暮雪摆手,“这些事我心中有数,一切,会在大婚那天有所了结。”

  “你到底怎么安排的你也给我们交个底啊,不然我们怎么配合你。”

  “烟儿,你之前和沈若轩回了铸剑山庄一次,情况如何?”

  南宫烟摇摇头,“沈万雄是老狐狸,戒心很重,成亲的事他不但没放松警惕,反而回去后提高了山庄戒备,现在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老宫主如果想趁这个时候吞掉他们,恐怕,不容易。”

  “那边不必担心,我要你们暗中放风出去说娘亲要趁机吞并飞鹏堡和几个大派,办的如何了?”

  “这事还不简单,”段凝拍拍胸脯,“现在其实那些掌门都听见这个消息了,不过没有传开来,放心吧,跟我们要的结果一样,既把消息散出去给柳松鹤他们了,又没让扩散开来,总之现在都是明面和平,实际……不过你这么做,他们会不会一起联合对方百花宫?”

  殷琉璃凝眉,道,“目前来说他们应该是希望坐山观虎斗,每家都自认为只有自己知道这个消息,所以联盟的可能性不大,可是雪儿,你这是一招险棋,很险,稍有不慎,只怕会波及所有弟子。”

  “我都想好了,过了这事后咱们立刻带上忠心的弟子撤去分派的云雾山,这事,交给你和凝儿去办,哪些弟子可靠,你们俩务必在这几天整理好名册,现在只有你们俩还能置身事外,做事小心些,万一,有什么状况,你们俩立刻带人走,不可拖延。”

  “雪儿,你,你这是……”

  “娘不会放过我们,她这半个月以来一直在暗中闭关,今天她能出现逼若儿现身,只怕已经胸有成竹了,只怕大婚那天就是功成之时,到时她定会大开杀戒,你们俩一定要做好准备。”

  段凝问道,“那我们为什么不趁她这几天还没成功先下手为强,”

  “没用的,以我们的武功,无论如何敌不过,柳松鹤和沈万雄两个老狐狸恐怕会坐收渔人之利,那天最为混乱,只要娘亲对他们出手,我们才可以借机行事,所以即便她不出手,那天,你们也要出手,一定要挑起娘亲和他们的矛盾。”

  “云霜那……”

  南宫烟拉下脸,“别提她,走狗!”

  “她有她的苦衷,她那边暂且不理,还有几件事,我要你们去做,第一……”

  而另一边的白芷儿听见楚若被南梦华带走,直接火急火燎,欲寻南梦华要人……

  大婚之日(上)

  “南暮雪!”

  一剑劈在桌上,而她口中恶狠狠喊出的那人,已是早已偏开到了另一边,拔剑再砍,被对方死死捏住,再轻松弹开,“你这双手,可不适合用剑。”

  对方满脸怒意,“我答应若儿回来,不是想看她发生这种事的!你怎么同我保证的,一切以她的安全为第一,你娘为什么能把人带走,你为什么不拦住南梦华那个疯女人!”

  南暮雪只是坐下,埋头理理衣袖后淡淡的开口,“若儿很安全,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她受了伤!”她冷笑起来,即便知道使剑不是这人对手,她还是再次举起,直直指了对方,“那么滚烫的油,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平时针扎一下都要痛上半天,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冷静坐在这里,你根本就不在乎若儿,你和你那个疯子的娘一样冰冷无情,蛇蝎心肠!”

  “白芷儿,”南暮雪抬头看去,眼里尽是犀利的目光,“我对若儿有多少关心,还轮不到你来过问,更何况,这天下,所有人,都不会比我更紧张我的若儿一分。”

  “是么,”冷笑,“那你表现的,可真委婉。”

  “你若不希望她有事,就不要轻举妄动打乱我的计划,只需要配合我行动,其他的,我会处理。”

  白芷儿的眼里充斥不屑,“到了这一步,你保不住若儿,我凭什么还要答应你,南暮雪,你自视过高也得有个度,”

  “你想看我娘取若儿性命?”

  “你……!”

  “我说过了,她现在很安全,但是,如果你不听我的,我娘那边,你若觉得自己有必胜的把握就尽管去,你死不要紧,不要让我娘迁怒,害了我的若儿,”

  白芷儿张口欲说,对方则是快她一步反问道,“你义父来了么。”

  提剑负在身后,背身去,没好气的回,“在路上,成亲那天能到。”诚然她再恼,可是莫说单打独斗,只怕加上南暮雪和她那几个护法也不是南梦华的对手,更别说那个疯女人现在还拉拢了三个大派,沈万雄,柳松鹤,海蛟帮的帮主也是婚礼那天才能到,这几个人联手,江湖鲜有对手,眼下能做的,还是那个不甘心的字,忍。可是,她那么担心她,她听说她被滚油烫了手,若儿,平时那么怕疼的一个人,你真是个傻瓜,不让你回你却偏要来,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你觉得,你义父会帮你么,”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说会按时到,若我义父真的与你娘相识,那后果……”虽说有自己,可他们俩的武功皆是如臻化境,只怕使毒不会如此轻易。

  “你义父未必对付百花宫,不过,”南暮雪抚了抚自己的白玉镯,道,“飞鹏堡和铸剑山庄,就未必了。”

  白芷儿这次笑的嘲讽意味十足,“若儿没说错你,蛇蝎,你真是尽得你娘真传。”

  对方并不计较,而是继续道,“你义父踏平了那么多门派,这几个大派无非是不好攻,如今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焉能放过,至于他和我娘,一开始就说过了,你这双手,还是弄些药草合适,刀剑,”这一丝笑容里带了点轻蔑,“不适合你。”

  “话我说在前面,他们俩都很精明,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你最好还是想个后招,”

  “没有后招,”南暮雪很干脆大方的承认,“这是放手一搏的最后机会,而且只有这么一次,一旦失败,所有人都得死,就跟博弈一般,而且我们的赢面并不大,你随时可以退出,不过你要是决定留下来,就必须尽全力。”

  “你倒是直接,你就不怕,到时候我除了你娘,又除了你么。”

  她扬起嘴角,“不要以为你会使毒,就能杀得了我,”白芷儿不再言语,她却叫住对方,“我娘的情花醉第十重马上要成功了,你不如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破了她的金身。”

  时间流逝的飞快,一眨眼,南暮雪醒来,今天,她即将要换上那鲜艳夺目的正红嫁衣,可那个迎娶她的人,却不是她要的。

  咯吱~

  南梦华再次来到自己女儿房里,喜庆的日子,她却穿着一身素白,“知道,我为什么把婚礼订在今日么?”

  南暮雪已经穿着打扮完毕,今日的她,比以往任何都要美不胜收,可她的脸,却那么白,那么冰冷,她起身,重重的头饰厚长的喜服令行动也变迟缓了,“因为娘亲,今天即将大功告成。”

  “对,不愧是我的女儿,”南梦华狞笑不止,“可是,我特别恨你,从你出世,我就恨,你不该在这世上,你只是我的一个耻辱,一个失败,看着吧,百花宫将会如何强大,三个,只要我吸够三个顶级高手的修为和气血,情花醉第十重,就成功了,哈哈哈哈哈……”

  情花醉这武功虽然霸道,略带些邪性,却也没有听说需要吸食人的气血和内力,皆因南梦华上次闭关失败元气大伤,她却心急如焚的想要马上突破第十重,所以开始强制改变修炼的方法,这是一种走火入魔的方法,每个人的路数,内力系别不尽相同,即便强行将几种内力克制在体内,一时间武功的确会大增,可是反噬会是成倍的,要控制就需要吸更多人的内力,如此往复,达成了一种恶性的循环,与魔功无异。

  “你真是没用,一个楚若,一个没用的废物,还是个女人,枉费百花宫那么多年对你的栽培,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就是那么蠢,那么执着,我告诉过你,百花宫永远不准有情爱!”

  “娘亲,又何尝不是有着百花宫一统江湖的执念,每个人都有所求,只是不同罢了。”

  南梦华捏着自己的拂尘,又摸摸自己女儿的脸,那妆容却花掉了,她挥下手,立刻有弟子上前来重新补过,“这张脸,真是绝色,若是刮花,那一定很好看,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原谅你这一次,知道我为什么留着那个楚若么?”她凑过去,在自己女儿耳边低语,“我要让她亲眼看着,你是如何的嫁给其他男人,今晚,我会把她悄悄的,放在你和熊峰的房里,让她看看你是如何在其他男人……”

  “宫主,”南云霜的出现,打断了南梦华接下来那即将说出的令人恶寒而又龌/龊的话语,“海蛟帮帮主到了。”

  摆手,又替自己的女儿整了整喜服,“好了,现在还是早上,很早,很早很早,婚礼要到晚上才举行,好好享受一下最后的时光吧,我的好女儿。”她走之前吩咐道,“看好少宫主,不许她出去,也不许任何人过来!”

  “是。”

  至于南云霜,出门后她嘱咐道,“你也去准备,今天,可不容有失。”

  “遵命。”

  “宫主,”南梦华还未来得及去见海蛟帮的帮主熊义,一个弟子就急急跑来,“飞鹏堡,铸剑山庄还有几个大派皆被人袭击,”

  南梦华反倒显得挺冷静,望着天色开口,“还有呢,”

  “还,还有,消息传来,是,百花宫所为,现在几家主事人已经坐不住了,要找咱们算账。”

  弟子退下,南云霜也还没走,便道,“宫主,这事,不是我们的弟子所为。”

  “应该说,不是我派去的人,”她盯着自己的拂尘,“动作很快,这么沉不住气,已经等不到拜堂了么,云霜,”

  “是,请宫主吩咐。”

  “你去……”

  ……怦有人愤怒的拍碎了桌子,“南梦华呢,叫她出来,今日/若不给一个交代,我等定要踏平她这百花宫。”几个大派受到攻击,他们的当家都来了此处,一时半会根本回不到自己地盘,此时赶回去无异于远水解不了近渴,与其匆忙回去徒劳无功,不如在这百花宫等她南梦华出来,再不济的,他们几家掌门联手,还怕对付不了一个南梦华么。

  “好大的口气,”

  伴随着南梦华的进门,所有人情绪更是激动到极点,全都站了起来,“南梦华,你!”

  “几位稍安勿躁,这事,南某会给大家说清楚。”

  “还说什么,”金刀教的教主开口,“咱们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请我们来观礼,原来打的是这种狗主意,南梦华,你好卑鄙!”

  南梦华扫视一眼,却发现沈万雄和柳松鹤并不在这一群人里,她唤来一个弟子询问,对方只答今天起就没有发现二人踪迹,再次摆手,其他弟子奉上茶来,“各位冷静些,若这事是我做的,此刻还会来这里见你们么,何况,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我百花宫所为,此事,只怕是有人别有用心,大家莫要被人利用。”

  其实在场的人并不多,无非是几大派的话事人,所有人警惕的望着杯盏并不动口,南梦华见状笑起来,随手拿过一杯饮了,这才有几人放下戒心喝了,有人回她,“之前就有传闻你要趁着今天对付大家,飞鹏堡和铸剑山庄离你们最近,他们有弟子拼死过来,说是穿着白衣的女子袭击,定是你百花宫所为!”

  “确实不是我所为,”南梦华反而去自己的位子坐下,没有人注意,大门已然被悄无声息的关上,屋子里开始有些发暗,有人反驳,“你说不是就不是了么,”

  “因为,”对方嗓子变得沙哑而恐怖,“我派去的人,还不到动手的时刻。”

  “你!”

  “你们以为,不喝这杯茶,就无事了么,来了百花宫这么多天,檀香的味道好闻么,我只在里面多加了一样东西,本来是无毒的,但是你们每天吃的饭菜里,还有另一种独特的奇花,这两者混合,毒,早就在你们体内了,哈哈哈……”

  所有人心中大惊,暗叹他们大意了,与此同时中/毒迹象开始显现,晕厥,乏力,一丝内力也用不上来,“大家快静坐,把毒逼出来!”

  “试试吧,看看百花宫的毒,是多么的可怕,强行逼毒,只会加速毒发,我本来没有那么快动手,”南梦华起身,她的眼睛充血的可怕,已经是通红的厉害,变成了嗜血的恶鬼,仿佛来自最可怕的炼狱,“进来这,就别想出去,你们,将是我练成情花醉的垫石!”

  那金刀教的教主没反应过来,已然是被拂尘勒住脖颈,区区几秒,拂尘变得血红,仔细看去,千万根兽毛是被鲜血一点点浸透,脖子上是无数道细丝一般的伤口,被密密麻麻的雪白覆盖,血珠一点点的游走,最终来向南梦华这边,她心满意足的,另一只手用力吸住对方后背,将气血与内力修为,吞噬的一干二净。

  不过片刻的功夫,金刀教教主已经开始干瘪下去,只留下一双不甘的眼珠暴凸着,大家被这可怖的一幕吓到,奈何现在内力使不出来,他们只能先想办法逃命,费劲的去向门边,门早已从外锁住,任其他人如何求救,也不会有人问津,南梦华笑的更加猖狂,“真是美味啊,哈哈哈哈哈~”

  “少宫主,用饭了。”

  南暮雪过去,眼看着食盒打开,弟子将菜一道道摆上,终于,最后端上来的,是一盘新鲜的荔枝,利,一切顺利,反之则是情况有变,到了此时此刻她仍然不能松一口气,目前,只成功了一半。

  ……

  我也不知道我在写啥了,就这吧哈哈哈

  大婚之日(下)

  咯吱~

  门被人推开,给这昏暗的屋子带来了一丝明亮,这是南梦华关押楚若的地方,她手上还有被热油烫伤而留下的一个个明晃晃的大水泡,多日来的黑暗令她对这突如其来的光线感到不适,竭力望去,也只能在刺眼下看见黑影罢了,来人开口,“是时候了。”

  今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似乎流逝的很快,眨眼已然是到了下午,是该行礼的吉时了,南暮雪凤冠霞帔,依旧是最耀眼的那一个,当她步入大殿时,这里,却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不好奇人去哪了么,”

  是南梦华的声音,她从后走来,冰冷极了,一步步靠向自己的女儿,然后抬起拂尘,下一秒,只是轻轻一掸,“上好的喜服,落了灰,就不美了,”

  南暮雪也不转身,就那么笔直的站着,不疾不徐,“几大派掌门的尸体,娘亲如何处理?”

  “有时我有些后悔,百花宫,为什么没有养狗,今后我会考虑的,就不用处理的那么麻烦,”对方说的如此轻描淡写,若不是有人亲耳所闻,怎会知这看起来颇为动人的容颜下,藏着一颗怎样毒辣的心,“从山上扔下去太多了,有个地方,更适合他们,其实,百花宫从来不缺处理尸体的地方,它一直在你眼前,可惜,你看不见。”

  “那柳堡主和沈庄主……”

  “我的宝贝女儿不是什么都知道么,”南梦华走到她身前,抬手替她整着红嫁衣,“这样的结果,不是你所期盼的么,你猜,这两个老狐狸在哪呢,先不急,我想,待会时辰到了,他们会出现的,至于你,我想,你该知道怎么选。”

  只需要轻轻挥动手指,几个弟子就用剑抵着一个虚弱的人上前,她张口,“师……师傅,”

  伤痕累累,满身的血印,此刻南暮雪脸上再无平静,她刚上前一步,便被南梦华挡了去路,她不甘,眼睁睁看着弟子再次把人押了退下,“娘亲,”

  “怎么,这个称呼从你嘴里喊出来,还真是,陌生,”南梦华抚抚对方的脸,她只需要轻轻的一下,就可以毁掉这张让江湖无数男儿心醉的容貌,“只要今天有一丁点,与我安排的不同,楚若,哦不,你不喜欢说出她的名字,应该说,你的爱人,你知道后果,雪儿,我告诉过你,人绝不可以被七情六欲束缚,这,就是你的弱点。”

  “娘亲这般,不考虑绿柳山庄的武林盟主与医神白家了么,”

  “放心,过了今晚,应该说,等你和熊峰洞房之后,”她竟笑的那么龌/龊,明明说的是自己的女儿,可脸上的表情,却令人无比作呕,“我自会放了她,还会替她安排一门好婚事,林家也好白家也罢,她身中百花蛊,若我一把烧去静湖边上的叶下堇,猜猜看吧,那医神家的后人,能否救她,”倏的,这张脸变得狰狞,猛烈掐住南暮雪喉头,“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早就认识,想让那姓白的保她,我偏不遂你们的愿,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她只是个女人,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会把她指给谁么,我想,柳少鹏,会很感兴趣。”

  南暮雪只是攥着拳,“还请娘亲……”

  “求我?有求于我,也便是这幅模样,不过,我更讨厌懦弱的人,千万,别跪下来求我,那样我只会更看不起你,我一早就说过,百花宫永远都是我说了算!顺我者昌,只要过了今天,你,再无作用,如果你听话,我还能留她苟延残喘,现在,盖好你的盖头,我们得等一等沈柳两家的家主,半个时辰,他们会来的。”

  事实如南梦华所说,今天一天都不见人影的沈万雄和柳松鹤一起出现了,这时夕阳开始西下,到处张灯结彩,今天的婚礼并不在大殿,反而是准备在了空旷的屋外,假意的客套后,大家相约去外面,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南梦华在后面拍住自己女儿,“你以为命人去偷袭他们两家,再把线索引到我这来,这样就能逼我们反目?是,不错的计划,我也确实想除了他们,他们自然也是一样的心思,可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回来么,”

  南暮雪顺着那眼神的示意方向看去,柳少鹏和沈若轩几乎是被押着过来的,他们俩前后左右皆有四个弟子,看着是簇拥,实际没有任何人能近半步,而看他们步伐,不出意外,应是暂时被封了内力。

  “柳家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废了,但柳松鹤绝不会弃他不顾,至于沈万雄,一个是不足以钳制他的,不过多有几个,尤其是他最宝贝的长子,那就不一样了,这几个蠢货,轻轻一哄就上当,真是差他们的爹太多,和你一样的无用,好了,准备拜堂吧,你的新郎官,已经在等你了。”

  比武场上,四家的家主已是正襟危坐,就等着三对新人同时行礼,三对新人,戴了绯红薄纱盖头的南暮雪,南宫烟,南云霜,再加上熊峰,柳少鹏,沈若轩,每个人脸上,都是不一样的神情,冷漠,无情,担忧,愤怒,哪里像是一场婚礼,而看台下那四周的人,神色则更为复杂。

  事情也没有那么戏剧,没有等到他们拜堂才有人姗姗来迟喊一句且慢,不过,也稍微还是有一些的,白芷儿与林绛红出现,直接大声道,“南梦华,把若儿交出来!”

  “白姑娘,”坐在上面的南梦华轻蔑的笑,“我念你是医神家后人一直敬你三分,莫说我还没有将楚若的婚事定下,即便定下是你与她,她至死也是我百花宫的人,何时,轮到你来要人?”

  “她是你百花宫的弟子,却也不是签了卖身契给你,我今天来,就是要将人带走!”

  “人,你带不走,若你今天留下喝杯喜酒,百花宫无任欢迎,要是耽搁了吉时,休怪我,手下无情。”

  冷笑,“是么,我倒想领教领教。”

  南梦华起身,白芷儿却掏出一块牌子,“大家看看这是什么?”

  众人定睛看去,一旁的林绛红气的伸手想夺,“武林盟主的令牌,原来是你拿去了,还我!”

  闪开,白芷儿望着同样起身的柳松鹤与沈万雄,“柳堡主,沈庄主,你们不想要这令牌么,南梦华已经屠尽了几大派,再不出手,是想坐着等死么,谁能拿下她,这令牌,我就给谁!”

  林绛红再次想抢,已然被轻而易举制住点了穴,但沈柳二人到底还是沉得住气,故道,“你说这是真的,可有证据,切莫挑拨几家关系……”

  “令牌是玄铁制成,遇火不溶,试试,不就知道了,”说完她奋力一扔,场上有一座三十尺左右的狭窄方台,最上方正燃烧着一盆熊熊的炭火,上面还挂着一朵绸花,原本是为了今天的喜事让大家争抢做个彩头用的,那令牌不偏不倚,正落进了上方高耸之处的炭盆里,白芷儿笑的得意,“你们可以不信,不过……”

  不必她说完,不光是台上的人,就连其他门派观礼的,也直接蜂拥而起,所有人一拥而上,纷纷想争夺这武林的至宝,早听闻武林盟主的令牌背后藏有一个大秘密,谁能参破,就能一统天下,当然,这还是南暮雪和白芷儿联手让人传出去的谣言,是不是谣言也另说,令牌确实有秘密,到底是什么,却没人知晓。

  南梦华自不会甘落人后,她也飞身去抢夺,偏偏,左右两边,柳松鹤沈万雄同时发起了攻击。

  “对不住了,南宫主,”

  几大派的主事人几乎都被南梦华吸干了内力修为,剩下的大多也不足为惧,虽然那方台正有不少人爬上去,也开始变得颤颤巍巍,但很快就有人跌落下来,前赴后继,一个刚上去一点,下方马上会有人将他拉下,现在过去,也不过是浪费精力罢了,所以,只要把最难解决掉的对付了,其他人,迎刃而解。

  南梦华闪身避开,柳松鹤炎阳剑已然在手,而另一边,沈万雄更是直接的一掌袭来,她冷笑几声,“今天,就让你们见识情花醉第十重有多么可怕,你们俩,将会成为我最后的垫脚石!”

  望着激斗的三人,白芷儿不知何时站到了南暮雪身边,“你义父呢,”

  面对这抢先的提问,对方不答,反问,“你觉得,他们俩,能打赢你娘么,”

  简洁利落,“不能。”

  “那再加上我义父……”

  “你是他的义女,又是他儿子的心上人,我听说,你们俩好像还有婚约,”南暮雪似笑非笑,看着对方略带尴尬和不满的脸色觉得无比畅快,“若我挟持你,能不能逼他就范。”

  “你想利用我,”白芷儿负手而立,两位佳人,一红一白,江湖双姝莫过于此,“还是,想趁机除掉我?”

  “你不是也想杀了我报仇么,”她扭头,风华绝代,“现在可以说了么,医神家与百花宫……”

  噗!!!

  二人扭头看去,是被打伤的柳松鹤和沈万雄,柳松鹤不可置信,“怎么,怎么可能,短时间内,你……”

  相比之下,南梦华只受了一点点皮外伤,她掸掸被剑刺破的衣袖处,笑的那么骇人,“多亏了你们,如果没有这场婚事,我怎么能让那么多高手乖乖送上门来任我吸食,这就是情花醉的威力,短时间内就可将所有内力吸取糅合令功力大增,现在,就轮到你们俩!”

  “你就这么看着她吸下去,再这样,她可就真的大功告成了。”

  “你猜你义父现在会不会出来?”

  话音刚落,人群中果然冲出一人,身形之诡异,步法之玄妙,居然是海蛟帮的帮主,熊峰的父亲,眨眼间就来到三人跟前,只见南梦华拂尘已是甩出,沈柳二人再无还击之力,那人硬生生,以手,接住了这拂尘,要知道此时的拂尘,绝不逊于最锋利的神兵。

  南梦华趁机一掌打去,他反应也快,几乎是同时另一只手使出内力迎上对方,两掌相碰带来的冲击使的四周出现崩裂,碎石甚至随着气浪飞冲出去袭向了抢夺令牌的人,有好几个人倒下,她正得意的想着这送上门的高手内力,没成想这海蛟帮帮主如此深藏不露,对方如此攻来简直是正中下怀,可不过数秒却发现,自己的内力,在开始流失,脸色大变,“你……”

  对方抬眼看她,然后,做出了至少其他人意想不到的举动,收手,没错,他收手了,这本来是大好的击垮南梦华的机会。

  沈柳二人拼命想看清到底这海蛟帮帮主怎的会变得如此厉害,可那人背着他们,只听他喊了一句,“三妹,”

  “是你,”南梦华的语气是疑惑,是震惊,还有无比的愤怒,她颤抖着身子,举起拂尘,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喊出了那个名字,“屠,傲,之!”

  这张男人的脸看起来如此平凡而普通,怎么看也瞧不出端倪,下一刻,屠傲之扬起右手,亲自扯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真容。

  “天魔宫宫主?!”

  “三妹,”

  南梦华抬起拂尘就打,“住口!屠傲之,你要么就滚开别妨碍我,要么,就与我一战,你我之间,免不了,总有这一天。”

  屠傲之的模样仿佛是叹了气,“何必,当年……”

  “你敢再提,我现在就杀了你!”

  “这两人,你杀不得,他们,可能知道令牌的秘密。”

  “你也在打令牌的主意,”南梦华吐了一口血唾沫,“卑鄙!”

  “你这是走火入魔之象,还是快坐下疗伤吧,”

  南暮雪这时却飞身来到南梦华身边,“娘,把若儿交出来吧,”

  “贱人!”她愤怒的盯了自己的女儿,“我早该一掌打死你,就为了一个废物,你……噗!”南梦华猛烈地吐出鲜血,同时脸上的表情也十分难看,她发现一件事,她,中/毒了。

  “解药在我手里,娘亲,放人吧。”

  “你们,好好好,一个个……”黑血大口涌出,“一个个,联起手来,对付我,你,你何时给我下……”

  她的女儿,百花宫的少宫主,是那么的冷漠,或者说,是冷艳,“娘亲素来谨慎,不信任任何人,一般的方法,自是无效的,所以,我们把毒,下在了人身体里,其他人,在他们的酒菜中下/毒,可就容易多了,毒已经存在于每个人的血里,只要娘亲吸食他们的内力和血肉,毒,就会蔓延到你身上,”

  “哈哈哈~”白衣抹去嘴角黑色血迹,“云霜!”

  南云霜早已不在人群中,可却无人关注,这时她的再次出现,是用剑刃死命抵在楚若喉头的,南宫烟气的提着裙摆冲下来,“南云霜,你是不是疯了!大势已去,快点放了楚若!”

  白芷儿则是急出了声,“若儿!”

  南梦华则是趁机闪身,亲自接过那剑抵着虚弱不堪的楚若,“你们……”

  怦!后方突然的一掌,她猛地向前,待的终于站稳看去,立刻恼羞成怒,偷袭她的正是南云霜,“连你也敢背叛我,好,你们都那么在乎她,我即便死,也要拉她陪葬!”

  说时迟那时快,南梦华拽着人飞快后撤,最近的南云霜出手阻拦,可即便对方受了伤,她又哪里是对手,在一掌袭来被躲开后,南梦华飞舞着手中宝剑,瞬息间,南云霜的右手,一条明晃晃的手臂,被直接砍了下来!伴随着鲜红的血液,在空中坠落。

  “云霜,”其他人皆是朝南梦华追去,而南宫烟则是第一时间冲向倒地之人,满脸泪痕,迅速点住了几个大穴,“云霜,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先,先服一粒玉露丸。”

  “烟儿,”南云霜只有在对着眼前这个人,才会舍得展露一丝笑容,她拼命的抬起那只仅剩的手,“拿,拿好,这是我方才……方才……”

  “别说话了,别说,我们去疗伤,”

  那人却固执的非要递给她,“快,服了,这是我,我方才从宫主身上偷的,可以解你身上的蛊毒,你,你有蛊毒,我,我一直悄悄把解药放,放在你的饭菜里,这个,这个,你服了,以后就,没事了。”

  “你,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南宫烟早已泣不成声,“云霜,云霜~”

  而另一边,南梦华已被逼到死角,又是一处悬崖,真正的万丈深渊,从未有人下去过,终年被云雾笼罩,那不像云雾山的崖边,这里是真正的深渊,南梦华拉着楚若,半个身子已经悬空,“都那么在乎这个废物是么,”

  “若儿!”几个人同时出声,追上来的熊峰涨红了脸,环刀直接就杀过去,“楚若,我杀了你!”

  南梦华笑的得意,“对!快过来杀了她,杀了她,雪儿就是你的妻子了!”

  熊峰冲过去,大环刀即将落下,可是下一秒,她便低头看去,熊峰手指上的指环那淬了剧毒的刀片直接刺进了身体,两种毒加剧了复发的速度,而体内不同的内力因为重伤的缘故也开始再不能克制,南梦华体内正是翻江倒海,南暮雪面无表情的开口,“把娘亲带回去。”

  “贱人,”南梦华却开始往后退,几乎要疼的跪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所有人!”

  伴随着呼啸的大风,南梦华跳崖了。

  ……………………

  大boss怎么能这么快死,再剧透一点点,南梦华也是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