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也看见了,他负责皇上的贴身安危,此时却如进忠一般只是看着不言。他身边的侍卫先沉不住气,问道:

  侍卫:" “大人,前头仿佛是容嫔娘娘上了船,是要找皇上吧。这御舟上可是在……不会要坏事吧。”"

  傅恒沉思片刻,断然道:

  富察傅恒:" “咱们要防备的是刺客,又不是嫔妃,再说了,容嫔娘娘得宠,找皇上天经地义的,哪里要咱们置喙。不必去管,也别和任何人说起。”"

  侍卫忙应了,傅恒的神色却有些悠远,望着湖面月光,脑海里想起了璟瑟的话:

  璟瑟(和敬公主):" “皇阿玛现在……我是越看不透了。”"

  那是半月之前,璟瑟为皇帝新给孝贤皇后的悼诗感伤万分,傅恒听闻后过来探望,舅甥二人相对而坐,免不得要好生怀念一番孝贤皇后。傅恒道:

  富察傅恒:" “皇上多情,多年来一直没忘记姐姐,也算不辜负富察家。”"

  和敬哭过一场面色微白,眼神也有些恍惚朦胧:

  璟瑟(和敬公主):" “皇阿玛对皇额娘的确惦念,但我在旁看着,却总是有些不明白。若皇阿玛对皇额娘的情谊是真,又怎会在写悼诗之余,不忘寻那些歌女舞姬作乐?虽说我是在皇阿玛膝下长大,到现在,确实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这便是只能私下说的话了,傅恒双目沉静,不紧不慢的安抚着对方:

  富察傅恒:" “公主宽心,皇上是万民之主,做事有他的诸多思量,公主为女,但亦为臣,许多事自己心里明白便罢,无需说出来。”"

  就像璟瑟知道当初皇帝借着孝贤皇后逝世之事整顿朝堂,拔除异己,傅恒心中亦明晰,这些年加在富察一族上的此多荣光,也并非完全是因为他们的忠心,是皇帝为彰显自己的明君之名而为之。

  但无论如何,他们是得益者,为人臣子,没有必要挑破事实,追根究底,钻牛角尖的人有一个乌拉那拉如懿,别再有第二个了。傅恒亦知前段时间豫妃的事,此话是语重心长的提醒。

  璟瑟也不是耽于小女情长的人,深深颔首道:

  璟瑟(和敬公主):" “舅舅的意思我明白,左右富察家蒸蒸日上,皇额娘的名声无人可比,科尔沁也是太平顺遂,我没有必要再管那么多。倒是舅舅负责皇阿玛的安危,行宫出入之人那么多,舅舅也要保重自身。”"

  这句话的重点不是皇帝,而是傅恒,已经表达了璟瑟的意思。思绪拉回,傅恒在看了一眼寒香见的背影,毫无留恋的收了回去。

  此时寒香见已经顺利踏上了御舟,进忠迎了上来:

  进忠:" “给容嫔娘娘请安。”"

  寒香见冷淡朝进忠点了点头,转头道:

  寒香见(容嫔):" “你且在外头候着,我进去。”"

  从寒香见要上御舟开始,喜珀的脑子就充斥着无数问号。她不明白一向无心盛宠的寒香见为何要执意这个时候来此,何况船阁里头并非毫无动静,光是刚刚在船上听到的歌声就来自两个女子。她根本无法把争宠二字和寒香见划上等号,但主子话已下,她也只能点头称是,立在外面惴惴不安的看着寒香见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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