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见(容嫔):" “我没有福分和寒企在一起,所以也承受不起宠妃的福分。我来日的孩子,更承受不起。你要我留在这里,我便清清净净一个人留在这里,伺候你一辈子便是了。”"

  皇帝的脸迅速白了下去,犹如冬日的残雪,甚至隐隐发黑。他的嘴唇都在哆嗦,不知是愤怒还是伤心,抓着寒香见肩膀的手是越来越紧了。寒香见只是坦然自若,甚至脸都侧了过去。

  而嬿婉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她是实打实把那一番话全听了进去,当机立断的就跪下道:

  魏嬿婉(令贵妃):" “皇上息怒!”"

  皇帝还没有从寒香见那一番话中缓过劲来,又逢嬿婉在场,一时面子挂不住,很有些羞怒:

  皇帝:" “你进来做什么?”"

  然而嬿婉不慌不忙:

  魏嬿婉(令贵妃):" “臣妾知道此时不是臣妾说话的好时候,但臣妾想容嫔心性执拗,皇上又才那样伤心过,已经经历了这样大的浩劫,若再因为三言两语错了彼此的好意,岂不是要遗憾一辈子?”"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魏嬿婉(令贵妃):" “臣妾和容嫔妹妹有过几次交流,所以也能略微猜出几分她的心思,此事并非如此简单。皇上,后宫之中从来讲究雨露均沾,独宠一人的局面不仅会冷了其他姐妹的心,对于本人来说亦是一把双刃剑,会招来无尽的指责与猜疑。容嫔妹妹寒氏的身份会永远被判定为异族,来日她的孩子也不能幸免于难,与其到时候皇上左右为难,眼下又何尝不是一法呢?”"

  以现在皇帝的性子,寒香见固然貌美绝世,得他这样痴恋,但她已经是后宫人了。凡后宫女子,所属一切都是皇帝的,包括身体,包括生育之力。寒香见若是被陷害的也罢,偏她这般直截了当说是自己不愿意,无疑是在挑衅皇帝的威严,皇帝确有怜惜之意,在这句话之下怕也成了如云怒火。这不是嬿婉想要看到的,寒香见绝对不能这个时候死,所以她必然要从中转圜,将寒香见的自残行为上升到为江山考虑的顾全大局之计。

  她娓娓道来,字字句句轻轻柔柔,又字字在理。那厢寒香见听到了耳朵里,竟也配合着慢慢转过头来,看着双眼通红的皇上,语气飘忽,仿佛从云端传来:

  寒香见(容嫔):" “或许你是很喜欢我,但是宠溺太过,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如果没有孩子可以阻绝不好的事情发生,那么我愿意。”"

  她的声音不似寻常的饮冰带雪,居然蕴着点点温软。皇帝错愕地看着她,又看着嬿婉那夹杂哀求与坚定的眼神,终于明白过来,眼中的猩色淡了些:

  皇帝:" “你的意思,令贵妃的意思,朕都明白了。朕或许的确放纵了些。”"

  他霍然起身,在那一瞬迅速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与决断:

  皇帝:" “宝月楼的事情,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朕还有政务在身,先不奉陪了。”"

  他说着大踏步出了寝殿,将一众畏畏缩缩的宫仆太医,嬿婉和寒香见全部抛之脑后,其态度变化之快,让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