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瑚:" “是,奴婢全程监督,是亲自看着素练下葬的。”"

  皇帝:" “朕相信你的能力。”"

  皇帝说到这里眸色更沉:

  皇帝:" “只是朕今日去玫妃那里用膳,她提到她一个远方亲戚的姑姑,长相与死去的素练颇有几分相似。玫妃这些年是很有几分稳重的,若非当真如此,怕是不会轻易说这话。”"

  毓瑚面色一肃:

  毓瑚:" “回皇上,这个世上,便是双生子,也总有些亲近之人能够分出来的细微差别。而若除去先天,易容成另一个人的手艺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有。皇上可要奴婢去查查?”"

  皇帝并没有回答,沉思半晌,才以一种怅然的语气道:

  皇帝:" “嘉贵妃被幽禁,便是与孝贤皇后交好的两个妃子都倒台。从前朕觉得嘉贵妃大大咧咧,心直口快也算不得毛病,然而这些年来一次又一次的风波,当真是心思深沉如海,不过是早年伪装得好而已。当年孝贤皇后薨逝前,对陷害皇嗣、毒害继后之事一概不认,以富察满门的荣耀起誓,朕不得不多做思量。现在细细想来,当年之事,包括素练所谓殉主之举,怕是都有诸多隐情。”"

  他说着将手中一直攥着的物件抛到桌上,细软的丝帕包裹下,是一枚已显陈旧的珠花,一抹血痕即便干透,依然清晰可辨。皇帝道:

  皇帝:" “这是你呈上来的,纯贵妃的珠花。若说看纯贵妃在丧仪上的表现,朕还信几分她是意图后位才对素练下此毒手。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朕不得不思考更多。”"

  毓瑚颔首道:

  毓瑚:" “许多人,许多事,其实都是需要时间来见证的。”"

  皇帝:" “说得是啊,而现在联想种种,朕不得不怀疑,这枚珠花,到底是纯贵妃行凶时无意落下,还是被有心之人做了文章!”"

  皇帝手猛地攥成拳,骨节凸起,青筋分明。没有人可以这样诓骗天子,把他当玩意戏弄。他冷冷道:

  皇帝:" “明日你随朕一同去一趟永和宫。”"

  毓瑚:" “是。”"

  次日下了早朝,皇帝便直接让轿撵摆驾永和宫。到了宫门口的时候见两个布衣女人站立,一个年轻点一个年长些,前者背着一个小小的行囊,后者以纱覆面。她们一开始还没发现皇帝的龙撵,直到进忠朗声唱道:

  进忠:" “皇上驾到——”"

  正好玫妃这时候走过来:

  白蕊姬(玫妃):" “瞧瞧有没有漏下什么……皇上?臣妾给皇上请安。”"

  她率先福身,那边两个女人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年轻一些的手足无措,直接跪下来拜道:

  阿岚:" “民女给皇上请安。”"

  而那个妇人并没有如自己侄女那样的慌乱,只见她双手心向下,左脚向后挪半步,双肩平齐、上身正直,下蹲,双手随之虚按。整个动作流畅规范,便是教导规矩的毓瑚就在这里,也挑不出她一丝错处。就见她低头,声音不是寻常黄鹂的清越,反而透着一丝喑哑:

  素练:" “民妇给皇上请安。”"

  皇帝自然把一切看在眼中,手一抬:

  皇帝:" “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