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宫,颖嫔坐于榻上,衣衫素净,略施了粉黛,人还是姣美的,只是脸上存在着的红肿却是轻易遮掩不得。垂着眼睫,以娇弱婉怜的模样等待,等待着把这副难得的我见犹怜之态展现给帝王。外面身影一闪,是阿宝有些瑟瑟的走进来:

  阿宝:" “主儿……”"

  巴林·湄若(颖嫔):" “怎么就你一个?”"

  见她形单影只,颖嫔表情一变,那股子娇娇弱弱立刻收起,瞬间变回了以往的盛气凌人:

  巴林·湄若(颖嫔):" “皇上呢?”"

  阿宝瞬间跪下:

  阿宝:" “皇……皇上说政务繁忙,来不了,还……还传旨,景阳宫……景阳宫……”"

  她吞吞吐吐,听得颖嫔烦躁不已:

  巴林·湄若(颖嫔):" “景阳宫怎么了?好好说话!”"

  阿宝干脆磕上了:

  阿宝:" “皇上传旨,景阳宫上下罚俸一年,让主儿好生反省!”"

  话是好好说了,甚至铿锵有力,然而效果却是把颖嫔气了个绝倒,抬手狠狠一拍桌案,反而把自己手打痛了,又是大气,挥袖一扫,桌上花瓶瞬间溅到地面四分五裂,清脆悦耳,连着瓶中名贵花卉亦是失去了生机。阿宝跪在旁边,少不得要被溅到,却也不敢喊痛,只得连连磕头道:

  阿宝:" “主儿息怒,息怒啊!”"

  巴林·湄若(颖嫔):" “息怒?你让本宫如何息怒?”"

  颖嫔怒发冲冠:

  巴林·湄若(颖嫔):" “太后惩治本宫,现下连皇上都不待见我,还要罚我的俸禄!现在满宫都在看本宫的笑话,你让本宫以后如何抬头做人?”"

  她说着抓了一个茶盏又要往墙上砸,然而阿宝挣扎着站起来,死死擒住她的手腕,以苦口婆心的态度道:

  阿宝:" “主儿,冷静,冷静!皇上吩咐您静思己过,您今日在景阳宫大吵大闹,气是发泄了,传到皇上耳朵里,却会被以为是对皇上有所不满,更引得龙颜不悦啊!主儿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听皇上的,不管反思不反思,至少作出个样子来,等这一阵过去,皇上气消了,再慢慢筹谋以后!主儿,来日方长,切莫为了一时之气而酿成大错啊!”"

  阿宝是颖嫔的陪嫁,从小就陪着她长大的,主子失了分寸,她自然不能干看着她继续疯下去,情急之下也算是下了大气力,生怕擒不住她主子,五指指甲直接深入皮肉之中,扎得颖嫔吃痛不已,狠狠一甩,阿宝狼狈的倒在地上:

  巴林·湄若(颖嫔):" “放开!本宫手都被你抓痛了!”"

  阿宝被甩落也不吭声,只不断磕头表达着自己的意愿。颖嫔痛完,甩了甩手,理智也回来了,没好气的把茶盏丢回桌上。阿宝说得没错,她现在处境尴尬,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需得低调度过这段时间才是,也省得别人看更多景阳宫的笑话。

  心里这样想着,然而颖嫔犹自还是有些不服气,她何尝有过这样委曲求全的时候,在家里,谁人不宠着她,谁人敢给她脸色看?父王恨不得把她捧上天,结果入了宫却处处碰壁,实在憋屈!这一切都是因为令妃,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