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看傻子一样看她:

  如懿(皇后):" “你是上午出的门!难不成你是走了几个时辰才到内务府?”"

  菱枝看她像傻子:

  菱枝:" “奴婢没走几个时辰,倒是站了几个时辰。秦公公念着昔日在翊坤宫受的耻辱,存心报复,不肯给奴婢银子,奴婢也无法。”"

  如懿(皇后):" “他什么时候——”"

  如懿的声音停了,这位贵人多忘事的皇后娘娘终于想起来上一任掌事宫女容珮造下的孽。是的,她认为那是容珮自己的错,她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然而眼下有求于人,秦立怀恨在心,这银子不拖个三天四天都对不起他受的委屈。如懿细白银牙狠狠一咬,当真是墙倒众人推,自己还是皇后,就有人上杆子地踩她的脸。她有信心自己不会被废后,可是那需要皇上亲自下旨,在此之前,她只能忍,只能等。

  想着就是心头火起,如懿没好气的道:

  如懿(皇后):" “当真是一件事情都做不成,罢了,下去!”"

  不要在她面前杵着,她看着就烦。菱枝福了福身退出去,心里也是没什么涟漪,如懿这指责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不痛不痒了。现在的她只想随便找点什么东西吃然后瘫着。皇上啊,您还是快点回来给皇后,也给她一个痛快吧,哪怕是发配去做粗使宫女她都认了,这翊坤宫还有什么待下去的理由呀。

  她天天盼着,念着,终于也让她等到了这一日。

  江与彬:" “微臣给皇上请安。”"

  如懿(皇后):" “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帝:" “起来吧。”"

  明黄色的衣袂在眼前一闪而过,再抬眸时主人已经做到了榻上。如懿默默起身,坐到了他的对面。明明时隔并没有多久,如懿却觉得他们上一次见面仿佛已是上辈子的事情。她凝视着面前男子的面容,五官俊朗,眉目如星,是熟悉到骨子里的了,可她却有些认不得了,不仅是认不得这个人,更是再看不透他的心。

  皇帝却是没有如懿那伤春悲秋的闲工夫的,落座之后目光直直就往向了江与彬:

  皇帝:" “皇后有孕,可是当真?”"

  江与彬拱手:

  江与彬:" “是,皇后娘娘身怀有孕,已然两月。”"

  两月,那便是凌云彻那事之前有的了。可她是一点感觉都没有,金玉妍雷霆之势而下,她的精神高度紧张,加上整个南巡都没有几件称心的事,这胃口便也不好了起来,谁也没有往哪方面想。谁知道就在自己快要走到死路的时候,得知了这么一个消息。当江与彬以平淡的语气对她道喜的时候,她心中没有半分即将为人母的欢喜,思绪凌乱到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该做出什么表情。临了了她才道:

  如懿(皇后):" “按照规矩,你应该将你所诊到的脉象详细禀报给皇上。”"

  江与彬:" “这是自然。”"

  如懿(皇后):" “那就……尽快吧。”"

  如懿想,不知那个男人在听闻这个消息,得知她在无子那么多年后终得偿所愿,该是什么表情?这样,她也能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