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瑟唏嘘:

  璟瑟(和敬公主):" “儿臣有什么好安心的,无非是怕皇阿玛累着自己。皇阿玛,您近来大动肝火,所有人皆为之畏惧,这是极伤身的。稍后请太医为您诊一诊脉吧。”"

  皇帝:" “朕没有事。”"

  皇帝说着叹息:

  皇帝:" “从前总觉得阿哥好,可如今看来,有一个乖巧解语的女儿也是人生乐事。你比你那些个只会给朕添堵闯祸的兄弟省心多了。你的大哥和你的三弟,身为朕的长子与三子,居然觊觎太子之位。你的五弟也是被生母挑唆,实在愚蠢。当真是以为朕不敢对他做什么了。”"

  璟瑟忙福下身道:

  璟瑟(和敬公主):" “皇阿玛息怒。您正值盛年。哥哥们不敢动这样的心思。”"

  皇帝:" “不敢?你且看前人就知道了。圣祖康熙子嗣众多,长子允禔有夺嫡之意,一直被幽禁而死。前车之鉴,朕如何能不寒心?何况朕的儿子,还没指望他们建功立业,让他们必须听朕的话,顺从朕的意思,这点要求都达不到。在朕伤心的时候他们无动于衷,当着嫔妃亲贵的面与朕不同心同德,朕如何能忍?”"

  呵,这才是真话了。舅舅说得不错,什么天家夫妻,皇族父子,说到底也不过是君臣一般,只能顺从。

  从生母故去,自己失了最大的依靠时,璟瑟就长大了。皇上在前朝后宫动作那样大,名义上都是为了她的皇额娘,可璟瑟如何不知其中的猫腻?这些日子来,外人看着皇帝肝火甚旺。但皇帝处罚的人,或是三朝元老,或是先帝旧臣,或是嫔妃母家。对于尾断不掉,又在前朝倚老卖老掣肘皇上的人,趁这个机会除去,名正言顺,又是皇上情深之举,绝不惹人诟病。所有人,都不过是他手里的棋子罢了,包括她这个女儿,和下臣也没什么区别。

  不,连做臣子也有直言犯谏的时候,他们这样的人却没有这样的权利。只有低眉,只有顺从,只有隐忍。

  她们,和他们一样,从来都不是可以有自己主见与意念的一群人。就比如,皇阿玛嘴上说着对她如何好,但到底,自己不还是要背井离乡,远离京城,作为权利的牺牲品被送出去。

  璟瑟低着头,将嘴角那一丝冷意完美掩饰,再抬头,已是满面恳切,仿佛一个普通的担忧长辈身体的女儿依偎在皇帝身边。

  皇帝平息了怒意,看着璟瑟一脸乖巧,欣慰道:

  皇帝:" “还好,你是个懂事的。这些时日,朕也想明白了。嫔妃和大臣都如此蠢蠢欲动,无非是因为后位空悬,没有适合的主人罢了。若能提拔一位优秀的人为朕分忧,朕也不用过于辛劳。”"

  璟瑟轻声开口,仿佛只是好奇:

  璟瑟(和敬公主):" “那皇阿玛打算让谁,继承后位?”"

  皇帝看了看她:

  皇帝:" “你不反对朕这么快就思虑继后人选?”"

  璟瑟端正行了个礼:

  璟瑟(和敬公主):" “若说儿臣毫无芥蒂那是不可能的,但儿臣更在意能有除璟瑟以外的人皇阿玛分忧。只要是皇阿玛的决定,儿臣绝对拥护。想来皇额娘泉下有知,也一定会赞成皇阿玛此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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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外音:

  富察琅嬅(皇后):" “乖孩子,我只诅咒他早些升天,别和我葬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