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继续她的道理:“再说孩子。
“当时我们都没有做好有孩子的准备, 站在你的角度,孩子是打破工作计划的意外,我是让你出现这个意外的罪魁祸首。
“虽然那样的事情我们都有责任, 可我是alpha,无论怎么说,事后受苦的还是你,你应该怨我。”
楚思韵小声嘀咕了两句。
秦时月伸出手指抵住她的唇:“先听我说。”
楚思韵点点头。
秦时月:“孩子打破了你的计划,还让你难受了那么久, 我在你心里是‘罪人’, 你逃避这些, 可以解释。
“再说了,你爸妈太宠你了,你看看你, 现在都未必能撑得起一个家,更不要说当时了。
“原谅当时的自己, 逃避就逃避了,现在当好妈妈就行了, 孩子不会不喜欢你的。”
楚思韵总觉得秦时月说这一番话是为了安慰自己。
无论之前那些是中肯的还是为了安慰她胡诌的,她最后一句说的总没错。
原谅当时的自己,过好未来的生活, 眼睛要向前看。
谁都会犯错, 放过当年心智还不成熟的自己。
但是, 秦时月那句“爸妈太宠她了”是什么意思?
是嫌弃自己很多事情做不好吗?
还说她撑不起一个家。
这个是事实,她们的家如果没有秦时月, 早就散了。
楚思韵问:“你说完了吗?”
秦时月点头:“你听懂了吗?”
楚思韵:“听懂了, 立足当下, 过好以后, 不要揪着以前不放。”
秦时月目的达到,把楚思韵抱进怀里:“好了,睡觉。”
楚思韵脸埋在秦时月怀里,突然说了句:“谢谢你。”
秦时月没问为什么要谢,只答:“不客气。”
楚思韵没再说什么。
秦时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睡吧。”
过去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实质伤害到谁。
楚思韵不是秦浩。
秦浩带给秦时月的伤害无法挽回,不仅不尽责,还伤害孩子。
可楚思韵不一样。
她虽然缺失了孩子成长的一部分时光,可是现在已经慢慢补偿回来了。
再过几年,楚逍可能只会记得她的妈妈妈咪都很爱她。
至于秦时月?
她巴不得自己一个人适应那段日子。
楚思韵远离了她们,她只需要适应自己突然有了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好好爱孩子,便能得到孩子没有条件的爱。
这世界上又有了爱她的人,心里很满足。
至于那些琐事,其实秦时月没有费很多心思。
家里有阿姨,还有楚东南和孟若兰在,她完全可以兼顾学业和孩子,还能腾出手写作。
周围的人都对她很好,会关心她,不像之前冷冰冰的家、冷漠的家人,其实过得还不错。
相反,如果楚思韵留下来一起生活。
秦时月可能会难过很多。
要照顾楚思韵的情绪,要十分注意言辞,要束手束脚在意很多很多东西。
如果楚思韵在,那楚东南和孟若兰以及阿姨肯定会把精力放在楚思韵和孩子身上。
她秦时月还是一个外人,彻头彻尾的外人。
相比起来,楚思韵不在好像更好一些。
至于她发热期天南海北地飞去帮她解决。
这又不是她一个人有好处。
对秦时月来讲也不算坏事。
她是一个正常的alpha,年轻精力旺盛,坐几个小时飞机就能跟合理合法的人进行很多次标记活动。
这不亏。
当下即是最好的安排。
一切都还不晚。
该做的又都已经做完了。
再过三周,录完剩下三期节目,一切都能回到正轨。
她们该工作工作,合理安排时间,不要忽略孩子和老人就可以了。
两个独立的人因为孩子联系到一起,和孩子一起组成一个小家,这样很好。
秦时月低头吻了楚思韵的额头。
她们也很好,在慢慢培养感情,慢慢适应生活里有对方,慢慢依赖对方。
她们的家渐渐有了家的样子。
可能以后还会经历很多不好的事情。
有些东西秦时月甚至不愿意想。
可无论再经历什么,她有了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心里不爽了会有人陪着她,会有人无条件地爱她。
这样很好。
秦时月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楚思韵味道的空气。
很喜欢这样的味道,想要更多。
不太行。
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以前年轻,冲动,现在肩上的责任更重了,要考虑未来。
不过秦时月有预感,快好了。
好了以后慢慢讨回来。
秦时月脑子正走马观花地想以后怎么弄。
楚思韵突然动了。
她翻了个身,后颈正对着秦时月。
本来秦时月放在她后背的手此刻也换了地方。
秦时月微微皱眉。
这个样子,不太好睡着。
秦时月手往下,还是轻轻搭在楚思韵腰上。
这样才合适。
刚才那地方,以后再碰。
秦时月强行放空脑袋。
要睡觉,不睡不行。
可能因为睡前说了太多,想了太多。
秦时月这一觉并不安稳。
睡着睡着感觉特别热。
被子掀了还是热。
浑身难受。
再后来,有人叫她。
声音由远及近。
秦时月辨认出那是楚思韵的声音,挣扎着醒来。
楚思韵的脸在她面前放大。
床头灯泛着微弱的光,秦时月下意识解开一颗睡衣的扣子。
楚思韵的脸突然贴过来。
秦时月以为她要亲亲,伸手想要阻止她。
现在状态不好,不合适。
可是手没力气,最后楚思韵还是贴了过来。
只是两人接触的地方不是嘴唇,而是额头。
楚思韵身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她只是轻轻贴了一下就分开了。
秦时月张口想问她怎么了,嗓子很干,有点说不出话。
楚思韵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好像发烧了,我叫医生来。”
发烧?
这个词离秦时月有些遥远,好像很长时间没有发过烧。
身上确实很热,汗津津的,不舒服。
不仅如此,腺体也不舒服,里面疼,针扎一样。
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
楚思韵在找电话,让医生来家里看看,吃药打针都行,不能一直发热。
会烧坏的。
电话还没找到,秦时月沙哑着声音叫住了她:“打给肖医生。”
肖医生?
可是一般看这种感冒发烧的不是李医生吗?
肖医生是哪位?
秦时月伸手指了指床头的手机:“我有电话,备注就是肖医生,你打给她。”
楚思韵拿起秦时月的手机。
秦时月轻轻喘着气:“密码190621。”
孩子的生日。
解锁手机后,楚思韵一眼找到通讯录。
搜索肖医生,拨通电话。
秦时月好像恢复了点力气。
她自己慢慢坐起来一点,靠在床头:“手机给我,我来说。”
楚思韵照做。
楚思韵立在床边听着。
秦时月说她好像易感期到了。
易感期……
alpha确实有这个,一年可能有一两次。
楚思韵从来没经历过,一时忘了。
她发热期更频繁些,又用不了抑制剂,难熬,每次秦时月都陪她过。
秦时月自己的易感期应该靠抑制剂过的吧。
刚被秦时月抹平的愧疚心理再次出现。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omega。
她的alpha会每个月算好她的发热期。
她却直接忘了alpha还有易感期。
楚思韵僵硬地立在床边。
像个犯了错的樱花落海洋小朋友。
打电话的这段时间,秦时月精力恢复了不少。
挂断电话后,她转头看见呆呆站在那的楚思韵,轻笑一声问:“怎么了?”
楚思韵开口就是:“对不起。”
秦时月扬了扬手,“过来。”
楚思韵走到床边,轻轻弯下腰。
秦时月戳戳楚思韵的小脑袋瓜子。
用带了点宠溺的语气说:“我不想听这三个字。”
楚思韵轻咬嘴唇:“嗯。”
秦时月叹了口气说:“你这样让我觉得很失败。”
楚思韵:???
秦时月手指托着楚思韵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我今天费了那么多口舌,就是想让你往前看,怎么又掉进以前的事情了。”
楚思韵又想垂下头。
奈何被人固定住了,动不了。
脑袋动不了眼珠子可以动。
楚思韵低眉看床单。
秦时月说:“不要总是多想,从我分化成alpha开始,总共也没有几次易感期。
“再说了,你怎么就断定我更愿意你帮我?”
这下楚思韵不看床单了。
她掀起眼皮直视秦时月:“你什么意思?”
秦时月自知失言,抿唇不讲话了。
楚思韵直接挣脱她的手,转身往外走:“你是易感期吧?抑制剂在哪?我给你拿,打完好好休息,我去跟孩子睡。”
秦时月直接转移话题:“我想喝水。”
楚思韵:“床头有水,抑制剂在哪?”
看着她的背影,秦时月有点慌了。
刚才那话太伤omega的自尊心。
一个alpha就算用抑制剂也不想要omega,这什么意思?这不就是直言omega不行?
刚才医生说她的手术已经成功了。
如果当时手术植入的那个东西还在她腺体里没有被吸收,是不会有易感期的。
现在的身体反应充分说明她好了,可以标记,没有后顾之忧。
楚思韵已经走到门边。
秦时月别无他法,一边撕掉自己的抑制贴,一边动作飞快地下了床追到楚思韵身边。
被人摁在门上,还被人粗暴地揭开抑制贴,楚思韵委屈的不得了。
秦时月覆在她耳边说:“对不起,我口不择言。”
楚思韵试图挣脱束缚:“抑制剂好用,你别碰我。”
说出口的话带着浓浓的哭腔。
秦时月放轻力道,怕伤到楚思韵。
她靠得更近,每说一句话气息都洒在楚思韵肌肤上,“我没眼光,我‘山猪吃不来细糠’不懂你的好,我错了。”
楚思韵本来很心疼她,特别愧疚。
后来又被她一句话弄得挫败感十足。
心里被搅成一潭浑水,现在她又这样,好话都让她说了,烦死了。
楚思韵鼻子一酸,眼泪要出来。
可是直接哭显得她好娇气,不能哭。
楚思韵吸了吸鼻子,不让眼泪流出来。
察觉到她的情绪有波动。
秦时月放出杀手锏:“家里没有抑制剂,求求你帮帮我。”
作者有话说:
秦·嘴巴不把门·差点失去老婆·小猪·时月
(小猪是她自己说的,不是我说的)
以后可以常常酱酱酿酿喽!
*
希望大家眼睛向前看,过好每一天,不要困顿于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祝大家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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