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上面“手术中”三个字亮着绿灯。
楚思韵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
秦时月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
昨天她说半个小时就能做完, 骗人。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嗡”地震动,是孟若兰打过来的电话。
楚思韵接通。
果不其然,她来问秦时月的情况。
楚思韵回答:“还没出来, 应该快了。”
本来孟若兰要一起来的,可是今天周一,楚逍上学,她得先照顾楚逍。
“怎么这么久?”
楚思韵:“再等等,快了。”
孟若兰听出女儿语气中的担心, 安慰道:“没事的, 小手术, 过会儿就好了。”
楚思韵:“嗯。”
电话刚挂断,闪着绿光的字灭了。
楚思韵手机都来不及收,站起身到手术室门边等着。
先出来的是医生, 在楚思韵开口前,他说:“楚小姐放心, 手术一切顺利。”
楚思韵点点头。
两名护士推着病床上出来。
她趴在那一动不动,没有一丝生机。
医生赶紧解释:“她麻醉还没过, 去病房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楚思韵又点点头,木木地跟着护士去了病房。
人都走后,楚思韵坐在床边看着秦时月。
刚才没看清。
这会儿楚思韵看到秦时月后颈贴的是纱布, 有半个巴掌那么大。
棕色的药剂渗透白色的纱布, 传出浓浓的苦味。
楚思韵更喜欢那个地方散发她喜欢的气泡水味。
秦时月微微偏着头, 露出口鼻呼吸。
她脸色有点白。
楚思韵就这么盯着秦时月看了几分钟。
突然,秦时月本来夹在脑后的头发散了。
楚思韵怕她头发污染伤口, 赶紧伸手把后面的头发往两边扒拉。
秦时月头发还挺多, 又黑又密, 很硬。
接下来怎么办?无论怎样弄她的头发, 好像都有点难。
再说了,会不会影响她休息?
楚思韵站在病床边微微弯腰,看着秦时月的头发皱起眉头。
头发分成两束在两边。
楚思韵突发奇想,可以给她扎个双马尾。
楚思韵翻了翻自己的包,里面有几根多余的皮筋,刚好派上用场,
扎头发的过程可不容易,得防止头发碰到伤口。
等到楚思韵站直身子,腰都酸了。
现在十一点,刚才忘记问一声大概多久醒。
医生说的是一会儿,想来也不会太久。
孟若兰的电话又来了。
楚思韵小心翼翼地走到窗边接听:“喂,妈。”
对面说:“我带了吃的,已经到医院了,你们在哪儿?”
在那儿?
不知道,秦时月手术前是秦时月带路,秦时月手术后是护士带路。
楚思韵心虚地回答完妈妈后跑到病房门口看外面的牌子。
“506号,应该在五楼吧。”
孟若兰不悦道:“五楼五楼,这医院单住院部都不只一栋楼,我去哪个五楼?”
楚思韵没有底气:“我不知道是哪栋楼,我去问问护士。”
“住院部一栋五楼。”
床上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楚思韵赶紧关上门,快步走到床边:“你醒啦!”
秦时月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嗯,这是住院部一栋。”
楚思韵点点头:“妈,住院部一栋五楼。”
挂了妈妈的电话,楚思韵脸趴在床上和同样趴着的秦时月平视。
她问:“有没有很不舒服?需要叫医生吗?”
秦时月小幅度地摇摇头:“不用。”
楚思韵轻轻咬了咬唇,“你疼不疼?”
秦时月牵动嘴角扯出一个微笑:“还好,过会儿就能起来了。”
楚思韵:“嗯,先休息,我妈带了吃的过来。”
秦时月合上眼睛。
麻醉劲儿差不多过去了,只是身体各个部位还没恢复。
有点提不起力气。
孟若兰拎着两个大保温桶过来的。
有汤有饭有菜,特别全乎。
她一边往桌子上摆,一边介绍:“这个汤,我从早上就开始炖了。”
香味从保温桶飘到床边。
秦时月精神恢复了五六分,“谢谢妈。”
孟若兰:“谢什么,动手术身体亏了,就得补补。”
等到孟若兰把东西全都摆出来,她才大梦初醒般问道:“怎么吃呢?”
秦时月动了动身体说:“我能坐起来。”
楚思韵把病床摇起来,帮秦时月坐好。
看着身前两根辫子,秦时月稍带不解。
这什么东西?也太不符合她的形象了吧。
楚思韵解释道:“那个,我怕你头发沾到伤口。”
秦时月点点头。
其实她腺体上的伤口特别小,腺体的恢复能力很强,估计明天就能长好。
孟若兰盛了碗汤递过来,秦时月伸手去接:“谢谢妈。”
“别客气,快尝尝味道怎么样。”孟若兰面带期待。
秦时月点点头:“很好喝。”
孟若兰满意道:“好喝就行。”
得到答复,孟若兰回去了。
不打扰她们。
中饭后,再歇一歇估计就能回家了,晚上接了楚逍和楚东南一起去看她们。
吃饱后,秦时月小幅度地活动脖子。
楚思韵问:“你术后要忌口的对吧?”
秦时月点点头。
楚思韵:“忌口多久呀?”
多久?这可不好划分。
秦时月答:“等伤口长好估计就不用忌了。”
楚思韵:“伤口多久长好?”
秦时月:“其实手术伤口只是有点深,直径很小的,而且腺体长得快,明天估计就好了。”
“明天?!”楚思韵惊讶道。
秦时月翘起唇角,摆出一个微笑:“这伤口还没你有些时候咬得严重。”
楚思韵发热期难受得狠了,什么都顾不上的时候,那可是下狠手,恨不得把她那块肉都咬下来。
楚思韵脸上有点热。
她有那么生猛吗?
如果手术伤口还不如她咬得狠,手术得全麻,那被她咬过的秦时月多难受?
楚思韵语气带了些愧疚:“对不起。”
秦时月疑惑地看着她:“道什么歉?”
楚思韵:“为我之前咬你的行为道歉。”
秦时月更不懂了。
咬一口能有什么?别的年轻人标记从来不咬人吗?
不咬腺体多没趣味。
楚思韵微微抿唇,一脸正气。
脑子里想的早就歪到八百里外了。
下次不咬她了,得注意。
不过,到了那种时候,所有的动作都是本能,怎么注意?
说不故意咬她还能做到。
秦时月看着陷入沉思的楚思韵,问:“诶,你是不是想以后不咬我了?”
楚思韵惊讶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秦时月:“为什么?”
楚思韵想了想,回答:“你这个小小的伤口都得全麻,我咬你是不是更疼?”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秦时月笑道:“疼,蚀骨销魂的疼。”
楚思韵:……
“说正经的。”
秦时月笑出了声,“我觉得我说的挺正经啊,我认为我的形容很到位。”
楚思韵无言以对。
秦时月:“我都不知道你一天天想这么多干吗?”
楚思韵:???
秦时月:“手术是往腺体里放东西,放对于身体来讲是异物的东西。那个伤口是小,但是和你咬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啊。”
好像也是。
楚思韵认真想了想,“那我咬你不疼喽?”
所以没有手术疼,不用打全麻就是不疼?
哪能这么算?
秦时月:“也不是,挺疼的,但是有的感觉更强烈,盖住了疼,你又不是没体验过。”
楚思韵觉得自己好像就是没体验过。
每次标记,秦时月都很清醒、很温柔。
第二天醒来腰腿会酸,但是腺体没什么感觉的。
秦时月提醒道:“怀孕那次。”
思绪再往前飘。
楚思韵想起来了。
那次她处于发热期,难受得不行。
秦时月喝酒了。
事后全身散架了一样,腺体还涂了药才好。
那时候的感觉什么样来着?
虽然疼,但是跟别的感觉比起来,那种疼显得微不足道。
确实不一样。
想到这,楚思韵问:“诶,你除了忌口还得禁欲是不是?”
秦时月点头。
楚思韵:“禁多久?到腺体长好?”
秦时月:“不是,得等我的腺体适应它里面的东西。”
楚思韵:“多久适应?”
秦时月细细思索:“不知道,上次手术,你怀着孕,没多少需求,我没在意这方面。”
楚思韵掏出手机搜索。
这种手术,应该能搜出来吧。
果然,结果说得过十天到一个月。
楚思韵苦着一张脸:“这么久啊!”
秦时月:“还好。”
楚思韵掰着指头算:“下次发热期怎么办?”
秦时月:“你这次发热期不是刚过去?差不多。”
楚思韵钻牛角尖:“这次发热期已经过去三四天了,万一下次提前个一两天。你这个再适应整整一个月,怎么办?”
秦时月听得直皱眉,她怎么净往不好的方面想?
楚思韵长长叹了口气。
秦时月安慰她:“哪有那么多万一?我适应能力很强的。”
楚思韵:“下次发热期能好吗?”
秦时月点点头:“应该可以,反正陪你过发热期,别担心。”
楚思韵:“你好不了,你怎么陪我过发热期?你变坏了,你怎么开始画大饼了?你怎么可以变得和别的alpha一样?”
秦时月:……
这都哪跟哪?
楚思韵一脸愤世嫉俗:“你再也不是那个青葱少女了。”
秦时月五官都皱在一起。
楚思韵在干吗?被魂穿了吗?
她结婚之前少有的和楚思韵相处,不是一直在都对着干吗?怎么还青葱少女了?
楚思韵很快恢复正常表情。
“嗯,没事了。”
秦时月更疑惑了。
楚思韵尴尬笑笑:“哎呦,就戏瘾犯了,你懂吧。”
秦时月点点头:“录完综艺你赶紧进组吧。”
要是在家里三天两头这样,她心脏要出问题,孩子估计也要被吓到。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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