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和妈咪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最亲近是什么意思?
楚逍不懂, 真诚发问。
秦时月把楚逍放在地上,“最亲近啊?最亲近就是……”
这要怎么说?
楚逍又问:“你们都是爷爷奶奶的孩子吗?”
秦时月:“不是,你.妈妈是爷爷奶奶的孩子, 我不是。”
楚逍:“那你为什么也叫他们爸爸妈妈?”
秦时月:“因为我和你.妈妈结婚了,所以和妈妈一样叫她的爸爸妈妈作爸爸妈妈。还有啊,我们结婚了,所以我们才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楚逍快要被这复杂的关系绕迷糊了。
秦时月赶紧打断她发散的思维:“快继续搭城堡,海浪要来了, 到时候城堡会被冲塌的。”
果然, 被人一提醒, 楚逍的注意力赶紧放到了玩沙子上。
秦时月一边把自己挖的坑大概填一填,一边看楚思韵和楚逍一起玩。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楚逍突然发问:“我可以结婚吗?”
楚思韵立马来了精神:“当然可以, 你想和谁结婚?”
楚逍脱口而出:“瑶瑶姐姐。”
楚思韵:???
一般小朋友不都想和自己的妈妈结婚吗?为什么楚逍不一样?还有啊,这个“瑶瑶姐姐”是谁?
秦时月倒显得很淡定。
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突然, 秦时月不淡定了。
她把手里的小铲子一丢,大踏步过来一手把孩子捞怀里, 另一只手把楚思韵拉起来。
海浪冲过来,她们未完成的城堡被冲塌了。
看到马上要竣工的建筑毁了,楚逍也不想着结不结婚的事, 嘴巴一瘪就要哭。
秦时月在她哭出来前赶紧阻止:“别哭, 以后再搭, 你长大了,是大孩子, 不能动不动就哭, 哭解决不了问题。”
楚思韵反驳:“诶, 她想哭就哭呗, 发泄一下情绪。她才三岁,怎么就不能哭了?”
秦时月转头看着楚思韵。
楚思韵毫不示弱,瞪回去:“怎么?大孩子不能哭?我这么大人还哭呢?怎么就不行了?”
秦时月:“不是不能哭,而是不要动不动就哭,哭不能解决问题。”
楚思韵天生反骨,继续反驳:“什么叫动不动哭?她有总是哭吗?她哭是因为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没了,又不是没有原因。”
秦时月语气里带了几分愠怒:“哦,照你这么说,等她长大遇到点事都得哭一哭是不是?”
她还气起来了。
被一激,楚思韵也带了气说:“我这么说了吗?她长大遇到事一点都不能哭?只要我一天没死,她就能在我跟前哭,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我给糖。”
秦时月咬了咬后槽牙。
楚思韵略带得意:“觉得我说得对是不是?”
秦时月声音低沉:“不是所有会哭的孩子都有糖吃。”
楚思韵情绪上来,直言道:“管不了别人,反正我女儿有。”
听着气氛不对,楚逍也不哭了。
她小声地说:“妈妈妈咪不要吵架。”
楚思韵把楚逍从秦时月怀里“抢”过来:“走,妈妈带你去踩水好不好?”
楚逍回头看看脸色不怎么好的妈咪。
楚思韵顺着她的眼神看了看,干脆直接抱着孩子往海的方向走,让她自己想想吧,孩子才三岁多,为什么非要压制她想要表达的情绪呢?
看着渐渐走远的两人,秦时月开始反思。
她是不是错了?
楚逍才三岁多,还不到三岁半,为什么不让她哭呢?
而且楚思韵说的很对,楚逍又不是无缘无故地哭,她搭了好久好久的城堡被水冲塌了她才哭的。
并没有动不动就哭。
小半个下午的努力,就因为无法阻挡的海浪,没了,为什么不能哭?
她一直秉承着“哭不能解决问题的原则”,可是,在爱自己的人面前,哭可以解决问题的,可以解决“受了委屈”这个问题。
至于别的问题,一个一个慢慢解决嘛。
为什么一棒子敲死,必须不能哭呢?
记得小时候,秦星月认为爷爷奶奶太疼她,每次都要抢爷爷奶奶送她的东西。
她不给,秦星月就哭。
明明不讲理的人是秦星月,结果到最后,爸爸骂的都是她,东西也得给秦星月。
这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哭能解决问题啊,秦星月哭了,既让看不惯的姐姐挨骂,又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哭明明是一个很好的手段。
楚思韵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确实有,秦星月每次都能得偿所愿。
只是,那句话得加个前提。
被爱的孩子,会哭才有糖吃。
不是那句话错了,而是她秦时月从来没有被爱,所以自然而然认为那句话不对。
她的女儿,活在一个充满了.爱.的.家.庭。
凭什么不能哭?
楚思韵说的没错,只要她们俩活着,楚逍就能在她们面前哭。
“秦时月——”
“妈咪——”
两道声音把秦时月拉回现实。
她抬头看着不远处一边笑得灿烂一边冲她挥手的妻女。
计较这个干吗呢?
哭就哭呗!她的女儿,她爱极了的孩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违.法.乱.纪,只要健康开心,做什么都行。
秦时月一边挥手,一边小跑着过去。
楚逍指着地上的东西:“妈咪快看。”
退了潮的海滩上,树枝画了三个火柴人。
两个高的牵着一个矮的,她们三个还被一颗爱心圈住了。
秦时月看看楚思韵,她手里还捏着树枝:“你画的?”
楚思韵点头:“对啊对啊,多形象,是不是?”
秦时月笑道:“是,很好看。”
小捧场王在旁边捧场:“妈妈好厉害,画的很好看!”
秦时月走过去牵住楚逍的手,说:“我们回去洗澡好不好?洗完澡歇一歇吃晚饭。”
楚思韵丢掉树枝牵住楚逍的另一只手:“好啊好啊!”
三个人像那副火柴人画一样。
两个高的牵着一个矮的,漫步在海边的沙滩。
她们走得很慢,时不时还会停下,弯腰捡贝壳。
导演又放无人机拍她们了。
没办法,画面太美好。
走着走着,其中一个高的把那个矮的抱了起来。
另一个高的挽着身边人的手臂。
一家三口依偎着往回走。
太阳要沉到海里,她们三个身影被拉长。
小小的海浪拍在她们小腿上,被打碎,然后流回海里。
刚到酒店,碰到了向思雨一家。
向乐优冲楚逍晃了晃手里一袋子贝壳,问:“逍逍,要不要来找我玩呀,我们捡了很多贝壳哟!”
楚逍动心了,她满脸激动地看看妈咪。
秦时月点头:“可以,不过要先洗个澡。”
向思雨附和:“对,洗完澡再让妹妹过来玩。”
惦记着好玩的。
一家三口刚洗干净,楚逍就让秦时月送她去隔壁房间。
把楚逍安顿好,秦时月回了她们的房间。
楚思韵正准备吹头发。
看到秦时月进来,楚思韵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说:“来帮我吹头发好不好?”
秦时月点点头走过去。
吹风机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有点太响了,响到盖住了楚思韵的那声“对不起。”
楚思韵咬咬唇,还是吹完头发再说。
刚才她说话不过脑子,往秦时月心里插刀。
虽然那是事实,但谁会没点眼色去揭别人伤口。
好吧,这个没脑子揭伤疤的人是她自己。
既然当时冲动说了那样的话,现在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权当哄一哄秦时月。
本来秦时月就没有安全感,她还那样说。
什么狗屁“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秦时月不哭也有,她把糖袋子都给她。
吹风机的声音停下。
楚思韵正盘算着怎么开口,
突然一股外力压住了她的脑袋。
紧接着呼吸全被夺走。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换气。”
楚思韵这才感受到肺部的紧张,赶紧吸了几口气。
许是感觉她已经换的差不多,那人又吻过来。
到最后,楚思韵不知道她怎么从站着变成了坐着。
还坐在秦时月腿上。
秦时月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吻她的唇算作安抚。
终于,秦时月停下来了。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秦时月压着声音说:“不是道歉吗?道什么歉?”
楚思韵混沌的大脑得到一丝清明。
对哦,刚才想跟她说“对不起”来着。
为什么说这个呢?
楚思韵说:“对不起,爱你爱的还不够多。”
秦时月抬起头,眼神锋利地看着楚思韵:“别说这种话。”
楚思韵轻咬下唇:“为什么不能说?”
她说话的同时手还不老实,绕到秦时月后颈隔着抑制贴摸她腺体。
秦时月握着楚思韵的手腕一个翻身把她压进沙发里。
楚思韵换了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看她。
秦时月最吃这种,每次她这样都会被弄得特别狠。
这次秦时月没有被诱.惑,她威胁道:“不要招我,我们现在很危险。”
楚思韵不解:“为什么?”
秦时月:“怀孕了怎么办?”
楚思韵:“你不是不能生?”
看她恢复了正常的表情,秦时月起身,也把她拉起来坐好。
秦时月:“这段时间也没检查过?手术几年前做的了,万一失效了呢?我可是s级的alpha。”
楚思韵继续诱.惑:“来嘛,就一回,不会有事的,前天也有过啊,没关系。”
秦时月躲开楚思韵攀附过来的手臂,站起身,隔着茶几说:“之前没想到这茬,现在想到了,自然得注意。”
楚思韵看起来还有点贼心不死。
秦时月:“你一个omega可不可以多注意一些,保护好自己行吗?万一以后楚逍分化成omega,遗传你这方面怎么办?”
楚思韵不服:“我怎么了?”
秦时月挑眉:“你好得很。”
确实好得很,未婚先孕,把爹妈急的,以后可得好好教育楚逍,不能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