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几人, 各怀心思,棠圆不经意间与乔老夫人有了眼神上的对视,她含笑福了福身, 杏眸笑吟吟的,红艳艳的唇儿上翘着, 灵动娇美, 是个生得标致俏丽的姑娘, 让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这是个心术不正的人, 但乔老夫人被她这一抹笑容给吓得心肝发颤,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里已经慌得七上八下。

  乔家二姑娘的姿色出众, 禹州谁人不知,就连乔老夫人每每看到棠梨时, 都会心生感叹, 觉得自家真是有福气,养出个如此倾城的姑娘。乔老夫人一贯认为她的二儿子是个傻人有傻福的, 仕途还算平顺,亲事也是幸福美满,生了儿子又有了女儿,真就是儿女双全, 现如今女儿又是这般模样,可不就是傻人有傻福么?

  郑氏当年在乔振山赴任的途中生下女儿, 没过几年又被调任至漠北,郑氏担心女儿纤弱受不了漠北的气候环境,狠了狠心便把她留在了乔老夫人的身边, 一晃多年过去, 乔振山在漠北升了职但没有调动的意向, 看样子是没人想去漠北过这种苦日子,所以这个萝卜坑就被乔振山给得到了。

  乔老夫人疼棠梨,毕竟是一手带大的孩子,不管怎么瞧,都认为棠梨是世间最好的姑娘。

  就是这样的乔老夫人,在见到棠圆的时候,都忍不住心里犯嘀咕,由此可见棠圆的长相给乔老夫人带来多大的冲击。

  她坐在高位上,轻而易举便能看到棠圆的样貌,待见到棠圆秀美的笑容时,乔老夫人愈发觉得她和年轻时的郑氏极像。

  平心而论,棠圆的容貌比郑氏精致的多,可能是因为年纪尚小的缘故,这份相似感并不强烈,但对于乔老夫人和孟氏她们并不是件难事儿,她们和郑氏相处了多年,乔郑两家又是世交,所以乔老夫人很清楚郑氏年幼的样子是何模样,若是郑家人见到了棠圆,怕是会脱口而出喊郑氏的小名儿吧。

  正在吃茶的棠梨毫不意外乔老夫人的惊诧,她拿起两块糕点,投喂给站在身侧的棠圆和柳烛,不过投喂也是有区别的,柳烛的那块是放在手中,棠圆的则是亲自喂在唇边,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棠梨的偏爱在谁身上,如果不是怕棠圆再过显眼,棠梨是不会打算分给柳烛糕点吃的。

  棠梨虽然了解柳烛不是那心胸狭窄的性格,但她也不能偏心的太过分了,要不然棠圆这个还没有恢复身份的真千金很难和柳烛相处下去。

  棠梨为她事事操心,可见是放在心尖上的人啊。

  “好吃么?”

  棠圆用手挡着唇,眸光柔情泛滥,她因陆鸣志要来的烦躁情绪此时得到了棠梨的抚平,她软着嗓音,小声地说着话,甜腻的好似那蜜糖,道:“好吃的呀,谢谢姑娘。”

  柳烛不禁侧目,她听到棠圆的声音莫名其妙就想到了那红豆酥,没别的原因,就是红豆酥吃起来甜的齁人,就和现在的棠圆带来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柳烛默默吃着糕点,神情疑惑,就是块普普通通的糕点,她有必要这么开心么?

  在她心里这不过是主子随心的一个赏赐,但棠圆不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这块糕点足以让她言笑晏晏。

  “喜欢就好。”棠梨喜欢看见她的笑脸,这会让她心身都感到愉悦。

  【瞧你这幅馋样,真是没出息。】

  棠圆停止了嘴巴的嚼动,不着痕迹地瞪了瞪她,接着继续吃了起来。

  我就馋,肉反正长在自己身上,谁爱说谁说去,哼。

  这时,管家从外面急匆匆地赶来,说道:“老夫人大夫人,陆公子的马车到了。”

  棠圆眼皮子跳了跳,她就见到乔老夫人和孟氏出外迎接,棠梨去了被屏风挡住的外间,当她全神贯注留意着陆鸣志的时候,一路小跑的乔英在丫鬟的催促声里掀开了门帘走了进去,乔英挤眉弄眼地对棠梨笑着,惹来棠梨没好气的一记白眼。

  棠梨说道:“今日笑得开怀,改日就别想让我陪你去温琇生辰宴。”

  “别介别介啊,好妹妹,我不笑了还不行啊。”

  乔英的命门被棠梨捏得死死,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乔英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说有关陆鸣志的事儿。

  棠圆俏生生的站在那儿,乔英想忽略都觉得难。

  她反问道:“这丫鬟看着脸生啊,我怎么从未见过?”

  “你忘了?秋雪出嫁后我身边丫鬟就少了个,我就从管家那里见到她便留下来了。”

  乔英皱着眉心,疑惑地说道:“怎么不挑个家生子,我记得你院子里有几个二等丫鬟是家生子啊。”

  棠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眉眼风情,眸光流转,道:“我要的就是她,旁人可不行。”

  乔英没品出她的话中意,只是以为棠梨又在护短,不满地撇撇嘴,“行行行,反正是你的丫鬟,你看的顺眼就成了呗。”

  棠圆偷偷望了望棠梨,见她正温柔地盯着自己,脸上情不自禁地出现了烫意,再也无暇顾及那陆鸣志的事情,满心念着棠梨的话,细细品味,想把那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嚼烂咽在肚子里。

  “来了来了,他人来了。”乔英侧身轻手轻脚地掀开帘,胆大妄为地看起了那外男,好些日子没见过陆鸣志了,这次再见乔英发觉陆鸣志似乎变得更羸弱,那衣裳穿在身上仿佛空荡荡的,不是不合身,而是他太高瘦了,无法撑起这衣裳,没有了从前的隽秀,变丑了。

  乔英咬了咬唇瓣,这样的男子,哪里配得上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妹妹啊。

  棠梨忍俊不禁,她会笑是因为乔英的神情变动,从期待变成失望,也不知道这陆鸣志是什么样子,竟让乔英如此可惜。

  棠圆尝试着迈出了一步,发现没人留意自己,干脆硬着头皮走到了乔英的身后,踮起脚尖想从门帘细缝里见到陆鸣志。

  棠梨顿时笑不出来了,乔英想看,那是因为这姑娘是个闲不住的,棠圆想看,那她坚决是不同意的。

  她来到棠圆身边,握住了棠圆的手腕,轻声道:“是我不好看?为何去看他。”

  棠圆人还没看个清楚,就被她给拽到了一旁。

  棠圆毫不犹豫地说道:“那当然是姑娘更漂亮啊。”

  没人能比得上你。

  “那你还去看他,眼睛都快掉下来了。”

  棠圆跺跺脚,反驳道:“哪有啊,奴婢根本没看见,您又不是不知道奴婢个子矮,大姑娘挡的严实,奴婢连根头发丝儿都没见到。”

  棠梨抚了抚她耳边的碎发,手指顺势拨弄着那银月珍珠耳坠子,道:“别再让我见到你这个模样,要不然,我定要重重罚你。”说罢,她还挑了下眉梢,张扬狂妄,但脸上的笑容动人心弦,迷得棠圆慌乱地垂下了眸子,委屈且乖巧地点了点头。

  就知道姑娘是个霸道的,怎么今天连个男子都不让自己瞧了?

  不过自己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姑娘这番口吻说话,倒让自己心口砰砰乱跳,好像.好像格外期待姑娘的责罚。

  棠圆扣了扣手指,羞涩地都不敢去看她。

  棠圆会这般期待,是因为她笃定棠梨不会真正的伤她,所以棠梨口中的责罚,更像是..另个意思。

  哎,都怪那话本子!让自己胡想八想的。

  她们两个的窃窃私语,柳烛习以为常,乔英却忍不住看了又看。

  乔英很想把棠梨给拽到跟前,然后用手使劲弹她脑门儿,她究竟知不知道外面的男子是谁啊,那可是和她有亲事的未婚夫,她怎么一点都不在意呢?不来偷看他,反倒和一个小丫鬟相聊甚欢,乔英突然觉得她这妹妹有点傻气。

  乔英沉痛地说道:“鸢姐儿,我理解你为何要有那个念头了。”

  棠梨顾盼生辉,掩唇笑道:“怎么了?”

  她咽了咽口水,声线压得极低,说道:“陆公子容颜有损啊。”

  棠梨早明白乔英是个颜控,所以她的话在棠梨听来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

  乔英喃喃自语道:“早年见他还相貌英朗仪表堂堂,现如今连咱家看门小厮都比不上了。鸢姐儿,你若是天天见到这样的郎君,我真的为你感到痛心。”

  因顾忌着场合,棠梨一直都在憋笑。

  随意谈论他人的容颜,是不妥,但陆鸣志这人吧,谈就谈吧,不碍事儿。

  有了棠梨这个更惨的人,乔英一下子觉得自己不是乔家最惨的。

  她唉声叹气,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自古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定亲的明明是她们,却没有一个人愿意问问她们是否愿意。

  正堂传来人们的说话声,夹杂着男子的声音,低沉沙哑,应是多年干咳导致的。

  棠梨她不急也不忙,这门亲事,不会成的。

  因为,她从始至终都不是乔鸢。而真正的乔鸢早就被自己定下,陆鸣志这辈子就别妄想了。

  “英姐儿鸢姐儿,后院花儿开得旺盛,不如你们带鸣志四处逛逛吧。”

  逛园子是借口,真正用意是想让定了亲的这一男一女有见面的机会。

  两家都是世交,且有亲事在身,长辈们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玉指撩开帘,探出一张娇颜,眉间花钿,雍容高贵,待她瞥眸含笑时,才知什么是天人之姿。

  “乔姑娘。”

  棠梨和乔英行了行礼,又与乔老夫人说了些话,便跨步越过了门槛,准备去往后院。

  直到这个时候,棠圆才真正的看清楚了陆鸣志的长相。

  面白消瘦,眉宇带有疲惫憔悴之意,他的目光正追着棠梨的身影,略有痴迷之相。

  棠圆见状,故意喊道:“姑娘慢点,仔细脚下。”

  她眼神划过陆鸣志,冷冷淡淡,她的声音也让陆鸣志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被她发觉,羞赧地垂下了头。

  陆鸣志犹豫了下,朝着乔老夫人她们行了行礼,一鼓作气还是追上了棠梨的步伐。

  棠圆紧紧护在棠梨的身边,像是担心会有不怀好意的人过来抢走她似的。

  而这个露面,让陆鸣志看清了她的相貌,死气沉沉的眉眼掀起惊讶,他刚想要说话,却突然咳嗽了起来。

  原来刚才一阵风吹来,带着淡淡的香气,吹动了棠梨她们的裙袂,又掠过陆鸣志的鼻尖,对于旁人而言那是花的芳香,但对他就不同了。

  “公子,你还好么?”小厮元宝拿出止咳的药丸想要喂给陆鸣志,可他摆摆手说道:“不是旧病,只是感到不适,无妨。”

  “真的没事么?”

  陆鸣志阴沉着眸,冷冷道:“我说了,没事!”

  元宝讪讪地把药又塞回荷包里,不敢再多言。

  棠梨神情不变,乔英忍不住说道:“陆公子若是身子不适,这后院还是莫要去了吧。”

  他面无表情,执拗地说道:“姑娘的心意在下心领了。”

  乔英抿抿唇,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棠梨莞尔一笑,指尖晃了晃腰侧的香囊,再看棠圆好好佩戴着她给的那枚香囊,眼底笑意变得冰冷。

  这次没有了真千金,且看你能活到多久。

  “我们去看牡丹花吧,大朵大朵开着,美极了。”乔英提议道。

  棠梨附和着,“都听你的。”

  陆鸣志沉默无言,他注视着棠梨的身影,看她和乔英说说笑笑,又见她为身边的丫鬟簪上牡丹花,棠梨的一举一动,都在吸引着陆鸣志。

  这样的绝色美人,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这种福气只有自己能承受了吧。想到好友听闻自己的未婚妻是禹州有名的乔二姑娘,言语间的羡慕令自己畅快,病秧子又如何?不照样娶了乔二?所以这门亲事带来的好处数不胜数,多亏了爹的先见之明啊。

  乔二样貌是上上佳,配自己绰绰有余,只不过她有些不安于室,明明是官宦之女,却总爱拨弄算盘,时常外出看管铺子,虽说当朝对女子的约束不多,外出做生意的女子比比皆是,但旁人自己可管不着,自己只在乎乔二,毕竟是未过门的妻子,贤良淑惠才是最应该的。

  她的美名禹州人人皆知,怕是和她不安分的性格有关,这一点自己必须要和她认真讲个明白,省得成了亲后让自己操心。

  陆鸣志正想着心事,突然又闻到了那股香气,连忙用帕子捂着口鼻,掩盖喉间的痒意。

  怎么回事儿?自己对花香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就算咳嗽那也是夜间的事情啊,难不成自己的病又加重了?

  陆鸣志咬紧了后槽牙,不会的,自己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他坐在了凉亭的石凳上,喝着温茶润喉。

  “乔二姑娘身边的丫鬟是新来的?”

  他在问着小厮元宝,元宝立刻就明白了陆鸣志的意思,哈着腰点了点头,跑去柳烛那里打探消息。

  柳烛提着竹篮,装满了花瓣,棠梨说是想要做香露,这事儿自然没人会拦,所以柳烛摘花的时候还嘟囔着:“今年雨水多,要不然这牡丹会开的更好呢。”

  乔英余光发现陆鸣志坐在那儿正喝着茶,不免摇摇头。

  这人不仅变丑了,性情还是那般孤傲,既然不愿意看这花园,何苦跟来呢。

  “我们也去那边坐坐吧,好歹是客。”

  棠圆摸着鬓边的牡丹花,笑得甜蜜,她察觉到自己好像越来越享受姑娘带来的亲昵,是可以让她心情变好的灵丹妙药。

  她娇憨地望着棠梨,就连看到陆鸣志也少了几分戾气。

  因为刚才她们两个一直在牵着手呢。

  “陆公子。”

  陆鸣志缓缓起身,体贴地为她们斟茶,反客为主地招待着她们,说道:“花园景色不错,坐在凉亭内更能欣赏到全部景色。”

  他在解释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来凉亭,绝不承认是因为身体的原因。

  乔英腹诽道:我们又不是聋子,你咳嗽的声音都听到了,又不是不体谅你,你给自己找台阶下的样子可真难看。

  棠梨抬了抬下颌,道:“的确不错,想必在此歇息,陆公子也能不再干咳。”

  乔英心里爽快了,笑眼弯弯地眯成了一条线。

  陆鸣志干笑道:“乔二姑娘的担忧,我已明白,但有一事我需要解释,刚才的干咳并非是我,是小厮元宝。”

  棠梨和乔英默默对视了眼,乔英语重心长关心道:“那你这小厮得去看个大夫了,小心连累了你。”

  “是啊,是啊,乔姑娘说得对。”

  棠梨警惕地注意着陆鸣志,她不是男主,不知道棠圆身上的香气是从何来,她俩朝夕相处了这么久,都未发现那可以治病的香气。棠梨可记得剧情上说棠圆是他的药,所以为了不让这件事情发生,她提早就备好了香囊,找不到香气没办法对症下药,那棠梨只好用药材刺激陆鸣志了。

  之前陆鸣志的异样,便说明香囊见效了。

  “乔姑娘。”

  乔英望了过去,意识到陆鸣志并不是在喊她。

  棠梨没有言语,静等他接下来的话。

  她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陆鸣志,垂眸把玩着茶盏,默不作声。

  陆鸣志悻悻然一笑,他看出了棠梨的冷淡,和她摘花时的样子截然不同,陆鸣志明白她的平静是因为自己,一时间心中忿忿不平略有不甘。

  他想要扭转现在尴尬的局面,便说道:“乔姑娘生意近来可还顺利?”

  “不错。”

  陆鸣志又说道:“你是大家闺秀,这些市侩小事儿能不沾手还是不要沾了,省得落人话柄。”

  棠梨勾唇笑道:“我又不偷又不抢的,要我说啊,那喜欢在背后闲言碎语的人迟早会闪了舌头。”

  这话说得让陆鸣志没法接,总不能直接承认他就是那个议论棠梨的人吧。

  他无奈只好用笑容来应答,三人再次变得沉默。

  “突然想起了那边的三角梅,鸢姐儿,你陪我去摘点吧,我也想做香露了。”乔英机灵地想了个借口,她是真后悔来凉亭了,还不如赏花呢。

  “好啊。”

  乔英温文尔雅道:“那就不惊扰陆公子的清闲了,你说的对,坐在凉亭也能赏风景,不过我和鸢姐儿需要摘花,就不得不四处走动了。”

  她这一番话给了陆鸣志面子,也解释了为何她们要离开的原因。

  陆鸣志勉强笑着作揖,目送她们离开。

  三角梅在另外的地方,柳烛自然也要跟过去,元宝也把消息打听的差不多了。

  陆鸣志听着,脑海里回想起她的样子。

  他见棠圆簪着花,容颜娇丽,稚嫩青涩间多了些风情,陆鸣志情不自禁地在心中和棠梨做对比,只能说各有韵味,都是美人儿。

  他说道:“乡野丫头?元宝,你觉不觉得她有点眼熟。”

  元宝摇摇头,不明白陆鸣志的话。

  陆鸣志绞尽脑汁地想着,眉眼像谁呢,就是想不起来了。

  罢了,想这个作甚。

  不过既然是个刚来的丫鬟,应当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他拽下自己的玉佩,掂了掂,轻笑了起来。

  元宝小心翼翼地说道:“公子,这儿可是乔府啊。”

  陆鸣志斜睨,不屑道:“那丫鬟勾引的本公子,你没看见?不久前在正堂的时候就故意大声说话引起我的注意,刚刚又簪花噙笑,离我这般近,不是为了勾引我,是为了什么?”

  区区一个丫鬟,怎么可能逃得出自己的手掌心,就算是乔二的丫鬟,那也不难。

  元宝无声地叹了口气,公子总想着采阴补阳,却不曾认认真真的对镜看过,公子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近年来人都变得阴郁了不少,哪还有那温润如玉的模样啊,公子这到底是图什么呢?

  又是一阵风儿吹来,陆鸣志嗅着花香,顿觉得心旷神怡。

  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因为花香咳嗽的,自己的身体会越来越健康的。

  “走,去见见乔二。”

  隔着院墙,都听到乔英的声音,陆鸣志闯进了三角梅的花海里,他看乔英专心摘花,没了棠梨的身影,只有棠圆提篮翻看着花瓣。

  陆鸣志眸子发亮,道:“小丫鬟,你可有见到我的玉佩?”

  “玉佩?”

  陆鸣志颔首,“我的玉佩不见了。”

  棠圆懵懂地问道:“请问是姑娘送的么?”

  “当然不是。”陆鸣志无语凝噎,自己的玉佩怎么就和乔二扯上了?

  棠圆臂弯勾紧竹篮,义正严词道:“那不行,奴婢是姑娘的丫鬟所以只找姑娘的东西。”

  “...荒唐至极!”

  棠圆上下打量了着陆鸣志,随后侧了侧身,让他看自己的香囊,又担心他眼神看不见,便取了下来朝他走近晃了晃,道:“荒唐么?奴婢一点也不觉得荒唐,姑娘送的东西值得奴婢这样对待,像这枚香囊就是姑娘送的,丢了它,就是在要奴婢的命呢。”

  她当然知道棠梨没有给陆鸣志送过任何东西,拒绝陆鸣志的帮忙是假,炫耀才是真。

  棠圆不屑地哼了哼,杏眸带有讥讽,俏丽不失泼辣。

  跟我比,你还差得远呢。

  作者有话说:

  圆圆:今日茶香四溢的一天哦~

  月底了,又到了营养液快要过期的日子了,所以,可以送给我嘛?(对手指

  谢谢大家的评论和营养液,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