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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芊感受着落在头发上的细软小手,那上面隐约传来了一点儿温度，带着热意，仿佛将她的心都跟着一起灼烧了起来。
“可以吗？”
她杏眼圆溜溜的睁着,望着施佳雯时,满满的无害信赖。
小迷妹的这双眼睛,是施佳雯最喜欢的。
看着就干净分明,不用让人费心去琢磨什么，对方想什么都在这双眼睛里装着了，一览无遗。
她轻笑了一声，收回手抄在兜里,纤细的脖颈轻轻一点。
“别人不行，你可以。”
这句话又像是落入了小河里的石子,溅起了无限的涟漪。
周芊宛若喝了很多红酒，就像回到那一夜，鼓足勇气陪着偶像拼酒,结果到最后晃晃悠悠，忘了这是今夕何夕。
她顿时什么都忘记了,只知道跟着施佳雯傻傻往录音棚里走，中间差点撞到门上，还是被对方轻轻拉了一把,才站直了身子。
就看着很像个单纯的小笨蛋。
东郭蔷看着这一幕,连连摇头。
夭寿了。
让她这个正在和女朋友冷战的人，在线看着人家暧昧情愫,杀人诛心啊。
*
周芊跟着施佳雯一起进了录音棚,东郭蔷则站在了隔着玻璃的外面。
虽然是在她自己的别墅里,但各种录音设备还是非常能顶的,堪比人家顶尖的工作室了。
“那我先随便放首歌,你们唱着玩玩？我先录一下，听听效果。”
东郭蔷看了一眼施佳雯和周芊的身影，似笑非笑。
换成别人带着陌生人来她这里，她早就不待见了，但如果这个人是妖妖，那她不介意成人之美，当个红娘。
毕竟老看着妖妖单身，作为好友，她也会着急的不是么。
东郭蔷坏笑，然后放了一首情歌出来，让这两人录。
前奏响起后，阅歌无数的施佳雯就先愣了愣。
她瞥了眼玻璃外站着的东郭蔷，意识到这家伙是故意在使坏。
下意识的，施佳雯垂眸看了看身旁小迷妹的反应。
小姑娘安安静静的站在身旁，从始至终都不怎么开口说话，然而在听到了歌曲前奏后，却像只惊讶的猫儿那样，微微睁大了眼睛。
长睫毛有种天生的卷翘感，弯弯长长，像个清瘦的小洋娃娃，真是越看越清秀。
“不想唱吗？”施佳雯失笑，觉得这样的小迷妹真是一出门就撒手没。
周芊立刻红着脸点头：“想唱，想的。”
她声音小，语气却很热烈，连带着清澈干净的小鹿眼，也跟着变得生动起来，漾满了浓烈的欢喜情绪。
情歌出现的暧昧气氛，完全败在了小姑娘不谙世事的天真情绪下。
本来等着瞧好戏的东郭蔷，等了个空。
她只看见玻璃后面，两人眉来眼去，你笑一下，我笑一下。
好家伙，她牙都酸了。
这还不谈恋爱，等着过年呢？
录音棚里的歌声，很快到了主唱开口的时候。
施佳雯戴上耳机，握着麦克风，很是从容的闭着眼睛，唱了第一句。
她天生音色好，能唱空灵的歌，也能放柔了声音唱小甜歌。唱起情歌时，尤其的动人和甜，而且还不齁。
周芊怔怔看着对方，一瞬间迷失在了这样的场景里。
似乎过去六年里，所有关于妖妖这个人的想象，都被这一刻填补完整。
她头一直这样站在妖妖面前，亲眼目睹那些歌曲的诞生，毫无阻拦的看到了真实的妖妖。
和她想象的一样，妖妖唱歌时，整个人像在发光，根本不是滤镜和灯光的问题，而是这个人本身的光芒在绽放。
动人的音符，如同变成了美丽的画卷，在周芊面前展开，她甚至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还是施佳雯唱完了手里的这几句歌词，微微偏头，朝她看了过来，暗示的眨了眨眼提醒——到你了。
周芊如梦初醒的握紧了麦克风，双手像捧着一个奖杯一样，有些紧张。
麦上套着的那层黑色垫子，非常柔软，指尖放上去还能感受到一点儿弧度。
“我看见山河星海，也看见了你眼里的微光和爱…”
这首小情歌，是比较耳熟能详的，周芊当然记得歌词，开口唱歌的时候，不假思索的就能把下一句接上。
可是从未有这样一刻，她如此真实的感受到歌词里所蕴含的能量。
山河星海、微光和爱，这样的词语，对着妖妖唱出来时，就像是隐晦又直白的表白，她感觉自己耳朵尖开始发烫，呼吸也变得急促，嗓音更是干涩到带了点儿发颤的力度。
这首歌…是不是唱得太肉麻啦。
很不好意思。
可是却又那么应景。
周芊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量，硬是把每一句属于自己的歌词，都完完整整的唱了出来。
那是一种破罐子破摔，又豁出去的心情。
也许这一辈子里，这样和妖妖对唱的机会，也就只有这一次了吧？
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到的说法，周芊一直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老天爷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所以如果好运气到了你的头上，做某件事情顺风顺手时，请不要轻易的将它放弃和拒之门外，也许这就是上天对你的偏爱，祂在帮你完成这件事。
就比如此刻——她实现了曾经梦里也想完成的事情，和妖妖一起唱歌，距离对方如此的近。
那种梦想被实现了的感觉，几乎想让周芊热泪盈眶的哭出来，内心充盈又酸涩。
施佳雯惊讶的多看了周芊一眼，以至于下一句轮到自己唱时，竟然慢了半拍。
只不过她毕竟是专业歌手，后面的发挥状态非常好，一直维持着过去该有的高水准。
等到两人从录音棚出来时，就看到东郭蔷靠在门边，笑着鼓了鼓掌。
“很不错啊。小姑娘你叫什么，声音底子很好，有没有兴趣也来当歌手？”
她看向周芊，虽然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这话，却也带了几丝认真。
她是真没想到，妖妖带来的这小姑娘，看着那么害羞，一开口声音那么惊艳，情感也非常热烈饱满。
对方和妖妖的配合，简直可以打到满分。
要知道歌手和歌手之间的契合度是非常重要的，妖妖的声音特别适合独唱，本来就很有风格和氛围感了，如果随便放一个声音进去，反而会打破这种美感。
毕竟以前公司也不是没有想过，往妖妖的专辑里加新人，以对唱的形式，来带火其他新人。
可尝试过几次之后，哪怕是对音乐不太懂的后勤阿姨，都能听出来，妖妖单独唱歌，比和别人合唱要好听许多。
就好像是往明珠里，硬要加入瓦砾，破坏了明珠原本的光芒。
试过几次之后，公司也就死心了。
却没想到，今天能听见这么合拍的声音。
妖妖带来的这小姑娘，全程都配合着妖妖的声线，这情歌的氛围感真是绝了，让人听了陶醉。
东郭蔷看周芊的眼神亮了几分，很有些伯乐发现千里马的欣喜。
然而周芊面对她的邀请和热情，却只是怯怯的看了看施佳雯，然后才坚定摇头道。
“我唱得不好的，只是想陪妖妖一起。没有做歌手天分的。”
周芊打心眼里就不自信，能有今天这样合唱的机会，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她根本就不想再去要其他的。
听出小姑娘对进娱乐圈不感兴趣，东郭蔷也只能叹息一声，心里觉得有点可惜。
多好的苗子啊。
东郭蔷没惋惜太久，因为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不是，我现在在忙。”
“你…你一定要和我这样闹吗？很累的，知道吗？”
东郭蔷压低了声音，朝着施佳雯打了个手势，然后ʟᴇxɪ走出了录音棚去打电话。
施佳雯跑去倒了一杯花茶，想起什么，冲小迷妹招了招手。
“来。”
周芊就像只可爱的小喵崽，欢快的跟了过来，接过了施佳雯递给她的花茶，脸上浮现了细碎的笑。
“真不想进圈里唱歌？”
小迷妹这样的性格，施佳雯这段时间也算了解了清楚，知道对方单纯，心眼儿直，不是那种弯弯绕绕的性子。
但好在，对方身后应该是有个不菲的家世护着的，就不至于太受欺负。
周芊讨好的看了偶像一眼，确定妖妖只是单纯的在询问自己的意见，她才轻声道。
“听妖妖唱歌就很好了。”
她不想进圈子，会害怕。
站在舞台上的人，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她没有。
一想到会有那么多人在私底下看着自己，讨论自己，她简直窒息到下一秒就要休克，会有昏迷的感觉。
说完这话，她呐呐的看着施佳雯，生怕自己这话回答的不对，惹恼了自家偶像。
然而施佳雯只是眯着眼喝了一口花茶，然后勾起唇，对她道。
“坚持己见不是错误。下次说不的时候，可以理直气壮一些。不要怕人责怪。”
周芊愣了愣，听出对方话里鼓励的意思后，忽的绽开笑靥，小鸡啄米的点头。
“嗯嗯。”
她记住啦！
小迷妹这么乖，仿佛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会牢牢的往脑袋里记。
施佳雯抬眸瞥了眼走廊尽头，还在和女朋友打电话的东郭蔷身影。
再看向小迷妹时，望着对方白皙精致的小脸，忽然鬼使神差道。
“谈恋爱是不是很麻烦？还是单身好。”
“你说是不是？”
周芊愣了一会儿，摸不准偶像和自己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但反正，无论妖妖说什么，她总是会举双手双脚支持的！
于是小姑娘不由分说的跟着用力点头。
“是！”
施佳雯咬了咬唇，释然的笑了。
很好，试探出了小迷妹没有和人早恋的意思，她放心了。
小朋友那么单纯，还是不要太早恋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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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郭蔷：所以牡丹到二十五岁，是一个想要继承给粉丝的优良传统吗？（狗头）
妖妖：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