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发情?

  郁尧瞳孔一缩, 也顾不得自己身上软得跟一滩水一样,咬牙道:“发.情?发什么情!好好一个正常人怎么会有发.情期这种东西?”

  【19:宿主,你会变猫, 可不是正常人呀。】

  郁尧:竟然没法反驳。

  随着时间推移,郁尧越来越没办法压制体内暴动的气息,手指上的力道也稍微大了一点,只听得轰得一声, 整个博古架瞬间化为了一地的木头残屑,各色的玉葫芦摔了下来, 滚落了一地。

  他现在身上好热, 好想抱着什么冰凉的东西蹭蹭, 不然浑身难受。

  郁尧随手解开了自己的外衫, 不过任凭他怎么扯都解不开繁复的腰带, 只能将衣襟扯开一点,好让自己透透气。

  沧剑山的弟子服,向来衣服都是拉到脖子的, 衣襟这样被他用力拉扯露出了白皙的锁骨,袖摆也被撩起, 细白的手臂也露出大半截,原本的清正雅肃之感荡然无存,反而还有几分放浪。

  郁尧觉得自己的眼神开始涣散,视线中的一切都开始天旋倒转,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别暴露了修为。

  如今他的状态很不对,如果不压制住修为的话, 就在云舟上暴露出身份, 先不说云舟会不会被他毁掉, 就是他现在这么副不能自控的样子,还可能伤到别人,或者被别人所伤。

  郁尧想到一个人,比如蔺玄泽。

  门外已经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他方才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那些长老和弟子怎么会不过来看看。

  不等他多想,门就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了。

  “怎么回事是......剑尊?!”门外的长老迈步走进来,才刚说了半句话就被眼前的人惊得失了声。

  郁尧愣了一下,不由得往身边望去,只见他身侧站着一个白衣人,即使不看对方的表情,他都能感受到对方那股像是焊在身上的冰冷气场。

  对方所在的位置刚好挡住了他的身形,没让别人看见他此刻的模样。

  可蔺玄泽为什么会来?

  郁尧歪了歪头,有些不解地盯着蔺玄泽,像泛着层雾一般朦胧的眼里还有些许茫然。

  一股热流升了上来,郁尧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了,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蔺玄泽雪白的衣摆,然后整个人跟没骨头似得挂了上去。

  露出的两截白皙的手臂自后环住了蔺玄泽的脖颈,却被对方身上冰凉的体温激起了浑身的颤栗感,忍不住想再拥有更多。

  他索性把腿抬起缠住了对方的腰,像小猫一样无意识地在对方身上到处乱蹭,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低吟。

  而守在门口的众人看到这一幕差点没把眼睛给吓掉,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

  “剑......剑尊,他怎么......”

  那个弟子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剑尊做这种事?

  实在是不知廉耻!更离谱的是,剑尊竟然一动不动任由对方抱着。

  蔺玄泽感受到身上紧贴过来的滚烫,皱了皱眉,本来觉得自己会十分反感将人甩开,可真的经历后,发现他并不排斥对方的靠近。

  反而还能体会到对方此刻的难受与忍耐。

  若说他同魔尊郁尧的亲密接触,在剑中境时也并非没有,当时他还有有点排斥对方的过分的靠近,现在反而越来越适应了……

  这个认知让他的眼神更冷了几分,心里却莫名升起几分燥热,像是被对方身上惊人的热度给点燃了一般。

  他冷淡地扫了一众沧剑山长老和弟子一眼,也不解释什么身形就从原地消失了,连带着消失的还有方才被他挡在身后的人。

  其余长老弟子还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互相确认了一番才发现他们方才看到的那一幕真的不是错觉。

  剑尊是真的在纵容另一个人在他身上动手动脚。

  要知道之前有别宗弟子来他们沧剑山参加论剑比武,不过是想碰一下剑尊的手,就被剑尊身上的剑气震出十几米远,险些从山上摔到山下。

  当着一众修士的面出了丑,之后再无人敢对剑尊行这种冒犯之事。

  “方才那个弟子你们认识吗?我们沧剑山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人物了?”

  旁边有弟子听了摇摇头。“别说认识了,那个弟子方才被剑尊挡得严严实实地就算是想看也看不见啊。”

  “当初哪怕是路师兄随侍剑尊身侧,也不会允许路师兄这般靠近吧。”

  想到方才被剑尊挡在身后的人影,以及那双自后伸出来环住剑尊的手,五指细长,莹润如玉。

  对方看上去是个身量清瘦修长的男人,低埋在剑尊身后光是发出一些极轻的呜咽声,都让人有些脸红心跳,想必模样也不会差。

  为首那名长老很快平复了心情,用剑柄敲了一下旁边几个弟子的头。“你们有这功夫还不赶快去修炼,剑尊的事也用不着你们来操心。”

  ......

  蔺玄泽进屋后就准备将人往软塌上一甩,不过对方抓得太紧,像一条八爪鱼一样缠着他,甚至用上了两条腿,让他面色更沉了几分。

  可若是细看下去,还能察觉到一丝藏匿得极深的情绪。

  他抓着郁尧滚烫的手,正准备把人从他身上扯下去,却被对方用另一只手反握住了手背,将他的手拿起贴在了自己的脸上,还十分乖地蹭了一下,嘴里还一边含含糊糊地说着不。

  “不要......”

  热得像个炉子一样的身体,也在蔺玄泽身上拱了拱,像是要往对方的怀里钻。

  蔺玄泽:......

  【现在魔尊这样,好像猫猫的发.情期啊。】

  【魔尊一直抱着剑尊不撒手,要知道猫猫就算是发情期也是很敏感的,不会亲近生人,但是魔尊现在一直跟剑尊贴贴,果然还是喜欢剑尊的。】

  【啊啊啊啊魔尊本来还在压制欲.望,可等见到剑尊后,抱着人就是一通猛蹭,这说明了什么?】

  【这题我会,说明魔尊想跟剑尊,交.配!魔尊变得越来越像猫,那寻找交.配对象进行配种也是猫的本能啊!】

  【魔尊欲求不满,奈何剑尊不动如山,怎么撩都撩不动,我看的都着急。】

  【不过剑尊也不知道这个这个小弟子是魔尊吧,这么看剑尊还挺坐怀不乱的。】

  【如果知道呢?要知道魔尊上次还冒充过剑尊大弟子路剑离,剑尊怎么也得留个心眼了吧,总不会让魔尊梅开二度。】

  蔺玄泽的视线在“交.配”两个字上停了一瞬,然后就发现这些人都开始争执他到底有没有猜出对方就是魔尊郁尧。

  他视线往下看去,刚好对上郁尧微微抬起,闪着些许茫然的水眸,他面无表情地扯开了郁尧的手。

  不过他这么一将人推开,刚好让对方失去了借力的点,往后面栽倒过去。

  蔺玄泽面色微变,抬手就要把人拉住,还没等他扶住对方,就先被郁尧那双乱抓一通的手给扯住了衣领,将他往下一拉,两个人一起栽在了软塌上,身形都交叠在了一起。

  见对方那双手也有些不安分地来扯他的外衣,伸手摸上了他的胸口。

  就在对方往里伸的时候,蔺玄泽直接抓住了对方的手,将之按在软塌边缘的扶手上,语气还带着几分压抑着的冷沉和沙哑,让现在胆子明显变小了的郁尧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郁尧......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郁尧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蔺玄泽只需一眼就知道对方此时并不清醒,体内一股气不上也不下,只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剑尊他在说什么!】

  【意思是他早就知道那个小弟子就是魔尊了,他一直都知道?甚至还把魔尊带在身边?】

  【万一剑尊把魔尊带在身边,只是方便监视呢?毕竟还是得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但是剑尊见到魔尊也不剑拔弩张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剑尊并不排斥魔尊的靠近,有句名言怎么说,不排斥就是不讨厌,不讨厌就是喜欢,喜欢就是爱!普天同庆,我们的cp要成真了。】

  【X南人民发来贺电,祝999。】

  【X西人民发来贺电,祝早生贵子。】

  蔺玄泽一双清冷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只觉得从刚刚开始浮框的数量多出了几倍,全都是让人半知半解的话。

  但是他能知道,那些人看他跟郁尧亲近时,很......兴奋。

  他的视线又落在了倒在塌上的年轻男人身上,由于意识越来越模糊,导致对方也无法压制体内的力量了,伪装也渐渐褪去,变回了对方原本的模样。

  像是被一块还未解开的玉石,经过打磨后渐渐露出了莹润饱满的肌理,莫名地吸引人眼球。

  突然从对方身上爆发出一股极其恐怖的力量,蔺玄泽眼底寒光一闪而过,在对方毁去这间屋子时率先压制住了对方体内暴动的魔气。

  魔气和灵气碰撞在一起产生的气流,将旁边的一些桌案茶几都给掀翻,上面的茶壶和竹简都撒了一地,木椅也摔在门框上,裂成了两截。

  郁尧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离开了水的鱼,拼命地去追逐着眼前的水源,只有身上触碰到的那股清凉才能稍微降低他体内的燥热之感。

  可能他脑子烧坏了吧,不然他怎么会看到蔺玄泽竟然任由他这么抱着也不动怒。

  一定是做梦,在梦里,蔺玄泽还叫了他的名字。

  嗯......这怎么听起来更像是鬼故事了。

  在蔺玄泽看来,从郁尧方才魔气暴动开始,人就更加不安分,甚至还想反过来压制他。

  蔺玄泽冷笑一声,抬手把人压了回去,手上的动作却依旧很轻,将冰凉的灵气缓缓注入对方体内疏导郁尧体内躁动不安的魔气,克制对方身上那股沸腾的欲.望。

  魔修同灵修不同,魔修的力量本源是魔气,本来就不会压制欲.望,随性而为、肆无忌惮,从来不会违逆本心,也从不知克制为何物,所以当感觉上来只会更加强烈。

  等一想到今日若是郁尧同其他人待在一起是不是也会露出这种情态......

  会抱着另一个男人恣意的展露自己的身体和从不轻易表露的另一面,甚至将自己的性命都交到别人身上?

  蔺玄泽眼神比方才还冷了几分,可向来低于正常温度的手,却由于跟郁尧的贴近而升起几丝滚烫的热度,力度也较之方才更重了几分。

  一时没控制好力道,引得郁尧吃痛地皱了皱眉。

  “疼......”

  【剑尊你听到没,你弄疼魔尊了,还不快轻点!】

  【这还没真刀真枪的实战,你就这么不爱惜老婆,小心日后追妻火葬场。】

  【他们两个叠在一块都快一个时辰了吧,竟然真的什么都没做?】

  【魔尊一直在主动,剑尊一直在推脱,你说说你矜持个啥。】

  【我觉得是剑尊觉得魔尊如今神志不清,不忍心趁人之危,这种事还是要清醒地来更好啦,毕竟第一次,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岂不是太可惜。】

  【最好能清楚地记得被对方弄了多少下,还要数数的那种呜呜呜。】

  【收着点,再说我们就要被禁言了。】

  蔺玄泽现在压根无暇顾及浮框中闪动的内容,光是应付身下之人莫名旺盛的精力,就足够将他从剑中境出来还未完全恢复的灵气给抽干。

  “郁尧,本尊可不欠你,来日别忘了还。”

  他在郁尧耳边说了这句,也不管对方听没听懂,手上的灵气瞬间暴涨了几倍,源源不断地往郁尧体内输送,压制对方体内那股邪火。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夜色渐渐淡去,天边泛出几分鱼肚白,蔺玄泽才发觉对方身上的热度在渐渐消退,神态也变得平和安详,乖乖地缩在软塌里,也不闹腾了。

  他动了动手,发现体内的灵力又被透支一空,只能撑着软塌从对方身上起来,皱着眉将身下之人敞开的衣襟给拉好,就离开了房间。

  眼前的浮框中零零散散闪过几段文字,跟劳累了一整晚的他一样,也显得有些精疲力竭。

  【累了,你们相信我在这里守了一晚上吗?我在这看了一晚上剑尊把魔尊压在床上,给他输送灵力,安抚魔气,压制邪火。】

  【啧啧啧,这也多亏了是剑尊,换做别人把自己掏空了都未必能压制得住。】

  【剑尊和魔尊,在床上贴贴了一整晚,四舍五入就是睡过的关系了。】

  【还是佩服你们不管说什么,都能拐到一些让人想入非非的事上,这就是黄者见黄。】

  蔺玄泽刚一出门就发现门外竟然守着一堆弟子,见到他时眼神还有些不自然,忍不住将眼神瞟向别处装作路过。

  对面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身青衣的谢愿从中走出,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哼了一声道:“剑尊下次动作还是轻点,相信剑尊也不愿意让云舟上的弟子再听一整晚‘活春.宫’,知道剑尊行房事时有多激烈吧。”

  他说完就转身朝外走去,只丢下一句:“世人皆传沧剑山剑尊清心寡欲,一心向道,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说:

  咳咳,黄者见黄,我吐槽我自己。

  郁尧这章的“胆小”只是身上展现出猫猫习性时才会有的胆小,就跟白天嗜睡一样,他本人其实不胆小。

  今天万字+更新,后面还有。看我不用我的万字更新把你们喂饱(帅狗狗叼玫瑰)

  谢愿那十年也没跟人接触本质上还是个臭屁小孩,回想他跟受刚见面的时候,就是有点臭屁傲娇,现在遭到变故,性格更差了,而且还自我封闭了十年,温室里的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