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烈序真的话，沃伦低下头。
细碎柔顺的刘海挡住他那双像宝石漂亮的蓝眼睛，轮廓漂亮的侧脸里，薄唇轻轻一抿。
微微收紧啃了一半的苹果。
“我知道楚为何如此？”他淡淡道。
烈序真疑惑地看向他，“你知道？”
“你那看不起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沃伦抬头，漂亮的蓝眼睛没有任何温度，冷冷地看向烈序真，“多亏那个该死的养父做的表面功夫，我与贫民窟里的孩子不懂，识几个字，懂点知识，但最重要的是，我已经当了五年的异能者。”
“你一个用数据说话的，未曾亲身体验过红石给身体带来的变化，凭什么质疑我的说法？”被质疑的眼神看着，这令沃伦很是不满。
“抱歉，我确实冒犯了。”烈序真爽快认错，道：“那你能告诉我，明熙为何会成为最成功的试验品吗？”
“在我回答你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并且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撒谎。”沃伦说。
烈序真想了想，“你先说两个问题是什么？我怕回答了第一个，你第二个问题会强人所难。”
毕竟是四大家族的养出来的孩子，烈序真平时虽然是个老好人的模样，但不代表他没心机。
沃伦没有反驳他的要求，道：“红石是在哪里被发现的？现在还有多少可用红石？”
“你为何要问这个？”
烈序真本以为沃伦会问的问题与楚明熙有关，没想到两个都是与红石有关。
一个人只能植入一颗红石，沃伦询问红石的起源与数量，有些让他摸不着头脑。
“这两个问题对你们而言没有危害，也不必担心我会偷红石，不管我有多厉害，也逃不出这座监狱。”
“对了，我知道无法承受红石带来突变的囚犯们死后，他们体内的红石会被你们取出来，所以那些红石的数量，也记得告诉我。”
见烈序真张嘴要回答，沃伦又连忙补上。
烈序真见他如此严谨，打趣道：“真希望你的回答能够让我满意，虽然你的两个问题听起来确实无害，可我感觉到你问这个是想知道以后自己的敌人会有多少？”
沃伦一勾唇，笑意没有半分温度，“你怎么猜都行？而楚为何是最成功的实验品，我的回答，绝对会让你醍醐灌顶。”
“好吧。”烈序真妥协告知，“红石最早是深海资源探索队在深海找寻新资源时发现，现有数量，待用有532颗，已用暂存有781颗。”
沃伦眉峰高高拢起。
已用暂存781颗，原来已经有781个人死于红石实验……
“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那么告诉我，明熙为何是最成功的试验品？”
“我真讨厌听到从你的口中听到试验品三个字。”沃伦嘀咕埋怨，弯身捡起放在椅子上咬了一口，皮大部分为青色的苹果。
他将苹果抛到烈序真的手上。
“咬一口。”
烈序真有些嫌弃地看着被咬一口的苹果，他身为烈家六少爷，还不到吃被人咬了一口的苹果吧？
“别咬我咬了一口的那边，会恶心到我。”沃伦提醒。
烈序真无奈，“这被你咬过一口的苹果，不管是哪一边我都觉得恶心。”
“咬下去你就知道答案。”
沃伦说。
烈序真寻求答案的好奇心胜过对苹果的恶心，尽量避开沃伦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嘶——！
苹果汁多肉硬，一口咬下去，堪比柠檬的酸味，让他的五官皱得成一团。
“这是什么意思？”
烈序真有生之年就未尝过这么酸的苹果。
沃伦又重新抛了个苹果给他。
这个苹果颜色漂亮，皮部红的地方较多。
“再尝尝这个。”
“沃伦，你不会故意用两个问题，来整我吃酸苹果吧？”
“吃了这个，你就会知道答案。”
那么酸的苹果都咬了一口，这个苹果沃伦没咬过，烈序真只好硬着头皮咬了一口。
一口下去，苹果还是酸，只是果酸味被甜味盖了过去，没有预期之中的酸。
烈序真继续咬了口苹果，问：“所以呢？”
“这两个苹果都是楚的异能长出来的。”
“然后呢？”
“同一棵树上，同一时期有酸苹果和甜苹果，那么同一块红石，就没有酸甜之分？”
沃伦反问。
烈序真瞳孔骤然睁大。
被送来多卡奥斯的囚犯们，每一个在原来的监狱里接受几年的体能训练，获得的体能报告数据几乎都一样。
可有的囚犯在接受红石实验后就崩溃死去，也有的肌肉异常生长而死。
成功接受红石的囚犯，有的异能很强，而有的弱得跟没有一样。
这不正是说明。
根本就不是人的问题，是石头的问题！
从一开始，他们以为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同，导致的差别变化，从没往石头上去想。
楚明熙的出现，打破了他们一直以来挑选实验者的规定。
烈序真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楚明熙会和红石融合得如此好？明明身体素质是有史以来最差的，沃伦这么一提醒，这个疑问就得到解答。
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烈序真一步不敢停让助手通知四大家族开会。
这会还是早上六点。
幸亏家主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睡眠少，很快会议开始。
烈如风看着自家孙子眼睛下的黑眼圈，心疼问：“阿真，这是又发现了什么？一大早就叫我们四个老头子开会。”
“爷爷，请你们派人检查下家中所存的红石数据！”烈序真说。
烈如风不解地挑了下眉，“阿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之前不是有检查和分析红石的数据吗？”
从红石问世，就有专家专门针对红石做过一系列的研究。
但不管如何检查都无法分析出，这里面到底是用什么物质组成的。
烈序真将今天的发现如实地告诉四位老者，楚明熙的出现，以及囚犯们异能的强弱，让四位老者也不得不接受，即便是同一块红石分出来的石头，也有好坏之分。
等烈序真说完，埃尔维斯问：“既然，异能的强弱不是因人而定，而是石头。那么，我们可以将楚明熙身上的红石取出来，放在其他人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