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平淡如水的过着,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时不时承桑王来都乐宫看看柳眠锦的近况,然后看到了不足的地方,及时派人添补各种日常用品,找宫里面的绣女,给人裁新衣。

  柳眠锦自是不敢接受,那些东西都堆在屋子里,很少去碰。

  有时,承桑乾会跟柳眠锦聊聊天,增进一下父子感情,没有强行非让人做什么,尽可能的不让人觉得冒犯。

  柳眠锦不自在,很难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的好,只不过承桑乾摸清了柳眠锦的脾气,用着一种细水长流的法子,一点点突破对方的心防。

  就这样,柳眠锦在承桑乾父亲般的关怀呵护下,渐渐的收起了戒备心,尝试着不给自已施加压力,学着不总在心里详细的记着承桑乾对自已的好。

  承桑岚每次来找柳眠锦都少不了跟梁允骁一顿争执,什么都要争,好像输了,谁就会失去千万两黄金一样。

  偶然一次,承桑乾撞上这副幼稚的场景,气得把承桑岚撵去批阅文书了。

  梁允骁胜绩再加一笔。

  对于这个赐婚的话题,承桑乾显然是十分关心,先是向整个承桑国宣告找回了王室失踪的小王子,其次在朝臣中选了数个才貌双全的世家子弟召进宫来。

  表面上是想拉拢势力,实际上仅仅是承桑王的小私心。

  所以当柳眠锦在都乐宫见到了陌生的面孔时,险些用新学的剑术给这些人打出去。

  梁允骁在一旁,面色发黑。

  柳眠锦一看到王爷的脸色不对,直接往后退了好几步,离这些奇奇怪怪的人远一点。

  那些相貌英俊的少年郎似是刚回过神来,没想到王上的小殿下竟生的如此俊秀,这下更不可能离开了。

  心中升起满满的胜负欲。

  柳眠锦在承桑国好生将养了一段时间,长相本就属于上乘,身体养好了,面容看起来更加红润好看。

  有的人,为容颜所钦服,也有的人为这背后的权势所动心。

  毕竟长的再好看,也是干巴巴的男人,有些人嘴上说说可以,实际上,还是接受不了。

  梁允骁一忍再忍,忍无可忍,鹰眸眯起,经脉里的内力涌动起来,发丝飞起来,手都没抬,就把这些外强中干的世家子弟给打出了门外。

  只听耳边阵阵聒噪的惨叫声,面前是那些人在地上抱着自已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半天,才连滚带爬的躲到了院外准备去找人给自已撑腰。

  柳眠锦看的想笑,被惯的胆子大了,还故意转了视线去看王爷面上气愤的神情,心里面莫名的满足。

  然后,不出意外的就被逮住了。

  柳眠锦心中咯噔一声,欲哭无泪,他家王爷折腾人根本就是下死手,凭着都乐宫无人敢管,翻墙翻窗越发熟练,一来就是直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才离开。

  彼时,柳眠锦被人抱着洗完澡,趴在榻上,动不得半分。

  某处,难以言喻的隐隐作痛。

  白天,王爷就会跟他道歉,假模假样,半分信不得。

  柳眠锦笑容发苦,求饶道,“王爷,这些可跟属下无关,不能公报私仇。”

  梁允骁看人极力表示一脸无辜的的样子,嘴角有了些弧度。

  “私仇,你是本王未来的王妃,哪里会有私仇?”

  柳眠锦心一热,但还是不肯认输,“殿下,属下说不过您,那您今晚不要翻墙来都乐宫了,属下要早早睡。”

  梁允骁挑眉一笑,“一般的甜言蜜语已经管用了。”说着,将人搂抱到腿上,下巴搁在对方肩膀上。

  “说说,还想听什么?”

  柳眠锦心一动,有些想问问承桑公主的事,迟疑着不敢问出口。

  王爷爱开玩笑,万一只是一句无心之语,他却当了真,跑去质问什么,很可能会引起王爷的不悦。

  柳眠锦笑了笑,“属下才没有,这些都是殿下您自已说的,属下没想。”

  梁允骁却不干了,固执的说道,“那你想想呗。”

  柳眠锦被人扶着后脑点头。

  梁允骁继续道,“你看承桑王都给你送人了,锦王殿下日日如此,吃得消么?”

  柳眠锦脸一红,撑不住想起身离开,却被有力的胳膊死死抱住。

  “跑什么?不是实话么?”

  柳眠锦反驳道,“您都把人一巴掌打走了,还说这些,您今天是不是喝太多茶了。”

  梁允骁听出了话中的揶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是吗?连武功都比不上本王,也敢跟本王抢你?”

  柳眠锦捂脸忍笑,“王爷,您拿武功跟人比,就像是直接让人滚出去。”

  梁允骁哦了长长一声,“小锦是在夸本王吗?这难道不是承桑王找的人太劣质了?”

  柳眠锦受不了了,“殿下,您不能这般不讲理,嘶……”

  话还没说完,脖子处的软肉就被人咬住了。

  梁允骁热烫的呼吸喷洒在耳边,故意的磨人,气声说道。

  “本王既然满足了小锦,那就请小锦去跟承桑王吹吹风,少打这些歪心思。”

  柳眠锦身体发麻,好一会儿才道。

  “属下遵命,您……您……别咬了!”

  梁允骁不听,冷冷的瞥了几眼躲在院外正往此处偷窥,空有背景的少年郎。

  后者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承桑王宫外的街市。

  七个身着玄衣的人要了一个包间,此时正密谋着什么。

  祁连面色严肃,“我在重复一遍,接到消息,王爷身陷承桑王宫,我们须得想办法跟王爷取得联系,进而制定营救计划。”

  盛泽坐的位置距离祁连极近。

  “听明白了,祁哥。”

  陈平素躺坐在后面的小榻上。

  “知道了,都说几遍了。”

  兆阑神情凝重,“可王爷没让我们来,这算不算违反命令?”

  谢蔺之端着小茶杯,面色还算不错,毕竟王爷离开的这阵子,可算没人打搅他与阑哥了。

  罗岳无法忘却脑海里中那个容貌极美的男人,忧愁的叹了口气。

  说不定此行还能遇见,这一次,他要小岚给他一个解释!居然敢骗他,还把十九抓走!!!

  狄书菱道,“王爷的确没有传令,可是圣上已经知晓了王爷擅自去了他国,现在是没有怪罪,但如果长时间不归,怕会让圣上怒而降罪。”

  祁连道,“书菱说的没错。”

  陈平素接腔,“救救救,肯定得救,真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