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宓抓住她的手腕, “不过,我这次去县城,倒是从那家人手里得到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宋姣姣瞪着眼看她, 等她的下文, 刘宓突然使坏,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宋姣姣:“……”
她甩开刘宓的手,“那你别说了。”
刘宓死活不愿意松开她,宋姣姣蹙着眉撒娇,“你弄疼我了!”
这下刘宓果然松开了些,宋姣姣趁机抽开,“爱说不说, 还想占我便宜,ʟᴇxɪ 刘宓,你出去这么久,你学坏了!”
月色下的宋姣姣看着更可口了。
眸子亮亮的,嘴唇润润的。刘宓有贼心没贼胆, 朝她挤了挤,差点把她从石头上挤下去,“……对不起。”
她样子倒是诚恳, “我就是,太久没和你单独说过话,有些太想你……”
上辈子的刘宓,哪儿说过这么明目张胆的情话?
宋姣姣不服, 一把拧在她的腰上, “我看你是成天想着怎么占我便宜,脑子里没想好东西。”
刘宓摁着她的手, 不撒开,垂着脑袋认了她的批评。
她承认宋姣姣说的有几分道理。
她起了色心,她勇于承认。
“那你,能不能给我亲一下……”
刘宓坚持不懈,勾着她掐在腰上的手指,挠着她掌心,一下两下的,又不准宋姣姣往后退,她虚虚地望着她,“要是不给亲,抱一下也行。”
宋姣姣耳根烫得很厉害,她当然不会这么主动便宜刘宓!她眼神有些飘忽,连眼前围绕的飞蚊都没影响到她。
“说好了,就一下。”
宋姣姣知道刘宓老实,老实人,就不会随便乱来。
刘宓捏着她的手,把她捏得有些发疼,她察觉到刘宓掌心很烫,刘宓有些压抑的雀跃,“恩,好。”
宋姣姣往她跟前凑了凑,对上刘宓暗色的眸,有些不好意思,“你亲吧!”
她闭上了眼。
她呼吸都止住了,刘宓紧张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但却没有要来碰她的意思,宋姣姣憋得有些着急,吸了口气,睁开眼,“你倒是——”
刘宓已经叩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
宋姣姣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刘宓根本就不温柔,直接钻入唇瓣缝隙,让她毫无固守机会,宋姣姣傻了眼,她没想到老实人竟然会耍诈。
刘宓的舔,缠和咬,是宋姣姣以往没尝过的滋味,她连身子都木了,只觉得刘宓唇齿是甜甜的,但是她并不反感。
然后刘宓唇瓣贴着她的,又辗转到她耳垂边,“笨蛋,换气啊?”
宋姣姣身子骨一节一节往下坠,像被刘宓给电酥了,连力气都没有了。
但她还是不主动,她顶着气仓促换气。
换了两口气,刘宓又吻了上来。
这下宋姣姣焉了,哼哼两声,她被刘宓抱着腰,懒懒地勾着刘宓的脖子。四周静得除了虫鸣鸟叫,就是唇齿勾缠发出的微响。
宋姣姣觉得刘宓坏透了。
她原本不主动不情愿,都怪刘宓!
她再也不要见刘宓了!
一个小时后。
宋姣姣肿着唇甩开了刘宓的手,要不是考虑到明天还要上工,刘宓还想继续。宋姣姣又气又恼,她之前还说张春丽呢。
现在她和张春丽有什么区别?
她声音都带着哭腔,“刘宓,我再也不要见你了!”
刘宓赶紧抱住她,一点点擦净她嘴角,宋姣姣赌气拍开,“你怎么拿袖子给我擦嘴?”
“……干净的。”
刘宓憋红了脸,“今晚才换的,我出来急,忘了带手帕。”
宋姣姣想“哇”一声哭出来。
“姣姣,你别生气,我真的有消息,国家马上要恢复高考,估计就在十月份会下通知,现在已经没几天,我在县城找了一份复习资料,如果你愿意,叫上知青院的那些同志,从明天开始,中午在我那复习。”
刘宓是真有消息要透露。
宋姣姣一下清醒了。
对哟,要恢复高考了,那她们可以换一种方式回城了。
但她也是记仇的。
知青院的人,她通知一部分就行了,毕竟这消息还没彻底公布,说出来引事端。她心中有了计量,也被刘宓转移了话题,“我知道了。”
她也没问刘宓到底哪里来的复习资料。
刘宓总归是有刘宓的办法,虽然刘宓是有些木头,但她做事还挺机灵的。
不对。
宋姣姣瞪向刘宓,她哪里是木头?
她聪明的很!
“以后,晚上我们再也别单独出来见面了!”
宋姣姣扒开她的手,跑得飞快。
刘宓:“……”
别问,问就是后悔。
早知道刚才多亲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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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姣姣和女知青都通了气,再怎么不说,都是女人,这么一个回城改变命运的机会,不抓住就等着烂在黄土地里了。
刘畅和刘舒很犹豫。
特别是刘畅。
她十五岁就下乡,待了十年,如今已经二十五岁,大好的青春蹉跎在这老垭村,她早就没有力气去恨谁了。
她想了想,看向刘舒,“舒儿去吧,要是考上,我还能给你挣点路费,你去读四年出来,分配一个好工作,三十不到,就算不找对象,下半辈子也无忧无虑了。”
“那你呢?”
刘舒自然是不干的,眼圈发红,“这么多年你老黄牛还没当够么?你要是不跟我一起考学,爸妈找人把你嫁出去,你连个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黄果果要准备结婚了,她得和周缇香商量一下再做决定,但见姐妹俩这么吵着,也是发愁。
能回城里自然好,谁愿意在这里窝一辈子。
背井离乡的。
她家离这那么远,真结婚了一辈子回不了几次家,想到这她又伤感了。
宋姣姣没那么多顾虑,她考学肯定是要努力复习的,到时就报H省的学校,回去给她家老头子一个惊喜。
她这事儿还没和刘宓说,但刘宓给她说这消息,必定是因为脱帽的事有了着落。
估摸着也就这两天的事儿了。
“不管是真是假,就辛苦这么两个月,每天熬夜受罪也得把资料给学完了,好歹考个大学,哪里的都行,不比在这舒坦?”
孙玲玲反倒是最清醒的那一个。
她先问宋姣姣,“我把这事儿,给徐兵说成吧?”
宋姣姣看她,她死鸭子嘴硬,“我是觉得,咱们三个是一起下乡的,都是朋友,大家都知道,他不知道,有些不公平。”
宋姣姣心里发笑,没揭穿她,“行,看你安排。”
孙玲玲一下雀跃,出门前保证,“我不会告诉陈益阳的,你们放心。”
陈益阳大嘴巴,一张嘴碎得不成,她们这一屋子都讨厌。
宋姣姣没管,等门重新关上了,这才看向刘畅,“畅姐,大家都是一个院里的,要是消息真属实,咱们都复习考上了,一起走了,也是个出路,要是留你一个人在这,这以后可就冷清了。”
她顿了顿,“至于路费学费什么的,现在政策还没出来,暂时不清楚,但我估摸着,人家城里读高中都有粮票发,咱们去读大学,不至于没有粮食补贴吧?就算是真没有粮食补贴,那也有我,我借给你,你毕业了工作了还我,不也一样?”
刘畅第一次露出脆弱的一面,坐在角落侧着脑袋抹眼泪。
屋里几人各怀心思,但宋姣姣带来的这个消息,却是实实在在鼓舞了她们。
此后开始,宋姣姣带着知青院的几个人,一起在刘宓的院子里学习,外人只道是学习赤脚大夫的知识,因是需要笔记,也没有几个村里人参加。
老垭村因为太穷,还没有高中生出现。
也许是宋姣姣那番话起了作用,刘畅鼓足了劲儿学习,晚上睡觉,她还在被窝里背公式。
一转眼,周缇香和黄果果的婚礼就要到了。
知青院的在刘宓那剪窗花和喜字,宋姣姣问黄果果打算,黄果果羞怯道,“周缇香说,她愿意和我一起参加考试,只要我们任何一方考上,大胆去读就行了,她那里也有资料,我看都是一样的,就没给大家拿过来。”
“看来这考试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小两口连以后怎么打算都想好了。”
刘畅打趣,黄果果不好意思垂着头。
她还有件事,没和知青院的同志们说。
张春丽应当是从刘团结那里听到了风声,对于考试,也有些蠢蠢欲动。昨天她去找周缇香,就看到张春丽在那。
张春丽特意抹了香膏,往周缇香身边蹭,周缇香躲得没处躲了。
看到黄果果,她立马窜起来推开了张春丽。
张春丽看见黄果果,瞪了她一眼就走了。
周缇香一直在解释,黄果果很是坦诚,“没事啊,我相信你,她这么对你,不过是需要你身上的资料,我身上也有资料啊,我可以去找她的,让她以后别来烦你了。”
周缇香立马瞪大眼,害怕她真和张春丽搅合在一起,结结巴巴警告她,“万一她喜欢女人?你你你别上她当!”
黄果果才不听,她是相信周缇香,就是心里膈应,她说,“怎么会呢,我们一起下乡,睡一间屋子,她要是喜欢女人,屋子里的女人不是任她挑啊?”
她看到周缇香脸色发绿,当时心里就想,刺激死她丫的,她一个北方小妞还治不了她了?
果然,平日里话唠的周缇香在那之后一句话ʟᴇxɪ都没多说。
黄果果走前问她,“不然还是让她来找你吧?我相信她对你肯定没想法,要不然怎么你都没感觉,到最后才知道推她那一下?”
周缇香一脸灰败,看到黄果果冷着脸,才扑到她跟前抱着她大腿哭。
黄果果是知道的,周缇香性子软热心肠,爱帮忙,但这帮忙也得要看对象吧?张春丽之前那么害刘宓和宋姣姣,黄果果讨厌死她了。
别说资料,就是一个字她也不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