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在云层里,牟谋沉默的闭着眼睛。早已把此次出行的路线背得滚瓜烂熟,按照计划,到

  了乌兰巴托,何以珂安排的导游会去机场接应她,在签证有效范围内,牟谋会从乌兰巴托经过达尔罕最后到二连返回到呼市做短暂逗留后进行第二段旅行。

  ………

  而在另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某个人坐在广场中间,修长的腿搭在椅子上,手中冰镇的饮料代替了以往的烈酒,嘴角坏笑,对着街头卖画的女孩描述。

  “姑娘,就这姿势,画霸气点儿,知道不?别把我画丑了啊!”

  画画的女孩好笑的点点头不忘补上一句。

  “别动啊!”

  “得勒!”

  林吉琛也是一头发热,已经在这个城市待了很久,每每路过这个广场,她都能看到这个画画的女孩,最近似乎也很痴迷《雏菊》这部老电影,那叽哩哇啦的经典台词根本记不住,但对白里老是出现的‘flowers’倒是变成了她的口头禅。

  这个自由散漫的家伙看上去并不难过,仿佛白迉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存在过。她依然是没心没肺的存活着,会在出租房外的第二条街的便利店,固定购买一个口味的百醇,也会在另一条街道里的花店物色一些花花草草,好来装饰自己短暂的家。

  只有她自己明白,那些日子里,或许所有人只看到了她去改变了白迉,连白迉自己都不知道吧,林吉琛因为她也已变得热爱生活。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偶尔抽上一根烟,思念全变成了烟灰抖在窗外消失无踪。

  所以那个时候的林吉琛很脆弱也很固执,手机屏幕上是白迉的电话,但没有一次她能鼓足勇气拨通。因为没被承认过,所以这场不太清楚明了的爱情使得林吉琛没有什么把握去好好的思索。

  …

  吸光了手中的饮料,午后阳光正是温暖的时候,画画的女孩轻松的吐出一口气来。

  “喏,画好了。”

  “我看看。”

  林吉琛腿麻的以牙咧嘴,很是迫不及待的拿过画纸,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我喜欢。”

  “你能帮我裱上么?”

  “可以的,但是要价钱的。”

  “没问题!”

  女孩从偌大的背包里取出了还未开封的裱框拼在一起后将林吉琛的画像装了进去。

  “你真自恋,自己裱自己的画。”

  “我送人的。”

  “哈?那你真的很自恋诶!”

  “我一直都很自恋的,啊啊哈哈哈哈。”

  付钱给了女孩,林吉琛提着画直接去了快递公司………

  ……

  “白董,您有一个快递。”

  “哪儿寄来的?”

  “xx市。”

  “有署名么?”

  “是匿名的。”

  “拿进来吧。”

  秘书小心翼翼的举着包裹轻放在了茶几上,白迉放下手上的工作好奇的看着还未撕开的东西。转过头来示意了秘书可以离开,待到秘书离开后,她拿着剪刀慢慢的剪开了外面的包装。

  落入眼帘的正是林吉琛惟妙惟肖的样子,白迉微微皱眉后又好笑的捂住了嘴巴,目不转睛的看着画像笑着又哭着,百味杂陈的情绪一拥而上。

  白迉转身拿起手机拨通了夏晴空的电话,夏晴空的语气平淡,白迉表明意思后,她才勉强的又说上了几句话。二人约着下班了,在白迉家里见一面。

  牟谋离开后的日子,夏晴空的确是没有离开夏氏,夏父的意思很清楚,一天不放下这些权利那么就安安心心的做一个夏家的人。离开公司后,夏晴空行尸走肉般的走进自己的车里,麻木的朝白迉家驶去。

  白迉已经回到家里,看着林吉琛的画考虑着该挂在哪里。知道夏晴空的身影出现才打破了平静。

  “晴空。”

  白迉已经知道了牟谋离开的事儿,她伸手抱着夏晴空,复杂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好笑,夏晴空也微微翘起嘴角。

  “看上去的,你的心情很美丽。”

  “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白迉拿起林吉琛的画朝着夏晴空晃了晃。夏晴空会心一笑,眼神里满是羡慕与祝福。

  “迉,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公司暂时交给白迩,我要去把她找回来。”

  “这个人的确值得你拥有,去找她吧。说起来,我真还把一些事儿给忘了。

  早前,林吉琛从你那个拐来的五百万,她一分钱没有动。怕夺不会所有的股份,她拿那些钱全买了白氏散股,一直让我保管。

  现在我觉得该还给你了,记得告诉她,所有资产已经不止五百万了。她这人真好。”

  难道从夏晴空嘴里听到夸人的话,白迉不可思议的看着夏晴空。

  “为什么?她为什么这样做?”

  “或许都是爱情在作祟吧。这么好的人,你怎么舍得弃之不顾呢?去把她带回来吧,一直单着也不是办法。”

  “先别说我,你跟牟谋怎么办?”

  “我知道她的出发点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不苟同她那无知的做法,既然她要离开,我又怎么会强拽着她不放手呢。”

  “晴空。都会好起来的。”

  白迉抱住夏晴空安慰着,夏晴空只是惨然的笑着,她也像白迉那样,失去了,可是什么时候又能像白迉那样找回来呢?多么绵绵无期的等待,闭上眼睛隐忍着所有的悲伤。

  ….

  白迉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行李,派人调查了一番后,她得到的资讯并不多,但是找到林吉琛似乎绰绰有余了。为了能找到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白迉也不得不拆了画框,卷着林吉琛的画像朝那陌生的城市一路飞奔….

  一千多公里的距离,穿越云层带着强大而隐忍的思念。俗话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落地后的茫然与兴奋,白迉已经抹灭掉了曾经的冷漠。她只想把那个真正对的人也找回来。

  坐进一辆的士里,白迉精准的问着。

  “师傅,是不是xx广场上有很多人在卖画?”

  “是啊,大多游客都会去那里给自己画一张做留念呢。”

  “行,带我去吧。”

  ……

  林吉琛也不是没有工作,她在热闹的市中心里找了份儿送货的差事儿,据说这工作不费脑,能开车就行,用脑的行当她会也不愿意做,要问为什么,她懒呗。

  趁着午休,林吉琛还是买了被饮料在广场上晒太阳,吸溜吸溜又闭着眼睛,这感觉真棒。白迉赶到目的地,看着密密麻麻的流浪画家们,她只能硬着头皮一家一家的问。

  “请问这画是你画的么?”

  “不是。”

  “请问这画是你画的么?”

  “不是的….”

  ……………

  已经记不清是问的第几个人的时候,白迉终于遇到了那个姑娘。

  “你好,麻烦问一下这画是你画么?”

  女孩歪着头看着白迉手中的画,迟疑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是我的画,我还裱了框呢!”

  “真的是你画的!”

  “对啊。那客人可自恋了,说是送人的。没想收礼物的人也找上门来了,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

  “你认识她?”

  “偶尔会看到那人在这里晒太阳,偶尔经过也会打个照面。但是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谢谢,我知道了。”

  白迉离开了画摊,找了个休息的椅子坐定。侧身转头的瞬间,林吉琛在不远的地方也喝光了饮料。白迉定了定神,确定了那家伙就是林吉琛后,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收好了林吉琛的画。

  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着林吉琛。林吉琛回到小店铺里,跟收银员打了招呼后便开始装货。

  白迉包了一辆的士全程跟着林吉琛,她安静的看着,林吉琛像只小蜜蜂辛勤的劳动着,那些货物看起来并不轻松,可是她就那样卖力的干着,看着看着,白迉莫名的哭了起来。

  直到夜幕降临,林吉琛才回到了店铺,白迉也结束了一天的跟随。能就这样的轻易的遇见,那就是在无形的证明着,彼此的缘分依然长存。

  白迉走下车平复着情绪,林吉琛的工资都是日结的,欢乐的数着钞票嘴角还是不变的坏笑。白迉迎面朝他走去,林吉琛的注意力还在数钱上,直到白迉伸手抽走了那一踏带着零零碎碎的散钱的工资。

  林吉琛才恍然的抬起了头来。白迉设想过很多个见面后的台词,可是到头来一个都没有用上。她只是埋着头又数了一遍钱后很自然的将钱放进了包里。

  “以后工资什么的我管,每天给你70块花销绰绰有余了。”

  林吉琛呆站在原地连手都还保持着数钱的姿势,只是听到了白迉的话后,她已经哭笑不得。白迉抬起头来严肃的看着林吉琛。

  “不辞而别好不好玩?我还欠你一个酒窖呢,你还要不要?”

  林吉琛笑着不说话,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一脸倔强的白迉。似乎这样就已经很幸福了。

  “别不说话,你再敢消失,挖地三尺照样把你给找出来!”

  这一次,林吉琛的表情特别认真,她还是闭口不语,伸手宠溺的揉了揉白迉的脑袋,俯身将一个吻落在了白迉的额头,顺势揽着白迉的肩膀,就这样安静的感受着突如其来的幸福与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