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昆,你马上带几个人去xx乡把白迩跟牟谋找回来,对了,多带些吃的还有换洗的。”

  “是,小姐。”

  夏晴空坐进车,给老宅里的人打了通电话,吩咐了几句后了又播给了白迉。

  “喂。你现在在哪儿?”

  “刚到你家,新闻我也看到了。”

  “我已经派人去接牟谋和白迩。这会儿在回家的路上了。”

  ……

  夏晴空一路疾驰飞奔至家中,白迉已经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着电视机。

  “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儿,真是措手不及。”

  白迉的语气没有了平时的强硬,电视机里正重播着灾区新闻。夏晴空伸手拿起遥控器关掉了吵闹的电视机。

  “牟谋的父亲曾是我的老师。”

  “嗯?”

  白迉带着意外的眼神看着夏晴空,夏晴空闭上眼睛疲惫的靠进沙发里。

  “我也是在新闻里看了才知道这事儿的。”

  “世界真是小得奇妙。”

  “好了,暂时不说这些了。一下子失去双亲,这样的打击放谁身上怕是都无法接受。我们还是帮着牟谋准备家里的后事吧。”

  “成,我让沐河去张罗一下吧。”

  “不急,牟谋家里亲戚肯定会张罗的,媒体这样大肆报道,到时候必然会让祭奠仪式变得不伦不类,你让人尽可能的封闭一些新闻线索,这个时候借机头条炒作的大有人在。”

  “言之有理。行,我知道了。”

  …….

  白迉与夏晴空一直坐在沙发上毫无食欲,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直到近乎天亮,家里的门铃终于响起。夏晴空走到门边打开了门。一身邋遢的白迩还有阿昆等人站在门外,却就是不见牟谋的身影。

  “牟谋呢?”

  “我们把她送回家了。”

  “放她一个人在家?”

  “放心,我让庄宁陪着她呢。”

  白迉依靠在墙边看着夏晴空,换做常人是看不出此刻的夏晴空面无表情的模样背后满是焦急与担心,但这都逃不过白迉的眼睛。

  殡仪馆里办丧事的人很多,排着队伍等火化死者的人也很多。司仪站在台子上声情并茂的讲诉着牟爸牟妈的一生,言语太过华丽夸张以至于牟谋觉得这样的腔调实在是不适合形容自己的父母。

  待到牟谋上台发言,整个房间里变得十分安静,而屋外其他房间传来的丧曲还是徒增了这个空间里的悲凉。

  站在黑压压的众人面前本就不高身影单薄的牟谋显得更加渺小,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苍白的脸颊满是疲惫。咬住嘴将悲痛活生生的逼回到心里,牟谋能感受到心脏那个位置隐隐的锥心之疼。

  咽咽口水,让干涩的喉咙更加火辣。牟谋的手上没有准备什么演讲稿,只是想安静的在自己父母的学生面前聊聊心中那份最真实的悼念。

  “从小,托父母的福,我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以及拥有一个幸福而平凡的和谐家庭。

  我的父母在这几十年间一直期盼我能成为一个活在现世里有侠义精神的人。

  于是这二十多年,他们去了很多地方称其为“旅行”,在这“旅行”的路上去支教去做非义务的慈善,并且从未停止。

  年复一年一直无言的用行动来告诉我,做好人并不难,做一个几十年如一日的好人却很难。

  我一直坚定自己的理想,并认定了自己一定会成为他们心中期许的那类人。然而正当我年轻踏上人生的第一步要去完成自己的梦想,让他们感到自豪骄傲时,却在此刻从此成为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而我的肩膀开始变得沉重,因为我的肩上从此背负起两条生命的使命。他们最后停滞在坍塌的教学楼下,将力所能及救出的学生推向更远的地方时,我想我最爱的两个人在最后时刻也是无怨无悔的。

  不只是我,包括被救的人,都成为了他们生命的延续从此变成永恒。能成为他们的骨肉,我何其所幸!

  谢谢各位不远万里前来参加我父母的葬礼,谢谢。”

  牟谋谦卑的对着客人们深深鞠躬,尽管话语间几经颤抖,但最终都没有落下一滴眼泪。她很明白,从今以后有泪不轻弹。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