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发现了言的眼神变化, 只不过情报不足不明白言为什么时候而警惕。
不过才10岁的太宰治被言跟织田作惯出来一个好处,“言,你现在的表情看着像是想把我打一顿, 我拒绝哦!我讨厌疼痛。”
“在我回答之前,我先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突然对‘历史’感兴趣?”
言是审神者这种事情,从一开始就没隐瞒过太宰治,而且言的刀剑们从来没有用过假名,真名加上随时携带的本体刀, 在这个有妖怪的世界, 刀剑们的身份显而易见。
而太宰治如果接触过‘书’, 那么自然会知晓这个世界原定的未来, 如果太宰想学首领宰那个笨蛋, 言就会让这只小崽宰明白一下什么叫做‘妈妈的爱’。
“因为言偷偷让那个滑头鬼宰掉了羂索呀!”太宰治在上次的羽衣狐大战之后复盘了一下,虽然他全程参与, 却并不知道奴良鲤伴要对付的是谁,言只是跟森鸥外说要引出一个‘脑花’,最后太宰有看到现场。
被直接掀开的脑壳。
奴良鲤伴这只滑头鬼可不是现在的太宰能抓到的,更何况奴良鲤伴已经离开横滨了。
明明是自己参与的谋划,人都引出来了,结果他太宰治不知道具体情况,这让太宰怎么甘心。
而最有意思的事情是,时政的职责是守护历史。
言明显是知道这个世界原定未来的, 她现在在做的事情, 就是在改变历史。
那么, 为什么身为时政高层的安倍阳明,对言的所作所为一点作为都没有?
原因肯定只有一个, 历史是允许小范围更改的。
而这件事,现在言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听完太宰治的理由,确定太宰仅仅只是因为不甘心没能了解自己产于的事情的全部,才会间接的想顺带了解一下历史的‘可修改’限度之后,言松了一口气。
毕竟言觉得自己没有那个口才能说服太宰治,到时候,肯定会拉上织田作来给太宰一个‘武力说服’。
其实就算太宰得到了平行世界自己的记忆,他也不会成为首领宰,因为言跟森鸥外本质上就不同,更加别说中也跟织田作相处得非常好,这两人关系好得太宰都要嫉妒。
言告诉了太宰,安倍阳明说的这个世界不能更改的两个‘历史点’。
柯学那边的黑衣组织必须毁灭,跟横滨这里必须出现过三个组织。
“奇怪的节点。”太宰给出评价,“如果说黑衣组织泯灭是正义至上,那为什么横滨就一定要出现三个组织?”
“历史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言语气微妙,“写小说需要逻辑,现实并不需要逻辑,纠结这些,只会让你陷入死胡同,你们这种聪明人的通病啊~”
“言,你糊弄我,我还是能知道的。”太宰不甘心的盯着言,就像是被拿走了猫粮的猫猫,“你肯定知道原因!”
“事实是,真的就跟我说的一样,现实不需要逻辑,何必管他为什么合理呢?”
就像言,谁能想到自己会穿越?言并不特别,甚至如果不是现在这样意外穿越,她会一直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普通人。
起码言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还能做首领,都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问题是,更多的人都是像言以前一样按部就班,并没有当将军的打算,也没有这种资本。
太宰治压根没信,不过他清楚,从言这里是得不到答案了,而且答案可能真的无关紧要。
如果跟自己有关的话,言会告诉自己的吧?太宰治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言从来不是溺爱型的‘妈妈’,她也不是老谋深算的人物,甚至可能是长期跟刀剑付丧神们在一起,言都已经沾染上了刀剑的直来直去。
知道了羂索的事情,又知道了这个世界不可更改的节点完全跟自己的生活无关,太宰治干脆的跑出去玩去了。
太宰治跟进来的森鸥外打了个照面,森鸥外回来得比预料的还要早。
“首领大人,您骗太宰君了?”森鸥外大概能猜到太宰治想知道些什么,现在的太宰治还太过稚嫩,对未来有所猜测,却并没有森鸥外察觉到的多。
“说我骗人可太过分了。”言黑线,“我应该没透露过未来的事情,除了你原本是港口Mafia首领这件事。”
言这家伙有恃无恐,从来没隐瞒过森鸥外未来会成为港口Mafia首领这件事,反正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我今天听夏目老师说了他原本的构思。”森鸥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认命的把没处理的文件按照轻重缓急分类方便言处理,然后又把处理好的文件按照部门分类,通知首领办公室外的普通助理把文件取走交下去。“我代入了一下我是首领的情况。”
“我跟太宰君,起争执了,未来。”
“或者更加严重?我们成为了敌人?太宰君看上去更喜欢银狼阁下。”
言歪了下头,“情况有点复杂,不过具体可以归纳成一句话,你谋划算计的时候,没把人心算进去,或者说,你太过于算计人心。”
“就像你失败的不死军团一样,你把人当工具,自然要接受人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崩坏的结果。”
森鸥外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太过优秀了。
像森鸥外、太宰治甚至江户川乱步,这些人,并不能共情普通人的情绪。
“这样啊,是因为‘异能开业许可证’吧?”森鸥外若有所思,能让身为首领的他大费周章的,只有这东西了,不是谁都能像言一样,轻而易举的拿到许可的。
“是。”言点头承认,调侃,“怎么样?我拿得轻松,有没有嫉妒?”
“这是好事。”嫉妒吗?老实说,虽然心情微妙,但是并没有。
森鸥外能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定位,有言这个时政‘吉祥物’顶在首领位置上,森鸥外只会得到比他自己上位更大的好处。
而言对森鸥外莫名的占有欲并不会让森鸥外的行为受到影响,甚至,言对自己的宠溺只会让森鸥外得到超乎寻常的庇佑。
言对森鸥外的反应觉得有些稀奇,她自然清楚自己在前首领手下的那段时间因为环境突变跟随时可能被排斥出世界的紧迫造成的心理问题,也清楚对于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强到不正常,比如森鸥外,这人仅仅是因为未来称呼自己为组织的奴隶就被言归入了自己所有物的范围。
一般而言,会讨厌的吧?
可从森鸥外身上,没有丝毫发现,他甚至觉得言的态度很是便利,所以利用自己对言的那一丝欣赏改变了自己异能的外形,来做实太宰治放出去玩闹一样的流言。
“我还没问你们跟夏目先生见面的结果,听你的称呼,拜师成功了?”言对夏目簌石的好奇心又,但是不多。
主要是这个人简直就是贯穿了文野,而且总会在需要的时候出现,如果说太宰他们是剧本精,那甚至能提前救下人的夏目簌石是不是剧本精呢?
谁知道呢?反正言没打算去打扰一个已经打算退休的人的生活。
“是的,只是可惜,夏目老师更加喜欢银狼阁下,我可怜的成为了银狼阁下的师弟。”森鸥外表情遗憾,他可是真心实意的想听银狼叫自己一声师兄。
言挑眉,森鸥外跟社长的交集在言的干扰下其实并不算多,真不知道这两人都没合作过,怎么就会觉得合不来,难不成真是气场问题?
“或许是因为银狼更加稳重吧?”不能怪言这么形容,森鸥外看上去就是只狐狸,怎么看都是社长这个银狼更加稳妥。
“首领大人也更加喜欢银狼阁下吗?”森鸥外眼神哀怨,这一刻,言觉得他能理解为什么森鸥外会说太宰像是自己小时候了。
言身体向前倾,拽下森鸥外的衣领把人拉着压在桌子上,两个人隔着一张办公桌面对面。“我更加中意,属于我的东西。”
森鸥外嘴角上扬,“是,首领大人。”
“夏目先生的三构计划蛮有意思的,他打算继续吗?”言自身跟社长还有异能特务科的关系亲密并不影响这个方案实行,毕竟只要大面上的态度对就行。
港口Mafia跟武侦敌对也没影响他们合作对敌跟互相救人。
“夏目老师说,这一切听首领大人的。”森鸥外可不觉得夏目簌石这是放弃了,而是夏目簌石看出来了言身为守护者的本质。“计划可以根据首领大人的需求调整。”
“就按照命运的原定方向前进吧。”言并不打算改变历史节点,而且白天属于异能特务科,黄昏属于武装侦探社,夜晚属于港口Mafia的事情在言眼中虽然扯淡,却不能认为不可取,颇有种存在即合理的事实。
横滨的地理位置太特殊了,而且官方这种东西,在这里真的太弱,还不如让言自己掌控黑夜,将危害压制到最低。
“那么,首领大人,我的助理位置,还作数吗?”森鸥外笑容不变。
言伸手拽了拽森鸥外的头发,示意对方侧头。
一枚紫色的宝石项链,被挂到了森鸥外脖子上。
“象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