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 就是一场意外让一个懦弱到只会对自己家人挥拳头的人露出了恶劣的本性。
“刚刚的场景重现没有哥哥的影子。”言在试着推开隔壁的门,“哦,开了。”
“总不可能弟弟不知道有哥哥吧?”萩原对这种猜测很不喜欢, “两个孩子差多大?”
森鸥外声音一如既往的稳定,人性的恶或者善对他都没有影响,“两个孩子相差2岁,哥哥死的时候,孩子已经7岁。”
也就是说,弟弟绝对不可能不记得哥哥的存在。
这里面的恶意, 就太明显了, 父母在有意识的抹掉哥哥的一切事情, 甚至连孩子的日记里都没有相关的记录……嗯?日记是什么时候开始记的?
这就又不对了, 孩子的日记最开始写的时候肯定不会刻意避开哥哥的, 一开始的语气那么欢快,怎么可能特意避开哥哥?兄弟俩打架也好, 相处融洽也好,总该有一言半语的。
“先找人,现在无论‘父亲’、‘母亲’还是‘哥哥跟弟弟’都没有踪影,找到任何一个,总会有线索。”言没能推开门,已经打算拔刀直接斩门,相信她这种事情很简单的,不过就是一道防盗门而已。
“言, 没必要, 我来开门就好。”看穿言打算做什么, 还没习惯超凡力量的萩原黑线,回到让人恶心的场景现场去找出来一截铁丝。
言看着这熟悉的动作, 冒出一个念头,“是你教的太宰,还是太宰教的你?”
萩原瞬间僵硬,尴尬的低头试图伪装自己很认真的在‘撬锁’,声音细微得像是个害羞的小姑娘,“我跟太宰觉得很有意思,实验了一下……”
言突然不想知道这两人一个在横滨一个在东京,到底怎么能一起‘实验’一下,是她的错,早知道这群人里就没有一个老实点,想着他们未来的性格,忽略了现在除了思维早已成熟的森鸥外跟社长,外加‘千里眼’,太宰治、乱步这两个智力天花板都还没定性,更加别中也……等下,萩原这五个,好像也是成年人。
想想降谷零跟安室透的区别,言只能说,波本很香,但恐怕波本更喜欢降谷零吧?
反正就是,这几个也没成熟到哪里去!
说话间的功夫,萩原已经成功打开了门。
隔壁的房间大片的留白,不是刷白的墙壁,而是那种游戏出现漏洞,出现场景缺失的空白。
“这是什么情况?”萩原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言,却发现言再次盯着身后走廊的天花板,“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吗?”
“怎么说呢,是的吧?”言意味深长,不像是敷衍,更像是恶趣味的损友在玩谜语人游戏。
就算是萩原研二这种情商点满的人,这会都没能忍住抗议,“言知道吗?我才刚刚能看到妖怪诅咒这些东西,并且因为没有攻击和自保的手段,被追得惨兮兮的研二酱是来找言大人求救的!”
伸手摸了摸萩原的头发,“hagi猫猫放心,我没吓唬你的意图,而且等这里出去,我会安排你进行专业的阴阳术训练,当然,歌川原先分享给你们的那些简化过的港口Mafia的内部训练,正好可以恢复正常强度给你们安排上。”
萩原木着脸,“那么凶残的训练居然还是简化版本?”
“又没人受伤,也没人断手断脚。”言不自觉发出了恐怖的言论,不过中也跟太宰的训练绝对不是萩原所面对的那种,特别是在发现太宰治虽然会削弱,但的确能起效的治疗阴阳术跟御守之后。
“言大人~您还记得研二酱是个警察吗?”萩原研二摸了摸自己的良心,果断先暂时忘记自己的职责,不然呢?跟言讨论别在警察面前说断手断脚这种训练允许损伤的程度吗?
“笨蛋,异能特务科算文职的话,你以为猎犬是什么好东西?”言对福地樱痴其实没有好恶感官,她只是单纯的不喜欢猎犬的人、体改造。
萩原有被歌川摁着头强行科普横滨的可怕,这会倒没有像是听天书。
两人说话并不耽误调查,他们已经把邻居的这间公寓全部探索了一遍。
“感觉像是记忆啊。”萩原摸着只有一小部分的照片,拿着相框晃了晃。“这是记忆的主人不记得整张照片,也不记得相框的颜色了吧?”
没有人会用这种看着就让人胆寒的苍白色当相框的,这不是遗照!
“萩原!”言一把抢过萩原手里的相框,迅速砸向墙壁。
“言!”萩原抓着言的手,言手指有一部分已经发黑。
言甩了甩,“没问题。”
摊开的手指上焦黑的痕迹在消失,原本像是烧焦的黑色慢慢变回手指原来的肉色。
再怎么说,言也是付丧神,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只是现在更加麻烦的,是那边相框砸到,开始变黑的地方。
“该走了。”言揪着萩原研二的衣领,把人拽着往外走,腰间的膝丸跟萩原怀里的小夜都抖动了一下,化形被言所阻止。
造成两振刀剑这么紧张的原因,是苍白的墙壁被黑色侵染之后,感染到天花板的黑色变成了一个巨大到必须弯着腰才能走动不撞到天花板的黑色巨人,它手上甚至还抓着一根巨大的棒子。
“那是什么?”萩原汗毛直立,“等等,它在听声音?”
“滋……可想而知,对方看不见,滋……不过听力不错啊~”森鸥外看到自己传达在耳麦里的声音同样引起来怪物的注意力,声音里慢慢的探究,就差真身进来亲自观察一下,“丝毫不是诅咒,也不是妖怪。”
萩原欲哭无泪,他是被言干脆的抗肩膀上跑的,言扛着一个萩原研二,还能在楼道里跑来跑去。
“我从来没这么感激过一栋居民楼有两处楼梯!”萩原感慨之后干脆的闭嘴,顺便把耳麦也静音,没有声音之后,怪物没发现站在栏杆上的言。
言非常好奇的盯着怪物,咫尺之间,怪物却没有发现言,不过它似乎听到了萩原研二的心跳声。
察觉到自己忽略了人类本能的面对恐惧血液加快的情况的言,果断再次跑路。
没询问为什么言没有攻击,萩原研二捂着嘴,干脆的把自己当成一个挂件,紧张感都要被羞耻感所覆盖。
等他出去,体能训练绝对要加练,研二酱再也不认为单单机动队的训练量就足够,他再也不想被人扛着跑了!
怪物人偶挥动木棒,巨大的声音响起,怪物砸掉了一部分走廊。
“……”萩原惊讶中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虽然不明白言为什么不攻击,但是他很清楚怎么不拖后腿。
一拳打向一间公寓的窗户,言扛着萩原就跳了进去。
丢开萩原,举起一台房间里的电视机,言将电视机从窗户砸向走廊远处。
萩原没动,他就在远离窗户的地方看着追过去的怪物跟表情困惑的就站在窗户边的言。
在怪物走远之后,言走向萩原,敲了敲耳麦。
“森鸥外,哥哥跟弟弟在什么地方。”言总觉得这家伙在摸鱼。“还有,阳明在哪里?”
“啊,那位阴阳师大人吗?”森鸥外带着笑意,“或许已经回到现实世界?”
言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里侧,像是诅咒的领域里,而安倍阳明,从进入凶杀案现场的公寓之后,跟他们分开就再没汇合过。
“说吧,怎么找到哥哥跟弟弟。”
萩原满头的问号,“怎么回事?”
森鸥外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萩原君,你没发现吗?母亲在你们进入里侧的门外,就是你放在白线里的小玩偶。而父亲,刚刚追你们的就是父亲。”
这两个都不是言想找的异常,那么,就只有哥哥跟弟弟才是目标。
“会不会在三楼的‘奶奶’家?”萩原研二回忆之前看到的日记本,那上面写了好几回,‘三楼奶奶的饼干很好吃。’
“萩原君,三楼的那位奶奶,跟哥哥去世的时间很接近。”森鸥外那边传来翻动纸业的声音,“现在,还要去吗?”
萩原看向言,言让萩原自己下决定。
“拿你当诱饵并不只是一个玩笑。”言表情严肃,“我找不到‘它’,但是‘它’想吃你。”
就算萩原不来,这里的‘异常’也会找上萩原。这是言在萩原没发现的时候给他占卜出来的结果,而言直觉萩原必须来一趟,否则言没有可能每时每刻待在萩原身边。
“那就去!研二酱可一点也不想被人吃掉!”萩原研二表情严肃,随即苦恼的摸了摸肚子,“但是我怎么觉得有点饿。”
言看着萩原的眼神很古怪,就那种萩原随时可能变成怪物的眼神。
“吃这个吧。”言递出一块巧克力,自从有小短刀跟中也他们,言身上就从来不却是零食。
“唔。”萩原结果巧克力,拆开就吃,“好想吃肉。”
言沉默,刚刚萩原被飞速扛着所以没看到,言在怪物跑出来的房间看到了一个闪现的‘场景’,‘爸爸’还有‘妈妈’在举着筷子夹肉,而餐桌上,躺着的是不知道哥哥还是弟弟的‘孩子’。